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很少在意時間的流逝。
故而去接鍾晴的時候，被龔嬋娟吵著要禮物，才知道今兒個正好就是二十二十五號聖誕節。
“汗……這麽說來，也真是巧啊。我正想著今晚的聚會以什麽為主題。原來都聖誕節了。”林煙摸了摸額頭。
“聽你這語氣，肯定沒準備禮物吧？有你這樣的男朋友嗎？真的是一點都不浪漫啊！”龔嬋娟替鍾晴大抱不平。
林煙和鍾晴對望一眼，見鍾晴也噘著嘴似乎不滿，不好意思地說道：“現在時間還早，我們一起去商場買了大娃娃吧？”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幹嘛買那個？還是算了。我們走吧。”鍾晴努力讓神色變得自然一點，“你等下還要去接陳蘊含呢。不要耽擱時間了。”
“陳蘊含是誰啊？”龔嬋娟把頭湊過來問道，敏感地嗅到了什麽東西。鍾晴和陳蘊含私底下見麵的時候，龔嬋娟也不知情。
“是他幹妹妹，長得很漂亮。”鍾晴淡淡地解釋一句，鑽進車裏。
林煙輕咳一聲，拍了龔嬋娟一下，說道：“看我幹嘛，上車走了……”
“有貓膩，絕對有貓膩！”龔嬋娟哼哼一句。
將鍾晴她們接到酒吧的時候，門口站了不少人。
林煙擠進去一看，才知道原來是酒吧今天停止營業，使不少老顧客費解和不滿。
畢竟今天是聖誕節，有不少人晚上想來這樣的特色酒吧談戀愛玩浪漫，結果卻不給開門。
怎麽可以這樣？
胡亦可沒有親自出來解釋，派了個管理在那裏陪笑賠罪。
其他人還是圍觀，就有兩個人氣勢洶洶，指著她不依不饒，說硬要進去。
林煙眼睛比較賊，一看就知道這兩人是暴發戶興致，身邊有幾個美眉，所以要爭一口麵子。
“難道他們不知道胡亦可是什麽人？也敢在這裏炫富。”林煙嘖嘖一聲，看不下去，上前對那個管理說道：“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那管理當然認識林煙，輕啊一聲，忙道：“您來了啊？都布置好了，隨時可以入場。”
“我們走吧。”林煙心想那兩個家夥多半要找自己麻煩，說著一手一個，拉住鍾晴和龔嬋娟就往裏走。
果然，那兩人不幹了。跳過來將林煙一攔：“喂喂喂，他們誰啊？為什麽他們可以進去，我們就不成？”
“你管我是誰……這酒吧今晚我包的場，我當然可以進去了。”林煙笑眯眯地說道。
“原來是你包的場啊！看樣子蠻有錢是吧？”一人見林煙帶了鍾晴兩個容貌皆超過他們女伴的女人，很是嫉妒，酸溜溜地說道。
另一個一拍胸脯，說道：“我們也有的是錢。你出的多少，我們出雙倍就是了！老板，你怎麽看？”
“對不起先生，您們要包場的話還是等明晚吧。今晚已經被林先生先包了。不能再換了。”管理說道。
那人笑容一斂，冷冰冰地說道：“你以為我對你笑是跟你客氣嗎？別給臉不要臉哈。”
林煙眉毛一挑，已然看出不對勁。
這些家夥好像是專門來挑事的！
一看穿這點，林煙就不再廢話，上前揪住他衣領聲音低沉：“你們的伎倆我已經看穿了……最好馬上給我滾蛋！”
“你幹什麽？想打架嗎？誰怕誰啊，給我撒手！操你——”
“媽”字還沒說出口，他就被林煙直接扔飛到馬路上。
一輛汽車猛然急刹，硬生生在距離他隻有半米的地方停下。
再慢一步，他就逃不過被碾壓的下場。
這使他囂張的神色一僵，臉都嚇白了。
其他人也被震懾住。
車裏的司機本要探頭罵人，見這麽多人圍著，好像是在打架，也就沒罵，一個倒車再拐彎，繞開跑了。
“你他媽把我壓死了你也得償命知道嗎？”那人爬起來，驚懼交加地罵道。
林煙緩緩將鐵棍拿出來，上前說道：“你再不走，直接斷腿。三，二，一！”
“你等著！”那人急忙轉身逃跑，他的同夥們也都跟著散掉。
林煙原地沉默了一會兒，露出一個笑容，對有些呆滯的龔嬋娟說道：“怎麽了？被我凶悍的氣質給嚇到了，以後不敢對我凶了吧？”
龔嬋娟吞了一下口水，又把腳一跺，昂首道：“才沒有咧，有鍾晴保護我，你能怎樣哦。”
“先奸後殺肯定是不敢的，先殺後奸可以考慮。哈哈，走了，進去！”林煙推搡著她們，不讓鍾晴剜自己。
