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一開口,如霜立即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滿臉冰霜的轉過頭去,不再開口。
姬無情有些尷尬的嘿嘿笑了兩聲後,這才又跟雲海棠說道:“嘿嘿,海棠郡主,這兒不好玩嗎?你幹嘛老想回家了?”
“嗯,嗯,這兒好玩倒是好玩,隻是小棠兒來這,都已經好幾天了,又不能出去,就隻能在這巴掌大的地方玩,都玩膩味了嗎,小棠兒想爹爹和哥哥他們了,想回家了!”雲海棠臉上一副天真單純的神情,嘟著小嘴,不滿的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海棠郡主是嫌這地方太小了,都玩膩了啊,那不如讓如霜,明天帶你到遠一點的地方去玩吧!”姬無情微微一笑,臉上露出一絲寵溺的神情。
“可是,小棠兒還是很想回家去的!”雲海棠有些失望的低下了頭,撕扯著衣角,有些落寞的說道。
“呃,不急,不急,海棠郡主再多玩幾天吧!”她這副哀怨的神情楚楚可憐,姬無情心中一軟,忙安撫她道。
見她仍舊扁著小嘴,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姬無情又退讓了一步,又說道:“不如明天讓如霜帶海棠郡主,到山那邊的瀑布那邊去玩一會吧!”
“啊,真的嗎,姬莊主,明天,你真讓如霜姐姐,帶小棠兒到山那邊的瀑布那兒去玩!”雲海棠這回樂得小臉上開了花,高興的拍手跳道。
“呃,呃,是啊!”姬無情一句話不經大腦的脫口而出後,又立時後悔,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也隻得悻悻然的點頭稱是。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啊,來,咱們來拉勾!”雲海棠興奮的伸出瑩白的小指,就要來拉姬無情的大手。
姬無情感覺後背都已經快被射來的利芒冰箭給射穿了,忙閃身一躲,避了開去,口中狼狽說道:“本莊主既然已經答應海棠郡主了,又豈能反悔,請郡主就放心吧!”
“呃,呃,姬莊主乃是在武林中成名已久的大…英,呃…,大…人物,自然是不會騙小棠兒的了?”雲海棠本來隨口而出的就想吹捧他為武林中有名的大英雄、大俠客之類的,卻驀然想起了他姬無情對於雲氏一族來說,可是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盜,因此,一句話說得半吞半吐,結結巴巴。
姬無情自然聽懂了她的意思,長滿雀斑的臉上也難得的浮起了一絲羞紅,在心中大罵道:“宇文昊,你這個死王八蛋,你頂著老子的臉做壞事,老子可真被你給害死了!”
姬無情剛想到這兒,又覺背後傳來了刺骨的寒意,心中一抖,忙笑著對雲海棠說道:“呃,那就這樣吧,海棠郡主,今日天色已經晚了,你該回去休息了!”
又轉頭對春奴吩咐道:“春奴,快扶海棠郡主回憐花小苑去休息吧!”
“是,莊主!”春奴忙上前拉了拉雲海棠的手臂,又說道:“郡主,咱們走吧!”
“呃,等等,如霜姐姐,那,那,小棠兒就先走了,明天小棠兒就等著如霜姐姐哦!”雲海棠跟如霜說完之後,又用疑惑的眼神盯著姬無情全身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
姬無情被她看得渾身上下汗毛直豎,毛骨悚然,感覺自己似乎真是一個人人喊打的采花賊了,卻又聽到雲海棠有些不放心的語調說道:“呃…,姬莊主,你都還沒解開如霜姐姐的穴位了!”
“哦,這就解,這就解!”姬無情擦了擦頭上冒出的一絲冷汗,又在心中感慨萬端:“這就是交友不慎的下場啊!”
看著姬無情上前伸手解了如霜的穴位之後,雲海棠這才眉開眼笑的對如霜笑道:“那小棠兒就放心了,如霜姐姐,明兒小棠兒可等著你哦!”
“嗯!”如霜冷哼了一聲,卻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對雲海棠滿懷敵意了。
“那我先走了,姬莊主,你可不能再欺負如霜姐姐了啊!”
看著姬無情臉上呈現出青紅交加,哭笑不得的表情,雲海棠越發笑得春花燦爛,高興的挽著春奴的手,倆人分花拂柳的回憐花小苑去了。
等她們的背影消失在了香梨樹林之中後,姬無情和如霜這才緩緩轉身。
一束陽光從高大的桂花樹枝條下灑落,疏影斑駁、光線明滅中,姬無情卻覺得本來溫暖如春的天氣,在瞬那間,變得寒冷蕭瑟起來,抬眼隻見桂花樹下,緩緩轉出倆個身材偉岸、麵容凶惡、眼神殘忍陰鷲、麵上各有兩塊刺青,長著一模一樣馬臉的黑衣男人。
“嘿嘿,魈奴,魃奴,快讓你們的主子出來吧,這麽鬼鬼崇崇的,會嚇死人的!”姬無情又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故作輕鬆的說道。
“哼!”隻見魈奴冷哼了一聲後,倆人分左右一讓,迫人的寒氣中,一抹修長冷酷的身影露了出來,紫金蟒袍,如意金冠,青綬玉帶,黑發如墨般披散肩頭,恐怖猙獰的青銅麵具下,下鄂輪廓冷峻剛硬雙,弧度優美迷人,隻一雙幽潭深眸中射出的光芒冰寒刺骨。
“屬下白如霜,見過主公!”如霜見了這人,忙屈身行禮。
那人微微頷首,點了點頭,一雙寒如冰窟的亮眸卻射出冷若冰霜的寒芒,緊緊盯著一臉冷汗的姬無情。
“嘿嘿,師弟,這麽快,就下朝回來了!”在這麽冷酷嚴峻的氣氛中,姬無情故作輕鬆,露出了春光燦爛的笑容。
那戴著恐怖青銅麵具之人在他這溫暖如春的笑容之下,卻是麵色冷凜的一聲不吭,隻從寒眸中冒出一股股的冰箭利芒,刺得姬無情如芒刺在背,隻得又囁儒著說道:“你別再用那種恐怖駭人的眼光盯著我了,行不行啊!”
