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學？”林煙心裏一動，點了點頭：“我會跟我的父母商量這件事情的，謝謝您！”頓了頓，又道：“再說，我本來就有處分，現在又被拘留，學校肯定會開除我吧！不走都不行了！”
“還有就是你出去後，千萬不要多嘴多舌，特別是黃天華的事情。”
“這我曉得，說出去隻是給自己惹麻煩，我又那麽笨麽？”
鍾雲飛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才道：“我並不反對你和鍾晴來往，不過，你的年齡太小了，最好別打我女兒的主意！”
“啊，叔叔，您想哪兒去了，不會的，我保證！”林煙大汗，忙道。
“就算有好感，也得長大以後再說。”鍾雲飛又加了一句，以免讓林煙誤解成他幹涉自己女兒的感情生活。
林煙卻是誤會，暗道：“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看上我，在暗示我做他的女婿？”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林煙忽然道：“他們要對付那個黃天華，會怎麽對付啊？”
“你很關心他？”
“他……幫過我幾次，至少，我在學校一直沒受欺負，都是他放的話。”
“這件事情比較複雜，你還是不要問了。反正，魚缸髒了，總要要換水的。”鍾雲飛道，心想：“無論怎麽換，水還是一樣會髒，唉——這樣也好，至少我不用失業。”不由自嘲一笑。
有鍾雲飛的照顧，什麽獄霸欺負的事情倒是不會出現，也沒警察刻意刁難——所以說，有個警察當熟人，違法才能順風順水。林煙也隻是見識了一番這拘留室的模樣。
暗無天日的窄小空間，身在其中，確確實實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冰冷、壓抑、孤寂等負麵情緒總會讓人不得安寧。
林煙卻是沒事，因為他可以讓自己精神力消耗然後快速入睡，除了吃飯，沒人會來打攪。
雖然牢飯不怎麽好吃，但林煙還是吃得下去，心態不可謂不好。
在關了整整二十四個小時後，開後門的鍾晴領著田清荷來探望了一次他。接下來幾天就一直持續的完全無事。
結果，沒有關到一周，隻關了五天，林煙就重獲自由。
在這前一天上午，黃天華和淩美玲在闊別好幾年之後終於第一次再見。下午的時候，黃天華就和宋秋寺等人碰了頭。
對此，林煙是不知情的。他沒那廣大的神通。況且，這於他也沒一點關係。
林煙站在巨大鐵門門口，前麵是一條幽深大道，通向熱鬧非凡的市區。
仰著頭，望著刺目的陽光，保持這姿勢一分多鍾後，林煙才回過神來，回頭對著那大門自言自語道：“但願以後不會再到這鬼地方來了。”
也不著急，林煙頭頂天空，數著步子，一步一腳印，順著大道邊緣前行。
沒人來接林煙，田清荷並不知道林煙今天出來。
前方一輛警車緩緩駛向這邊，裏麵坐著新的被拘留者。
林煙望著警車發了一會兒呆，喃喃道：“也不知道這人是真該坐牢，還是跟我一樣活該倒黴？”
又往前走了片刻，又是一輛汽車駛來。
林煙初還沒在意，一近，才發現車裏坐著雷雲沾，後座一墨鏡男子，不是黃天華是誰？
林煙轉了轉眼珠，望車停下，黃天華探出頭來，又勾了勾手指頭。
“靠。”林煙被他動作逗得一樂，走過去，笑道：“華哥，探監嗎？”
“我是來接你的。”黃天華說道，同時雷雲沾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還是算了，幾天沒動，腳都麻了，走路鍛煉一下。”林煙道。
“怎麽，想與我劃清界限？”黃天華玩味一笑。
