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呆不過瞬息之間,時間短暫到近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境地,但強者交手,尤其對修為達到蕭晨這般境界存在,短短瞬息時間,已然足夠他們做許多事情。
腳下一步狠狠踏落,踐踏虛空之上,看似無著力之處,但其腳下虛空卻是驟然一顫,隨即崩潰開來,數道裂縫以其踏落一點為核心,向四麵八方瘋狂蔓延而去。借助這一踏之力,蕭晨身影速度驟然暴漲數倍,近乎化為一道無法看清的虛影,直接橫跨無盡空間,一拳轟出,如直搗黃龍!
青袍鼓蕩,黑發翻飛,漆黑眼眸深處寒芒湧動!
借助菩提古樹威能,硬撼紫元之主一劍,為的便是換取這瞬息的時間,驟然發難,這一拳看似尋常,卻是蕭晨傾盡全力一擊,其威能之強,可毀大能之身,碎大能之魂!
一拳驟發,未曾給那紫元之主半點反應時間,拳已落下!
轟!
浩蕩巨響驟然爆發,有萬丈紫芒從那紫元之主所穿長袍之上爆發,此物看似尋常,卻是一件強大無匹的防禦至寶,如今遭遇強襲自行開啟,將紫元之主守護在內,生生抵擋下蕭晨一拳之威!不過即便如此,這一拳之中所攜帶的浩蕩力道,還是將其身影生生擊飛數萬丈之遠,使得紫元之主口中悶哼,嘴角有血跡溢出。
蕭晨麵色微微一白,同樣被那紫袍防禦反震之力迫退,麵色變得極為陰沉,一擊無果,再想將此人抹殺,怕是極難。
不過在外人眼中看來,眼下一戰卻是蕭晨占據了絕對的上風,畢竟他硬抗那紫元之主詭秘莫測一擊毫發無損,一拳轟出,將其生生打飛數萬丈之遠乃是眾目睽睽之事,做不得假。
紫元之主低哼一聲,強行將加注己身力道震散,其身影停滯退後,緩緩抬首看向蕭晨,已然再無之前半點的輕鬆愜意,所剩餘的隻有謹慎與...殺機!修道至今,得大機緣,大造化,一路順風順水直至今日,再加上足夠的小心謹慎,紫元之主從未吃過如此大虧,如今看向蕭晨,其心中所餘盡數是那森然殺意。
“人族之修,本座承認確實小瞧了你,以你的力量,已經有了讓本座動用真正底牌將你斬殺的資格。”紫元之主緩緩開口,語鋒之中寒意如霜。
蕭晨臉色陰沉,聞言目光微閃,眉頭微微皺在一起,若當真不顧一切放手一戰,他絕不畏懼這紫元之主半點,但如今他的身份卻成了最大的製約,若繼續與之糾纏,即便能夠將其打殺,一旦身份暴漏,必定會引來異族強者聯手絞殺,到時為了自保脫身,則此來遺跡之行便隻能無功而返,這種局麵絕非蕭晨願意看到。因而此刻他已經沒有了與這紫元之主繼續糾纏的念頭,意念微動,一枚金色圓珠頓時出現在其手中,有絲絲衝天劍意從中緩緩散發而出。
此物,正是萬劍之主賜予他防身所用的劍元珠,一旦爆發,可比半步荒古大能傾力一擊!
此物出手瞬間,那紫元之主的臉色瞬間大變,瞳孔劇烈收縮,流露出無盡忌憚之色!
“紫元之主,今日本座不願與你繼續糾纏,否則你我隻好放手一戰,但究竟鹿死誰手尚未可知,或許還會被那暗中窺探修士漁利,此事道友思慮清楚,莫要行差就錯半步,否則悔之晚矣。”
蕭晨淡淡開口,臉色平靜,卻有絲絲寒氣彌漫。
紫元之主聞言臉色微變,片刻後突然一笑,“道友說不得不錯,今日一戰若是繼續糾纏下去,鹿死誰手尚且不說,你我二人說不得會成為他人眼中的肥羊,反倒是成全了他人。既如此,今日本座便暫且退後一步,不再與道友為難。不過今日道友如此選擇,想必並非是畏懼了本座威能,而是不想節外生枝罷了,那麽道友此來,必定是奔那遺跡而去。嗬嗬,若是這樣的話,本座相信你我不久後還會再見的,到時一戰,本座絕不再退後半步,勢必會與道友做出一個了結。”
說道此處,此人略微停頓,“或許,道友心中也正是這般作想,下次見麵,便要收取本座性命吧。”
蕭晨目光微閃,雖未開口,但其體外彌漫殺機卻足夠表明一切。
紫元之主長笑,“這樣的話,遺跡開啟之日,本座定然前往,攜項上頭顱待道友前來收取。”語未落,袍袖一揮,轉身化為一道遁光而走。
其身後諸多被其派遣而出的修士此刻早已紛紛罷手不戰,此刻遁光一閃急速尾隨而去。
蕭晨看著紫元之主離去方向,想到其之前所言,眼底殺機一閃!遺跡之中,若你當真敢來,本座必定出手,將其斬殺!
