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孤王不是讓你看好他嗎?你怎麽,又讓他老人家用自己的鮮血去澆灌這魔花了?”看了眼老人身後那個中年男人手中捧著沾滿鮮血的白玉缽盂後,宇文昊有些不悅的皺緊了眉頭,緊盯著老人身後的中年男人,大聲質問道。
那中年男人聞言顫抖了一下之後,忙向宇文昊俯身下跪道:“老奴張義,有負主子所托,沒有看好姬老莊主,老奴實在是愧對主子,就請主子下令責罰吧!”
“算了,昊兒,這純粹是老夫以死相逼的結果,張義這小子,他也是無可奈何,所以,這不能怪他的!”老人見狀忙溫言為中年男人求情。
“可是,姬叔,你老人家,唉…”宇文昊也知這老人性子執拗,他下定了決心之事,便是他在身邊,也是無法阻止得了的,因此,也隻得溫言對跪著的中年男人說道:“張義,快起來吧,你們都是對孤王最好的親人,孤王又怎能忍心責怪!”
“昊兒,這就對了!”輪椅上的老人緊緊握著宇文昊的雙手,盯著他幽亮深邃的星眸,感慨一番之後,才用手輕輕揭去了他臉上帶著的酷似‘姬無情’的人皮麵具,看著眼前這張異常俊美的劍眉星目,灰袍老人的腦中又閃現出那個身穿白衣的絕色佳人的影子,混濁的老眼中也流下了一滴熱淚。
臉上又露出狂熱癡迷的神情,歎息著對宇文昊說道:“老夫曾在芳兒的靈前發誓,便算是窮盡老夫一生的心血,也要解除那妖婦下在昊兒你身上的幽靈花毒,否則,老夫將無顏到地府中去見芳兒啊!”
“姬叔,快別說了,姬叔對昊兒的大恩大德,昊兒永生難忘,昊兒不要姬叔再為昊兒付出心血,隻願姬叔能安渡晚年,昊兒便此心甚慰了,可如今,姬叔你…!”宇文昊又長長的歎息了一聲之後,看著老人蒼老的麵容和盤根錯節,布滿老人斑的大手,心頭湧過一陣難耐的傷痛和憤怒烈焰!
“張義,快…,快…把我早已準備好的罌粟花粉,給我拿過來,這魔花,馬上便要開了…”老人本來愛憐的握著宇文昊的雙手,可撇眼間,卻見到那朵含苞欲放的黑色花苞,有一片花瓣仿佛即將要綻放,忙焦急的喚道。
而張義聞言後,也急忙從自己的內衣中,取出一個精致小巧的銀盒,打開之後,隻見裏麵用銀色箔紙包裹了一些淺黃色的花粉,張義忙把銀盒遞給了老人。
幾雙眼睛一眨不眨的同時緊盯著沙地上,那朵黑色妖邪的花枝上的巨大花苞,隻見那朵形狀有點像百合的黑色花苞,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第一片花瓣輕輕展開之後,整個花苞便“啪”的一聲綻放,而空氣中也立時彌漫起一股中人欲醉的濃洌幽香。
而就在花瓣盛開的一瞬間,隻見老人手中的銀箔輕揚,銀箔中盛著的淺黃色花粉,便飄飛著,悉數落入了黑色的花瓣中。
“你們倆位,可服食了雪蓮丹沒?”而老人身後的中年男人張義,在聞到這股濃洌的幽香之後,忙對佇立在宇文昊身後的魈奴和魃奴問道。
“謝張總管費心,主公在進來此火溶洞中之前,便已給我倆人服食過雪蓮丹了!”魈奴和魃奴對這身穿灰色布袍的中年男人倒頗為尊重,忙客氣的答道。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後,又把注意力集中到那朵被授了罌粟花粉的巨大花朵上,而老人也是神情緊張的注視著,半晌,見黑色的巨花在授粉過後,花瓣的顏色隱隱變得發紅,老人見了這情形後,緊張得麵色發白,呼吸急促,頭上滲出大顆大顆的冷汗。
“師父…,主子,快!”老人身後的中年男人張總管急道。
“姬叔…”宇文昊忙以手相抵,把內力源源不斷的輸入老人體內,半晌,見那黑色巨大的花朵在顏色微微變紅之後,卻並無異狀,老人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冷汗。
轉過頭,慈愛的對正在輸送內力給他的宇文昊說道:“昊兒,老夫沒事了!”
