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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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圣明烛照

“老弟所言倒也不差,楚军师今日差遣我前来此地,真是有极为重要之事,不错此事只宜说与主持招降汉军水师的将官知晓,尚不得告知将军,还请将军海涵。”来将倒也不含糊,开口便婉拒了眼前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

应天水师将官见他不愿告知自己这等事体,心下明白楚军师定然是授意眼前的水师将军不能张扬其事,这般说来想要知晓其间的内情只怕眼下还是有些困难,若是执意要求对方告知此事,不但徒惹反感,反而不便。

心念及此,汉军水师将官便对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应天水师舰队的来将压低声问道:“知道老弟有楚军师的密令在身,不便透露里边的情形,不过你我终究是水师袍泽兄弟,稍稍漏一点口风给兄弟知道又有何妨。”

应天水师舰队来将见他如此见说,实在是抹不开情面,便对着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说道:“其实此事倒也不是什么觉得的秘密,告知兄弟倒也无妨,不够眼下正是招降应天水师紧要关头,希望将军幸勿将此事泄露给他人知晓,若是风声传到了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耳中,只怕对于今日我应天水师招降汉军水师之事别有阻碍。事情倘若到了这般地步,我等便是难辞其咎了。”

听闻对方如此郑重的告诫自己,汉军水师将官自是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倘若不听从对方的劝诫,只怕日后必有麻烦。原本有些不欲闻之此事,无奈抹不去心间好奇之心,便对着应天水师将官连连点头说道:“放心便是,兄弟我若是与闻此事,定当守口如瓶,绝不至于将其事传扬出去。再说便是借给我百十个胆子,也不敢对于楚军师的号令有所违逆,这一点我自会小心谨慎,绝不会令消息从我口中泄露出去。”

应天水师舰队的来将闻得此言,心里头明白这名水师将领所言绝不是欺人之言,抬眼看了看周围,只见将士倶是各守其位,并无人窥视这边,心下大定,便对着这名将官压低声音说道;“楚军师此番命我前来此地,真是为了招降汉军水师将官之事。实话跟你说,楚军师在军中布下哨探,源源不断的将前头的消息传至楚军师坐镇之地,楚军师听闻麾下哨探报称汉军水师将官出来居然要重兵护持,便断定汉军水师将官定然是贪生怕死之辈,要我前来此地告知主持招降汉军水师将官的我军将领,只要窥知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的这等弱点,晓以利害,动之以厚禄,以安其心。必要之时还可令麾下的将士做出全力进击眼前这股被我应天水师战船围在垓心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姿态,令其不得不慑于我等的压力,投诚归顺我应天水师中来。”

“这名说来楚军师定是觉得此番劝降汉军水师将官投诚过来已然是心有把握,方才差遣将军亲来此地告知我们船上主持劝降的我应天水师将官。”听闻了这等秘辛的汉军水师将官心里头明白此事决不能在成事之前轻易散播出去,若是让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听闻这等风声,说不定反而激起了对方的抵抗之心,楚军师即使有此密令,相信也是不愿此事中途受挫,以至于功亏一篑。心里头有这般想法,口中的言辞便显得愈加谨饬小心,语调也降低了许多。

旁边的应天水师舰队的兵丁眼见两名水师将官在交颈低语,却不知道两名应天水师将军究竟在言语些什么,只道两名水师将官定然在商议紧要的事体。

虽然应天水师将士兵丁心下都明白水师将官于此密议,定然是为了招降汉军水师将领之事,不过长官交颈密议,显然不欲麾下的兵丁探知,如此诡秘难言之事,越发勾起了应天水师舰队的战船上的将士的好奇之心。

低头私语的应天水师将官自然是没有发现身边将士的这些异状,仍旧在倾谈楚军师所言的招降收服汉军水师的具体事宜。

“看起来楚军师所言之事颇为有理,照着汉军舰队的水师将官这等贪生怕死的德性,想要要他殒命于此为国捐躯只怕是难以做大,仅仅出船舱来和我水师将官相见,便是惧怕成如此模样,显是不愿在此处牺牲性命,诚如楚军师所言的,这便是汉军水师将官的弱点,只要我方主持汉军水师将官投诚归顺我应天水师之人能够拿捏得当,恫吓威逼之下只怕应天水师将官不得不就范。”应天水师舰队将官颇有信心的对着来将低语道。

被楚流烟差遣过来此处,欲要传话给主持招降汉军水师的将官的水师将领的来人听得这名老兄弟有此言语,也觉得楚军师所见果然高明,远隔着军阵,并未目见耳闻,却从属下探子报知的事情之中推敲出这等事体来,显如亲见一般。汉军水师舰队的将领的曲折心意无不被楚军师洞察清楚,如此言来,对于楚军师而言,这名汉军水师只怕是逃不出楚军师的手掌心,丝毫没有任何脱逃出去的余地。

