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宠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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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起疑心

华絮心头一颤,顿觉心口被一抹清凉的风拂过,她微微喘息着,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再次闭上眼睛,竭力平复着心口的抽搐,半晌才再次睁开眼睛,轻轻推了推他,“好了,我没事了。”

没事了?言成洛盯着她苍白的脸色,怀里抱着她微微颤抖着的身子,心疼丝丝缕缕的漫开,缠绕着几乎无法言语。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五年前他和她在一起,从来没看到她有过这种情况,这五年中,她到底经受了什么?

“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可以走了吗?”华絮躲避着他询问的眼神,再次推开他,用力想要站起来,可胳膊抽了抽,依然没有站起来。

“我抱你。”他无奈的抱着她起身放入车座内,犹不放心的地头查看着她的脸色,心头的疑云重重。

黑暗中,他坐在了她的身旁,却没有驱车离开。二人静默着,目视着前方,一动不动。

车内的空气被山间一抹淡淡的冷气所笼罩,皎洁的月光洒落在车前玻璃上,淡淡的阴影映射在二人的脸上,静谧中透着淡淡的浪漫。

华絮已经恢复了平静,许久转脸看向了他,“走吧,我想回去了。”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你知道,我想知道。”他陡然转脸,二人的目光刹那间相接。

黑暗中,对方的目光晶亮。深沉的交流中,华絮迅速收回了视线,呐呐说道,“那些伤痛我不想再提,不要逼我,好吗?”

说完,她深深的闭上眼睛,白璧无瑕的脸微微颤动着。他看得清清楚楚。

“回去。”

许久,言成洛目光中掠过了一抹暗沉,抬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安慰她,可手指伸出,却缓缓放下了,转身开车,向着山下而去。

聪明如他,怎么猜测不出她脸上颤抖的表情代表着什么?

那些伤痛,不再揭开也罢,她痛,他更痛。

可有一点却更加清楚,她所饱受经历的痛苦,他要一样一样的让那些人偿还!

月光如水,洒落在轻盈的空气里,阵阵夜风从前方拂过,呼啸着擦过车窗,发出嗡嗡的声音。

车内,二人目视着前方,彼此沉默着,却有一股无法言语的温晴在默默流淌。

安宁,笼罩着周围。

华絮疲倦的闭上眼睛,逐渐沉入了梦想里。这个梦乡,是唯一一次没有做梦的。

另一辆车内,陈伟建开着车,径直朝着桑怒的方向开去。车灯闪烁着和对面的车辆交错而过。

罗星汉坐在后面,目光没有落在窗外的风景上,而是定定的注视着前方的身影。车内,自然流淌出一股压迫的气势。

陈伟建不由打了个哆嗦,握紧了方向盘,试探着开口问道,“我们回去?”

“去你的赌场,我有事要和你谈谈。”罗星汉半晌才回答着,缓缓闭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

压迫感陡然消失,陈伟建松了口气,心思却再次忐忑起来。去他的赌场干什么?

地下赌场,和往常一样,虽然外面已是更深露重,这儿依然是喧嚣白昼。

喧闹的大厅里,是精神振奋不知疲倦的赌徒,楼上是输红了眼睛的大亨,在白炽灯下挑灯夜战。

罗星汉从大厅经过,缓步上楼,陈伟建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老板,还是去您常去的房间?”

“嗯,安排一下,我要赌一局。”罗星汉不送声色的说着,目光淡淡的扫过他,眼底升腾起一抹冷色。

赌一局?他打了个寒颤,快走几步推开了迎面那道门,“老板是想要和谁一起赌呢,我命人给您安排。”

“和你。”

罗星汉顺势坐在了一贯坐着的位置,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带着无上的压迫感。

他今晚竟然连连出错,明明是可以让华絮死掉的,却中途不知她做了什么手脚,华絮竟然躲过了,一定是他告诉了华絮什么!

“我?好。”陈伟建再次诚惶诚恐起来,赶紧回头吩咐着准备赌局。

庄家来了,很快就分好了牌,二人对峙而立。

作为陪着上司娱乐的陈伟建,怎么能嬴得了呢,一局下来,输了个精光。

他赶紧起身到了罗星汉面前,谦逊说道,“老板,您的赌技可谓一绝啊,纵横整个老挝也找不到对手,我输了。”

“认输?”罗星汉挑眉,淡淡的看向他,靠在了椅子里,审视中透着压迫。

“当然,怎么会不认输呢?”陈伟建倒抽了一口冷气,依照对他的了解,恐怕是要开始审讯了。

“认输了,那就告诉我,今晚为什么没有对华絮动手?你对她早就产生了情愫,不忍心下手,所以就把车上做手脚的问题偷偷告诉了她!”

