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賀少乾關於陸佳琪這事的態度後,柯鑲寶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某人回來的緣故,她變得嗜睡了不少。不過即使如此,該工作的時候她還是絲毫也不馬虎!
辦公室裏,Jack看著坐在那裏一邊看文件,一邊卻不停地打哈欠的柯鑲寶,有些無奈的勸道:“寶姐,要不你去休息一會兒吧,這些信息回頭再看,反正股東大會還要兩天呢!”
柯鑲寶手上拿著的那些文件,正是Jack這段時間以來,收購來的鍾氏集團其他股東身上的股份,有了這個,再加上柯鑲寶原先轉給他的那些,足夠Jack在接下來的股東大會中一舉奪權了!
不過她向來是個十拿九穩的人,所以才要堅持在這兩天“精神不濟”的時候還要來看看,確保Jack手裏的股份沒問題。
其實,柯鑲寶雖然手裏拿著文件沒動,可是身子卻因為Jack的話狠狠抖了一下。天知道她為什麽會如此精力不濟呢?還不是因為某人!不過這個原因,柯鑲寶自然不會透露,對一臉好心勸解的Jack更是沒好臉色。
“不用,我難道連這點工作都處理不好嗎?”
這話可就嚴重了,她怎麽可能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不過,是她理解錯了Jack的意思啊!可惜她這樣炸毛的狀態實在讓人無奈。
“……”
Jack被這頂大帽子扣下來,正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她,欲辯解,但還是欲言又止。罷了罷了,誰讓她是老板呢?而且他發現她最近脾氣暴躁了有沒有?
誰知道,他沒說話也是錯,柯鑲寶抬眼看了一眼,聲音立馬就提高了起來:“你那什麽表情?Jack,你是在嫌棄你家老板麽?”
還真跟吃了火藥一樣,但越是這樣,說完後的柯鑲寶越是心驚,看著Jack的眼都瞪的大大的。
奇怪,她剛才這是暴躁了麽?
放下文件,柯鑲寶騰出右手輕輕捏了捏眉心出,給自己緩解一下。不行不行,自己看樣子還真是疲勞過度了,否則不會出現這種狀況的。
她心裏一邊想著,一邊思考著,是不是回頭該找某人提提意見呢?回來歸回來,咱也不是毫無節製是不是?
這麽想著,柯鑲寶難得凝重地點點頭,至於Jack這邊的事情,隻能將文件遞過來:“也好,這邊的事情既然已經全權交給你了,那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反正,對於Jack她是全然信得過的,否則也不會講手上原有鍾氏集團股份都交給他,就連他的身世都替他查好了。
可以說,這些年,她對他更像是對待親人一般了!相信,這份真摯,Jack自己也都清楚,所以才會那麽死心塌地地跟在她後麵了。
因為,她值!
Jack麵色如常,但心裏是有數的,自然不會在意她之前的態度,而見她如此說便也不客氣地接過,然後語氣恭敬地說道:“是,寶姐,我會處理好的。”
然後,便下去工作了,那眼神裏是與柯鑲寶對視時的柔和不同,充滿鬥誌的他,更像一頭獵豹,等著伺機行動。
Jack一走出辦公室,柯鑲寶終於形象不顧地趴在桌子上,一臉“後悔晚矣”的樣子在能力哀悼:這是怎麽了,這是怎麽了,她怎麽可能會有失控的時候呢,啊啊啊……
柯鑲寶全部精力都在想著要怎麽樣改變自己的狀態時,那邊走出去的Jack,卻並沒有第一時間通知那些買賣的股東,而是一個人開車去了醫院,而且一路上的臉色都不太好。可以說,那平靜的外表下,像是刻意壓抑的某種情緒就要宣泄而出了一樣。
光華醫院,A市最頂級的私人醫院,設備、專家都絲毫不輸給其他醫院,但因為住著的都是富人而聞名。不過此時這些都不是重點,Jack來這裏是找一個人的。
沒錯,他找的人,就是幾天前被幾個兒子氣暈而住進來的鍾石南!
從醫院大門走進來,直接到谘詢處輕易就問道了鍾石南的病房,Jack一路走來都無人在意,忽然讓他勾起唇角諷刺地笑了出來。
這鍾石南,估計一輩子也想不到,他強橫了一輩子,風流了一輩子,卻想不到到最後竟然落得個如此淒涼的解決。現在他那些所謂的兒子們,正在為了最後一點利益而爭的頭破血流呢,哪有時間管他的死活?
直到走到一處病房門口,Jack才停下來,看了上麵寫的病房好,052,正是鍾石南的病房。
有那麽些微的遲疑,但很快,Jack便伸出一隻手——
“吱呀——”
門被推開了,裏麵的人似乎一點意識都沒有,直到Jack走進去,都沒有一絲動靜。
Jack是皺著眉頭推開病房門的,結果站在門口的時候,眼神朝裏一看就遲疑了,到底還要不要進去?
