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們,出來玩怎麽就飆起了車?然後還被殺手襲擊了!這多危險啊!我說哥,你好歹也是個軍人,居然連殺手樣子都沒看清楚,更別說抓人了。眼下人海茫茫,到哪裏去尋找線索?”胡亦可喋喋不休地說道,“這到底是誰派的殺手,為什麽要殺你呢。敵在暗我在明,以後怎麽防範呢,真是難題。”
林煙見胡亦龍悶不吭聲,又見胡亦可如此激動,心想這丫頭想必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上次被自己抓走捉弄,又遇常雲池噩耗,現這副樣子也是情有可原。
還是覺得胡亦龍這副小媳婦兒樣子有些好笑,也毫無顧忌地將這一絲笑意給表露了出來。
才經曆車禍差點墜崖摔死,又遇殺手持槍襲擊,都是與死神共舞的絕對危機,但對林煙來說,都變作了回頭就忘的事情,不得不說,林煙心性越來越強大了。
當然不是真的忘記,而是不會被影響到情緒。
怎麽可能忘記這一切的詭異?
那殺手明顯不是真的想殺人,不然胡亦龍打那幾次滾的時候,他都可以將之擊斃。
若是針對林煙自己,也得朝自己開槍不是?
看他手法,很專業,槍法很渣這種事情應該不會出現在他身上。
會是誰?為什麽這麽做?
林煙不是神算,在沒有更多線索的情況下,自然將這事壓在腦後,回頭再說。
林煙現在唯一主動想弄的就是開這個安保公司,至於從淩美玲家裏搜出的機槍、被七爺抓走的劉易、明年巫門之行,以及最不可能忘記的上京找李存義一家報仇……都是需要更多契機或者線索,急是急不來的。
比如淩美玲家的機槍來源,關於黃天華的信息,這些對方既然故弄玄虛,總會有繼續主動找上自己的那一天,到時候再將疑問解決便是。
胡亦可明顯捕捉到了林煙的揶揄,也對他沒好臉色,扭頭說道:“還有你,也跟著瞎摻和,我哥很老實的一個人,無緣無故怎麽會到這裏來?我聽說你認識這裏的負責人?以前也來過這裏?肯定有你慫恿的成分在裏麵吧?一定是了。”
林煙神色頓然一僵,苦笑道:“這可真比竇娥還冤了……”看著胡亦可在路燈下嗔怒的樣子,那水潤潤的眼睛,微嘟的嘴唇,紅紅的腮幫子,心想美女就是好,無論怎麽看都這麽養眼,轉移話題道:“蘇小夏他們你送回去了?”
“送回去了。”胡亦可本想再說,聞言隻能先回答,卻是沒有機會再“指責”。
因為林煙又趕緊說道:“怎麽樣,蘇小夏的歌聲,你羨慕吧!話說我也被驚豔了一把,以前我跟她是同桌,那時她唱歌也沒現在好聽的。”
“……確實蠻不錯的,不過我也有認識比她唱歌也不遑多讓的朋友的。遠的不說,就我表妹,章雨萱,你一個學校的,有印象吧?她唱歌聲音就不下於蘇小夏,你也聽過的。”胡亦可一副鄙視林煙見識短的表情。
林煙一聽提到章雨萱,就是嗬嗬一笑,卻沒有將關於她的話題進行到底,而是又隨口說了一些東西,胡亦可倒也耐心,沒有板著臉不理。
一旦有了交流的開端,後麵不出意外自然是越來越熟悉。
林煙充分運用他靈活的大腦,撿到什麽說什麽,胡亦可被他嘰咕嘰咕一番,最初的緊張也逐漸消失。胡亦龍在胡亦可麵前老老實實的,話不多,偶爾插一句。
“對不起,剛才我說話有點兒那個。”胡亦可忽然說道。
林煙和胡亦龍相視一笑,搖頭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胡亦可臉色微黯,張嘴正想說什麽,就看到有三輛車一起停靠路邊,中間那輛車門打開後,有一個又矮又胖的男子快步朝這邊走來。
其他人緊隨其後,將他老大範兒襯托十足。
此時林煙三人還在朱洪遠管轄的賽車場,朱洪遠、胡亦可和警察這三方剛才幾乎一起到的。朱洪遠在和林煙三人打過招呼後,就和警察一起去山上勘察去了。
於是現在,他的老大,關司常也被驚動到了現場。
關司常走到林煙三人跟前,見林煙站中間,背靠著胡亦龍的那輛軍車,便自一詫異,對他點了一下頭,當先伸出手,衝胡亦龍笑道:“胡少,讓你受驚了!”
