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廠房房主平時沒怎麽來這裏,所以這幾個保安都沒能將他認出來。
這幾個保安知道林煙在這裏鬧過事打過人,早已將他打入黑名單。
不過他們都不知道林煙的恐怖,所以才想著上來二話不說就揍人。
眼前這家夥擋在中間,算個什麽事兒?
於是有個年輕的保安叫罵道:“死胖子給我閃開,少他媽管閑事!”
這張姓房主眼睛一鼓,上前抓住他衣領說道:“你敢罵我?”
“你他媽放手,不然我還要揍你!”這保安很衝動地說道。
倒是一個年長一點的掃了一眼房主的汽車,一把握住那保安手腕,搖頭道:“你們先分開,分開。”
張姓房主也沒想打架,推搡了一下,放開那保安,舌頭在嘴巴裏轉了一圈,點頭,指著他說道:“我記得你了。”
這動作和語言,皆透露著幾分匪氣,看得林煙眉眼一開,心想這人莫非也混黑道的?
那保安也被唬了一下,然後硬著頭皮說道:“誰怕誰!”
一鼓作氣再三為竭,所以年長的保安一揮手,沒讓他們來揍林煙,隻身上前,與林煙對峙:“你來幹什麽?這裏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睜大你們的狗眼瞧瞧,這是誰。”林煙攤手對著張姓房主,笑道,“這可是這廠子的主人,我跟他一起來的,你們不歡迎就不歡迎了?有不歡迎的資格?叫你們老板出來,或者我們直接進去,愣著幹嘛,還不快去通知?”
幾個保安對望一眼,忙收了膠棒,除卻那個年長點的,全都又跑了。
“就算你們有權力進去,說話也客氣點。”年長點的保安深吸一口氣,倔強地說道。
“哦?”林煙頗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見他有股當兵的英氣,心想應該是個退伍的軍人,就稍微客氣點地說道:“你們剛才直接衝上來,像是要群毆我?我做錯了什麽事,讓你們這麽過激?既然你們想揍我,我對你們說話不客氣咋地了。”
“……我們隻是來攔著你進去,沒有想揍你。”
“哦,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王家興,幹什麽?”
“沒什麽,就目測這工廠快要倒閉了,你要是失業的話,可以來找我,我準備要開個公司,要招人。”林煙說著,司徒晴天上前,遞了張自己的私人名片。
王家興看了一眼司徒晴天就不敢看了,十分受寵若驚的樣子。
他接過名片,仔細看了看,又抬頭不明所以地看著林煙。
正要問什麽,一個保安跑過來,對他說道:“萬經理在電話裏說讓他們進去。”
於是由那個帶信的保安帶路,林煙一行人進了工廠,直奔行政部。
張姓房主在進廠門的時候忽然回頭,看了一眼林煙麵包車,又對馮心妍使眼色。
馮心妍微微點頭,露出一個你放心的表情給他。
林煙看在眼裏,心裏一笑。
行政部經理萬杉自然是認識張姓房主的,在門口就有迎接,很奇怪地掃了林煙等人一眼,問明來意。
張先生說道:“秦老板呢,我找他有事。”
“老板今上午被一群流氓敲詐,挨了打,現在還在醫院呢。張老板您有什麽急事麽?”萬杉問道。
“……”林煙和司徒晴天皆是驚詫,然後想笑。
“這麽巧?”張先生則是眉頭一皺,倒也不說來意,隻道:“那沒事了。我可以帶我這幾位朋友四處轉轉麽?”
萬杉眼皮一跳,說道:“當然可以,我陪你們吧?”
“不用了,就讓這小保安跟著我們就可以了。你忙吧。”張先生果斷拒絕。
接下來半小時林煙就在張先生的帶領下,將這廠房轉了個遍,同時張先生也介紹著廠子的大小規模,什麽時候建的什麽什麽的。
按照他的說法,這廠占地麵積五十多畝,廠房長寬皆幾百米,上下五層樓,算是小型。
不過林煙他們剛起步,所需要的正是這樣的小地方。以後若能擴大規模,再租大的也不遲。
所以按照林煙的意願,是有心租下這裏的。
不過他沒有直接表露出來,畢竟對這行不懂,具體價額也不了解。
這種情況下要他開開這個口,肯定會吃虧。
就連陳珂都沒說什麽,一行人一直到了廠門口,馮心妍才笑道:“老張啊,你具體怎麽想的,是繼續租給這廠老板還是想換個租客?”
