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萌妻要離婚

第二百四十九章 好運氣

變故幾乎是就在發生在一瞬間。

原本顧行歌猛然見到這一幕,再加上想明白這是怎麽回事,精神已經有點兒恍惚,盛洪又盯著自己的下屬搬晏盛平的屍體,一時間就竟沒有人去在意把他們帶到這裏方修。

顧行歌原本是想在旁邊靠一會兒,晚飯沒吃讓她有點兒犯低血糖,被人突然握住手臂拉了一把,一個踉蹌,胳膊在旁邊的牆壁上狠狠地蹭了一下,一陣火辣辣地疼瞬間蔓延開來。

盛洪反應很快,直接掏槍對準了下手的人:“方修,給我老實點兒!”

麵對黑沉沉的槍口,方修非但沒有任何的膽怯,反而是露出了個笑容來:“盛先生,我並不想做什麽害人害己的事情,你要知道,我這個人,是最討厭暴力了。”

討厭暴力那你現在幹的是什麽?

現在被方修拉在懷裏,後腰還被抵了把尖銳物的顧行歌非常淡定的腹誹。

“你想幹什麽?”盛洪舉著槍,皺著眉問道。

“我不想幹什麽,”方修沒有放鬆力道,反而是加重了力氣,“隻是為了報仇罷了。”

“報仇?報什麽仇?”

“那個,你們兩個能不能讓我說句話?”顧行歌幽幽地開口問道,“方修你把手給我鬆開點,我快被你給勒死了……”

停頓了一會兒,發現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顧行歌撇了撇嘴,繼續說了下去:“你想找唐清遠,你找我也沒用,我跟他……”

“我知道你想說你跟他現在沒有一點兒關係,但是顧小姐,葉太太,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方修說完這話,低下頭湊到顧行歌耳邊低語,“我知道唐清遠想要什麽,他想要你,從過去到現在,就隻想要你。”

聽了這話,顧行歌隻覺得無比諷刺。

唐清遠想要的東西有很多,而她,隻不過是一個求而不得的心魔罷了。

要說想要她的,還有一個人,求而不得,進而變成了執念,隻差最後一步,變成心魔。

葉錦言……

黑色的大門在昏暗的街燈的照射下有著暗沉沉的光芒,道路上的鵝卵石甚至也有些反光,唐清遠會不會在這裏,和她的手下或者是什麽人嘲笑著他?葉錦言不知道。

那個守衛已經進去了很長時間,看起來,唐清遠就算不在,裏麵也會有他的心腹在。

葉錦言抬起戴著手套的手,突然很不合實際的想起了顧行歌那雙總比他冷得多的手,然後輕輕地敲了敲門,周圍的寂靜像是針尖一樣戳著他的五髒六腑,他又敲了一次,然後瞭望窗被打開了。

“誰在哪?”

“葉錦言,”葉錦言不動聲色地對那個守衛說道,“我跟你們的老大有話要談。”

他臉上的微笑對所有人都適用,男人,女人,小孩甚至於修女。

“我的記錄上並沒有這個。”那個守衛說道。

“真的?那實在是太奇怪了。”葉錦言伸出了一根手指輕彈著下巴,裝模作樣的皺起了眉頭,“你記得把我的名片給她看了嗎?”

“當然,我當然記得!”守衛有些急躁的說,“可是我的記錄上真的沒有這個。”

“有個男人給我打電話,說安排今晚見麵。”葉錦言有的是耐心跟他繼續耗下去,“那大概是我來早了,我就跟你們老大說一會兒話就行,我需要把幾件事情弄清楚。”

守衛堅持道:“但是如果記錄上沒有,你就不能進來,很簡單。”

“我相信比起讓人們覺得唐清遠言而無信,他更願意隔著門跟我講上五秒鍾的話。當然,如果你情願明天我打電話告訴她,是因為你我們兩個才不能坐下來談的時候,我會順便跟他講一講我站在這道大門前是遭到了怎樣無禮的對待。”葉錦言笑著說。

“我隻是不明白,”這個守衛明顯不是葉錦言的對手,“他甚至都不在這裏,你是怎麽約到他的?”

現在的局麵有些糾結,比如說這個人很清楚葉錦言會讓自己丟了飯碗。

“不在?好吧,就像是我剛才說的,大概是我來早了。但是你看,我一個人來的,沒帶武器,你可以對我進行搜身,就讓我進去等吧?”

守衛開始猶豫了:“我不該……”

“你覺得我會不記得今天這點小小的體諒嗎?”葉錦言甚至稱得上是循循善誘了,“或者你想趕我走,我會不記得你對我的侮辱?我不希望事情變成後麵這樣,尤其是我現在想跟唐清遠建立良好的關係,我覺得你應該懂我在說什麽?”