前来传话的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官大为放心,觉得此番听从楚军师的差遣前来此地必可助力水师将官成一大功,如此一来,自己有此奔走之劳,起码也能沾上一点光,只要收服了这些应天水师舰队的兵牟将士,战败了应天水师舰队中的这几股战力,凯旋而归,楚军师日后论功行赏之时,自然会念及今日自己的功劳,如此一来升官进爵便是有望了。

对面的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官不知此人心中有何所思,只见得此人呆立一旁,默然无语,脸色却是一派飞金,便对着此人开口言道:“兄弟莫非有何喜事不成。”

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官心内正复唯有欣喜之意,突然闻得对方发问,顿时回过神来。不免有些尴尬的对着眼前的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官开口言道:“兄弟不要瞎说,别无喜事。眼下战况如此紧急,如何会有喜事,方才只是有些走神而已。”

说罢了便是敛容不笑,只是直直的看着对方。

面前的应天水师将官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此人,只见此人面色一变,从方才的满脸喜色变成一脸肃容,心里头颇为明白这名水师将领显然是心中有事不欲告知自己,想来可能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若是自己执意追问,反而会坏了两人的情谊,还不如暂且搁下不问此事,问了此事芳反而不好。

应天水师将士心里头有此想法,便对着身前的应天水师将领开口言道:“眼下重要的事情是招降汉军水师将官,不敢如何,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若是不投诚过来,楚军师安排下的计策也必然无法实施,你速速前去将楚军师所吩咐的言辞告知前方负责招降汉军水师的将官,不管如何,只要将眼前这些人都弄得投诚过来,事情也算是圆满了。”

来将听闻这番言辞,觉得极有道理,便对着此人开口言道:“不错,此话一点不错,若是能够将眼前的这些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士兵牟全部招降过来,对于我军水师而言便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最好的法子,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兵牟将士若是能够放下刀兵,悉数归顺我等应天水师,对于其余的汉军水师舰队的余孽必可造成极大的冲击,如此一来,只要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士气低落,我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便可乘虚而入,待到我应天水师舰队殿后所部将士兄弟悉数归来,便可乘虚蹈隙的对这几股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进行全力绞杀,一旦情形到了那种地步,便可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一举荡平,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被我等应天水师歼灭了此一大部,先前摆下的绝杀大阵定然也会元气大伤,我应天水师日后想要战胜汉军水师也是不无可能。”

“不错,正是此话,眼下恰是关键,如是能够顺利的招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我应天水师必可先声夺人的攻击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如此一来,气势必当此消彼长,我应天水师将士藉此良机,便可对于汉军水师舰队发动猛攻,被我应天水师围困垓心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的汉军水师定然不是我等的对手,只要一战功成,势必可以将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悉数攻陷,如此一来便可以令汉军水师悉数投诚于我水师帐下,大患可去。楚军师圣明烛照,定可佑护我等成功。”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官闻得对方有此一言,也是心中喜悦的对着对方说道。

“说得不差,眼下我正该先去见见我应天水师舰队中主持招降汉军水师的那名将官,将楚军师方才吩咐的言辞悉数告知于他,如此一来,眼中这个颇为有些贪生怕死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必可收服,只要将此人招降到我应天水师帐下,我应天水师便可兵不血刃的解决了眼前的事体,一旦解决了眼前的这些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上的将士和兵丁,对于我应天水师而言,必可大大的提振士气,剩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失去了这里的奥援,必当势力孤危,如此一来,即便汉军水师将士里头有些死命效力汉王之人,也只能负隅顽抗,等到被汉军水师绝杀大阵围困的我应天水师殿后所部的将士兄弟兴兵归来,自可合兵一处,对眼前这几股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势力逐个歼灭,就算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以前如何强势,如何不可一世,目中无人,今日也非要让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于此吃上一个败仗不可,否则我应天水师将士那些先前白白牺牲的将士的英魂又何以告慰。”

“不错,我等定然要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击败在此间,借以告祭那些先我等而去的军中水师将士的英灵。”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官也是颇有同感的对着身前的将领开口言道。

这名水师将领也曾看见自己麾下的将士在和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兵牟争斗之时,不幸战死在自己跟前,而那些死去的水师将士之中,有好些将士平素跟他交情不差。

