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軒宇的話,讓鍾輝騰更加緊張了幾分,喉嚨處動了動,眼神也開始不集中。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他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盡管鍾輝騰自認為沒有將內心的情緒表達出來,可是柯軒宇又豈是個笨的?從鍾輝騰這段時間的表現,他就已經猜到了有可能的情況了。哼,也是一個有野心但卻沒那能力的人!
“照這樣看來,小鑲她豈不是要……,你怎麽怎麽辦?”
鍾輝騰心裏打鼓,隻能試探一下他的意思,畢竟柯家也算是得罪過她。
柯軒宇彈了彈手中的煙,煙灰灑下,飄飄落到煙灰缸裏,這才開了口:“那就等她出手吧。”
那就等她出手吧!他還想看看,接下來她還有什麽能耐。
可是和柯軒宇的淡定相比,鍾輝騰的心裏就沒底了,最近他不安的預感越來越強烈,王氏集團的跨下讓他心裏更忌憚了一些。
柯軒宇沒去看鍾輝騰的臉色,不過又想起什麽,皺了皺眉,似乎情況也有點難辦。
“不過,如果她有雲夕集團的相助,恐怕對付我們就容易些了。”
他可沒忘記,柯鑲寶從招標的一開始,就是靠拉攏了一個強有力的合作夥伴才贏得了最基本的支持,否則一個剛剛回國成立的公司哪有那麽大,能耐讓大家信服?
隻是,如果真的如他想的那樣,恐怕事情還真的難辦了,至少他們的阻力就大了不少。這讓柯軒宇想起了上次送她回來的那個男人……似乎都不簡單!
屋子裏的兩個人都沉默了,卻心思各異,而鍾輝騰更多的,是心慌。
該死的柯鑲寶,不僅當初裝傻騙了他,現在更是連他的電話都不接!
想著,鍾輝騰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狠戾,讓柯軒宇看得直皺眉……
就在A市因為王坤的事情還是熱鬧轟轟時,柯鑲寶卻難得覺得無聊起來。
也是,一個習慣了忙碌的人,一旦閑下來那是很恐怖的事情。
這不,柯鑲寶在家裏繼續前幾天做過的事情,一身淺黃的辦居家服,大半個身體都倚在沙發裏,手裏拿著從一旁的花瓶裏拿下的一枝花,無聊地把玩著。原本一頭褐色的大卷發,被隨意地盤起,隻留下幾縷發絲肆意地垂下裏,讓美人兒更添一份嫵媚。
如果有誰看到這個時候的柯鑲寶,哪裏會想到這就是商場上雷厲風行的那個人呢?
“寶姐,剛才醫生打電話來,讓你回頭可以拆紗布了。”
沙發前,Jack一身筆挺的職業形象站在那裏,隻是看著沙發上半躺著的慵懶的人有些無奈,所以他自認為這個消息對於某人來說應該是天籟之音了。
果然,原本還無趣的地搖晃著花枝的人,一聽到這個消息果然眯了眯眼,裏麵有光亮閃過,然後又半躺下去,愜意地閉上眼。
若是有人會形容的話,這個時候的柯鑲寶,整個神態看上去就像一隻小貓,渾身慵懶卻又那麽醉人。
Jack跟在她後麵這麽多年,從來沒有看到她如此的一麵,一時間竟然有些癡了……
“還愣著幹嘛?還不去幫我聯係一下醫院,一會兒拆紗布?”
柯鑲寶透過半眯的眸子看到Jack在發愣,不由掀了掀眼皮,懶懶的聲音便傳來,讓Jack一驚。
“好,我馬上去——”
Jack回過神來,想起剛才自己竟然在寶姐麵前失神,不由大驚,然後臉部微紅,趕緊應著便出去了。
“嗬嗬——”
Jack作為柯鑲寶的助手這麽多年,一直都是穩重老陳的,幾時看過Jack這般樣子的?於是柯鑲寶繼續半躺在那裏,很不厚道地笑起來,一點冰山女強人的樣子也沒有,倒像個淘氣的小孩子。
“哦,柯小姐,你的傷恢複的不錯,可以進行適當的行走了。不過畢竟之前有幾個紮傷傷口比較深,恢複的也慢,所以最好還是不要進行劇烈的運動,以免造成二次創傷……”
剛拆了紗布的柯鑲寶,已經將腳放在地上了,站起來,腳底還有些微微不適。在聽了醫生的話後,又稍稍用力踩了下地,果然,疼痛加劇了幾分。
看著自己這個樣子,柯鑲寶皺了皺眉,表示很不滿意,讓一旁的Jack看了也有些急。
“那醫生,我們柯總腳上的傷,大概什麽時候能夠完全恢複呢?”
