大华恩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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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一章 一抹红竟非良宵

大华二十六郡中,历来便以下河郡为首富之郡,若州乃是此间郡府,自然繁华非常。

虽已小寒,天气倒是比前几日暖和了些,虽已近晚,街道上的贩夫走卒却仍卖力吆喝着。

既抱定了“死战而已”的心思,湛明、湛为也就看开的多了,见了一路新奇的物事,聊得甚是欢畅。

“喂!”突然间,一名蒙面女子驱骑赶了上来,对着一众老少道士唤道。

队末的止濂回过头,朝她执了一礼,问道:“姑娘,可是唤我们?”

那女子并不理会,再问道:“你们可是真武观的道士?”

止濂朝队首望了一眼,没见掌门给眼色,乃讷讷回了句:“正是。”

那女子听了这个回复似乎颇有些喜意,又问:“此间可有一人唤作梅远尘?”

“哦,姑娘问的当是我小师叔,不过,此行小师叔并未随我们同往。”止濂笑着答道。

那女子额眉一紧,显是有些失落,思忖了一会儿又问:“可知他去了哪儿?”

止濂正要答他,却被行过来的湛明止住了:“姑娘找我师弟,可是有甚么事?”

在他看来,梅远尘的行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眼前这女子来路不明自不可甚么都对她说起。

黑衣蒙面女子想了想,还是答他了:“你是他师兄,当算至亲了。我还道他会来若州,已在此间候了十几日,就是要告诉他,一定要小心张遂光,小心九殿和盐帮。他既未来,烦请你转告他。”

黑衣女子便是那日从安咸盐政司府抱出梅新月、傅长生二人的恨红尘。想起姐姐临死前的嘱托,这些日她一直想去都城找梅远尘。

只是她叛离九殿的事早已传遍殿里,张遂光已下了必杀令,她也是上月中旬才摆脱了九殿的追缉。想着若州会盟这等事,梅远尘或许会来此借机查杀他父母的凶手,便先一步来了此间。这十几日来,便一直隐在城门附近的街区。

湛明见她竟是来报讯的,神情一松,待她说出要梅远尘

提防张遂光,又不禁皱紧了眉,正色问道:“姑娘所指何意?”

恨红尘向来不喜欢别人问她话,只冷冷答道:“你别管!我话已带到,烦你转告他。”

说完,就要策马离去。

“姑娘请留步!”湛明急忙开口叫住了她,“还有数日便是会盟之日,不如姑娘再等几日,亲自告诉他?”

恨红尘低头想了想,辞道:“我不能在此久留,烦你转告她!”

张遂光近日必到若州,一旦碰上了,只怕她便走不了了。

湛明隐约猜到了大概,又问:“既如此,姑娘可否留下姓名?以便转告。”

“我...

...我没名字。”恨红尘有些哀伤地回答。

她已离开九殿,自不能再用“恨红尘”这个名字,在“恨红尘”前期,她的代号是“戌夬四”,也是不能用的。

见湛明看过来的样子有些怀疑,她又道:“我真没名字。若梅远尘问,便是我是海棠的妹妹。”

“甚么?”湛明瞪大眼问道。

...

...

端木玉好山水,且梅远尘、云晓漾皆有伤在身,是以徐簌功一行人并不着急赶路,日行不过七八十里,酉时一到便落宿客栈。

“你...

...你最近是怎啦?怎...

...我们可还没成亲。”云晓漾轻轻推开梅远尘,娇嗔中倒带了五六分的羞涩。

说完,将身子侧到一边,理好了被他撩开了的衣襟。

梅远尘脸露愧色,冷不防朝脸上扇了一个耳光,自骂道:“是我下流无耻!”

近几日,他的长生功越练进益越快,不仅伤近乎痊愈,功力也已恢复到了伤前的八九成。只是,体内邪欲也是愈来愈盛,几乎已至于无法压制。

他那一巴掌,打得一点也不含糊,脸上已出现了一个红印。

云晓漾忙伸手捂住他脸,埋怨道:“谁叫你打自己!我几时是怪你的意思了?”过了一会儿又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着,“倘使你..

.

...你若真的经不住了,我...

...我又能怎的。我...

...我们早晚是要...

...”

言至此处,娇羞难抵,再言不下去。

“云儿,是我不好。”梅远尘搂住她双肩,轻声悔道,“是我举止轻浮,言行不端!明日,我还是向徐大哥讨一匹马罢,往后我便不与你同乘了。”

云晓漾伸手抱住他,把头靠在他肩上,柔声说着:“好弟弟,你不要自责了。和你整日作伴,我也...

...我也每日畅快。你伤还没好全,可不能骑马。”

佳人在怀,梅远尘心旌摇曳,脸色已微露潮红,倒似误食了春药一般。

“云儿,我们...

...要不,我们今晚便成亲罢?”梅远尘把她楼得紧紧的,梦呓一般说着。

“这怎么好?”云晓漾惊道。突然想起他话里的意思,不禁羞红了脸,再不多言。

梅远尘见她低首不语,任君采拮的模样,一把覆了上去,把她实实压住,伸嘴就往她脖颈间啃咬。

云晓漾回房后便褪了狐裘和雪袄,这会儿身上仅穿着几件薄衿,被梅远尘一番撕扯,便已难再蔽体,露出了凝脂一般的玉-肌。

“云儿,我也不知怎了,好似没有得到你便如要死一般的难受...

...”梅远尘把头伸进她的隐秘之地,重重吻着、拱着,嘴里还不清不楚地念着。

云晓漾早已双眼迷离,放弃了抵抗。

“我和尘弟弟经历了几番生死,这一生已注定是要做夫妻了。他怜我、惜我、疼我、爱我,今夜,我便将这身子给了他罢。”

梅远尘的手已经伸到了她的亵裤内,正停在那封闭多年的禁地上,她只觉浑身麻痒、湿润,本能地夹紧了一双玉腿。

预感到将要发生之事,她羞得拽来被子,盖住了头。

便在这时,她感觉小腹上有股凉意,还道是滴了水,伸手一抹,竟有些滑腻,顿感不妙。把手伸到脸前,钻出头一看,脸色霎时惨白,急道:“好弟弟,你怎流了这么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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