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內,隨著這道威嚴的聲音響起,空間就仿佛靜止了一般,穿著紫色長衫的男子邁出去的腳步硬是遲遲無法前進絲毫。
“嘩!”
聲音消散,一名渾身被黑色長袍覆蓋的男子身影從虛無中慢慢走出,在他四周,則是無數水柱互相環繞。
“閣下你…”那準備逃跑的男子再看到玄鬥後,身軀一疆,緊接著臉色也跟著變得蒼白起來。
“不可能…不可能,你貴為化靈境的修士,不在宗門內修養,竟然還敢現身在南域大陸,難道就不怕浩劫來臨,爾等最先斃命?”穿著紫衣的男子目光中滿是震驚的嘶吼道。
他本以為自己用陣法圍困住的修士隻是尋常的先天九重天修士,在逆天些也就是九重天巔峰的修士,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眼前這名麵目猙獰的男子竟是一名化靈境的大修。
麵對這等境界的修士,他別說抵抗,就是想要自殺也根本無法做到。
“荒山之上的法陣可是你布置的?”玄鬥看著那人驚恐的目光,緩緩開口。
不過他剛一說完,便又自嘲笑道,“整個山洞內,除了你的氣息完好,其他人都隻剩下一口氣在,就算我不動手,他們也無法離開這裏。哪怕布陣之人不是你,恐怕你也難逃關係。”
玄鬥說完,忽然對著那名一隻腳邁入石洞的男子伸手一抓。
隻見在他身旁的水柱中,一條麵目猙獰的水龍從中呼嘯而出,張牙舞爪的向著身穿紫衫的男子襲去。
“不!”
紫衣男子看到水龍飛來,絕望吼道。想要奮力反抗,可身體在玄鬥所散發的威壓下卻遲遲無法動彈。
唰——
隻是一個眨眼的功夫,水龍拂過,便徹底將那名身穿紫衣的男子身軀吞沒,從山洞中消失不見。
“走。”
玄鬥做完這一切後,輕哼一聲,就欲準備離開。
可就在這時,在他耳旁突然傳來十餘人求救的呻吟聲,一個個氣息微弱,奄奄一息。
“前輩…救救我們…”
“救救我們…”
“你們都已經是將死之人了,我就是願意救,也沒有一點辦法啊。”玄鬥見狀,無奈歎息一聲。
他雖然是化靈境的大修,可如今在他腳下的這十餘人個個生機盡失,他就是有再大的能耐,也無法挽回。
“生死本由天命,你們落入他人手中,受人折磨,也隻能怪你們道行不夠。”
“如有來生,可切莫記得不要在踏上修道的路途了。”
玄鬥說完,高大的身軀變得模糊,而後直接從山洞內消失不見。
…
荒山頂部,楚雲和戈秋正有說有笑的站在那裏。
特別是戈秋,他在見識了玄鬥的手段後,對後者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楚兄,你還沒跟我說說海域是什麽樣子的?我從小生活在沙州,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中央大陸。”
“海域嘛…那裏到處都是無邊無際的海水,就連海島也都少的可憐。而且在海域中,還有不少實力強大的海妖,他們專門襲殺落單在海域的人族修士,將其吞吃。”
“當初我和玄鬥認識,正是和那海妖有關。”楚雲笑著說道。
“原來是這樣…看來在我有生之年,也得去一躺海域了。”戈秋笑著,他知道,楚雲如今能有今日,恐怕和海域脫不了關係。
“恩,海域的確是一處不錯的地方。”楚雲跟著點頭。
不過就在這時,他倆忽然看到頭頂天際上凝聚出一道水柱,水柱消散,從中緩緩從出來一名威嚴男子的身影。
“楚兄,戈秋兄。”玄鬥看向二人,而後抬手一揮,一名被囚禁住的紫衣男子被他扔了出來。
“楚兄,山洞內控製法陣的家夥就是此人,如今我已經將他帶到。”玄鬥說完,向著被他扔在一旁的男子輕輕一點,隻見一條麵目猙獰的水龍從他胸口處慢慢浮現,最後化作水珠沒入荒山內部。
感受著體內忽然消失的禁製,紫衣男子目光一狠。
他知道玄鬥是化靈境的修士,所以無法招惹,如今隻能將目標放在剩餘的兩人身上。
“我就不信,你也化靈境的修士。”他心中暗道一聲,突然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向著楚雲襲去。
速度之快,就連一旁的戈秋都沒有反應過來。
“哼!找死!”
