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翠
字体:16+-

第十六章 撺掇

在她惶恐的时候,周边的景物不断退去,等宁夏再定睛一看的时候,她已经回到那个病房里,地上丢着她摘下来的染血的纱布。空间、泉眼,以及她手腕上绿蔓全都不见了。还有更神奇的,那就是她原本湿透的衣服,全都干爽了,就像从未被溅湿过一样。

宁夏迅速的捡起落到地上的纱布,一边匆忙的将纱布缠回头上,一边速度的躺回床上,遮好被子。

“好生的看护大小姐,好不容易将她从鬼门关来回来,要是她再出什么意外,我可饶不了你。”宁远充满戾气的声音落地之后,病房的门随之被打开,人走进来。

“是是是,老爷放心。”佣人在宁远后面诚惶诚恐的。

看着宁夏还未苏醒的样子,宁远皱皱眉,心再狠,他也总是宁夏的父亲,那些本性的骨血之情还是有的。看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就那么孱弱的躺在病床上,他不心痛,也会心疼。正想着在病床边坐下来,好好的守护一下自己的女儿,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按下接听键,电话那边传来宁冲的哭声,宁远的心立即就被什么狠狠攫住一样,急声道,“怎么了,宝贝儿子,谁欺负你了?”

“爸爸,你答应我的,要给我当老虎骑的,你骗人……呜呜……”

“爸爸不是说晚上的吗?现在爸爸有事,你让你妈带你去游乐园好不好?”宁远明白了宁冲哭泣的原因,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

“妈妈不舒服,没办法带我去,呜呜……,我要爸爸陪我玩……”宁冲在电话里撒娇耍赖,得宠的人自然会傲娇一点。

宁夏听着宁远在那边软语温柔的哄着宁冲,迭迭的说马上回去给他当老虎骑,心里就像被泡进黄连里,苦的心都在颤抖。同样是宁远的骨肉,但是命运如此不同,儿子就像是皇帝,而她这个女儿仿若草芥。

等到宁远为哄他的那个宝贝儿子,匆匆离开病房的那一瞬间,宁夏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下,她不想哭,如果眼泪真的有用的话,那么人还那么努力做什么?只要哭一哭,是不是所需要的都能得到了?可是,她的身体是自己的,情感是自己的,然而自己无法自由掌控。

一个人倘若连自己都无法控制,那么还谈什么别的?

重生得来的经验,从今以后,她只能自己爱好自己。

心情平复下来,宁夏就意识到自己头上已经愈合的伤口,会引起医生和护士的怀疑,等护士来帮她换药的时候,她死活不肯让护士换,还嚷嚷大闹,并且要求转院。护士拿她没办法,只能任由着宁夏的任性。

另一边,佣人也对宁夏没办法。宁夏再不受宁远喜爱,也是宁家的千金大小姐,这些做佣人眼里装不下是一回事儿,表面上却也不敢太造次。白天时候宁远那边要忙公事,佣人不敢打扰,只按照宁远的习惯,算计着他也吃完晚饭了,才敢打电话汇报宁夏的情况。之前宁远就嘱咐加恐吓过的,要是这千金大小姐真出了什么事,她们这些做佣人的,当真吃不了要兜着走了。

佣人将宁夏醒来并且闹着要转院的事,电话通知给宁远,宁远那边立即就气坏了,在卧室里转着圈破口大骂,说不知道宁夏这个死丫头在闹什么,第一医院是C市最好的医院了,她不在那里治疗,还想到哪儿去?

陆香芹则在一边心里冷笑不止,那个臭丫头还将自己当公主吗?哼,从宁远知道宁冲存在的那一刻,她就是已经只是一只灰麻雀了。看着宁远大动肝火,陆香芹走过去,轻轻的拉住宁远的手,温柔似水的轻声说,“好了,这点小事儿至于你生这么大气吗?夏夏已经有力气闹了,证明她康复的结果不错,这是好事呀,你何必动肝火呢?她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是你亲手将她打伤的,她这会儿会拿乔也是很正常的。她心里的怨气,总要发一发的呀,你就由着她吧,若不然,她心里的怨恨发泄不出来,日后还指不定怎么恨你呢。”陆香芹的这一席话,立即提醒宁远他怎么样狠心的差点杀死自己的女儿。

宁远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神变得如布满阴霾的天空一样晦暗。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脸色开始变得阴晴不定。好半天,他才黑脸冷笑,“她是我生我养的,她的命是我的,就算伤了她又怎么样?恨我又怎么样?难不成她还敢弑父?”

陆香芹立即很紧张似的伸手捂住宁远的嘴,轻道,“你说什么呢?夏夏怎么会是那种不孝的女儿?你瞧着她多么兰心蕙质,居然能想到那么巧妙的方法,让咱们的冲冲名正言顺的姓了宁,这一点啊,我看她还真不愧是你的女儿,瞧,多随你,多有智慧啊。而且我瞧着她甚至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这么小小年纪就有大智慧,要是再历练一点时间,那还了得?”

听完陆香芹这样说,宁远的目光更阴深了,陆香芹的每一句话,都在提醒他,他的这个女儿是多么的不简单,尤其他想起宁夏曾想掐死陆香芹,也是因此他才砸伤她,为什么对陆香芹那么恨?难道她已经知道……

宁远的表情更冷了,像是刚刚从冰天雪地里回来,身上染了一身的寒气。只是当他目光犀利的盯了陆香芹一眼,眼神转而平和下来,淡淡的说道,“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自然会有自己的心眼儿了,那又怎么样?始终我们骨血里留着相同的血,若是这样的血脉都无法亲近相信,那么那些没有支脉亲情的外人呢?又当如何?”宁远说道这里稍微顿了一下,伸手抬住陆香芹的下巴,像是欣赏一个艺术品似的,左右摆弄着陆香芹的下颌,之后,眼神阴森语气缓慢的接着说,“譬如你吧,我若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能信,那么凭什么来信你这个外人?”说完宁远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让陆香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陆香芹马上冷静下来,心里想着自己真是心急了点,急于挑拨宁远和宁夏父女之间的矛盾,让他们反目成仇,要知道这宁远又不是蠢人,他是何等角色,她自是心知肚明,如今已经顺利的将宁夏打发给聂家人手里了,她还担心什么?要是被宁远察觉她的心思,闹不好,她到时候会来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得不偿失。想到此,陆香芹娇媚而笑,对着宁远嗲嗲撒娇,“你信我做什么呢?我不过是你养的一只小家雀,只能是任你摆弄的宠物而已,只要你靠近,情不自已的贡献自己的猎物而已,信任那种高难度的事,你不用交给我,只要清楚,我在你面前就是团泥,你想着……怎么捏……,就怎么捏……”说完陆香芹一边娇/喘吁/吁的将宁远往床边推着,一边一手拉开睡衣的缎带,真丝的睡衣瞬间顺着光滑如丝绸般的肌肤滑坠而落,一副香艳的躯身立即呈现宁远面前。而陆香芹颤抖着身子,抓住宁远的手抚上她的那耸经过岁月洗礼,却依然能如少女般秀丽挺拔的玉/峰……

可能是心情的原因,宁远并没被那娇柔肌肤的美好触感,所吸引,陆香芹见此情景却不肯善罢甘休,下蹲身子,拉开让宁远的腰带,然后将头凑了过去……

很快,宁远脸上的表情就类似痛苦,又近似昂奋的扭曲了,伸手死死抓住陆香芹的头发,粗吼一声,“你这个贱货……”之后已经情不自已,迫不及待的拖着陆香芹滚进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