一進酒吧，就看到這裏的布置明顯偏西洋化，聖誕節的氣氛烘托得很足，一棵高達三米的聖誕樹上彩燈直閃，很是吸引人眼球。
“哇哦，真漂亮！”龔嬋娟讚了一句。
“你們老板呢？”林煙問那個管理。
管理遲疑了一下，輕聲說道：“老板好像心情不太好，身子也有點不舒服。一直在三樓的休息室。”
“哦，我去過那個休息室，不用你帶了。我去看看。”林煙知道事情不對勁，讓鍾晴她們留下，一個人爬樓梯上去。
鍾晴看了林煙背影一眼，眼中閃過幾分擔憂之色。
胡亦可那樣漂亮的女人，背景又這麽深厚，林煙萬一動心了……自己該怎麽應對？
“怎麽了？難道這家酒吧的老板是個女的？”龔嬋娟眼珠子一轉。
“我們到那邊坐一會兒吧。”鍾晴笑了笑。
林煙到了三樓，敲了一下門，又扭把手。
門沒鎖死，林煙直接就進去了。
裏麵的窗簾有被拉上，又沒開燈，黑漆漆的。
林煙開門間，外麵的路燈才形成四邊形往裏麵延伸。
卻還是沒有照在胡亦可的椅子和她身上。
在黑暗中的胡亦可一手托腮，似在發呆。
看到林煙，她立刻把椅子一轉，手在眼睛上抹了抹，同時抽了抽鼻子。
“你怎麽哭了？”林煙快步上前，順手打開台燈。
在黑暗中呆久了，驀然接受燈光，都忍不住要眯住眼睛。
林煙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這副樣子，很關心地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爺爺生病了，很嚴重……”胡亦可輕聲說道。
“還真是這樣子。”林煙沒有意外，早就有這方麵的猜測了。
歎了口氣，林煙不知道怎麽安慰，隻能說道：“為了國家，他辛苦了。”
“……”胡亦可忍不住白了林煙一眼。
林煙說道：“這麽說，他等不到正常流程就要退休了？”
“嗯。已經退休了。”胡亦可說道，“他現在一直都在醫院躺著，雖然不是時刻都有生命危險，但很可能接下來的時間就要一直躺著了。”
“怎麽會突然就失去行走能力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忽然查出長了腫瘤。”胡亦可說道，“爺爺一出事，家裏也跟著亂了。好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一下子冒出來。我好煩啊。”
“煩？”
“嗯。爺爺這退下來，我們胡家的影響力自然會一下子大減。所以以前也不是很急的家裏人現在天天都在催著我跟我哥去相親，要搞閃婚。”胡亦可掙紮著說道，“說不定今天我還是單身，再過幾天看，我就已經結了。”
“這麽猛啊。”林煙眼睛一瞪，很不忿地說道：“你們這些當官的子女平時風光，關鍵時刻也是倒黴啊。你相的誰？要嫁給誰啊！”
望著胡亦可如此美麗的臉頰，又想到之前和她之間也發生過幾次“意外”情況，此時聽說她要嫁人，是個男人心裏都會挺遺憾。
“要把我嫁到北都一個副部長的兒子，你不認識的。”胡亦可說道。
“他長得帥嗎？品行怎樣，你對他印象怎樣？”
“帥是馬馬虎虎吧，跟你一樣，勉強過得去。”
“……”
“品行應該比你好點，沒聽說過跟誰打過架。應該不喜歡惹是生非。”
“……”
“我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好幾年前。那時我們見過幾次。最近也見了一次，比我年齡小一些，思想上感覺有點幼稚。沒什麽聊的話題。唉——”胡亦可又忍不住一歎。
“看來你對他根本就不滿意啊。”林煙得出結論，又問道：“你覺得你們年輕一代聯姻，就能使家族一直振興下去嗎？”
“在華夏這個特色國度，不說能一直振興，但也真的可以延長下去。”胡亦可說了一句，又抬頭看著林煙，奇怪地說道：“你怎麽會忽然關心這麽高深的問題？”
“呃……”林煙摸了摸臉頰，心想要我實說我不想讓你嫁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