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起波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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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章 不是个小事

在遥远的伏尔加河的入海口,钦察汗国(金帐汉国)的首都萨莱城。师志冬与潘建安两人坐在一起。

“师兄,你几时上路?”

两人之间是一个小小的铁锅,此刻正在木炭炉上冒着蒸汽。看起来师志冬把他喜欢的这种吃法,带到了这里。而且这里草原上良好的肉食,也使这种吃法更加适合。

“我猜恐怕过不了几天,大汗已经在催我了。你知道那边的事顶重要,所以……”

师志冬说着,但下意识的只说一半。接着举起杯来,向潘建安敬酒。

“我走了的话,你要小心。你知道,蒙哥大将军对我们肯定会不满意的,尤其我打伤了那个阿米娜,我猜大汗让我走,也有这一方面的意思。这件事反正与你没有更大的关系,有什么事情尽管推到我身上!”

这件事就是师志冬与潘建安一直在想的事情,虽然他们是钦察汗国的第一支重装骑兵,而且还是来自阿拉伯帝国的马穆鲁克骑兵。但并不为喜欢轻装的蒙古军队看重,恐怕他们也只是被当成是练手的对象。

这使潘建安心中颇不好受,因此他的心中有了其他想法。

“师兄,我倒不怕他找我麻烦。但这重骑兵在这里不大受到重要。你看能不能和大汗说说,我和你一起去那儿。一来到了那儿,与师兄你能够相互照应。另外在那边,人手多些总是有好处的!”

师志冬借着喝酒,悄悄观察了一下潘建安的神情,他可不大喜欢潘建安的这个主意。毕竟自己联系的赵旭,将来还希望因为这支伏兵,可以给自己带来巨大的功劳。但倘若要带上个职务和自己一样的潘建安,尤其他要是再带上他的手下,那这件事……。

“这个,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只是你现在正受大汗的看重,我想他不会轻易放你远行。另外,我也担心来不及,你知道距我离开,也没有几天了。”

潘建安沉吟了一下,决定不再提这件事。虽然他认为师志冬不会怕自己抢了功劳,但师志冬说的也未必没有道理。性格上稍稍粗鲁的他并不清楚,师志冬心中的真实想法。

“好吧,也罢,我便留在这儿好了。不过师兄出门在外,一切还要小心行事。我听蒙哥大将军营里的人说,那个阿米娜自从那一天之后,就失去了踪迹。到底去了哪儿,暂时没人知道。”

阿米娜的事情发生之后,师志冬心中就有了心病,知道以后自己小要心行事了。自己用那天的事情向赛因汗拔都表了忠,但也因此得罪了蒙哥兄弟。这一次赛因汗让自己离开,实在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

“兄弟,我走了你也要小心。得罪了那边,不是个小事!”

对于要留下来的潘建安,师志冬还要叮嘱一下。最少相对于蒙古人而言,他们兄弟还是有感情的。

“师兄过了今爷,你我俱都职责在身,只怕不大这么容易相见。兄弟今天就借这杯水酒,给师兄你送行了。祝你一路顺风!”

第二天,师志冬身上穿着一套马穆鲁克骑兵的重甲,重甲下面套着蒙古人的绸衣,身边的护兵还在一个劲的献着殷勤。

此刻钦察汗国的所有高官们都知道,师志冬弄来了一些新奇的玩意。这些东西在萨莱城居然找不到卖家,赛因汗拔都也对那些东西称赞不已,打算还派师志冬前往,这就使师志冬的身价涨了上去。

那些朝中的大佬与宿将因此,也对弄来这些东西的师志冬另眼相看。虽然还谈不上什么深交,但师志冬在临走,许多人已经派手下来“打了招呼”。

“千户大人,您身上的绸衣可是来自湖州的。您知道,送东西的人……”

师志冬可不喜欢自己的家人来谈论这些事情,而且他也不需要谋士之类的人物。或者说他谁都不相信,他唯一相信的人就是自己。

“住嘴!”

他不悦的低声训斥了一下自己的手下,使这个拍马屁拍到到马腿的从人住了嘴。虽然师志冬有的时候,稍稍有些阴沉也有些严厉。但师志冬对手下,也算是个大方的人。

眼前跟随在他身边的人,是他在萨莱城宅子里的总管。看着他被吓得变了色的脸,师志冬又拐回头给了个甜枣。

“那些事情不许再谈,回头我走了,你只消看好门户。该走动的地方,每月按日子送上孝敬。该送什么,送多少回头我会给你写出来,你按着做就好了。另外,告诉你的手下,我走后一切照旧。等我回来时,所有的人都重重有赏,尤其是你,懂吗!”

得了甜枣的总管向师志冬满脸堆着笑,师志冬只是稍稍点下头,就又变得沉默起来。原本像他这样的人,完全没有必要在萨莱城有什么产业。但这却是一个结交权贵的基础,倘若连产业都没有,又如何去做那些迎来送往的事情。

随后几天师志冬安排好萨莱城的事情,主要是要管家在以后,按自己的要求,把一些东西送到各府里去。至于东西的来自,自然是将来从商路上设法抠出来。

就在赵伏波前往大马士革的时候,师志冬跳上了离开了萨莱城的船只,他将再度前往羽林庄。此次他的任务不再仅仅只是探听消息,他需要开通一条商路,更重要的是赛因汗拔都同意了赵旭请求资金支持的事情。

这一次离开之前,赛因汗拔都给了师志冬一大笔的黄金。当然因为重量的关系,师志冬不会携带那种贵重金属。这些东西将会在他完成商路的建设之后,通过商路运送给他。这一笔钱的目的,不过是要赵旭组织起一支数万人的重骑兵,作为赛因汗拔都将来再度西征之时的策应之军。

相对于大宋作为货币的交子,这显然并不利于促进交易的进行。对于如何安全运输这些黄金,虽然师志冬此刻还不得要领,但很快就会有人给他解决这件事了。而且给他解决这件事的人,居然还是赵伏波方向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