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也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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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四九章 太上道,雪纵马

林立大婚的这一天,从天蒙蒙亮就飘起鹅毛大雪,短短时间内就落了厚厚的一层。在大乾州人们的心中,大雪是吉祥之物,是好兆头。大雪兆丰年,避灾祸,用在喜庆的日子里,也有白头到老的说法。

玉京城外的一座山,站在山顶,可以俯瞰到整个东方家。其中张灯结彩,身穿鲜艳衣裳的人前后穿梭,喜庆的气息直冲天空。

与东方家的热闹相比,山上就太过冷清了。

整座山上的雪更大,几乎阻隔了视线,山上的雪也比城中的下的更早,地上早就有一尺厚,常人无法同行。即使山中的动物,也都窝在洞中,一派安静,只有大块雪花砸下来“唆唆”的声音。

一个素白衣衫的美貌女子站在山顶上,与山体一色,十分难以发觉,离的近了,却是方清雪。此时她眼睛盯着东方家的方向,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吸!

方清雪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转而将注意力看向苍茫天地间的雪。

“好大雪!雪满乾坤,再大一些吧。‘大雪满乾坤’!”

方清雪一挥手,山上的雪更大了。

山的另一边,是一个山谷,山谷中有一条平缓的小道,不过此时大雪封山,没有人迹。就在方清雪转目间,山谷内竟是出现了一道火红的影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匹神骏非常的火龙马,见到这匹马,就可以真正理解“骏马如龙”这句话的含义。

方清雪目力极好,视力跨越三里路,火龙马的一切情形展现在眼前。这根本不可以称作是马了,身上生长着红龙的鳞片,头上鼓起两个包,似乎要长出一对龙角来。这是龙马!上古异种。

重要的是,马背上坐着一个人,这个人悠闲自得,如游玩踏青,可是整个苍茫大地中,只有他一人一马的身影,其他的任何东西你都看不到。这又是一种霸道。

方清雪看到这个人的脸,也根本分不出他的年纪,另外,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包容天地,天地都在他的眼中。眼即是心,天地在他的心中。

一人一马,在人迹罕至的山谷中纵马踏雪而来,如一团火云,戛然停止在方清雪所在的山脚下。火龙马喷出的热气将一丈内的雪都融化了,前蹄子不安分的刨着脚底下厚厚的积雪。

“你,是为我而来?”方清雪开口问道。

“没错。”马背上的人说话了,“为你而来。你符合我的脾气,符合我的道,我要收你为徒。”

“什么道?”

“忘情的道,至高无上的道。”

“你是谁?”凭直觉,方清雪感觉这个人不一般,极为的不一般,比长寿境都要不一般。

“我是谁?上古道门你知道多少?统统狗屁,我不屑多看一眼。我的道,天下第一道,太上道!”

“没听过。”方清雪摇头。听名字和梵天道一样的口无遮拦,方清雪的确没听过。

马上的人并不生气,似乎根本不会生气,“我要收你为徒,你就一定是我的徒弟,没有例外。即使你是出自冰雪圣域,我说过,冰封道我不屑一顾,冰雪圣域反手间也可覆灭了。”

“反手覆灭冰雪圣域?!”

没有人比方清雪更了解冰雪圣域,那可不是小势力,而是一个大的吓人的庞然大物。九名高层,其中有两名长寿境,退居二线的长老也有数名长寿境,其中更有不知道活了几百上千年的老怪物。

敢说这种话的人一定是疯子。可是方清雪竟是有一种错觉,似乎眼前这个人真有这个能力。这就太恐怖了!天下间怎么可能有这样恐怖的人!

“太上道凌驾在诸多势力之上,入世监察王朝、各大宗门、世家,出世则雪中纵马奔腾。从这一刻起,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已经是太上道传人。”马上之人平缓的语速,说出的话却是霸道无双。

“王朝?什么王朝?宗门世家之上,还有王朝的吗?”方清雪不能不疑惑,他的见识并不浅,却从来不知道有王朝的存在。

马上的人却不再回答她,缓缓直起身子,“你今天,就先感受一下雪中纵马的意境。太上忘情,你的那点感情,又算得了什么?上天注定,你就是太上道应该的传人。”

说完,马上之人竟是“嘭”的一声炸成一蓬雪花,空中只留下巴掌大冰雕的一个小龙和一枚四方之形的三层冰晶小塔。冰龙惟妙惟肖,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塔呈四方之形,虽然高不足半尺,粗不过手臂,可是一出来,就好像是笼罩了天地四方,充塞无穷一般。

空中只留下最后一道声音,“这小玩意是我随意凝练的一个玩物,先给你防身。三层环宇塔是本教基本功法,你先修炼,以后再传你全部九层太宇之塔功法。”

林立再次震惊了,她竟是丝毫没有看出,刚刚的马上之人竟然只是一道身外化身,紧紧身外化身就给她高深莫测的感觉。真不知道真人是怎样的风采,又是怎样的实力?

身外化身的意思就是,该名强者分出一丝精神力制造一个元力投影,思想等等与本身无异,只是却不知道真身在多么远的地方。

旋即,这人口中的三层环宇塔飞到方清雪手中,的确奥义无穷。她有一种感觉,即使不用得到太上道的手段,只要领悟了环宇塔表达的意境,自己的实力就可以陡然提升五成。

而小小冰龙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一个五大三粗的冰晶铠甲大汉,瓮声瓮气的道:“冰龙九号,见过小姐。”

“这冰龙是有智慧的?!”方清雪又是一惊。

“我问你,太上道的实力如何?你的主人竟敢妄言翻手覆灭冰雪圣域。”方清雪问道。

冰龙九号摇头,“我不知道,不过人数一定不多。”

“人数不多?难道那个人在吹牛?”

方清雪根本看不透这名九号的实力,问道:“你与五百寿长寿境,孰强孰弱?”

冰龙想了一想,伸出三个手指。

“什么意思?”

“我能打三个。”

“……”

方清雪无语了。即使这个什么太上道没有其他的势力,单单九条冰龙就是睥睨天地的一股实力。想一想,九号就能打三名长寿境,一号的实力有多强?九个加起来,又有多强?

而这九条冰龙,只不过是太上道教主随意祭练的玩物,太过惊世骇俗了。完全颠覆了方清雪的认知。

方清雪一翻手,将三层环宇塔收进了体内,首先四个字出现在了脑海里,“太上忘情。”

方清雪娇躯一震,抬起头,看向山谷内的火龙马,一闪身骑乘了上去。火龙马一声嘶鸣,马蹄一蹬地面,飞掠了出去。

雪中,纵马!

白衣红马,踏雪而行。九号冰龙脚踏虚空跟随在一边。

方清雪突然问道:“九号,你们教主,叫什么名字?”

“雪纵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