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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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风声(四)

烟雨小楼秉承江南风情,如清秀柔美的女子,在萧瑟秋意里楚楚动人。

李想在刘氏花园的烟雨小楼召开战后总结大会,对他麾下军队进行极具历史意义的划时代改革。

李想直接宣布成立:国民革命军反清作战指挥中心,自任为总指挥官。并电告全国,既是向清廷正面宣战,也是向全国正一盘散沙的革命党人亮相,算是正式脱离湖北军政府的管理。李想在电文里还附了一句,李想,反清革命团体天下会会长。

这也是李想为打响天下会第一炮,精心策划的系列公关案件之一。昨夜吩咐冯小戥派人刺杀清廷王公大臣的事,他接着就拍电通知潜伏在北京的地下会员。李想的桌前即摆在行刺成功的电文,冯小戥已经一切都安排好了,上海租界的中外记者招待会也正在如期举行,今早的第一期人民日报也在汉口、上海、天津

、广州、香港五大城市同时叫卖。李想为这场的活动,完全是斥巨资。如果不是他先前在武昌捞了近百万银两,他现在的新华洋行肯定会现金周转不灵。他的天下会可以说,在一夜之间为全民所知。

李想对军队的改革,秉承先贤的教训,天下会对军队要有绝对的指挥权。在这个封建思想依然顽固的年代,枪杆子出政权也依然是真理。

他搞的国民革命反清作战指挥中心,完全有天下会军事委员会领导。天下会军事委员会下设四总部,依次为总参谋部、总政治部、总后勤部和总装备部,各部下设机构具体如下:

1、总参谋部下辖作战部、情报部、训练部、总务部、动员部等五个部门。

2、总政治部下设组织部、干部部、宣传部、保卫部等四个部门。

3、总后勤部下设机构比较多,主要包括财务部、军需部、卫生部、军事交通部、物资油料部、基建营房部和审计部7个部门。

4、总装备部下设综合计划部、军兵种装备部、通用装备保障部、陆军装备科研订购部、装备技术研发部。

现在很多部门只是初具规划,人力与物力都还跟不上,有待近一步的完善。他把天下会支部建在连队,才是此次阳夏改编最大的创举。

李想坚持天下会对手中国民革命军的绝对领导权,军队中班有天下会员,排建有天下会小组,在基层连队设立天下会支部,在团以上单位设立天下会委员制度。在军队中设立的各级天下会委员是军队中的统一领导和团结的核心:天下会委员对所属部队的一切组织、一切部门、一切人员、一切工作实行统一领导,部队的一切重大问题,除紧急情况下可以由首长临机处置外,都必须先由天下会委员会作出决定。

国民革命军的天下会组织,根据天下会军事委员会的指示进行工作。未经天下会军事委员会的授权,任何组织或个人(李想指的就是同盟会和黎元洪之辈)不得插手、过问或处理军队问题,更不允许擅自调动和指挥军队。天下会禁止除天下会之外的其他任何党派、政治团体、政治组织在军队中建立组织和发展成员;其他组织和团体的成员如果参加军队,必须与原来的组织脱离关系;军队中,未经天下会组织的批准,不允许建立任何性质和形式的小团体、小组织;只有天下会的组织才能委派军队中的各级领导干部,其他任何组织和个人都不允许向军队委派干部。

天下会军事委员会领导的武装力量,是先进的革命团体的武装力量,以为人民服务为宗旨。

天下会军事委员会组成人员由天下会委员会决定,天下会委员会实行会长负责制,现任天下会委员会长李想。天下会委员会的会长,副会长和委员可连选连任,没有任何的资格限制。

李想定下可以连选连任的条款,完全是为了军队的稳定考虑,无他,因为两千余年的的封建思想作怪,李想还真没有这个魄力去打破。也许革命成功之后,可以玩一招杯酒释兵权。而现在,即使再无私的革命家,你也要给他们一些念想啊。

在军队的改编当中,需要大量的政工人员。这是冯小戥的显示出极大的作用,李想直接认命他为总政治部主任。他是李想一手培养的政工天才,是萧何刘伯温式的人物。

李想在对军队拥有绝对控制权之后,又立下军人不干政的铁律。乱世当中必须守好这一条铁律,才不会长出危害社会的毒瘤。

在光复阳夏之后,李想的文官系统也开始建立。现李想刚派下一批去汉阳、汉口做民政的文官,都是天下会的地下党校毕业的天下会员。这些会员有些是公费派出留过洋的,有些就是在国内高等西学府深造的,都是李想的天下会斥巨资培养的绝对忠诚的高级储备人才。这样的人才他还在使劲的储备,其中对天下会革命理念的培养是最重要,最困难的。

