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這樣的,阿牛哥哥!”少女心中似乎還留存一絲僥幸,她無法接受被眼前少年拒絕的事實。
“月如,你要知道,我的真實姓名是柳風,那個被夜虛宮追殺的柳風,和我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的,希望你能明白,我走了...你自己保重!”柳風一躍縱下床頭,瞧了瞧床上正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少女,略微歎了口氣,剛欲向前踏步,少女卻也是急忙下床,攬著柳風的腰,楚楚可憐的道:“不管你是阿牛也好,柳風也罷,反正在月如心裏,你的位置是無人可以替代的,夜虛宮什麽的我根本不想去理,我隻知道我林月如喜歡你,從你為我烤肉那一天起,我就漸漸的愛上了你!”
撥開少女的雙手,柳風眉頭略微一皺,轉過身來,輕輕的說道:“對不起。”隻這一句簡單話語,其中包含太多太多,未有過多停留,少年取出鬥笠戴上,便自推開房門,緩緩消失在少女的視野當中。
目送著心愛之人漸行漸遠的身形,月如心中有種苦澀,但也有種幸福,她希望每天都能瞧見這道背影,即便是如此,也心滿意足了。
柳風緩緩下至一層,隨意尋了張餐桌坐下,將鬥笠栽下,叫了壺美酒,目光先是盯著酒壺愣了半晌,旋即拿起酒杯滿上,一杯又一杯的酒水,仿若無味,未過多時,竟是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三層走廊處,格朗與羅捷同時由房門行出,“羅捷大叔,想不到夜虛宮的人竟然會到黑暗道來,我們還是先去月如的房裏瞧瞧吧。”
“恩...也好,免得出了什麽意外。”
倆人推開月如的房門,房中女孩猛的驚起,臉上充斥著笑容,嘴中喊道:“柳風哥哥,你回來看月如了嗎?”當瞧見進來的並不是柳風,而是羅捷與格朗,臉上緩緩浮現沉悶,兩隻小手撐著下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月如,你怎麽了?柳風是誰?”在瞧見月如滿懷心事的樣子,羅捷不免有些擔心,當下一臉急切的問道。
“羅捷大叔我沒事。”少女坐在床頭,雙手攤開,卻又抱住膝蓋,先是對著羅捷與格朗一陣微笑,旋即瞧著一處地兒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月如,你...”不待羅捷說完,少女跳下床頭,笑道:“羅捷叔叔,我真沒事兒!”
“這...”羅捷還欲說些什麽,卻是被月如推出房門,少女嘴中輕輕的道:“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說著,以是將羅捷與格朗均數推出房門,隻聽“框”的一聲,房門被關上。
“格朗,你說月如是不是有些兒不對勁啊?她沒事吧?”
“羅捷叔叔,你就放心吧,這小丫頭八成是有喜歡的人了,以前是對我,現在不知道看上哪家的公子哥了。”
“什麽?喜歡上別人了?她不是一直都喜歡你的嗎?以往不管你做什麽,她總是喜歡跟在你屁股後麵,不過說來也怪,方才她連你也一起轟出來了。真不知是哪家的臭小子,竟然讓咱家月如這般魂牽夢縈。”
略微歎氣,格朗道:“這樣也好,我便不必多加為難,團長也不會逼我娶月如了。”與羅捷一同下樓,他們叫了些小菜,便自尋了張桌子坐下。
“格朗,我們還是叫月如下來一起吃些東西吧。”
“不用,你瞧她那副樣子,哪裏有半點兒心思放在食欲上。”說話時,羅捷目光略微偏移,在這移轉瞬間,他仿佛瞧見了一道熟悉身形。當下將目光投去,仔細打量一番,驚呼道:“喂...格朗,想不到那小子也到這兒來了!”
“誰?”說話時,格朗目光順著羅捷的眼神投去,但見柳風正自醉倒在桌麵上,原來羅捷大叔所指的小子便是他了。
“走,咱去叫醒他,正好有許多問題還未搞清楚,這回可得好好問問他不可。”格朗緩緩站起,剛欲朝柳風行去,卻是被羅捷一把攔住,輕聲道:“喂...別去,我看還是算了吧,這小子八成就是那日趕跑盜賊,將我們救下之人,以往在草原之時,定也是他將米特傭兵團之人趕跑,可他卻並未對我們坦白,還說什麽幽冥墳場之類的謊言。這小子雖然年輕,恐怕實力不低,我們還是不要招惹他了罷!”
“好!既然羅捷大叔都這麽說了,我格朗哪裏還有違背的道理,我們還是先上樓吧,免得被這臭小子發現。”對於柳風,倆人似乎並不感冒,後者涉險將他們救下,並未讓他們心中存有絲毫感激。
倆人便自上樓,柳風依然酣睡,待朦朧中醒來,揉了揉雙眼,但見門外一片夜色,原來他已經睡了一天了。從懷裏掏出一張地圖,此地才隻是黑暗道邊境土地,要想到達艾利斯頓學院,還是需長途跋涉。
掏了掏口袋,從天波煙客那裏收刮而來的金幣隻剩下幾百枚,柳風心中暗道:“上回煉製的淬骨丹對法師六重天級別的自己來說已經起不到什麽作用,待會路上尋處攤位,便將這丹藥出售,否則剩下的這段路程,是真不知該如何抵達。”
向掌櫃的支付了約莫百來枚金幣,柳風找了個房間繼續睡覺,第二日醒來,當他睜眼之時,已處淩晨,在客棧洗漱完後,與掌櫃的打過招呼,便自緩緩行出天堂飯店。
瞧著外麵一片灰色,回頭望了望飯店中的燈火闌珊,臉上微微顯現笑容,便自按照地圖所指方向,朝艾利斯頓學院行去。
大約幾個時辰過去,柳風來到一片樹林,此時雖是夏日炎炎,周圍樹木卻是均數幹枯,飄零的黃葉隨著風聲蕩遠。少年一步一步踏在枯葉上,傳來陣陣“嘎吱”聲響。
“呼呼...”
一陣略微有些陰冷的寒風撫弄著臉頰,柳風緩緩停下腳步,瞧了瞧前方,但覺一股肅殺氛圍濃鬱,當下收斂心神,絲毫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