意念轉動間,袍袖一揮,其身影瞬間撕裂空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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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紫元之主與人族神秘強者一戰,雙方雖未徹底分出勝負,卻已然將整個東滿族領地的緊張氛圍推上了最高點,一股大劫將至風雨滿樓的氣息油然而生。
在東滿族領地中的人族修士,但凡自認在那遺跡中沒有分杯羹資格者盡皆退走,回歸人族領地而去,如今的東滿族動蕩已起,不再適宜久留了!
李墨等商團修士匆匆以最為低廉甚至略有虧損的價格將手中貨物盡數出手,而後匆匆離開了上京城,不過此番老李頭麵色發白,緊緊抿著嘴唇拉住素女,卻並未跟隨他們一起離去。站在城南門處,目送李墨等人走遠,老李頭眼中閃過幾分亮色,低聲道:“走。”
李珊不知道老祖宗為何不走,卻隱約能夠察覺到他此刻心中無法壓抑的激動,乖乖跟在後麵,沒有發出半點疑問。
爺孫兩人歸返住處,老李頭緊閉房門,又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套陣旗在房內布下,甚至不惜靈石將陣旗威能催發到最強程度,這才小心翼翼從儲物戒中取出一件黑不溜秋狀若司南之物。這件物什李珊幼時曾見老祖宗取出小心把玩過,因為當年仗著老祖宗的寵愛,她曾哭鬧著要這件東西,但那次是老祖宗第一次拒絕了她的要求,並且言辭嚴厲狠狠將她訓斥了一番。從那以後李珊就知道,這司南樣的東西很重要,從那以後她再也未見老祖宗將它取出來過,直到今日。
老祖宗想要做什麽?
李珊皺了皺眉頭,心中滿是不解之意,不過此刻她再度看向那司南樣的物什,目光卻是突然一凝,俏臉上流露出驚訝之色。在這黑不溜秋的羅盤上,此刻竟是閃爍著淡淡的金光,一明一滅,頗為暗淡,若是不細心去看,根本無法察覺到這點。
而看到這閃爍金光之後,老李頭臉上卻是瞬間生滿了激動之意,“老祖宗的預言確實存在,確實存在啊!珊兒,走走走,速速與老祖宗出門,去尋我李家祖先為後輩留下的機緣,我李家崛起的契機就要到了!”
這老家夥手舞足蹈,帶著自家孫女直接推門離去,在那司南樣寶物指引下,直奔上京城某處而去。
...
“你們確定是這位大人的故人,否則若是將大人惹惱了,我可保不住你們。”客棧老板及夥計已經認出了蕭晨的身份,畢竟當日上京城上一戰,他們親眼目睹。不過既然流雲大人並未表明身份,顯然是不願暴露了自己的行蹤,所以這老板知道了這秘密卻誰都沒說,就算是家裏的娘們也不知道,還嚴厲吩咐了下去若有人泄露流雲大人的行蹤,必將嚴懲不貸。
這數日來風平浪靜,並未出現大批修士登門拜訪局麵,顯然流雲大人的身份是保密的,所以當老李頭帶著李珊直言要見天字院落的客人時。客棧掌櫃略微遲疑,還是沒敢一口拒絕。待到確定人家確實知道流雲大人的身份,掌櫃心中也忍不住犯了嘀咕,看來當真是識得流雲大人的,否則怎能找到這裏來。
不過此刻臨登門之際,他還是忍不住回頭詢問了一遍,否則萬一出了岔子惹惱了蕭晨大人,他可擔待不起啊。
老李頭心中也緊張,雖然老祖預言一一應驗了,但究竟如何,他心中也沒底,不過現在自是不能表露半點,否則這掌櫃怕是會扭頭便走,他如何能見到大人。
“你且放心為我等稟報便是,若是出了事情,老夫一並擔下,絕對不會讓你遭了懲處。”
掌櫃聞言這才鬆了口氣,從儲物戒中小心取出一枚令牌,揚手向眼前院落禁製打去。
左眉道場之中,蕭晨盤膝而坐,不過就在此刻他眉頭微皺,緩緩張開雙目,一步踏出,身影瞬間不見,再度出現已然在那客棧房間之中,揚手將一枚令牌招入手中。
“本座故人?”神識探入取得其中信息,蕭晨眉頭一皺,略微沉吟揮手將禁製開啟,邁步而出,開啟了院落門戶,目光瞬間落在那老李頭祖孫二人身上,眼中異色微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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