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要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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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六十年也看不够

“没事。吐几口血而已。”他望着她,她也望着他,两个人变成面对面的拥抱姿势,暧昧无比。

赫连勋将她拥进怀里,望着她半晌,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印。血液全往她的脸上冲,她咬着嘴唇:“别乱来。”

“我有伤在身,如何乱来?”他将她拥抱得密密实实,“潮笙,只是这样抱着你,我就觉得幸福和满足了。”

潮笙却浑身僵硬极不自在。她何曾与人这样亲密过,纵然是和司辰也没有过。

“潮笙,我虽是个王爷,但我常年都不在皇宫里,我的父皇母后拿我没办法。军权握在我手里,他们只能听我的。”

潮笙就睁着眼听着。

“我想娶谁就娶谁,他们不敢和我强。横了,我会把皇宫打下来。”

“忤逆!”

他在她耳边笑了。“我就是这么野蛮的人。想要什么一般不要到手不罢休。只有你,宁潮笙,我喜欢你,我要娶你,但不是把你困在身边,是要你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服侍我,崇拜我,为我生孩子。”

潮笙闭上眼,关上耳朵,她不听,不回应。

“我和那个人不一样。”他说,“我不会让你有危险,我会让你自由自在。你不喜欢当王妃,就当将军夫人,不喜欢当将军夫人,你就当我是个普通的男人,只做我的妻子就可以了。”

心里涌进一股热泉,那是她常年冰冷的心底唯一的热度。当他的妻子?他如此信誓旦旦,可他终究是王爷啊,说来说去,最后还是逃不开他身份的束缚。而且,而且,她没有爱他。

她爱的人不是赫连勋。

“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忘不掉那个人,但是没关系,潮笙,我们来日方长。”

他的话令她的心软了。但她拒绝回应他,就算来日方长,他们会走到一个什么样的未来,他们都不知道。

他的嘴唇碰了碰她的脸颊,他的手抚上她的脸,轻柔地抚着,像在抚着易碎的瓷器。他小心翼翼地映上她的嘴唇,轻轻地吻着,不敢深入地压抑着。潮笙的呼吸急促,睁大眼睛望着他。

赫连勋睁开眼,对上她的目光,那眸子里有疼惜,有无奈,还有几分决绝。他再一次倾过来,吻住她的嘴唇,这次他毫无顾忌,带一点野蛮和粗暴,撷取她口中的芬芳,气势汹汹,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分开胶着的唇瓣,他叫着她的名字,她不回应,只是低垂着眉眼。他知道她心里不愿意,但她没有推开他,他就卑微地权当她并不讨厌他。

将她深深地紧紧地拥在怀里,他满足地喟叹。“我想这样很久了。”

她的身子微微一颤。他说:“我想你在我身边,晚上醒来能看到你,早上起来也能看到你。潮笙,就留在我身边吧,你要自由我都可以给你。你去哪我都陪你去。”

男人求爱的时候什么话说不出来呢?司辰当初也说“我拴着你,哪儿也不让你去”,最后却把她推得远远的,远到再也回不去了。

“别说话,赫连勋。”潮笙合上眼睛,“我困了。如果不想我在你的内伤补几掌,我们还是安安静静地睡觉吧。”

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啊!赫连勋恨恨地在她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她明明吃痛也无动于衷,吭也不吭。

可她就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近来睡眠太好的关系?她竟然连在他怀抱中都能睡得着了。

清晨在他怀里醒来,他已经醒了,也不知道这样望着她多久了。她皱皱眉,“看够了没有?”

“一辈子也看不够。”

“你怎么知道,也许看两年就觉得我又老又丑。”

他笑了:“那就来试试看。六十年后你再问我看够了没有,我就可以回答你了。”

“六十年?我们哪能活那么长?”

“怎么不行呢,”他很乐观地说,“我们习武健身,远离是非,可以过得很好。”

“你是将军,怎么远离是非?一旦开战,你的是非就很多很多。”

“现在太平盛世,恐怕不会太轻易打仗。就让我当富贵闲人吧。”

“你就是这样带兵的?”她质疑他。

“我怎么带兵,你好奇?”

她僵着脸不回应。他却当她是好奇了,说道:“嫁给我,我就带你去军营看。”

“有什么了不起,我自己也去过军营。”

“但你不曾接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带兵训练的。”他说,“你若见了,一定会爱上我。”

“我以前怎么不曾发现你如此厚颜无耻?”

他收拢手臂,“我需要你的崇拜,需要你发现我的好。潮笙,我像个傻子一样费尽全力人地让你看到我的优点,我做这么我多,只是想要你爱我。”

话说得如此卑微,让潮笙的心酸了。他一个王爷,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能为她柔软成这样,是她的福分吧?在怔忡之间,赫连勋将她抱得更紧,几乎是整个人压着她,大掌无意识地在她后背游移。

“走开,别动手动脚!”她踢他。

“时间还早,我们再睡一会儿吧。”他把头枕上她的肩窝,闭上眼睛。

“你走开,压得我手臂很酸。”

他让开一点,把她压到他怀里,“这样是不是好些?”

