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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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二章 激将法

宁夏心里冷哼一声,得嘞,大鱼来了。

纵然将她自己的老爹比喻成大鱼,似乎忤逆不孝,但是在那个当父亲的先失了父德,也就休怪她这个做女儿的不认这个老爹。

宁夏抿嘴一笑,对那个伙计说,“网银转账。”

她这边忙着转账的事,那边宁远和陆香芹已经开始看毛料了,并且暂时还没注意到宁夏。

看到宁远,宁夏一点亲切感都没有,反而恨得跟什么似的,暗自骂了陆香芹和宁远一声,忘恩负义的人!除此之外宁夏能想到的还有很多难听的词呢,没一股脑儿的都在心里扣到宁远头上,是因为顾念她的血管里流着和宁远相同的血,骂他骂的忒狠了,也会将她自己卷进去的,她一万个不想承认,宁远还是她的老爹,是不争的事实!

直到那伙计笑着对宁夏说,可以解石了,宁夏拿着擦石机开始擦石的时候,噪音才将宁远已经其他买家都吸引过来。

宁夏不知道宁远第一眼看到她在这里解石会是什么滋味,她也不是心理学家愿意在这方面下功夫,现在她的目的就是将那坑死人不偿命的靠皮绿以最巧妙的方法磨出来,然后——坑爹去!

宁夏心里直接想到“坑爹”这个字眼,并且为她接下来的行为,厚脸皮的毫无愧疚之感。她本来就是宁远的女儿,问她的老爹拿点钱花花,那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啊。

这块翡翠原石的皮很薄,确实符合老帕岗的老坑种翡翠毛料。就像是人,有的人叫人,有的人就叫人渣!同一个翡翠矿坑,生出的翡翠原石,可不能一水儿的都是极品翡翠。宁夏在绿蔓的帮助下,慢慢的擦破翡翠原石的皮,很容易的擦出了绿带。

这靠皮绿的概念,她都懂,在翡翠行业里混了几十年的宁远,更不会不懂,“宁买一线,不买一片。”,宁夏在擦石的时候,也注意了技巧了,她不敢将翠面擦开的太多,只在那靠皮绿最厚的地方下手,这样强光灯打到翠面上,也穿不透这靠皮绿。

绿带擦出来之后,不用宁夏声张,那些过来看热闹的人,就替她将出绿了的事喊出来,宁远和陆香芹也就马上注意到宁夏这边,当宁远发现宁夏正在擦石的时候,脸色一变。但因为听到的那句出绿了,他毫不犹豫的就走到宁夏这边来了。

对宁远,宁夏这个做女儿的还不了解吗?他贪财又吝啬,多疑狡诈,想要让他上当,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只要抓到他的弱点,想让他掉进陷阱很容易。

之前,她第一次赌石时,赌到那龙石种的翡翠,解石的时候,宁远不信她有赌石的本事,还扇过她耳光,后来的结果却让宁远后悔莫及,之后她在腾冲帮宁远赌到过极品翡翠,对于她赌石方面的能力,宁远不会太怀疑的,现在就是迷惑他,不让他有机会看清楚这块毛料就行。

其实但看那已经被宁夏擦出来的翠面,莹莹玉润,水头充盈,那娇俏的绿色就像是春雨打湿后的小草颜色,娇嫩俏丽,水盈盈的,任谁看到了,都会喜欢上的。只可惜这是一块坑人没商量的靠皮绿。宁夏嘴角露出一丝诡谲的笑意,放下磨光机,假装没看见宁远他们,拿出手机就给聂琛打电话,她要将聂琛扯进来,一起坑她的亲爹。在拨通电话的那一瞬间,宁夏更是戏谑的想,不知道老天会不会劈了她呀,要是劈她的话,千万别将她劈成两半,那样子好恶心好难看的。

手机里传来聂琛的声音,问宁夏有事吗?

这时候,已经有人在问宁夏卖不卖这块毛料,宁夏笑了下,对那个人打了下手势,示意打完电话之后再说。

“我赌到一块好翠,你派人过来将翡翠……”宁夏对着电话只说了一半,手机就被人抢了去。这里虽然不算是大庭广众,但是仓库里也好多人呢,不会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抢/劫宁夏的手机了,敢夺她手机的只有一个人,自然就是她那无良的父亲宁远。

宁夏假装被惊吓,失声大叫,看清宁远后,又假装茫然,迟疑了好久了,她还是喊出了那声“爸”,这可不是顾念在父女情分上,而是看在钱的面子上。这宁远做梦也想不到的吧,今儿成了他女儿鱼钩上的大鱼。

“亏你还认得我这个爸!”宁远将手机直接关机,然后才还给宁夏,鼻子里发出重哼的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假的,你还没结婚呢,什么事都开始为聂家着想了,将生你养你的老爸,忘到脑根儿后面去了吗?”

