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昨兒晚上,雲海棠在夢中,夢到了許久不曾在她夢中出現的美人大哥,所以,雲海棠現今的腦海裏,滿滿的都是當年美人大哥離去時,那騎著白色駿馬的俊逸身影,以及當年他和她訂下的三年之約,因此,雲海棠現在一心隻想著,若是她能夠出府的話,說不定就能見她日思夜想的美人大哥了,那可該有多好啊!
“哎,姑娘,你在瞎想些什麽了,王爺,他是這麽的喜愛姑娘,他又怎會放姑娘出府了?”春奴見了雲海棠眨著星星眼,一副癡迷向往憧憬的神情之後,不由疑惑的問道。
“唉,是啊,他大業未成,又對我恨意未消,他現在,肯定還不會放我走的啦!”雲海棠微歎了一口氣後,腦中又浮現出宇文昊那雙深邃幽亮的寒潭雙眸,那雙眼,變幻莫測,時而對她憤恨仇視,時而又對她憐惜疼愛,但卻無時無刻,似乎都在沉沉的盯視著她,令她無所適從…
“姑娘,難道你從來,都沒有想過…,王爺他…,是真心的喜愛姑娘的嗎?”春奴看到她臉上那副失望惆悵的表情之後,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她和主公之間的恩怨,春奴也大體知道,隻是,主公對她,明明已是情難自禁,可是,他卻不肯坦然麵對自己的感情,還總是對她虐待折磨,這點,也實在是令春奴看不下去,因此,就算雲海棠對她多次欺瞞,可春奴的心裏,卻始終對她恨不起來,相反,還對她一直保持著憐憫之情。
“呃,這個,我和他之間的恩怨,春奴,你是不會明白的了…”雲海棠並沒有留意到春奴的臉上複雜的表情,隻是,在春奴提起他時,驀然間,想起了那晚她所做的甜蜜銷魂春夢,麵上不禁微微一紅,又想到自從十五元宵那日,她舊疾複發時,似在迷糊之中,曾經見到過一片他那金光閃爍的黑色衣角,而耳中,聽到的聲音中,也似有他冷凜威嚴的聲音…
而她自那日傷愈之後,一直居住在這憐花小苑之內,又有十來天,都未曾見到過他了,也不知,那日,他究竟是如何設法為她解的毒?還有沈娘,她是否還在王府的廚房裏做事?
若是,那晚她所做的春夢是真的話,那在夢中與她纏綿的那位白衣男子,會不會,真是他了…
一想到那夢中的男子,或許真的是他了,雲海棠又禁不住的臉紅心跳,在心中極力的否定,不會的,那晚,決對不會是他的,在此之前,她和他曾有過數次魚水之歡,可他從沒對她這麽溫柔過,那他也不可能在那晚,就忽然對她那麽溫柔,那麽纏綿的,那些,都隻不過是,是她自己孤寂的心靈裏,太渴望被人所愛,因此,才自己一相情願,所做的一場春夢而已…
“宮主,別再看了,她們已走遠了,咱們還是下去吧,這山上風大,宮主的身體未愈,小心著了涼了!”惜玉山莊丹岩山的山頂,在一座險峻的山峰頂上,山風吹拂處,一個麵蒙青紗的青衣女子,對她手上推著的那張精致輪椅上坐著的一位麵蒙白紗的白衣女子,輕聲勸道。
“翠兒,你說,在昊兒的心中,真正所愛的,竟不是那宮中的皇後—雲紫薇,倒是淑惠那個賤人和雲天罡所生的那個賤種—雲海棠麽?”坐在輪椅上的那個麵蒙白紗的女子,望著從惜玉山莊內出來的那張舒適的馬車逐漸走遠之後,一雙美麗的丹鳳眼中,射出一道憤恨嫉妒的冷光,扶著輪椅上的玉手,也是輕微的顫抖著,似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而在強忍著心中的憤怒。
“是啊,宮主,據春兒提供的情報來看,主公他,雖然因為林芳兒之事,一直在心中痛恨著雲海棠,可是,他心裏又一直在被雲海棠這個小丫頭的純真美貌的身體所吸引,所以,他的心中一直在掙紮,可是,以主公的脾性,他若不是真心的喜愛著那個小丫頭,他又豈會為了她這麽一個曾暗害過他娘親的女人,而不惜自損功力,與她交~歡,並吸入她體內的那種妖邪血符蝠毒了?”
