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飛馬上前一刀便挑飛了夷狄兵的雙刀,引起幾萬士兵的齊聲喝彩,校場上一片驚天動地的喝彩之聲,隨即又安靜下去,楚安並不引以為喜,隻是向著那夷狄兵拱手說道:“得罪,這場我們輸了。”
劉將軍的士兵雖然羞慚不願意就此服輸,也知道楚安是為了救他一命,不想使他血流盡而亡,隻能抱愧下去由軍醫療傷。
兩陣比試一勝一負,接下來楚安和洛丘的比試就是整場勝負的關鍵。
楚安向著洛丘一拱手,洛丘已經拍馬上來,兩人騎在兩匹高頭大馬上在校場中間遙遙對立。
整個校場鴉雀無聲,洛丘高大魁梧的身材披掛上盔甲別有一番氣勢,除了手執一把大刀外,肩膀上還背著一副牛角長弓,箭筒裏插著十幾枝長箭。
蕭瑉輕挑秀眉,心裏不安的感覺更甚,夷狄人可以說都是在草原馬背上長大的,各個騎術精湛,洛丘一看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何況他一手執刀一肩背箭,顯然在馬上的射箭之術也十分了得。蕭瑉想起很多少數民族都有騎馬比射箭的傳統比賽,而楚軍弓箭手和騎兵一般都是分開的,心頭一驚,擔心地向空地另一旁的楚安望去。
誰料楚安早知道她一定會擔心地看過來,什麽事情也不做,與她距離雖遠,兩隻眼睛卻一直深情地注視著她,守株待兔一般,看見她向著這裏看來,便開心地一笑,揚揚手讓她不必擔心。
劉雲陶坐在蕭瑉身旁,將兩人之間情形全部看在眼裏,誤以為兩人是伉儷情深,在旁邊笑著安慰道:“公主不必擔心,論騎馬打仗,二世子可謂我楚國當今第一勇士。若二世子出馬還不能取勝,則我楚國也無人能勝。”
蕭瑉將信將疑地看向校場中的楚安,威風凜凜地坐在馬背上,但是總覺得比洛丘矮了一頭,而且他第一勇士的頭銜得來誰知道有沒有貓膩,若是一個武功高強的士兵和他比試,隻怕不會和他全力相爭。
隻是她想歸想,無論如何楚安已經出馬打仗,她隻能全神貫注地觀看比賽希望他能大勝而歸。
兩個人靜靜地對峙,看似靜止的場景充滿著高壓氣氛一觸即發,一道涼風拂麵而過,楚安等得無聊,又向遠處的蕭瑉看去。
與此同時,洛丘猛地一夾馬身,那楚國戰馬雖然不是他自幼騎慣的夷狄馬,在他的胯下卻十分聽話,一得到他的命令,立刻如離弦長箭一般筆直地射向楚安。眨眼之間,洛丘的馬已經到了楚安身旁,擦身而過的一瞬間,洛丘手中的大刀向著楚安劈頭砍去,風聲呼嘯,其氣勢凶猛如泰山壓頂。
蕭瑉的心險些蹦出了嗓子眼。
可大腹便便的楚安偏偏無比靈活,身子向後一彎,堪堪地躲了洛丘這雷霆一擊,那鋒利的刀刃和他隻差一點,楚安的鼻尖都感覺到了刀鋒的涼意。
他狀似慚愧的一縮脖子,洛丘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一柄大刀快若閃電地向著他接連劈來,刀刀追魂奪命,一個不留神就要喪命在刀下。
蕭瑉隻見洛丘手中的大刀如同自有生命一般,一刀接一刀,中間沒有一點停息,一片刀光仿佛將楚安胖胖的身子全部籠罩住,隻要楚安稍微遲疑一點,就要被那大刀削去一片血肉,然後被一片片削光。
蕭瑉再次緊張起來,兩手緊緊握住,這兩人之間的戰鬥比剛才凶狠了許多,看起來像以命相搏,哪有點到即止的樣子。
她腦海中靈光一閃,轉頭向著站在身後的無鋒,無鋒的眼中一片冷靜,她看看無鋒,輕聲說道:“無鋒,你盯緊場中,若是一會兒世子有生命危險,你一定要設法保住他的性命。”
無鋒一直在注視著場中,想不到楚安那個家夥在馬上也有幾分真功夫,看起來是每次都險些躲過洛丘的攻擊,其實正是計算精確的恰到好處。他乍然聽到蕭瑉的命令,看見她清秀美麗的臉上寫滿緊張,明眸中一股憂慮之色,心中仿佛被鋒利的小刀刺了一下,隱隱作疼,卻沒有多餘話語,低頭回道:“是,公主放心。”
蕭瑉聽到無鋒如此回答,向著他粲然一笑,如花綻放,輕聲道:“有你照應,我就不用擔心,自然可以放鬆心情看比賽。”
無鋒心中更是落寞,看到蕭瑉擔心楚安他心中十分不舒服,不過他還是會聽從蕭瑉命令,恪守自己的本分,緊盯場中情勢,以防有變。
洛丘緊追著楚安,不給他喘息機會,一連向他劈出了十八刀,卻每一刀都離他身上差一點點,洛丘到此時才知道楚安並非浪得虛名,因此加倍小心地應付。