他一字一顿的说着,声音逐渐透出冷厉,逼迫的目光中包含着隐约杀气,手按在了腰间的手枪上。

只要眼前的男人有任何闪失,他就会一枪结果了!他的身边绝对不留无用的人。

“老板,事情是这样的。是我临时发现她的车上竟然装有摄像装置,她只要一上车摄像头就会自动打开。

她不再时发生的种种都会显露出来,所以我们暴露了,为了稳住她,我才不得已而为之,老板,您可以明查。”陈伟建把早已准备好的托词说出来,微微吁了口气。

“真的如此?”罗星汉话语里透出一抹质疑。

“如果有半句虚假,老板尽管处置我,我绝无怨言。”他赶紧保证着,顿感危险。

“我只是问问,没什么问题就好,以后更加要小心谨慎,对了,告诉碧苑的人,这几天凡事小心,如果有华絮的身影,拒不接待。”

罗星汉没有再深究,缓缓起身,抬手弹了一下身上的褶皱,向着楼下走去。

“好,我马上去办。”陈伟建答应着跟了出来。

这一劫终于应付过去,只是和华絮的较量恐怕才刚刚开始,罗星汉有绝对要除掉华絮的意思,他该怎么做?

黎明在经过一夜的氤氲之后姗姗来迟,天边洒落一抹光亮,把光华铺展到整个大地上,遗落在东方的一轮红日逐渐从海边升起。

华絮家门前,灰色的轿车静静的停靠着,车身上洒落着淡淡的水汽,道旁的芭蕉树舒展着宽大的叶片,在微风中摇动着。

车内言成洛胳膊伸展着,手定定的托着华絮的脸,目光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她的睡眼,眼底透着安宁与欣慰。

昨晚,回来的时候她竟然睡着了,不忍打扰她,就看着她等着她睡醒,谁知道睡着睡着,她脑袋一歪就要摔倒,他赶紧伸出手去扶,一扶就是一个晚上。

这丫头,睡得这么沉。他唇角勾起一抹安详的弧度,眼眸中柔色点点。

其实就这样看着她睡,不再有昨晚的痛苦,真的很好。

阿嚏!骤然,他深深的打了个喷嚏,转身的刹那惊动了华絮。

她睁开惺忪睡眼看着周围,陡然明白自己还在他的车内,赶紧坐直了身体,低头看着身上盖着他的西装,眼中闪过一抹温柔。

“给,你的衣服,昨晚回来怎么不叫醒我?”她低声说着,把衣服递给了他,推开车门就要走下来。

“等等。”

言成洛叫住了她,推开车门走下来,转身把车里的包取了出来走到她面前,站住了脚步,抬手撩起她有些散乱的头发,淡淡的吁了口气。

华絮心头一紧,止不住抬眸看向他。

二人的目光撞到一起,电流在视线中传递。

“拿着我的手机,我不希望有事找不到你。”他把自己的手机塞入她的手中,用力握了握她的肩,什么也没说,侧身让开了道路,“回去吧,好好休息。”

华絮捏着手中的手机,心头漫过说不清楚的痛感。

他怎么了?好像哪儿改变了。也许她用不着他的手机。

她心底想着,向着家门走去,没有回头,径直走了进去回到客厅,才听到门外发动车子的声音。

“小姐,你去哪儿了?我正要找你呢,刚刚少爷打回来电话,说给你打电话打不通,三个小时后就回来了,让你在家里等着他。”

阿照看到她进门,赶紧追了过来,汇报着。

“嗯,阿照,昨晚到现在没有人来过吧?”她轻声问着,略带疲惫的向着楼上走去。

“没有,小姐,要不要为您准备些莲子羹。”阿照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她的背影问道。

“不用了。”华絮上楼,拿出手机拨出助手林晓的号码,“林晓,到家里来一趟。”

林晓是华昊天为她千挑万选的助手,就住在隔壁,看似是邻居,实则是助手兼保镖。

一道门在两家院落的院墙上,浓密的芭蕉叶子挡住了那道暗门。

片刻之后,一个瘦高个十分精神的年轻男子走在院子里,一闪向着楼上走去。

楼上,华絮已经换上了一件简单的家居服,手中提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是昨晚在碧苑的饭菜。

“言姐。”林晓走进来,目光落在那袋子饭菜上,眉头皱了皱。

“嗯,来了,浩南那儿有没有什么消息?”华絮没有回头,把袋子放在了桌上,在一旁坐下来,倒了一杯茶放在对面,示意他坐下。

“他知道我们和坤沙交易成功,有些着急了,听说最近在大肆收购老挝和缅甸一代的罂粟,从一些散户手中集中收购。”

林晓没客气,坐下来端起了那杯茶轻轻啜了一口,汇报着。

“嗯,一切都按照正常的进度发展。”华絮眯了眯眸子,拿起那个袋子,“你把这个拿去化验一下,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

“是。”林晓接过袋子刚要起身下楼,楼下阿照的声音就响起来,“小姐,楼下一位先生过来,把小姐的车送了回来。”

送回来了?华絮凝眉,看向林晓,“林晓,到楼下看看,车上所有零件有没有动过的痕迹?”

“走吧。”林晓答应着,二人一起向着楼下走去。

如果车子真有问题,那么和罗星汉的较量就要真正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