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智慧龙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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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节 伊顿村15

青霜是流浪贵族,之前接触到的贵族,不管实力高低,都是尽量在她面前展示出最光明正大的一面。而且青霜的出身,也决定了她在贵族行为标准的看法上,更倾向于古老的贵族传统。所以,她对伊里奇和莱顿的装腔作势,尤其不能接受。

伊里奇和莱顿又被当众顶了一下,心里一惊,却没了刚才的火气。

罗宾给伊里奇和莱顿说过他对行天下商队的猜测。为了加强说服力,罗宾甚至把盗贼团得自商队的毒烟弹,当然是普通型号的,拿了一颗给伊里奇和莱顿看过。

即使是普通型号的毒烟弹,也让伊里奇和莱顿惊叹不已。据此他们也推测:行天下商队里,必然有那家贵族没有突破四阶的子弟。

而且,凭了商队能拥有这么好的魔法道具防身,很显然,商队里的贵族子弟,并不是因为实力无法突破,被放逐出家族的。估计只是暂时没有提升实力,跟着商队出来历练和打探情报的。

眼下他们看商队诸位主家的态度,不由得把最初的推测修改了一下:行天下商队里,有*的贵族子弟恐怕不是一位两位,说不定,这七位都是!如此说来,就很好解释这七位主家的态度了。

有了这个想法,伊里奇和莱顿再也没有追究华子良等人态度的意思,又换成一开始那种贵族之间虚假的客气姿态,开口说:“我们到这里来,是要和商队谈一谈生意的事情。怎么,各位主家不请我们坐下吗?”

伊里奇和莱顿当然不能再追究下去,即使,华子良他们的态度,确实有些触犯了这里平民和贵族之间的界线。没办法,他们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小乡村贵族。贵族的气派,只能在没有什么*的平民面前摆。

华子良也不过为己甚,微笑了一下说:“是我们失礼了,这边请。”说着,当先引路,带两人进了一个帐篷坐下。

“那个,华子良主家,我们这次来,其实是就商队比较感兴趣的贵族的事情,跟各位主家交流的。”坐下以后,伊里奇和莱顿再没摆贵族的派头,直接表明了两人的来意,甚至连对华子良的称呼也调整了一下。

要知道,“主家”这个称呼,通常只是平民称呼商队主人时用,贵族一般不会用的。

“好的。”这话刚一出口,华子良便稍稍愣了一下,说:“两位似乎不需要这样做,也可以交换商队的贵族物资吧。”

伊里奇和莱顿飞快的对望了一眼,心中暗暗得意:瞧吧,狐狸尾巴露出来啦!如果不是另有目的,华子良怎么可能先应允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贵族并不需要这样做,直接就能交换商队的贵族的物资呢?

他们想是这样想,脸上却丝毫不露声色。伊里奇很平静的说:“行天下商队是第一次行商,把伊顿村当做核心商路的一个节点,对村里也是大有好处。我们帮商队尽快熟悉这条商路的情况,那也是帮自己。”

人家都这样说了,华子良还能有什么意见呢?直接从贵族这里来了解贵族,当然比从村民那里方便了许多,也透彻了许多。

安格尔照旧拿出一个空白影像卷轴,开始记录伊里奇和莱顿的谈话。

伊里奇和莱顿透露出来的内容,可比那些村民说的更能吸引听众。嗯,按照华子良的看法,这才是拍摄魔法影视最需要的素材呢。

两人提供的这些内容里,除了一开始稍稍有些过渡,随后便为的众人展开了一幅村镇贵族之间,为了争夺对村子的控制权,精心布局,巧妙设计,抓住一切机会削弱对方增强自己的政治斗争场面。

嗯,当然,参与的仅限于男贵族。而且,由于诺拉社会的特点,美人计什么的谋略,基本没有用武之地,让华子良感叹诺拉社会内部斗争的精彩程度,丝毫不亚于地球之余,也有一些遗憾和庆幸。

遗憾的是,斗争谋略中少了这么一大块,精彩程度大大缩减啊!而且,少了女人在中间参和,据此拍摄魔法影视的话,也少了非常能抓住观众内心的一大类故事情节啊!阴谋与爱情,或者爱恨交织的情节,一直是地球上长盛不衰的影视和文学作品桥段啊!