总之他就是不松开她。潮笙挣扎两下他就咳嗽,她不由得疑惑望着他:“赫连勋,你该不会是假装的吧?”

赫连勋睁开眼,“吐血也能装?你倒是装给我看看!”

她噤了声。他咳了两声,她只好拍拍他宽阔的背,他把她拥得更紧,两个年青的躯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潮笙扭动着挣扎着想要分开一点距离,他低喘:“别乱动!”

她生气:“有什么东西放在我腿上,拿开!”

他震愕,“潮笙你……”

“我什么?”她冷冷的。

他分开一点距离,低低地笑了。潮笙被他笑得莫名奇妙,一骨碌爬了起来,“要睡你自己睡!我走了。”

“去哪?”

“看看药熬好了没有。”最好他一天吃十次药,明天立刻康复,她就回牧场去。和他挤在一屋不是回事啊!

赫连勋含笑望着她离去,心情无比愉悦。这个女人还能说多少谎呢?她能口是心非到什么时候?什么夜夜笙歌养好几个小白脸,她倒是敢说!他敢发誓,潮笙没有经历过床第之事!

一连数天,潮笙都只能留在别苑照顾赫连勋。他的伤势逐渐好转,每天都可以出门转一转。这日他们到每逢十五临时设立的草原集市逛逛,潮笙顺便和他告辞:“反正你已经康复了,我也该走了。”

“走哪儿去?”赫连勋瞳孔猛得紧缩,直视她的眼睛,“你不是已经答应留下来陪我了吗?”

“我几时答应?”

“你的眼神,你的身体,你的心。”

潮笙皱起眉头:“我认真想过嫁给你这件事,但不可能。赫连勋,我们门不当,户不对。这种苦痛一次已经够了,我不会再在同一件事上面栽跟头。”

“我和司辰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她望着他,“你们一样是王爷。纵然你会想只娶一妻,可到时候你看到身边的人三妻四妾,你也会朝三暮四。”

“如果你担忧的只是这个,我可以以性命起誓,我只娶你一个人。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他的眼神像一股阳光照进了潮笙冰冷的心。“我,我……”她一时词穷,竟然不知道要怎么拒绝了。

“在别苑的这么多天,我们同床共枕,早就将你当成了王妃。”

“我不在意别人怎么看。”

“我知道你不在意。可你心里知道,”他凑近过来,“你从来没有和别人相拥而眠过,只、有、我,上过你的床。”

她别开目光,“开什么玩笑!你不知道宋国民风开放么?除了司辰,我还养过几个唱曲子的小生,夜夜寻——”欢字被他突如其来的热吻吞入腹中,他野蛮地撬开她的贝齿,长舌长驱而入。

她奋力反击,推开他,怒瞪着他!他疯了啊,人来人往地地方敢亲她,想死吧!

“你只管演戏。”他点点头。

她紧皱着眉头,心里想着,他怎么知道她没和别人有过露水姻缘?

转念又想,不管他怎么以为,她该走了。“听见了么,赫连勋。不管你有什么理由留我,我该走了。凭心而论,也不是我害得你受重伤,我照顾你几天,也算尽了情谊了。”

“你照顾我,只是因为我因你受伤?”他黑眸黯了黯,“就没有半分是出自你的真心?”

潮笙僵着不回话。

“即便你只是出于愧疚,出于同情,出于施舍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也认了。”他说,“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潮笙的心有些软了。留在他身边就是答应了要嫁给他,回应他的爱,可她能做得到吗?她讪讪地说:“牧场那边需要我。”

“他们会找别人。更何况,我更需要你。”

“你根本不需要我,你有那么多婆子丫鬟伺候着——”

“他们不是你!宁潮笙,你问问你的心,勇敢一点地看清楚,是不是真的对我一点都不眷恋?好!如果你还是要走,非走不可,我不拦!但是,我会把你忘掉。”他的语气陡然变得冷漠,连眼神也是。

潮笙的心有一丝苦涩。她正视自己的心,是不是真的对他一点都不眷恋?

赫连勋一字一句地说:“错过我,你会后悔。因为我不会再爱你,宠你。无条件为你付出。”

潮笙低垂着眉眼,心在撕扯挣扎。她与司辰相爱,但是司辰的爱是有所保留的,从未这样对她敞开胸怀。赫连勋不一样,他的爱没有保留,他光明磊落,为了她而被司辰派出来的人围攻成重伤。

抛去愧疚,她真的没有一点喜欢他么?没有一点眷恋他对她毫无保留的真诚以待?他许给她的那些话,没有让她对未来产生期待?没有在她茫然的生命里照进了明亮的光,让她觉得未来也可能美好?

赫连勋看出她的动摇,搂住她,在她耳边说:“跟我走。留在我身边。我给你时间忘记他,我等你点头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