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萌妻要離婚

第一百七十九章 案子

因為莫無憂的關係,顧行歌一晚上等於沒睡,第二天早上刷牙的時候困得差點叼著牙刷睡著,用冷水洗了好幾次臉都沒用。

“下午我翹個班,讓她住到我原來的房子那裏,”吃早飯的時候,顧行歌一邊打嗬欠一邊說道,“畢竟住在這兒不方便。”

對於這種事情,向來是顧行歌做決定,葉錦言點了點頭:“你小心點,莫長海那邊……”

雖然話沒說完,但是顧行歌卻知道他想說什麽:“我知道,反正她的話我也就聽過就罷,管她想做什麽,我也懶得跟她接近。”

顧行歌直到下午,都還是覺得這件事情很不對,尤其是莫無憂的態度,實在是讓她不能不多想。

莫長海寵她寵到什麽地步,沒有比顧行歌更清楚的人,那麽多年,她都是生活在這種陰影之下。

她在辦公室想著這些,結果發呆沒多久,手機就響了,顧行歌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緒,接起來:“喂,您好……對,我是顧行歌。”

她沉默地背靠著桌子站在那裏,那邊一個女聲似乎公事公辦地說著什麽。

過了一會兒,顧行歌說:“我明白您的意思,相關的一些證據我已經把掃描件發給您了,原件我會帶過去的。”

那邊又說了什麽,顧行歌卻突然笑了起來:“不,不用……我很感謝,不過您放心,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辦法,會安全並且按時抵達的……這確實是我應該做的,沒什麽,確實是那麽回事,我這裏有些底子,做人總要給自己留點底,您說是嗎?”

“好的,謝謝。”顧行歌掛上了電話。

當天晚上吃飯的時候,顧行歌就有點心不在焉:“我說葉錦言……”

看到她這個樣子,葉錦言早就等著她開口了:“怎麽?”

“我這兩天……可能要離開一趟帝城,”顧行歌的眉微微皺了起來,“我還以為能躲得掉。”

“就是你前兩天和我說的,跟顏清和生前有關的事情?”葉錦言看著顧行歌點了點頭,“你就這麽不想去?”

顧行歌的臉上帶著明顯的不耐煩:“誰願意沒事跟他們攪在一起,我根本就是不想去趟這一趟渾水,我都是打算全身而退的人了,一個二個這個時候倒跑出來蹦躂了。”

葉錦言因為她的語氣而笑了起來:“放心吧,這邊出不了什麽大事的。”

幾天以後,顏清和的助理回深圳的時候,低調的把顧行歌也給帶走了。

顧行歌去深圳是為了一個案子,如果這個案子成功,顏清和的母親也就不用擔心被什麽人威脅了,隻是顧行歌沒有告訴葉錦言,其實這個案子跟晏盛平的關係很大。

這個案子難度很大,但是晏盛平看起來勝券在握,到底誰能咬得過誰和顧行歌基本沒什麽關係,她就安安分分地呆在旅館裏,麵都不露,在等著開庭的時候,整理起自己的事業發展規劃。

這座城市顧行歌不能說她不熟,但也不能說熟悉,可是她就是沒有去逛上一逛的心情,要說顧行歌最想幹什麽……

她就隻想回家安安生生地辦自己的事情,這些事情她是一概不想管了,管他們誰贏誰輸,隻要不涉及到自己和當年顏清和的事情,顧行歌就一概不想加入進去,甚至生怕沾上這些甩不掉的事情。

顏清和的助理則時常過來坐一會兒,有時候跟她聊兩句,有時候默默地抽根煙就走。

案子開庭的前一天,顧行歌坐在鋪的滿床的資料裏,聽著電視裏關於這個案子的報道,這些天終於露了麵的晏盛平突然說道:“這些年的混亂過後,我有種預感,金融市場會前所未有的繁榮起來。”

“就是這種感覺,在法規之前的繁榮,經濟開始大爆炸,然後在一片混亂裏找到新的規則。”

顧行歌隨口說:“這不是挺好的嗎?”

晏盛平沉默了一會兒,不可置否地說:“你覺得挺好的,說明你還年輕,還敢挑戰,還有幹勁,我卻有點怕了,顧行歌,我覺得我最近變老了。”

顧行歌眼皮都不抬地問:“有人盯上你了?”