青衣女子翠兒娓娓陳述她所聽到的事實,可她的這番言語,倒又令坐在輪椅上的那個女人神情激動起來,嬌媚的鳳眸中,又射出了一道憤恨嫉妒的冷光。
“啪”的一聲,青衣女子翠兒一怔,隻見白衣女子雙手一揮,對麵山峰上斜長著的一棵枝繁葉茂的虯勁蒼鬆,竟在白衣女子淩厲的掌風之下,被打得枝殘葉斷的,掉落到山崖之下去了。
“宮主…”青衣女子被白衣女子眸中這滔天的恨意,給驚得呆愣住了,隻聽得白衣女子麵紗下的櫻唇似在顫抖的念道:“淑惠,你奪走了本宮最愛的男人的心,而你生的女兒,竟然還又想奪去了我愛徒昊兒的心,你們母女倆,難道真的是我水柔姬命中注定的克星麽?”
“宮主,你還是別再傷心了,以翠兒的猜測,或許主公,他隻是想從那個小丫頭的身上,找出那件東西,因而為了迷惑她,在她的麵前,所上演的一場愛上她的苦肉計而已,翠兒想,以主公的英明睿智,他是決不可能,會真的愛上曾傷害過她的母妃,並是他心中一直在痛恨著的女人的?”青衣女子翠兒一怔之後,馬上反應過來,又柔聲分析著勸慰白衣女子道。
“嗯,翠兒,你說的不無道理,我想昊兒他,在受過這麽多的磨難之後,以他的心智,也是決無可能會愛上仇人之女的,他這麽做,或許真的有他的用意…”白衣女子聽到翠兒安慰她的話之後,細想之下,覺得有理,心中舒坦了一些,緊繃的臉,也稍稍和緩了下來。
“可是,宮主,當年,您不是親口答應過老宮主,要忘卻痛苦和仇恨,而您也潛心閉關修練了這麽多年,難道,都還是未能釋懷當年之事麽?”翠兒疑惑的小聲問道。
“翠兒,你是知道,這麽多年來,我所經受的心靈折磨的…,而要想忘卻仇恨,那可真的是一件比登天很難的事啊…”白衣女子的眼中,又呈現出悲痛欲絕的神色,那些深埋在心中的痛苦往事,卻又猶如走馬燈似的,在腦海中,一一浮現。
“宮主,快別傷心了,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名喚翠兒的白衣女子,見到坐在輪椅上的白衣女子,又露出久已不曾見過的激動神情時,不由又輕聲勸道。
“是啊,不知不覺,竟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了…,想我當年傲視天下的第一美人水柔姬,竟然也能坐在輪椅之上,生活了十年…”坐在輪椅上的女子,明亮的眼眸中,又露出一絲傷痛難耐的神情,可是口中,卻是發出一聲痛苦難耐的歎息聲。
雖然從蒙在麵紗上可以看到,她一雙美麗的丹鳳眼,依舊波光盈盈,嬌媚美麗,可若仔細的觀察,卻能從她的眉梢眼角中,看出一絲滄桑的老態,而她蒙在麵紗下的那張芙蓉秀臉,卻隱隱可見其下,有著凹凸不平的可怕斑痕。
“翠兒,鶴姬她們,還沒從姓沈的女人口中,問出那東西的下落麽?”沉吟良久,坐在輪椅上的水柔姬,望著那遠去的馬車,沉沉歎息了一聲之後,才又繼續問道。
“嗯,那姓沈的女子,嘴緊的很,任鶴姬她們用盡方法,都無法從她的口中得到答案。”翠兒如實的答道。
“嗬嗬…,淑惠,你這狠毒的婦人,就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下得了如此毒手,你真以為,憑她,就能逆得了天麽?”
“嗬嗬…,嗬嗬…”
山頂上,傳來白衣女人尖利的大笑聲,陰寒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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