庆幸的是:政治斗争这么容易偏向于幕后交易和私下妥协、却还要批上一件光明正大华彩外衣、从而最易滑向肮脏勾当的事情,女人还是少参和点为好。

必须说明一下,华子良并不是对和政治有关的一切人和事,全都禀承着将其丑恶化的观点。不管怎么说,有社会存在,就必然有政治,也必然有控制社会政治体系运转的人存在。这类人往光明处说,就是政治家,往黑暗处说,就是政客。

政治家不丑恶,丑恶的是政客,两者之间,却还有着适用于评价普通人的过渡地带。很遗憾,华子良认为,一般人涉足到政治这个圈子以后,时间稍长,多是朝政客那个方向变化的。

内圣外王这句话,不管原意是什么,反正华子良觉得:这简直就是区分政治家和政客的最佳标准。

内圣者,个人的道德修养、思想水平等内外的素质,达到了圣人的高度。外王者,社会地位、权力、责任等外在的东西,简而言之,就是当不当政,掌不掌权。

圣人的标准太难达到,所以任期制才在地球成了一项基本的社会制度。但是在诺拉,那些贵族掌控社会权力的基本条件是个人实力,可没有任期之说。这样一来,个人特点对政治的光明与黑暗的影响程度,就被放大了。

圣阶实力,与圣人可没半点儿关系。反正,华子良是不认为,诺拉社会这些掌权的贵族之中,真的能出几个圣人。最多能做到无为而治就算顶天了。做为一个整体,女人不往政治斗争里参和,绝对是诺拉女性能更加可爱的优点所在。

更多的不用说了,就听伊里奇和莱顿的描述中,随口带出的一些话语便可以知道。

他们为了在与舍伍德子爵的政治斗争中获得一定的优势,利用村民互相倾轧。那些不小心卷入三方斗争中的村民,很无辜的就被撕扯得倾家荡产。要不是诺拉社会不接受平民无意义的死亡,难保他们不闹出几条人命。

其实,伊里奇和莱顿还没有专门讲他们折腾村民的事情,只是为了营造一种“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态势,有意就舍伍德子爵欺压平民的事例展开论证。

不得不说,伊里奇和莱顿还是有些头脑的。无论如何,行天下商队的主家是平民,拿舍伍德子爵压迫平民来说事,更容易引起商队的共鸣,进而引出他们对抗自己宗主的合理性。

只是伊里奇和莱顿忘了,他们自己对待村民的方式,与舍伍德子爵比起来,也不过是半斤八两而已。讲舍伍德子爵的时候,他们其实也把自己的做为展示在众人面前。

所以,伊里奇和莱顿的讲述,完全没有实现他们的目的。当然,行天下商队原本就不是其他贵族派来打探虚实的间谍,就算伊里奇和莱顿当真能说得舌粲莲花,要通过商队鼓动某个贵族来对付舍伍德子爵,基本也是对牛弹琴的无用功。

如果说华子良感到很有收获,还能始终保持着足够的兴趣,听伊里奇和莱顿在那里八卦村镇贵族勾心斗角的那点儿事。安格尔,可早就感觉到厌烦透顶。

安格尔离开家做自由贵族这段时间,不管是最初加入的冒险队,还是后来接触的华莱士福列娜等自由贵族,甚至龙凯利这个城堡贵族,所表现出来的品格与行为方式,都还是挺光明磊落的。嗯,当然,他不知道龙凯利曾经不太光明磊落的冲华子良下过黑手,但没得逞(能得逞才怪)。

因此,安格尔在内心深处,其实模模糊糊的,把贵族分成了好的和坏的两类。他接触到的那个冒险队长、华莱士、福列娜、龙玉蝎等自由贵族,龙凯利、龙灵仙等城堡贵族,龙青霜和雷蒙这样的流浪贵族,甚至包括没有成为长老之前的华子良,显然属于好贵族之列。

而像舍伍德子爵、伊里奇和莱顿,还有以前安格尔在新匹克索镇听说和见过的贵族,则属于坏贵族。在他看来,平民革命的革命对象,毫无疑问,应该就是像包括了伊里奇和莱顿这样的坏贵族。

带着这样的认识,安格尔怎么会有耐心去分析伊里奇和莱顿所讲的内容呢?他没拍案而起把这两个喋喋不休的家伙赶出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终于在安格尔的耐心耗尽之前,伊里奇和莱顿说完了他们今天准备好的所有内容。

华子良听得津津有味,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笑着说:“真是没有想到,舍伍德家族的封地里面,居然有这么多…嗯,精彩的事情。二位还有什么要告诉我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