“那我猜你可以進來等五分鍾,我給主屋打個電話……”守衛妥協了。

葉錦言露出了感激的表情來:“很好,我相信他們會告訴你的老板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

守衛關上了瞭望窗,大門被打開時發出了沉重的聲音,守衛從裏麵走了出來,真的是個大塊頭,比葉錦言還要高上幾公分,卻要寬出將近十公分。

葉錦言露出了一個笑容來,或許這次過後,唐清遠應該把守衛的智商也列入考慮範圍之內了。

盛洪覺得,顧行歌大概真的應該去什麽地方拜上一拜,要不怎麽就這麽招變態呢?

之前唐清遠就不說了,好不容易他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現在又冒出來一個方修,這簡直都已經不能說是巧合了。

“方修,你就是一個失敗者。”就在僵持中,顧行歌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話,她的聲音清亮,在這個暗道裏還帶著淡淡的回音。

方修一愣:“你說什麽?”

“你找到唐清遠,你想幹什麽?”顧行歌冷靜地實在有點兒過頭,“你用這些假情報把我騙出來,說是想找唐清遠,我看,你的目的並沒有這麽簡單。”

方修笑著搖了搖頭:“我說大小姐啊,你就是想得太多,編故事還需要費腦細胞,我不過是給你點我知道的東西,雖然我不知道那些東西有什麽用,不過平等交易,我還是覺得有必要的,畢竟那個人……”

“不要說我的事情,我們來說說你怎麽樣?你找唐清遠,是為了殺了他,以此來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失敗。”顧行歌並不在意他說的那些話,繼續說了下去,可卻輕輕給盛洪送了個眼色,“你口中那個跟錯了人的,不是你認識的人,而是你自己。你後悔,覺得自己用這麽多東西來投資,卻換得一個這樣的結果,你同時也不甘,因為你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明明你比他們所有人都要優秀,明明是應該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金錢,地位,財富,還有……”

“閉嘴!”方修抵在她腰部的刀明顯又用了力,但是禁錮著她的手卻有點慢慢地鬆開,“你以為你什麽都知道?!你他媽的又算是哪根蔥?!你說啊?!”

“唐清遠不會出來的,你完全可以死心了,因為他是個瘋子,他不在乎這些,而你,隻不過是一個可悲的失敗者……”

按顧行歌的計劃,是打算激怒方修,趁他情緒激動的時候,趁機掙脫,盛洪在這裏,也增加了這個計劃成功的可能性。

不賭一把,誰能知道是怎麽回事呢?

就在她準備掙脫的時候,側腹冰冷一片,隨後劇烈的疼痛猛地順著神經爬上了大腦,這變故太快太不可思議,顧行歌幾乎僵住了,良久,才難以置信地把目光垂下來,盯著那把刺進她小腹的刀。

她第一反應居然是——這年頭怎麽一個二個都不按劇本行事啊?

方修握著刀柄的手抖得篩子一樣,他猛地放開,踉踉蹌蹌地往後退了三四步,迎著顧行歌的目光,顫抖著嘴唇吐出幾個字:“你……你懂什麽……”

他像瘋子一樣的搖著頭:“就是因為你!全部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跟葉錦言勾搭上,他怎麽會投鼠忌器?!如果不是這個,唐清遠怎麽會被他懷疑,又跟晏盛平掐起來?!我告訴你顧行歌,你想查當年的事情?當年的凶手就是葉……”

槍響了。

方修應聲倒地。

這他媽是什麽破事……這男人的發泄、欲望強烈得很,顧行歌已經不知道周圍發生了些什麽。顧行歌一隻手軟軟地按在傷口上,鮮血從她的指縫裏滲出來,衣服上地上全都是,她的臉色已經從平時的略帶蒼白進化成青白,相信這麽下去,不久就會變成一個青麵獠牙的形象,從此以索命為業。

她的嘴唇漸漸有些發幹,眼前一點一點地暗下去,周圍的聲音好像越來越遠,可是耳聽著他的咆哮和有個人呼喚自己的聲音,她卻慢慢地,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了。

隻要沒終審,死刑犯都還有上訴的機會呢吧?這連話都不讓人說一句……顧行歌悲摧地想,經過一晚上,她一直覺得這男人缺幾個心眼,但是卻比唐清遠幾個人省事太多了,沒想到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意識終於放棄了她,顧行歌覺得打死她都想象不出,原來自己可以死得這麽窩囊。

所以啊,人這一生看起來運氣還真的是挺重要的,在正確的時間遇到正確的人,做了對的事或者選擇,大概這個概率真的要比得上買一張彩票就中了五百萬大獎了。

反過來說,顧行歌從一開始到現在就是沒有這個運氣的,比如她經曆過的事情,做的選擇,還有……她遇到的這些人。

不過她的運氣倒是也沒有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