“華哥，你也別激我。我還真想跟你劃清界限，免得再倒這黴。”林煙攤手一笑。
“這小子——”雷雲沾笑著伸出手，推了林煙一下。
“怎麽說？”黃天華道。
“本來鍾雲飛是想讓我當天就出來的，就是因為你，我才多坐這幾天牢！”林煙惱道，“知道嗎，我是不想背叛你，不然我早出來逍遙了。”
“喲，那我還真應該感謝你了？”黃天華笑道。
“你要感謝，我也不拒絕。”林煙說完，爬上了車。
倒車，然後往市區駛去，林煙道：“怎麽樣，你跟那幫人見麵了吧？”
“哪幫人？”
“你還裝！”
“不得不裝。”
“……那好，我不問了。”林煙點點頭，聰明地閉嘴。
見黃天華一臉輕鬆，林煙好奇，心想：“他就一點不煩？看來是有對策了。我也不管，趕緊走人吧！”於是說道：“經過這一遭，學校可能不會要我了。我可能會離開這裏。”
“走吧。”黃天華道。
“以後我們還會不會再見麵？”林煙一語雙關道。
“我不會有事的，所以，隻要你沒事，我們應該還會再見的。”
“你以後還是這個身份？”
“不知道。可能是，可能不是吧！”黃天華笑道，“看在你對我‘忠心耿耿’不背叛的份上，今晚上我請你吃飯。”
“請吃飯就算了，我那是應該的。我們無冤無仇，我何必整你？”林煙拒絕道。
“哦？上次我揍你的事情，你放下了？”雷雲沾回頭一笑。
“這個，不打不相識嘛！我現在不想惹麻煩，還是一筆勾銷算了。當然，你要賠我精神損失費，我也無所謂。”
“想要錢，門都沒有！”
黃天華道：“晚上我到你家樓下接你。”
“好吧。”林煙想了想，道。
“瞧你那樣！”黃天華點了一根煙，“唉，上次就不應該讓你去送禮，全搞砸了。”
“怎麽了，你跟她見麵了？”林煙睜圓眼睛。
“你小子反應力真的挺快得哈！”黃天華笑道。
“怎麽樣，緊張嗎？”林煙八卦地問道。
“我已經過了緊張的年齡。”黃天華道，“隻是有點尷尬而已。”
“她跟你說什麽了？”
“說的無非就是政府給了你一條回頭路，希望你能抓住，除此，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黃天華淡然道。
林煙忙道：“這就是最關心的話啊！其它的什麽愛你一生一世，我直到現在都日思夜想著你的肉麻話，那才不是關心呢！”
“她給你什麽好處了，你這麽替她說話？再說了，我又沒生氣。”黃天華笑道，“不說這個了，我想休息一會兒，別打擾我。你可以像沾叔請教一下打架的技巧。”
“哦。”林煙將臉轉向雷雲沾。
回家之後，田清荷自是高興不已，忙張羅著給林煙接風洗塵。
下午，林煙沒去學校，而是和鍾晴見了一麵，感謝她的幫忙。
這一次見麵，倒沒遇到什麽麻煩，這讓林煙慶幸不已。
都差每次出門之前都要焚香向天禱告的程度了！
晚上，林煙穿上一套他最光鮮的衣服，被雷雲沾接上了車。
吃飯的地點是在吳姐經營的正規酒樓，林煙剛一下車，就發現淩美玲居然也在這裏！
淩美玲今天穿得很是尋常，不比生日那天，不過沒戴眼鏡，頭發披散下來，顯得很是年輕。
也不是說她以前頭發綁起來就老，那時的她稍顯古板，此時的她才是一個閨中美女，散發迷人氣息。
“你今天出來，下午怎麽不來上課？”淩美玲見林煙過來，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林煙搖頭一笑：“我剛坐牢完，當然要放風半天了。你怎麽也來了？”
“我還沒問你怎麽也來了呢！”淩美玲勉強一笑，神色頗為古怪，“一起進去吧！”
“好！”林煙也覺得古怪，不知黃天華搞什麽鬼。
一直上了三樓貴賓間，黃天華獨自站在窗戶旁邊，背對著門口，舉目眺望。
吳姐站在旁邊，乖巧得好像一個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