Jack自然柯鑲寶的脾氣,這麽被腳上拖累,明顯惹她不快了。
那醫生也是個有眼裏了,看的出柯鑲寶的性格是個強者,再加上那天晚上來的時候還是和那個人一起來的,自然不想惹她不快。便暗自擦了擦頭上的汗,解釋道:
“這個,要想傷口痊愈的話,大概還需要20天左右的時間。不過一定不能長時間行走,注意休息,走路不能過度用力,也不能運動。當然,最重要的是,這些傷口不能再複發了……”
醫生說著,柯鑲寶卻是早已不耐煩了,都是由Jack記著,然後又問了些食物上的禁忌,同樣記下。
等一切手續辦完,柯鑲寶才帶著Jack一起出來。
本來,Jack以為柯鑲寶一定會跟他一起回公司的,畢竟這麽長時間沒去公司,對於柯鑲寶這樣盡職敬業的人來說,已經很少見了。這次好不容易恢複了,肯定會第一時間去公司看一下的。
結果,柯鑲寶走了幾步,就轉頭對著Jack說:“對了,你先回去吧,一會兒我還有事去。”
說完,還拿出自己的墨鏡戴上,一個人朝Jack開來的車走去,似乎真的要有事一個人走。
“寶姐?”
柯鑲寶的決定,讓Jack張大了嘴巴,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天,這是寶姐嗎?
身為最盡職的工作兼生活助手,Jack自問沒有收到這方麵的暗示,所以對於柯鑲寶有事外出的決定實在是有些惶恐。
好在柯鑲寶還沒走遠,回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助手,果然傻了一般。便揮揮手,撂下一句“私人事情”讓Jack嘴張的更大。
私人……她說的是私人事情?!
於是,在Jack張大嘴巴合不上的驚訝中,柯鑲寶開著Jack為她準備的跑車,往某一個地方駛去……
品齋閣,靠南的一間雅閣裏,坐著一位身材筆挺的男人,他如刀刻般的臉色輪廓方麵,鼻梁高挺,一雙如墨的眸子裏帶著生來的淩厲,坐著那裏,渾身散發一股傲然的氣勢。
隻不過,大概是心情不錯的緣故,臉色的線條明顯比平時軟和了一點。至少,過來為他添茶的服務員,能夠在不抖手的情況下為添滿一杯茶。
“賀先生,您請慢用——”
服務員將他的杯子端正地放在他麵前,心裏撲通撲通跳,好不容易禮貌地開口,便趕緊退下來。
“嗯。”
依舊穩坐不動男人,至少淡淡地應了一聲,便不做聲。那服務員在門口聽到這聲音,身子便一抖,一溜煙地跑開了。
媽呀,好有氣勢的男人啊!
賀少乾卻不管這些,隻是餘光撇到那服務員小跑開的樣子,不由皺眉。
他有那麽恐怖嗎?
不理睬,賀少乾繼續坐在那裏,偶爾端起杯子喝口茶,隻是注意力卻是放在了門外。
想起那個小女人說是要感謝自己救了她,非要請自己吃飯。哼,他的恩情豈是一頓飯可以解決的?那以後他再幫她,要怎麽算呢?
喝著茶,某位大人竟然很難得地想到了以後某和諧的畫麵,直到某道聲音響起。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說話的時候,柯鑲寶已經走進來,和賀少乾打了聲招呼,顯出自己的歉意。
也是,本來是她要請客的,結果讓客人先到了,她還真是頭一次發生這樣的“失誤”。
結果,某位大人很快因為這句話而皺了眉,不過在看到她一身清爽的時候,又不由張了張嘴:“沒事——”
其實,是他早到了而已。不過,他會說是他無聊了才會先來的麽?
“嗬,那,點菜了麽?”
瞧著某人那再次麵癱的表情,柯鑲寶隻得笑笑,假裝沒意識到,便問道。
結果,某人隻是拿眼瞟了瞟,便扭頭:“你請,自然是你點——”、
好吧。
這家餐館雖然不大,但菜品卻極佳,在A市上層人中也算是鼎鼎有名的了。即使在柯鑲寶這樣才回國短短時間的人,也知曉了這裏,時不時地就來吃一頓。
“有什麽不能吃的嗎?”
柯鑲寶也不是那種沒點個菜就要問別人意見的人,不過總歸是她請客,所以還是禮貌地問一下客人的意見。
賀少乾聽她這麽一問,才抬起頭朝她瞧了幾眼,然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那眼神似乎是在打探什麽,直教柯鑲寶心裏有些吃不透他的意思。
好在,人終於還是開口了。
“你看著辦吧——”
嗯,這個回答沒什麽建樹,不過不挑食的優點還算不錯。隻是,當柯鑲寶按著自己的喜好點了菜後,又大致點了其他幾個受歡迎的菜時,冷不防剛才又陷入沉思的人,突然來了一句
“不過,你能開始關心我的習慣,這很好。”以後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