張先生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一聲,說道:“畢竟讓那個秦壽剛租了這麽久,都有仁義了。貿然逼他搬廠怎麽都有些說不過去呀!”
“這我們都懂的,也很能理解,老張你也別客套,咱倆誰跟誰?直接開個數,讓我們權衡權衡唄!”馮心妍笑道。
“我也不瞞你們,給這秦壽剛的租金是八塊一平方一個月,這是兩年前的價。林老板你想要租的話,價格肯定要漲一點點的。十塊湊個整數,你覺得怎麽樣?”張先生眯著眼睛說道。
馮心妍還沒說什麽,林煙就是臉色大變,掰著手指說道:“這麽貴啊!”
陳珂也麵露難色,似在計算本金。
司徒晴天想笑卻憋著。
馮心妍和張老板相對愕然。馮心妍輕咳一聲,笑道:“看林兄弟資金不是特別雄厚,老張你何必獅子大開口。”
“我這可是關係價哩。你們要不信,呐,這周邊廠子很多的,你們隨便找家廠問一下,都十一十二塊一平方的。”張老板一副很吃虧的樣子。
林煙後退一步,湊司徒晴天耳朵邊上邊噴熱氣邊問:“喂,話說一畝是多少平方來著?”
“……”司徒晴天白了林煙一眼,也說悄悄話:“大約是六百六十六平方米。”
“哦。”林煙計算了一下,十塊錢一平米的話,一個月得三十幾萬,一年得四百來萬,“這可真他娘的貴啊!”忽然覺得有些劃不來了。
還要裝修,請保安還要給工資,培訓也要錢,其它雜七雜八的,這一年得花多少?
能把本賺回來不?
畢竟是毫無經驗,林煙心裏沒底也正常。
陳珂若有所感地看了林煙一眼,緩緩說道:“十塊一平米在北都還差不多,我看這裏地段一般,而且這廠房至少建了十年,硬件設施都已陳舊,五塊一平米大概就差不多了。”
“嗬嗬,這位先生你要這麽談價,那我也沒什麽話好說了。”張先生哂笑道,“祝你好運,能夠找到合適的,心妍啊,我這還有點事兒,就先走了?有什麽事再聯係!”說完這句話,居然就這麽抬腳要走。
馮心妍看著林煙,林煙看向陳珂,陳珂麵無表情。
馮心妍見狀,隻好說道:“這麽急啊!那就先去處理急事吧,我們先考慮考慮,然後我給你電話!改天請你吃飯哦!”
“好的。”張先生說完,上車,開走。
馮心妍又看向林煙,林煙便問陳珂:“現在怎麽辦?”
“今天隻是來探探底,了解一下。等公司有條件注冊的時候再正式談吧!馮小姐還有認識的廠房老板不?有的話可以給下聯係方式麽,我這幾天跟他們接觸一下。”陳珂說道。
馮心妍麵帶難色地說道:“還認識兩三個,不過不怎麽熟,彼此知道名字那種。”
“沒關係,隻要有聯係方式就行。”陳珂說道,頓了一下,問道:“恕我冒昧,剛才這位張先生,是不是跟黑道有點瓜葛?”
“……你怎麽知道?他有個弟弟,好像是本土黑道的高層。我也不是很清楚,但知道他們兄弟在這一帶吃的很開,基本是坐著收錢。”
“我也是猜的,沒想到猜對了。”陳珂說完,對林煙詭異一笑。
林煙摸了摸額頭,問道:“心妍姐,你知不知道他弟弟的老大是哪個?”
“這不清楚哦。”馮心妍眼皮一跳,道。
“那他弟弟叫什麽名字?”
“你這是要?”
“別擔心,隻是看能不能再托上更密切的關係而已。”林煙笑道,“黑道嘛,我也認識幾個啊,你忘了我和羅爾昨兒個還稱兄道弟的?”
“也是,他叫張振業,他弟弟叫張為民。”馮心妍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