阳夏光复,李想已经汉口各大繁华的闹市,以天下会的名义挂起招贤纳士的大旗。天下会公开设立会所,建立党校,招收革命党员。

随着今天早上人民日报的轰动,天下会已经成为汉口最大的新闻,连汉口总领事葛福的办公桌上也摆着一份人民日报。

最吸引葛福的是人民日报的一篇文章,题目就是.

我从乡下跑到H城里,一转眼已经三年了。其间耳闻目睹的所谓国家大事,算起来也很不少;但在我心里,都不留什么痕迹,倘要我寻出这些事的影响来说,便只是增长了我的坏脾气,——老实说,便是教我一天比一天的看不起人。

但有一件小事,却于我有意义,将我从坏脾气里拖开,使我至今忘记不得。

这是宣统元年的冬天,大北风刮得正猛,我因为生计关系,不得不一早在路上走。一路几乎遇不见人,好容易才雇定了一辆人力车,叫他拉到S门去。不一会,北风小了,路上浮尘早已刮净,剩下一条洁白的大道来,车夫也跑得更快。刚近S门,忽而车把上带着一个人,慢慢地倒了。

跌倒的是一个女人,花白头发,衣服都很破烂。伊从马路上突然向车前横截过来;车夫已经让开道,但伊的破棉背心没有上扣,微风吹着,向外展开,所以终于兜着车把。幸而车夫早有点停步,否则伊定要栽一个大筋斗,跌到头破血出了。

伊伏在地上;车夫便也立住脚。我料定这老女人并没有伤,又没有别人看见,便很怪他多事,要自己惹出是非,也误了我的路。

我便对他说,“没有什么的。走你的吧!”

车夫毫不理会,——或者并没有听到,——却放下车子,扶那老女人慢慢起来,搀着臂膊立定,问伊说:

“你怎么啦?”

“我摔坏了。”

我想,我眼见你慢慢倒地,怎么会摔坏呢,装腔作势罢了,这真可憎恶。车夫多事,也正是自讨苦吃,现在你自己想法去。

车夫听了这老女人的话,却毫不踌躇,仍然搀着伊的臂膊,便一步一步的向前走。我有些诧异,忙看前面,是一所巡警分驻所,大风之后,外面也不见人。这车夫扶着那老女人,便正是向那大门走去。

我这时突然感到一种异样的感觉,觉得他满身灰尘的后影,刹时高大了,而且愈走愈大,须仰视才见。而且他对于我,渐渐的又几乎变成一种威压,甚而至于要榨出皮袍下面藏着的“小”来。

我的活力这时大约有些凝滞了,坐着没有动,也没有想,直到看见分驻所里走出一个巡警,才下了车。

巡警走近我说,“你自己雇车吧,他不能拉你了。”

我没有思索的从外套袋里抓出一大把铜元,交给巡警,说,“请你给他……”

风全住了,路上还很静。我走着,一面想,几乎怕敢想到自己。以前的事姑且搁起,这一大把铜元又是什么意思?奖他么?我还能裁判车夫么?我不能回答自己。

这事到了现在,还是时时记起。我因此也时时煞了苦痛,努力的要想到我自己。几年来的文治武力,在我早如幼小时候所读过的“子曰诗云一般,背不上半句了。独有这一件小事,却总是浮在我眼前,有时反更分明,教我惭愧,催我自新,并且增长我的勇气和希望。

这篇文章就是署名:鲁迅.

其实就是李想写的,他思来想去,既然抄袭了先生的文章,也不再好意思改他笔名.沿用鲁迅的笔名,这样在李想的心理,至少减少因为抄袭,而带来的强大心理负担.这不是我无耻的抄袭,是替先生您提前发表.不过这篇文章是李想,用笔名,通过邮局四处周转,最后转到冯小戥的手里.除了他自己,还真没有一个人知道,鲁迅的真实身份.李想也怕与穿越客撞车,他决定保守这个秘密,一直进棺材.

而葛福却反复的研读这篇文章,冷汗不自觉的往外冒,难道中国人已经开始觉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