“姬叔,你…,真的沒事了!”宇文昊眼見老人蒼白的麵色已漸漸現出些許紅潤,呼吸也正常了,才稍稍放寬了心,緩緩放開了為老人輸送內力的手。
“沒事了,昊兒,你去忙吧,隻要這株魔花真能授粉,那,最多再過數月,等這魔花結出果實之後,老夫便能配製出能徹底解你身上惡毒的解藥了!”老人又看了看那顏色變得豔紅的花朵後,眼中又流露出狂熱癡迷的神色,欣慰的說道。
“姬叔,昊兒身上的惡毒,早已經無礙,可昊兒的身邊,便隻有姬叔一個親人了,昊兒決不願意,姬叔再以身試藥,所以,姬叔,日後,萬不可再用鮮血來伺喂這株魔花了!”適才老人弱不禁風的體質,讓宇文昊心中升起了憐憫與傷痛,卻是語氣嚴厲的厲聲嗬斥道。
說完之後,便厲聲命令身後的魈奴和魃奴道:“你倆先護送姬老莊主出火熔洞,這株魔花,便暫時交由孤王和張義看管!”
“昊兒,昊兒…”老人還想爭辯,魈奴和魃奴卻搶上前去,推起老人的輪椅,便往洞外而去。
等魈奴和魃奴倆人推著老人的輪椅,消失在洞外之後,張義有些心虛的望著宇文昊一臉冷若冰霜的表情,隻聽他沉聲問道:“張義,你說,這株魔花,若是要結出果實,還需要多少時日?每日,它還需要多少鮮血伺喂?”
“回主子,這株魔花自授粉之後,至少還需一百天,才會結出果實,而在此之間,每日必得一缽盂以上的鮮血伺喂!”張總管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一臉寒霜的宇文昊。
隻見他一雙冷若寒冰的幽寒雙眸卻緊盯著那株盛開的妖邪魔花,眸中射出可怕的憤怒烈焰,嘴裏喃喃道:“一百天,每日缽盂以上的鮮血伺喂?”
“主子…”
張義輕輕呼喚一聲,看他的神情有些不對勁,正暗自防備,卻隻見宇文昊的身形微微一動,隻見一道青光從他身上激射而出,說時遲,那時快,張總管飛身一擋,硬是以自己的身體作盾,攔在了魔花之前,擋住了那道射向妖邪魔花的青光。
“張義,你…”宇文昊驀然發現,收手卻已是來不及,隻聽“噗”的一聲響過之後,張總管的胸前,已是一片血色洇紅。
宇文昊一個箭步,上前扶住張總管搖搖欲墜的身形,這時,聽得身後傳來一聲痛澈心肺的呼叫聲:“昊兒,住手!”
“姬叔…”宇文昊一抬頭,隻見坐在輪椅上的灰袍老人,又自己用手推著輪椅轉了回來,看著為保護那株魔花而中了寒玉冰鏢的張義,他一雙混濁老眼中,露出極度焦急且傷痛的光芒。
“主子…”此時被宇文昊扶住的張總管,麵色雖然蒼白失血,卻是語氣悲涼握住了宇文昊的雙手,誠心懇求道:“主子,這株幽靈魔花,乃是姬老莊主耗盡了十年心血,才培育成功的,雖然主子痛恨這株魔花吸盡了姬老莊主的鮮血,可是,若是毀了它,姬老莊主這十年來所付出過的一切,便統統化為烏有,這…,這…讓姬老莊主他…,日後,如何能夠承受這種打擊?”
“張義…,你…”灰袍老人推著輪椅靠近,眼中滴出熱淚。
“姬叔,張義,你們,唉…”長長的歎息聲後,宇文昊又用悲憫的眼神,望了一眼,這位為了一句承諾,便荒廢了十年的歲月,在這個孤寂的山洞中,用自己的鮮血,伺喂了這魔花十年的可敬的老人,如今,他已油盡燈枯,自己的本意,是不想讓他,再繼續…每天用一缽盂的鮮血,來伺喂這妖邪可怖的魔花。
這位老人,他,曾經也是一位風流倜儻,意氣風發,玉樹臨風,傲嘯江湖,睥睨天下的一代天之驕子啊!
可如今,他卻為了實現對一個女人的癡情和承諾,而落到了如此淒慘的田地,看他現在的光景,誰能猜到,他的真實年齡,其實,尚不足五旬,而這一切,又是拜誰所賜?
仇恨的烈焰又在心中燃燒,宇文昊握緊雙拳,在心裏念道:“雲天瑤,雲天罡,快了,你們的報應,就快要到了!”
“雲海棠…,棠奴…”心被憤怒的烈焰所燃燒,緊握的雙拳,不可抑製的微微顫抖,冰冷的語調,再也不帶一絲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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