胡亦龍和他握了一下,不鹹不淡地說道:“不妨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打擾了關老板你休息。”
“哪裏哪裏,聽到胡少在我這裏被人襲擊,那可真嚇壞我了。我這還來遲了,心裏才真過意不去呢!”關司常幹笑一聲,又對胡亦可說道:“胡小姐你好,聽說今天是你生日,之前沒能推掉一個應酬去參加,實在失禮了。”招手讓手下取來一個盒子,雙手遞上:“祝你生日快樂!還望不要嫌棄!”
“這太客氣了,我不能收。”胡亦可淡淡地一擺手,同時後退。
林煙則看著旁邊一人,笑吟吟的。被看的那人臉色有些尷尬,訕訕地笑。
這人正是因劉帥而在那晚上跟著小猥瑣他們一起來砍林煙的黃山,當時被林煙震懾住,沒敢動手,灰溜溜地走了,麵子丟得不是一點的大。
關司常將盒子打開,是一串白金項鏈,閃耀迷人,他說:“真的不要嫌棄,不然我會很傷心的。再說這禮物準備倉促,真的一點不貴重,胡小姐你就收下吧,絕對沒問題的。”
胡亦龍和林煙一樣,有些看不慣這種你推我推的,聞言說道:“收下吧,無所謂的。”
胡亦可這才沒有堅持,將禮物接過去:“謝謝。”
關司常這才看著與黃山“深情對視”的林煙,說道:“林兄弟,對不起了!”
一幹手下,以及胡亦龍兄妹都很意外,沒想到這片區第一地頭蛇,居然會這麽輕易地說出一句歉詞!
“你們認識?”胡亦可皺眉地問道。
林煙一聳肩,表示默認,奇怪地看著關司常:“這是唱的哪一出?幹嘛道歉?”
關司常一使眼色,那黃山就站出來對著林煙鞠了個躬,悶聲道:“對不起,林哥,上次和猥瑣他們幾個來找你麻煩,有眼不識泰山!”
“哦,這事啊,跟我說對不起好像沒用吧。要真想道歉,可以去將那個劉易,哦不,劉帥,將那個劉帥揍一頓的。口頭上這麽一句對不起,我覺得完全沒必要了。”林煙笑著說道。
“這個我們小本經營,比不得劉家半點,再說又是法治社會,還是不要打架為好啊。”黃山後退間沒有接話,這話使關司常笑嗬嗬地說出來的,麵不改色。
林煙哂笑,說道:“關爺要是小本經營,我想這方舟絕大多數人都該無地自容了。”
關司常笑笑,說道:“聽說剛才林兄弟單槍匹馬將那殺手給打得屁滾尿流,有槍都隻能逃跑?這等厲害身手,實在佩服!不知道林兄弟有沒有看到他的樣子或者別的特征?我自問沒別的本事,這打聽人下落的本事還是有點兒的,要不要幫忙將他找出來?”
“過獎了,我想那家夥應該是沒子彈了才逃跑的吧,我隻是幾手假把式而已。至於他的樣子?蒙麵人,沒看到,別的線索也沒有,開的摩托車沒牌照,天黑黑的,幾下就沒影了。”
“這樣啊!”關司常一副十分失望的樣子,又很愧疚地說道,“不管怎麽說,這事是出在我的產業範圍,我也得有安保工作沒做好的責任。這事情我不敢拍胸脯說一定能查清楚,但我也一定會給個交代的,實在不好意思。”
“這麽大一座山,範圍如此寬廣,也不可能處處都照顧到,關老板你是沒什麽責任的。”胡亦龍神色平淡地說道。
“哪裏哪裏。”關司常的笑容一如既往地虛偽著。
而後一輛警車出現在大眾視線範圍內,下車的是朱洪遠和劉厚生。
兩人一起走到這邊來,劉厚生剛要開口說話,關司常就猛地上前一步,一巴掌把朱洪遠抽翻了過去。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