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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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暗巷惊魂

“该死的莫习!该死!!该死!!!”

洛雯儿拼命拿袖子擦嘴,已是蹭出血丝了,然而想到此前一幕,又狠狠的蹭了蹭。

方才,她将莫习撞倒在地,趁薛郎和老吴忙活之际,她成功逃脱。虽说不知道该去哪,可是现在,她就是不想见到那个人!

她躲进小巷,靠在墙上,努力平静气息,琢磨着若是当真不回去,她是不是应该先找个茶馆或店铺打工。

闭了眼,努力不去想那些烦心事,待攒了一点力气,便站起身,然而腿脚仍在发抖,她不得不扶住墙,才勉强站稳。

她没有内力,轻功只能解一时之困,过后便是更深的疲惫,需耗上几个时日,方能恢复。

她又待了一会,觉得勉强可以不被人看出异样了,便打算挪出去,可是小巷的另一端忽然踅进几个人。

男子,皆粗布短衣,身强体壮。

洛雯儿不禁警醒……在这种地方,遇见男人,意味着什么?

那几个男人亦在看她,嘴里还在嘟囔……

“是她吗?”

“我记得她身边还跟着几个男的……”

“模样倒像是……”

“别管那么多,上去看看再说,万一不是……”

洛雯儿有点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更或者根本不敢细想,见几人已经向她走来,她即刻转了身,往相反方向而去。

偏在此时,这一端的巷口又有人进入。

安静了许久的小巷于这一刻拥挤起来。

所幸后来的这两个像是夫妻,洛雯儿不禁松了口气,至少有人在,那几个壮汉就算有什么想法应该也不好下手,只要出了这条小巷……

然而就在与那对夫妻擦身而过的瞬间,妻子似是脚下一滑,就要跌倒……

洛雯儿早就注意到她挺着肚子,一直很密切的关注着脚下,亦是替她紧张,于是就在她身子一矮的瞬间,伸手扶了一把:“小心!”

妻子站稳了身子,可是就在她要收回手的刹那,腕子忽然被扣住,紧接着,始终低着头的女人霍地扬起了脸……

胡子?!

瞬间的惊愕……

瞬间的清醒……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女人”一把将她拎到胸前:“看你往哪跑?”

那几个大汉也赶了过来,哈哈大笑。

“若不是赵大哥这个主意,咱还真抓不着她……”

“我那会看她跑得跟屁股冒了烟似的,还在想要不要张一张网把她扣住……”

“哈哈,还是赵大哥有办法!可是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被称为赵大哥的“女人”三下两下的扯了“肚子”和假发。

“还能怎么办?那位老板说,别的不管,只要她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一个大汉摸摸下巴,盯着捆得结结实实的洛雯儿,忽然一笑:“欲仙欲死……如何?”

其余人一愣,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淫笑着向洛雯儿围来。

洛雯儿呜呜的挣扎着,然而无论她怎样努力,亦无法移动半分。

“你们先上巷口守着,别让人打扰了咱的兴致,稍后再……嘿嘿……”

“好,老三,你可要快着点!”

“哈哈,今天是有福了,这小姑娘可真水灵……”

“是不错,若是在芙蓉苑,一晚上怎么也得值千八百银子,咱们是不是赚了呢?”

“你们还有闲心废话?老子可是等不及了!”

“赶紧!完事把她扒光了丢出去,让她看看什么是生不如死!”

……

赵大率先急不可耐的扑上来。

洛雯儿情急之下,竟是一个鲤鱼打挺,被捆住的双脚直踢向赵大。

“呦呵,还挺厉害!”

赵大一把抓住她的脚,向两边人一使眼色:“给她松绑!”

绳子很快被解开,胳膊和腿却是被四人分别按住,呈“大”字躺在地上。

赵大得意的解开裤带:“来,跟哥学着点!”

那四人贪恋的目光立即落在洛雯儿身上,上下打量。

那目光仿似蟾蜍吐出的沾满粘液的长蛇,一寸一寸的在她身上游移。所过之处,污秽潮湿。

“滋啦……”

薄薄的轻罗衣衫瞬间开裂,一抹淡青从眼前划过,胸口霎时一凉。

赵大眼泛血红,粗喘着俯下身子……

颈间骤然一痛,仿佛是烧红的铁丝打肉里穿过。

原是赵大嫌她颈上的玉坠和挂饰碍事,生生的拽了下去。

有火在炙烤着她的颈子,还有液体缓缓的却是接连不断的渗出,赵大便伸着舌头,一边贪婪的吮吸着那甜腥,一边撕扯着她的裙子。

“滋啦……”

“滋啦……”

裂帛碎响,那响声直裂进心里。

淫邪的笑与不堪入耳的狎语交错响起,还有带着腥咸的口水滴在她身上。

她看着头顶那线曲折的蓝天,缓缓闭上眼。

如果她方才没有伸手扶那一下……

如果她没有走进这条小巷……

如果她没有因为追贼耗费了全部力气……

如果她没有从莫习身边逃开……

如果她从来没有与千羽翼分离……

如果她根本没有来过这个时空……

可是哪有那么多如果?

唯有泪,自眼角缓缓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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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雯儿听到一声闷哼,身上随即一沉,而后又是几声闷响,紧接着一股力将她从地上拎起来。

她不自觉的睁了眼……

“别看!”

一幕雪色清凉刹那蒙住了她的眼,然而依然有一丝血色映入眼底,那是赵大骤然裂成碎片的瞬间。

她不知是被哪种情形吓到了,竟是无动于衷,只听见似乎有无数的利刃劈风斩日,有惨叫声骤然响起,再于顷刻间戛然而止,而温热的血腥,即便隔着宽大的袍袖,亦扑面而来……

恍惚中,她仿佛听到一声长啸,悠远而渺然,是响彻无数个梦境的苍凉,此刻,竟是近在耳畔,带着极度的愤怒。

她的神志因此恢复了一丝清醒,而千羽墨的一声断喝便响在耳畔:“走!”

紧接着,腰间一紧……千羽墨带着她,双脚轮流点在两侧墙壁,就这样轻飘飘的向上飘去。

她那么近的贴着他,清晰的感到他浑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肌理之间还爆出轻微的怒吼,如孤兽在苍茫野原中咆哮。

敞袖拂落之际,她看到了他的眼睛……

黑眸如浸冰的墨玉,任是溅射的热血亦无法温暖半分。

唇角紧抿,不见了往日的春意盎然,却仿似在风中穿梭的可以切割人身体的无形利刃,凌厉如霜,寒气逼人。

然而一道雪色倏然掩去了眼前那冷冽的神色,当脚终于重新落回地面的时候,她发现莫习的衣袍不知何时裹在了她的身上。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全不似方才那满眼的肮脏,那满眼满耳的,挥之不去的,猥亵的笑……

方才……

她忽的闭紧眼,捂住耳朵,往后一退,似是这样便能走出那场噩梦。

她或许该庆幸莫习来得很及时,可是那一幕又一幕的惊险与恐惧,却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千羽墨拧紧了眉,忽的长臂一伸,搂过她,将她紧紧箍在怀中,眸风冷厉一扫,落在郎灏身上。

此刻,没有人会注意郎灏的表情,更不会思考他的内心活动,只知道他正默默的脱下自己的衣袍……

的确,总不能让他的主子……堂堂的无涯国主,仅穿着中衣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