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
聽到伯羅禹那充滿寒意的聲音，楚雲一臉的震撼和不知所措。
先前，他聽到殺戮大帝的聲音後，身體竟然本能的開始向後倒退，完全不是出於自己的意識。
“沒有麽？那就是你腦海中的那一位，在懼怕我了。”
搖頭一笑，伯羅禹聲音很小，甚至還在恐慌中的楚雲，完全都沒有聽清對方究竟在說些什麽。
“前輩，先前你說，熾芒一族的生靈，可以達到和你一樣的高度。可是，當初我在淨土中，僅僅隻見到了兩名熾芒一族的生靈，而且，他們的實力，僅僅隻有人玄之境，和前輩，恐怕還差了很遠吧？”
靈魂一陣兒莫名的顫動之後，楚雲的心情，也緊接著平息下來，深吸口氣，繼續衝伯羅禹詢問起來。
“哼，那兩名生靈，自然是不可能和我相提並論的，畢竟…他們並非是完整的。”
不可否置地搖了搖頭，伯羅禹接下來的話語，卻是令楚雲的臉色，變得無比震撼和難以置信。
“熾芒一族真正可怕的那位，就是你們天方中的帝元君！隻不過，如今他還被困在虛靈地中，卻是無法幹預到老夫的任何計劃了。”
“熾芒一族！帝元君！”
此刻楚雲的內心深處，簡直如翻滾起伏的巨浪，不斷的上下起伏，難以平息。
很早的時候。
楚雲就曾暗暗猜疑過，帝元君，肯定去過東域的神秘淨土，甚至極有可能，見到過那所謂的水晶祭壇。
那他如何都沒有想到，帝元君，就是熾芒一族的生靈！
“不對…帝元君，那是我人族的大帝，怎麽可能，是熾芒一族的生靈？”震撼中的楚雲，心中依然在猜疑著。
不過接下來，殺戮大帝的話，卻讓他整個人麵如死灰，宛如行屍走肉的死屍般，臉上毫無生機，蒼白之極。
“帝元君此人，心機毒辣，為了達到目的，更是不擇手段。你可知道，在這一天方中的人族，究竟是如何誕生的？”
“哼…那不過是帝元君創造出來的種族罷了。”
“唯有在無數人族生靈的信仰中，他才能可以達到那等最為偉岸的高度。”
“夏芒一族？哼！不過是犧牲了熾芒一族生靈的萬古生魂罷了，就這樣的存在，也妄想跟無盡混沌中的夏族扯上關係？真是狗屎，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罷了！”
一連憤怒的說了一堆楚雲難以明悟的話後，殺戮大帝臉上，緊接著，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可想而知，早年歲月中，他對帝元君，是有多處的憎恨。
聽完伯羅禹的陳述，此刻的楚雲，正木訥在原地，雙目失神，身體顫抖…仿佛已經失去了意誌一般。
先前他在聽到殺戮大帝說，人族乃是帝元君創造出來的種族後，精神，就已經崩潰了。以至於對方後麵所說的話，他根本就完全沒有聽進去。
浩瀚的人族，在太古歲月，從默默無聞，到最為頂尖的傳奇族群。竟然…隻是帝元君，一手創建的？
“唉…看來那廢物一樣的土著，對這一天方的生靈，影響還是很大麽？可惜，當年若不是老夫強行硬抗原始之物一擊，又豈會被你暗算？”
看到麵前意誌已經在崩潰邊緣的楚雲，伯羅禹思緒不由回歸到了很古老的歲月之前。
“哼哼…暗算老夫？讓本帝永生永世的呆在這偽天方中？帝元君，你早晚要為你昔日的所作所為，付出沉重的代價！”
一道滿是憤怒的輕哼聲從楚雲腦海中響起。
頓時，楚雲處於崩潰邊緣的意誌，就在這一充滿著震懾力量的聲音，再一次的恢複過來。
“聖主修為，道心卻如此不穩，真不知道，這一天方中，到底是怎麽誕生出來你這小家夥的。”
空洞的目光，從楚雲身體上掃過。
伯羅禹看著楚雲，很是平靜的說道，仿佛先前他所言的一切，對他本身，完全沒有絲毫的影響。
“前輩，你…你剛剛所言的一切，可是真的。”
深吸口氣，楚雲的語氣，滿是顫抖。
他現在還不知道，剛剛是伯羅禹將他已經快要崩潰的意誌，救了回來。
眼下…在他腦海中，始終在回蕩著對方先前所說的那句話——人族…那不過是帝元君創造出來的種族罷了
“是不是真的，有這麽重要麽？”看著楚雲那一臉渴望知道答案的目光，伯羅禹搖頭笑道，“話已經告訴過你，至於信不信，那就是你的事情。反正…你又並非是人族的生靈，人族究竟是不是帝元君創造的，你又何必太過執著？”
“我不是人族的生靈！？”
聽到伯羅禹後麵的話，楚雲眼眸更是狠狠瞪大，先前恢複過來的意誌，又險些再次處於崩潰邊緣。
從南域疆城走出之時，楚雲就一直堅信，他…是一名人族。
甚至在他修道的一路上，接觸過無數古老奇怪的族群後，這一堅定的信念，更是不曾動搖過。
可…如今。
當他從伯羅禹口中得知，自己竟然並非是一名人族後，他這原本堅定不移的信念，卻發生了一縷微弱的晃動。
“怎麽可能…我…竟然不是人族？”
楚雲還能記得當初他在太古遺跡中，被那鳥人滅殺時，腦海中所浮現的畫麵。
在那畫麵裏，他分明記得，他…就是帝元君手中的那個嬰兒啊？
等等…
想著，楚雲的身體，再度的一僵。
是啊…這一切，都僅僅是他的以為，他看到了那一副畫麵，就天真的以為，那個嬰兒是他自己。
或許…那僅僅是他早年所看到的一幕景象罷了，跟他自身，可沒有任何的關係。
“再來說說虛靈地。既然你想知道，今天，我就都告訴你好了，反正很快，你…也將不在是你。”
眯著眼，就在楚雲震撼與伯羅禹後麵的聲音之時，徒然，在他四周，開始生起了一縷縷黑色火焰之光！
黑色的光焰下，散發著一縷縷足矣抹滅一切的氣息。
甚至此刻已經被這漫天火光所籠罩的楚雲，內心深處，不由得滋生出一抹絕望的感覺。
仿佛自己在這火焰下，就宛如渺小脆弱的螻蟻，哪怕多麽的龐大，可也無法撼動這火焰之光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