看着昨日还在一起嬉笑打闹的应天水师舰队军中的将士,一一伤亡在自己跟前,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官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对不住那些先自己而去的麾下弟兄,在这等极为残酷的战争中无法保住自己麾下的兵丁的性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年轻的生命的生命之花在自己跟前逐一凋谢,消亡,这等活生生的残酷场景令这名应天水师将官心里头颇为不忍,觉得自己麾下的水师将士倶是因为自己保护不力,所以方才不能保住麾下的那些平素跟自己交好的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的性命,而令这些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在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攻伐之下,全都做了飘零无定的亡魂,让那些将士全都死在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兵牟的刀兵之下。

一闭上眼,这名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便会想起这些庶几近乎炼狱一般的悲惨之事,每每想起此事,这名应天水师将官就恨不得提刀出去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一众官兵悉数杀绝了,可是此人心里头明白单单凭借一己之力,非但是全然没有法子给麾下的应天水师将士兄弟报仇,说不定就连自己的性命也会陷在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战阵里头,也随着那些先走一步的将士一同脱离这个世间,飘去另外一个世界。

而想要歼灭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眼下却别无他法,唯有听从楚军师的吩咐,先行将眼前的这些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争取过来,只有将眼前的这艘战船上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和兵牟悉数招降过来,方才有可能令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其余的水师战船上的将士相顾失色,唯有不战而屈人之兵方才可以动摇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军心,令汉军水师阵脚大乱,也唯有令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阵脚大乱之后,应天水师方才可以在战船不如对手,兵戈不如对手的情形之下想要歼灭敌手,也唯有这发法子了。

楚军师的谋略何等深远,汉军水师就算是能够窥破楚军师的意图,只怕也不能脱逃出失败的命运。应天水师的将官睁着眼睛紧紧的盯着前头汉王水师战船上的那名缩手缩脚的汉军水师将官,心里头明白眼下唯有此策方能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这几股战力一举攻陷下来。

“汉军水师,走着瞧,今日本将军必当血债血偿。”望着眼下这些汉军水师兵丁,这名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官紧紧的咬着牙齿,在心里头对着自己暗自发狠说道。

来将见得此人脸色这般骇人的情形,虽然不知道这名水师心中所想,不过也能猜测出来这名应天水师将官必然是对汉军水师怀着极大的仇恨之情,便伸手拍了拍眼前的这名水师将官的肩膀低低的说道:“兄弟,不必伤悲,汉军水师以前仗着船坚兵利,老是将我等水师将士打得落花流水一般,令我应天水师的将士兄弟只有挨打的份,毫无还手之力,这些仇恨我等应天水师将士上下绝无一人会忘记。今日幸而有楚军师坐镇中军,屡出奇策,连败了汉军水师舰队数阵,如此一来,汉军水师将官已然有些畏惧我等,若是此番能够顺利的收服眼前的这些汉军水师舰队战船上的水师兵牟将士,依照楚军师的指示行事,我应天水师将士必当可以报此大仇。”

听闻了这般劝慰之言,原本有些面色黯然的应天水师将官也是将头一抬,坚毅的盯着眼前的来将开口说道:“不错,真是此话,我应天水师将士何曾怕过人,哪怕是跟汉军水师屡战屡败,斗得血流成河,流血漂杵,我等水师弟兄也未曾害怕过汉军水师,眼下这些汉军水师贪生怕死的将官兵牟绝非我等的对手,既然是楚军师设下的招降之计,只要能够击败汉军水师,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我等身为楚军师麾下的将士,绝不会抗命不从,定然会全力支持楚军师击败汉军。”

来将闻得此言,也便放下心来,便又拍了拍这么水师将官肩膀,便转身离去了。

此人很快便找到了主持招降汉军水师的那名水师将领。一番行礼过后,对方便张口问道:“楚军师差遣你前来此地,究竟有何吩咐。”

来将便将楚流烟断定这名汉军水师将领心有惧死之意,大可利用这么汉军水师将领的这等贪生怕死的心理,加以威逼利诱,晓以利害,恫吓其人,好将这名汉军水师将领一举拿下,也好先在军中立下一个头功。

这名汉军水师将官的表现早就入了应天水师将领的眼中,更有一名身边的智囊洞若观火的查探了很久,也将极为相近的意思告知了这名应天水师将领,故而此人早就心有准备,眼下听得楚军师派来传话之人也是如此说法,心下便愈加有底了。

微微思忖了一番,应天水师将领便对着来将开口说道:“楚军师所虑不差,本将军心里头也有这般想法,眼下楚军师既然有此吩咐,就请回去之后代为回话,就说本将军会谨遵军师号令行事,定然将这些眼见水师招降过来,还请军师静坐帐中,静候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