病床尚,躺著的人看上去和他之前認識的鍾石南區別很大,那時還是一副色厲內荏的大家長,如今失去一切就像一個可憐的小老頭。確實的老了的樣子,都快六十歲的人了,頭上的白發像是一夜之間冒出來了。
這就是他的親身父親?可是Jack看了幾眼後,神色複雜,但也僅僅隻是一瞬而已,便扭過頭,再也不肯多看一眼了。
對這個人,他一點多餘的感情都沒有!
也許是這麽多年都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有父親在世的念頭,所以從來都沒抱有希望了。即使是那天寶姐告訴他這些信息時,他也隻是短暫的震驚。他隻要記得,他唯一的親人,就是柯鑲寶就行了,至於其他人,真的無足輕重!
所以,現在能有的感情,也隻有厭惡而已!
病床上的人還在昏迷,但Jack已經淡漠地看了一眼,然後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等等——”
就在Jack剛要跨出並房門的你一刻,病床上的人也不知道怎麽就醒來了,睜開一張渾濁的雙眼,就看到他的身影。他想要看清楚,但又起不了身,隻能急急出口喊了一聲,差點沒因一口氣而暈厥過去。
Jack的腳步成功停了下來,但也隻是停著,並沒有轉身去看床上的人。
鍾石南看到眼前的年輕人,背影有些熟悉,站不起身來的他,一下子清醒過來,急急地喊道:“轉過來,我看看——”
Jack沒動,身後的人愈發急了。良久之後,Jack忽然就爆發出一陣嘲諷的笑意,轉過身來——
“鍾總這麽急著想見我,是覺得我像誰嗎?為何聽聲音,都覺得怎麽虛呢?”
Jack轉過身來,眼角帶著冷意,唇角還勾著一抹嘲諷,對著床上的人厭惡地看一眼,眼神定定地問道。
聽鍾石南的語氣,似乎還真是這種可能,隻是Jack不急,所以冷眼看著他,似乎在等著他如何回答。
但床上的人,在看到Jack的時候,明顯覺得神色不對,一會兒神采奕奕地點頭,一會兒頹靡不振地搖頭:“不對的,不是這樣的,你應該是……不,確實是這樣的……”
說出的話語無倫次,根本就聽不明白,但即使這樣簡短模糊的語言中,Jack還是辨出了大概。哼,這個老頭,估計是把自己和他那個早點的媽媽聯係在一起了吧!他的眉宇間,也許是像未見過麵的媽媽多點!
“曉玲——”
鍾石南低低地呼喊出了聲音,但Jack的手卻狠狠地在衣袖下捏成了拳頭,有那麽一瞬間,他想衝上去揍這個人一頓。
“哼,這個時候還有空念著舊情人,不如想想,以後鍾家還剩下什麽吧!”
一句話,成功拉回了鍾石南的心神,果然,向來視利益說話的他,再多的癡情也抵擋不了利益的誘惑。
“是你!”
清醒過來,鍾石南也認出了這人就是柯鑲寶身邊的人,而他此刻出現在這裏,那是代表……
鍾石南的心裏怎用一個震驚了得,看著Jack的眼神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可是偏偏卻一個字也說不上來。隻不過這時的眼神,眼睛從先前的迷離,換成了現在的恐懼,那種麵對利益流失之前的恐懼……
“你……你居然幫著外人對付……”
話還沒說完,就被Jack接了過去:“你說錯了!”他好心糾正,鍾石南一口氣還沒提上來,他就再次出言,不過接下的話,才真讓鍾石南驚恐。
“我怎麽會對付外人呢?我的身份你不是剛剛已經猜到了嗎?如果說,鍾家會落在我的手裏,你說是不是也算是‘名正言順’呢?”
Jack在名正言順四個字上加了重音,心中早就有不好預感的人,此刻更是惶恐萬分,張大了一張嘴,也隻是“你你”地說個不停。
一看到他如此表情的Jack,在就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嘴角的諷刺之意是那麽明顯。果然是重利薄情之人,隻怕之意的結局,也是給他最好的教訓!
所以,毫不留情地跨出這個讓人惡心反感的病房,隻留下一句話,讓鍾石南一瞬間兵敗如山倒。
Jack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的地方,擋住了床上之人的視線,在走出去的最後一口,他留下了一句話:“鍾石南,鍾家,就用來償還你當年風流之下欠下的債了!”
“不——”
病房上,鍾石南急吼,可Jack說完,卻頭也不回地走了,病房中,一瞬間隻剩下死寂……
再看病床上的人,原本還驚恐的眼神,一下子就萎頓下來,甚至有幾分迷離不清。看樣子,Jack和他帶來的消息,是將他打擊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