而此時楚安稍微得了一點喘息之機,立刻架起長刀擋住了洛丘的攻勢,嗆的一聲,兩柄大刀交叉在一起,兩人都想和對方比試一下力氣,誰也不肯先撤力。兩柄長刀摩擦的火花四濺,一會兒向楚安方向偏移一些,一會兒又向洛丘方向偏移一些。
兩人心中都佩服對方勁力不弱,視線從刀身上移到對方身上,四目相對,洛丘笑道:“世子驍勇名不虛傳。”
楚安笑著回道:“嗬嗬,這位英雄才是草原好漢。”他漢字尚未說完,已經猛地一撤力,大刀向下一壓後從旁邊撩了過來,正襲向洛丘的麵部。
洛丘心中罵了一聲“好狡猾的胖子”,卻急忙向後一閃。
兩個人便又打在一處,隻是兩人馬上功夫都不弱,頗有些勢均力敵,你來我往了幾十個回合,還分不出勝負。
蕭瑉緊緊盯著場中,兩匹戰馬馱著兩個交戰的身影在校場中來回奔跑,塵土飛揚,將兩個人都裹在一片沙塵中。
突然楚安一刀挑飛了洛丘的長刀,洛丘轉身拍馬便逃,楚安拍馬在他身後急追。
蕭瑉心頭雀躍,便是坐在她身旁其他的楚軍將領也都情不自禁地發出讚歎之聲,蕭瑉稍一高興,突然想起洛丘身上所背負的弓箭,叫道:“糟糕,小心弓箭。”
已經晚了,洛丘座下戰馬揚起四蹄,很快和身後追趕的楚安落下了一段距離,洛丘借著塵土飛揚向後背速度極快地將弓箭抄在手中,一轉身,張弓射箭向楚安連射三箭。
這三箭卻是大大不同,他和楚安打了一陣,熟知楚安習慣躲避的方式,第一箭奔著端坐在馬背上的楚安胸口直直射去,第二、第三箭卻是算準楚安躲避的方向射去,定要將他射下馬來。
楚安用刀挑飛了洛丘的大刀,心中也是一陣欣喜,拍馬緊追的時間裏看見洛丘一枝長箭飛快地向自己胸口射來,不由得身子向後緊貼在馬背上堪堪避過那枝長箭。而洛丘的第二枝長箭卻射向他坐下的戰馬的馬腹,那個角度極為刁鑽,楚安眼看著長箭要射中馬腹,隻能向下探身去攔洛丘的第二枝箭。
那枝長箭來勢凶猛,一旦射中馬匹,這馬匹恐怕再沒有力氣馱著楚安在校場裏來回作戰,楚安向下探著身子,好不容易才用大刀挑落了那枝長箭。隻是如此他的身子已經向下伏在馬身上,幾乎要完全失去重心,偏偏在這個時候洛丘的第三枝長箭射到,楚安的整個身子完全暴露在第三枝箭下。
楚安的前兩次躲避都在洛丘的計算內,因此第三枝弓箭筆直地射向楚安暴露的後背,塵土滾滾中,隻見那支長箭筆直地射去,一下子射中楚安身上,便如一枚鐵釘釘在了他的身上,而楚安手中的大刀嘡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蕭瑉猛地站了起來,不隻是她,連她身旁的楚軍將領全部都大驚失色,慌忙站了起來,便是劉雲陶也緊張不已,若是楚安真在他的兵營出了事,楚王難免不追究他的責任。
楚安被洛丘的第三枝弓箭射中,手中大刀掉在地上,然後便趴在馬上一動不動,眾人驚疑,洛丘略一遲疑,也輕輕拍馬過去查看。
他剛到楚安的身旁,突然覺得不對,楚安被弓箭射中之處緊貼腋下,並沒有血液滲出。洛丘心中知道中計,正要拍馬躲閃,楚安已經閃電般躍起,手持他剛才射出的第三枝長箭,向著洛丘的喉嚨直奔而來,洛丘躲閃不及,險些被那枝弓箭刺中喉嚨,可楚安勁力並未用完,隻向著洛丘的喉嚨一作勢,便向旁邊滑開去。
一閃念間,洛丘已經是一個生死輪回,他知道楚安有心讓他,若是剛才他手中長箭向著他的喉嚨再遞前進一分,他便命喪於此。可楚安留了一分力氣,從他喉嚨前一寸滑過,在外人眼裏,是楚安氣力不繼沒有傷到他。楚安不但保全了他,而且在外人眼裏給他保留了麵子。
台下眾人眼見楚安突然躍起,禁不住喜形於色,尤其是蕭瑉本以為楚安中箭受傷,心中正要埋怨無鋒不及時救治楚安,這才想到一定是無鋒眼力好發現楚安偽裝中箭,幸虧她沒有貿然責備無鋒,否則定要惹他不快。
眾人眼見楚安躍起,正要射中洛丘喉嚨,不料他氣力不繼,沒有傷到洛丘,心中暗暗遺憾。正在此時,卻見洛丘一愣,已經翻身下馬,向著楚安拜倒,而楚安緊跟著也跳下馬來,向著洛丘拜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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