“很多人都在盯著我。”晏盛平說。

“你坐黑莊,洗錢,非法炒作房地產,說出來都夠你挨槍子了,這些要是東窗事發了,你怎麽辦?”顧行歌問,“而且證監會為什麽會盯著你,想要把你繩之以法,顯然你要比我更清楚。”

晏盛平嘿嘿一笑:“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即使我是日薄西山,想和我撇清關係,也沒那麽簡單。”

當一切涉及到利益的時候,關係就會變得格外複雜,這些年,光是相關房地產過戶的記錄就夠打算查的人喝一壺了,就好像當年清朝年間的江南一樣,天高皇帝遠,自成一派,盤根錯節,想要連根拔起,必然傷及根本。

顧行歌沉默了一會兒,她不是白蓮花,這些事情她也沾過,否則也不會過來這裏,雖說不打算再幹,可是……終究還是撇不清關係。

“我聽說,”晏盛平頓了頓,頗有興致的看了顧行歌一眼,“黎家現在那個頗為受寵的黎默,前些日子找過你,似乎是想讓你幫他個忙?”

“啊,”顧行歌不鹹不淡地說,“消息靈通啊師兄。”

“你賬麵上都是幹淨的,我早就知道了,”過了一會兒,顧行歌頭也不抬,淡淡地說道,“放心,查不到你頭上。”

晏盛平還想說什麽,電話響了,顧行歌那油鹽不進公事公辦的臉上立刻綻放出了一個笑容,接起電話輕聲細語地換房間說話去了。

晏盛平一口氣卡在喉嚨裏,吐也吐不出來,覺得有點鬱悶。

“女人啊……”他感歎,“年輕人啊!”

盡管她自稱大齡剩女,可在他看來,她卻依然年輕,在萎靡不振之後,依然有條件堅持她的理想主義,她討厭蓄意秩序的人,在社會給她上過一節大課之後,她依然認為理論和正義才是正確的,依然堅持著自己的理念,依然想做她自己的事業,退縮之後,再回來。

可是他不行了。

晏盛平挺直了腰杆,撿起自己的外衣,在顧行歌嘻嘻哈哈和對方說話的背、景音裏,輕輕地帶上門出去了。

有人在查他三年前放在瑞士的一筆假投資,會計作假並不少見,大家心照不宣,可是最近有人在活動。

想一口咬死我,晏盛平想,也沒那麽容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隻要咬不死我,就有你們好看的一天。

我想要的終究都要能拿到,無論是錢和權利,還是……我想要的那個人。

其實葉錦言打電話過來一是關心一下顧行歌,二來是通知她莫無憂最近的動向。

顧行歌想了想:“別管她了,我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她一哭二鬧三上吊那也是她的選擇。”

“你不會是因為這個才躲去深圳的吧?”葉錦言一邊和顧行歌通電話一邊給蛋餃弄東西吃,結果因為一心二用的原因手慢了點,直接挨了蛋餃陛下一爪子,“別鬧,跟你主人通電話呢。”

顧行歌一聽就笑了:“得了吧,你跟蛋餃說這個不管用,他欺軟怕硬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那勞煩皇上跟您這禦貓說兩句,讓它下手輕點,”葉錦言甩了甩手這麽說道,“要不明天人家還以為你剛走我這邊就又帶人回來了。”

顧行歌壓根就沒把葉錦言這話當成是真的:“你自己跟它討論一下,朕現在公務繁忙沒時間管這些。”

葉錦言也笑了起來:“說正經的,你那邊怎麽樣?”

顧行歌翻了一下滿床的資料:“還行吧,反正沒什麽意外的話就這樣了,我是不會再參合進來的了,他們狗咬狗一嘴毛,我就圍觀一下就好了真的。”

“你倒是看得開,你就不怕他們再來找你?”葉錦言問。

顧行歌在這邊挑了挑眉,給自己開了一支礦泉水喝了一口:“他們?忙著互掐呢,哪裏管得上我。話又說回來了,我都已經把話給說到那個地步了,他要還要點臉,就肯定不會再來找我了。”

“你說誰?”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不小心說溜了,心裏哀嚎了一聲葉錦言這耳朵也太靈了,一個字的錯處都能抓到:“多了去了,尤其以唐清遠和晏盛平為代表,不過窩裏鬥去吧,我跟他們所有的關係都就此打住,別想再把我拖回去了。”

而想到了晏盛平陰晴不定的態度,顧行歌總覺得,這人八成是衝著瘋子的方向一去不複返了,她不由歎了口氣,感慨道:“我就奇了怪了,明明原先挺正常的一個人,怎麽現在變成這個鬼樣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不是這個樣子的啊,你看我就多樂觀向上?”

“別往自己身上貼金了,”過了一會兒,葉錦言才說道,顧行歌隱約聽到了貓吃東西的聲音,“樂觀向上?你確定是形容你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