还没等宁夏回答,陆香芹就走过来了,假惺惺的喊着宁夏,还勉强的挤出几滴眼泪,说着她这段时间可是想死宁夏了。说完还想握住宁夏的手,被宁夏速度的闪开。

“怎么天突然变冷了呢?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冷的让人恶心。”宁夏搓着胳膊自语着,但言下之意是什么,那陆香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来?脸色立即变了,热脸贴着冷屁股,这滋味谁也吃不消。只是宁远在场呢,陆香芹也不敢太放肆自己的情绪,看了宁远一眼,然后往他身边站了站,宁远是她的靠山。

“这位小姐,这块毛料卖不卖?你三百多万买进的,我出七百万,让你赚足一倍怎么样?”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耐不住的开腔问宁夏,他刚才已经用强光灯打在了那磨出来的翠面上,看着厚度不浅,义无反顾的相中这块毛料了,急着让宁夏卖给他。怕被别的人捷足先登。而他的话刚落地,就有另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喊价到七百五十万,跟他抢。

宁夏转身对着他们笑着说,“这件事情,我还真做不了主,买毛料的钱,是我未婚夫掏的腰包,所以要问过他之后,才能做决定,如果他要自己留呢,我要是卖了毛料会遭埋怨的。”宁夏在为自己扯问宁远要钱的借口,她忒知道宁远的不要脸了,要是知道是她付的钱,他要是强行将毛料拉走,她半分脾气也没有。

宁远听到宁夏口口声声的提到聂琛,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刚才骂宁夏那些话,就是已经在生气他的女儿却在为聂家赚钱,微含怒气的对宁夏说,“我的好女儿,你什么时候也孝顺你老爸一下,什么事能首先想到我们宁家呢?”

宁夏假装心虚的低下头,抠着手指,半天不语。她心里却在笑,她怎么是不想着宁家了?现在不就是在想着宁家的钱呢?

“啊哟,远,你也不能这么说夏夏,她只是没来的及说呢,眼下这块毛料,夏夏一定很愿意孝顺给你这个当父亲的。”陆香芹掐住机会开口,想着就靠她的唇舌之力,帮宁远得到那块毛料,她心里想着宁夏毕竟是宁远的闺女,哪个闺女敢大逆不道的违逆她的老爹呢?

宁夏假装没听见陆香芹的话,回头对刚才开价的那两个人说道,“八百万,要是你们谁还想要,就成交了。”

“我愿意出八百万!”第一个开价的中年男人看到宁夏想卖毛料了,首先急着开口。

另一位五十多岁的那个男人,走到中年男人面前,用身子挤了他一下,对宁夏打出手势,“八百五十万!”

刚才那中年男人被老男人那么一挤,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摔倒,等他站稳了,就怒了,指着那个老男人骂,“曲怀义,你怎么总跟我过不去呢?”

那个叫曲怀义的老男人,冷哼着回,“刘海军,行内的规矩,公平竞争,价高者得,你是心胸狭窄呢,还是怕加价到最后,没钱给付呢?”

一来二去,两个人就互骂了起来,要不是有其他人拦着,索性就撸胳膊挽袖子的打起来了。

他们两个人这么一闹腾,宁远更没心思去仔细看那块毛料了,他只是直觉着宁夏在赌石方面有天赋,或者是被王之山偷传授了赌石秘笈,赌石不会出现赌垮的情况,他只是要抓住机会,别让那块好毛料从他眼前溜走就是了。微微愠色的对宁夏说,这块毛料他留了。

宁夏笑着回他,“爸,您就别跟那两个人争了,人家都出到八百万多万了,我出来赌石就是想着赚钱的,您总不能让我倒赔钱吧,何况赔得还不是我自己的钱,要是让聂家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想您呢,女儿还没嫁到人家里,就算计着骗钱了,传出去,我倒没什么,主要是您丢份儿!”

这番话的后果还是很严重的,已经侮辱到宁远的面子了,他堂堂宁氏的董事长,怎么被自己的亲生女儿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说他想骗聂家的钱,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去,当即他的眼睛就红了,怒声喊道,“一千万,这块毛料我要了。”

宁夏马上又说,“爸,可别,我怎么能要您的钱呢?何况,你嘴上这么说了,我回去给聂家人一说,您许了空头支票,不知道什么时候兑现,到最后,聂家还不是一样将您往坏处想吗?我可以不要脸,但是您不行呀。”

宁夏的话刚落地,宁远就气的跳脚了,指着宁夏臭骂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之后,就从衣袋里掏出一打支票,对着宁夏面前甩了一下,吼着说,“你老爸有的是钱,你这个死丫头看清楚了!”说完迅速的拿出笔开出了一张支票,然后甩到宁夏脸上。

宁夏拿到支票,像模像样的拿着支票对着光照照,气死人不偿命的说,“这支票不会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