楚雲見狀,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
別說他如今身法達到‘凡’境,就是沒有,憑他如今的肉身也不是這匕首所能傷的。
“死。”
一旁的玄鬥見對方手中多出來一柄鋒利的匕首,怒喝一聲,化靈境的威壓直接向對方席卷而去。
“哈哈,晚了,我就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眼看這匕首就要刺向楚雲的胸口,紫衣男子臉上閃過一抹狠辣。
可就在他高興之時,忽然感受到手中傳來一陣冰寒,緊接著便發現自己刺向對方的右手頓在空中,無法前進。
“拉墊背的確是一件好事…隻是可惜,你選錯了對象。”
楚雲冰冷的聲音從他耳邊響起,隻聽‘呲啦’一聲。
一層冰霜開始從他右手處蔓延,隻是數個呼吸後,紫衣男子的身體便化作一個冰雕,到死臉上都是無法相信的表情。
“唉…”
楚雲歎息一聲,抬手對著眼前的冰雕輕輕一點,隻見在他麵前的冰雕開始慢慢破裂,最後化作無數細小的冰渣飄向荒山腳下。
“看來,如今的青州,似乎也並不太平啊。”
楚雲輕聲說著,對著腳下的荒山一揮手,無數道晶藍色的光點落入到荒山的山洞內部,將那些已經死去的修士冰封。
“死人就應該入土為安,走吧,我們去暮雪城。”
“是。”玄鬥和戈秋點了點頭,三人繼續向著暮雪城的方向飛遁。
…
青州暮雪城內。
莫江此刻正站在一座閣樓上,目光遙看向遠方的星空。
“唉…兩年了,自從我進入太古遺跡至今都已經過去兩年時間,怎麽血公子他們一個個都沒有出來?莫非是已經死在遺跡中了?”莫江有些無奈想著。
如今的南域,他們青州處於弱勢,化靈境修士也僅僅隻有他和嶽宗二人,所以他自然希望青州能在多出來幾名化靈境的修士,否則他們根本無法和神秘家族的人對抗。
“那些神秘家族的修士一直在暗中發展勢力,想必是為了聖人鍥機在做準備!可嶽宗那個家夥明知這一點,卻還放任他們胡來…要是我的話,肯定早就宣戰了!”莫江懊惱想著。
“可惡!可惡!如今的南域的局麵,我一名化靈境的修士竟然絲毫無法左右,早知如此,我就繼續在太古遺跡內闖蕩了,說不定如今也會得到屬於我自己的機緣。”
他說罷,緩緩歎了口氣,知道就算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
先不說他不知道進入太古遺跡的地方,就算是知道,憑他化靈境的實力,也是無法繼續進入裏麵了。
暮雪城另一端。
嶽宗盤膝坐在閣樓上,麵露喜色。
就在剛才,他從梧州的探子口中得到消息,神秘家族中有人竟在不久前隕落了。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想不到他們平日裏一個個那般孤傲,竟然也會隕落。這麽看來,他們在南域的部署肯定要有所改變,我也有更多的準備時間了。”
嶽宗長笑道,“說來我也該好好感謝那人,也不知道到底是南離宗的哪位聖子所為,竟然直接出手將其斬殺。”
在他看來,那些來曆不凡的神秘修士可都不是好惹的存在,就是他全力出手,也不敢自信能輕易滅殺一人。
整個南域,恐怕也隻有那些來自南離宗的妖孽才能做到這一點。
“恩,看來我得去找莫江好好談談了。如今的南域,就隻有我們二人有化靈境的實力,雖然聖人的鍥機不是那麽好得到的,可也決不能如此輕易讓那些外來者得去。”
嶽宗說著,整個人化作一團青煙,消失在閣樓內部。
莫江所在的閣樓。
此刻的他正悶悶不樂的遙看著遠處的星空,一臉深沉。
忽然,一道青煙從他身後浮現,凝聚出嶽宗的身影。
“嶽宗兄,這麽晚了來我這裏可是有事?”莫江頭也沒回,他知道,整個暮雪城,能有人在他不察覺的情況下潛入這裏,就隻有實力還在他之上的嶽宗。
“哈哈,莫江老兄,我大晚上你這裏,你不好生接待也就算了,竟然連頭也不回,怎麽?莫非還是在為之前的事情生氣?”嶽宗見狀,非但沒有發火,反而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悠哉說道。
“哼,生氣?青州的事情一切還不都是嶽宗兄你說了算?我就是生氣又有何用?”莫江回過頭,一臉怨恨道。
“哈哈,我這還不是為了整個大局著想?”嶽宗長笑道。
“行了,說正事吧,你這麽晚來我這裏?難道就隻是為了數落我?”莫江繼續開口。
在他沒有突破道化靈境前,他便和嶽宗一直是敵對關係,本以為這次突破到化靈境後能穩壓嶽宗一頭,可他還是失算了。
“當然不是,我這次來,的確是有一件大事告訴你,而且對我們而言還是天大的好事。”嶽宗故作神秘。
“哦?大好事?說來聽聽?”莫江聽嶽宗這麽一說,心中也甚是好奇。
“這件事說來,還是得從半個月前說起…”
嶽宗一五一十的說著,隻到當莫江聽聞神秘家族的修士隕落以後,目光才變得明亮。
“此言當真?”
“那是自然,我又怎麽會騙你,看來聖子那邊應該也已經有了動靜,至少在數個月內,他們是不會繼續暗地裏對青州的修士下手了。”
嶽宗歎了口氣,“不過待到最後的聖人鍥機出世,還是無法避免一場血雨腥風。”
“哼!到了那個時候,我們連自己都無法顧及,又怎麽去管其他人?”莫江冷哼一聲,“待到最後的時刻,我們也隻能在亂世中自保,想要顧及別人,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唉…我能為他們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嶽宗苦笑道,他也明白,在最後的亂世到來時,整個南域大陸,都沒有一個生靈可以避免這次的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