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心中一沉,心中不妙之感越發強盛,臉色不覺陰沉下去,“莫非大燕禮部,還有暫且扣押使臣的權力?即刻讓開,否則便休怪本公不客氣了。”
禮部修士麵色發白,自蕭晨身上一股若隱若現的威壓讓他肩頭如壓山嶽,額頭生出密密麻麻一層冷汗。但此刻他未得命令,根本不敢讓蕭晨離去。
就在此刻,突然有淡淡聲音傳來,道:“朝貢之禮核對完畢,鑄造金策需要交付給使臣手中一份方算完成。若使臣執意要走,本官雖不可強攔,但日後若出現意外我禮部概不負責。”
“參見大人。”禮部修士如蒙大赦,急忙轉身恭謹行禮。
璋桓微微擺手,此人轉身退到一側。
蕭晨目光落在璋桓身上,他可以從此人身上感應到一股淡淡的敵意,雖然不知為何,但此刻他已經沒了繼續耽擱下去的心思,收回目光邁步直奔院外而去。
璋桓嘴角露出淡淡冷笑,果真沒有阻攔。
踏出此處院落,蕭晨看到不遠處滿臉焦急的卓梁,此人是道賢培養的心腹,他也識得,心中不覺一跳,沉聲開口,“發生了何事?”
“參見國公!”卓梁眼中盡是焦急之意,不敢有半點耽擱,將戎國使團與匈奴國使團約戰銅鑼台之事簡單道來,“屬下已經來此半個多時辰,但這些護衛卻不許我進入通稟國公,一直耽擱到此時。”
蕭晨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豁然轉首,目光冰冷落在那璋桓身上。
璋桓神色平靜,向他微微拱手。
今日之事顯然是此人有意為之,為的就是阻攔他知曉兩國使團約戰之事。但如今不是追究的時候,蕭晨眼底厲芒微閃,一言不發大步離去。
璋桓收手,口中冷笑一聲。
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即便這蕭晨趕去,也未必來得及了。
至於此舉是否為惹怒蕭晨,因而為璋家樹敵,璋桓根本未曾想過。不過是一區區戎國使臣,即便心中怨恨不甘又能如何,莫非還敢與他們璋家為敵!
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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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都作為大燕都城,自然有著嚴格的規定製度,無論任何修士,都不許在薊都中動手鬥法,否則等待他們的就是禦林軍的緝拿。
而銅鑼台便是唯一一處例外的地方。
在這裏,是燕皇親自下令建造的平台,用於薊都中發生衝突,必須一戰才能了結恩怨的修士使用。
薊都範圍極大,每天不知有多少修士湧入離去,發生爭鬥自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銅鑼台每日都會上演無數場的爭鬥,吸引諸多修士觀看。
但在今日,此處氣氛卻比往常火爆了許多。
整個銅鑼台人山人海,借助此處人氣建造而成的酒樓茶肆上更是人滿為患,諸人目光盡皆落在那銅鑼台上,麵有興奮之色。
“匈奴國修士果然凶悍,方才那般以命搏命的手段生生逼退那戎國白虎軍修士,將其擊敗獲勝。”
“確實如此啊,早已聽聞匈奴國修士出手狠辣,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這些落敗的戎國使團修士,即便不死,恐怕這一身傷勢也要療養許久才能恢複。”
“戎國隻是新起的一方附屬國,其使團竟敢與匈奴國使團交戰,自然是自取其辱。”
“又敗了,半個時辰,戎國使團派遣修士全敗,嘖嘖,這份差距!”
戎國使團修士臉色微微發白,目光渙散無神。
他們雖然預料到匈奴國使團的強大,卻未曾想到彼此間的差距竟達到這種地步!
匈奴國使團至今隻派出了三名修士,便連敗戎國使團十七人,甚至三名白虎軍中強者,修為在造物大成境,卻根本不是匈奴國使團修士的對手。
並非他們沒有盡力,而是對手太強。
雖然是同等修為,但匈奴國使團修士卻擁有更加凶悍的戰力,出手間狠辣無比,甚至不乏以傷換傷,以命搏命的手段,將戎國使團派遣修士生生擊潰。
噗!
落敗泣血白虎軍修士,乃白虎軍中最強者,其修為雖然在造物大成境,但拚命爆發,卻有著堪比造物圓滿境的力量。如此戰力,依舊落得泣血敗落下場。
匈奴國使團修士立於銅鑼台上,其胸膛處獸皮整齊裂開,如同刀鋒斬破,胸口出現一道恐怖的傷口,但此刻那破碎處血肉卻繃緊如鐵石,竟沒有一滴血水流出。
“聖女,屬下不負您的期望!”這匈奴國修士轉身單膝跪倒,單手放在胸前,恭謹行禮。
“巴紮特,不愧是我最強的護衛長!”烏雅思俏臉上盡皆是笑意,燦爛的笑容,引得不少周邊圍觀修士暗中吞咽吐沫,她對此並未感到不滿,反而對自己的魅力滿意。
“你還沒有去問戎國使團,他們還有沒有修士膽敢與你一戰?”
“是,聖女!”
巴紮特低沉開口,轉身看向戎國使團所在,“戎國使團,匈奴國聖女座下護衛首領巴紮特在此,你們誰敢上台,與我一戰!”
聲音滾滾,驟然炸響。
無數目光瞬間匯聚而來,落到戎國使團修士身上。
副使及諸多使團修士個個臉色蒼白,心中的底氣已損耗殆盡,此刻剩餘的隻有羞恥與敬畏。白虎軍中強者與匈奴國修士廝殺都要落得重創下場,若換作他們出手,豈非更加不堪。
此刻他們心神已被匈奴國使團氣勢所奪,紛紛低首,竟無一人膽敢看向台上。
巴紮特臉上露出輕蔑之色,“戎國使團不過如此!既然是敗了,便遵守你我使團之間的約定,戎國夫人即刻搬出青花境,讓與我國聖女。”語落揚首大笑,氣勢囂張。
“戎國使團果真是丟臉,竟沒能取得一場勝利,以全敗告終。”
“若是我在這戎國使團中,即便知道不是對手,也絕對不會嚇得不敢上台,當真是讓人瞧不起。”
“嘿嘿,道友說的輕巧,若換做你真的在戎國使團中,道友還能否保持這種氣度,怕是尚未可知吧。”
“哼,如果我真在戎國使團中,決計不會答應與匈奴國使團的約戰,這簡直就是自取羞辱。”
“哈哈,道友言之有理!”
圍觀熱鬧的諸多薊都修士們紛紛笑著開口,在他們眼中,無論匈奴國也好,戎國也罷,都是他們大燕的附屬國。如今進入薊都後比拚,無論誰生誰負,在他們看來都是一場熱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