隻見那雙幽潭深眸中又射出一絲駭人冷光,姬無情忙求饒道:“人家在那麽天真、活潑、可愛的小姑娘麵前,也隻是隨口答應了一句話而已嘛,你犯不著用這種殺人的眼光來唬人吧!”
“姬公子,你何止隻是說錯了一句話而已,就連主公碰過的女人,你都敢摟著不放,還色迷迷的死盯著人家,你想死啊!”魃奴在一旁冷哼了一聲,握著拳頭舉了舉,恫嚇了一下姬無情後,才點明了重點。
“你們幾個都退下!”一聲威嚴低沉的輕斥聲剛響起,魈奴和魃奴倆人的身影便迅速消失在了樹林之中,而如霜也略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姬無情之後,也轉身從香梨樹林中離開。
“魈奴和魃奴這倆小子,遇到事時,倒是溜得挺快呀!”姬無情又伸手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輕聲說道。
“嗬,這下,人都走光了,你就別再裝冷酷了,快說吧,今天上朝之後,有什麽情況沒?”姬無情在無人之時,倒是變得一派輕鬆的對著那修長冷酷的背影說道。
卻是話音剛落,隻見銀光一閃,一陣寒光襲過之後,姬無情忽然慘叫著,捂住了臉,口中哀號著罵道:“哎喲,宇文昊,你這個死冰塊,臭豆腐,人家臉上的雀斑,才剛剛消了一點點,你這又給人弄上去了,還讓不讓人活啊!”
“哎喲,哎喲,師父每次都這麽偏心,憑啥每次都讓你來欺負我啊!”姬無情從身上摸出一麵小銅鏡,對著鏡子仔細端詳,發覺自己臉上又長出一層細密的雀斑,顏色比之前又黑了好多,不由得又連聲哀號起來。
半晌,才聽到一聲冷漠低沉的歎息道:“我這是為你…好!”
“哼…,哼…,你這哪是為我好,你分明是見不得我比你長得帥!宇文…昊,你這…王…八…”姬無情一邊捂著臉痛呼,一邊還想痛罵,卻被冷冷甩過來的一瞥,又把話給咽了回去。
見那修長冷酷的身影背過身去後,姬無情又大著膽子低聲咕嚨道:“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身上的毒素早已經被宮主給清理得差不得了,根本不必再用這雀斑水來遮掩了,你這狠毒的家夥,肯定是適才見我摟了海棠郡主那小丫頭一下,這才故意報複我、整我的!”
卻被淩厲的一記白眼瞪過之後,孤高冷傲的身影微微顫動了一下,低沉冷漠的聲音想起:“你若不想死,就閉嘴!”
“哎喲…,我姬無情是不是和你這死冰塊相克啊,怎麽每次見到你這死冰塊,我就要倒大黴啊!”姬無情跳著腳還想大聲嚷嚷。
卻隻聽那威嚴低沉的聲音沉聲說道:“他把雲天罡等人羈押入了天牢,卻不讓大理寺和刑部插手,明著說此案關係重大,要禦駕親審,但似乎,他有別的目的,他…似乎也想尋找那個東西!”
“他也知道那個東西,難道,當年的事,他也有插手,當年他才隻有十多歲,這…,這…不太可能吧?”姬無情聽了他這幾句話之後,臉上也收斂了胡鬧的神色,嚴肅的問道。
卻隻聽到一聲低沉歎息道:“當年之事,撲朔迷離,誰又能知道,真正的幕後黑手是誰?”
“呃…,昊…,我忽然有種感覺,那個東西,會不會,是在她…的身上?”姬無情遲疑了一下之後,還是說了出來。
“她……”修長冷酷的身影一顫,腦中瞬間又浮現出娘親慘白死寂的臉,握緊了拳後,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才壓下了心中翻騰而起的憤怒烈焰。
“昊,你對她有偏見,你被仇恨蒙住了雙眼,其實,以我的感覺,當年的…她,才僅隻是個五歲的孩子,她應該沒有那麽深沉狠毒的心思,你娘親的死,恐怕是別有隱情,你還是……”
“別再說了!”
姬無情還想再說下去,卻驀然被冷若冰霜的話語打斷,隻得停了下來,訝然的注視了一下那張麵具下掩蓋著的臉,卻隻見那雙亮如寒星般的幽潭深眸中閃過一絲痛苦和狼狽之色。
過了半晌,姬無情才平靜的說道:“其實以我這幾天對她的觀察和了解來看,她的天性應該是天真活潑、單純善良的,我不相信她小小年紀,就會是那種心機深沉,陰狠毒辣的齷齪小人!”
“她…,心地善良…,天真單純…?”麵具下的幽潭深眸中又閃過一絲嘲諷光芒,手中緊緊捏著一塊晶瑩剔透的海棠玉墜,麵具遮蓋的臉上神色變幻莫測,卻是並未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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