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艘戰船造好之後,後麵的事其實就處於一種水到渠成的順暢期。不過陳羲最近卻不怎麽敢去造船工坊那邊,他實在沒有辦法麵對盧廣增那炙熱期待的眼神。自從上次陳羲對他說過有可能製造出【天府之門】後,這個老人家的心就已經沸騰了。
陳羲從丁眉的房間出來之後,就去了子桑小朵的空間和關烈他們上一起修行。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按照道理丁眉早就應該醒過來,可是她依然昏迷不醒。子桑小朵和其他懂醫術的修行者都來看過,確定丁眉身上的傷已經好了,而且損失的生元也已經補充回來,誰也不知道為什麽她還是會醒不過來。
後來陳羲推測,導致丁眉沒能蘇醒過來的並不一定是丁眉的身體出了什麽問題,而是鳳凰。鳳凰那天在翠屏山上的付出也是巨大的,丁眉如果是燃燒了生元來戰鬥,那麽鳳凰也是一樣的。鳳凰在遠古大戰之後就一直虛弱不堪,又經曆了翠屏山那樣一次的惡戰之後,它的魂靈必然更加虛弱。
所以,有可能是鳳凰的沉睡,也導致了丁眉的沉睡。
從擊殺了越昭之後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魔和雁雨樓身上的傷已經徹底康複。這段日子以來沒有什麽特別的事發生,陳羲一直試圖說服大家去一趟東海,可是藤兒她們隻是堅決不同意。
現在藍星城的地位已經越來越重要,藍星城的名氣也已經越來越大。翠屏山那邊淵獸不敢輕易靠過來進攻,這樣一來每天都有不少修行者來投靠。藍星城內隊伍和百姓的規模,每一天都在擴張。
陳羲除了修行之外,每天都會利用【龍脈精魄】的力量來擴充他創造出來的那個禁區,隻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藍星城裏普通人的數量就超過了百萬之眾。
除此之外,每天也都會有修行者前來投靠,這些修行者多半都沒有什麽紀律性可言,陳羲讓陳叮當和高青樹他們負責約束,讓納蘭放弓帶著黑決維持秩序。這些修行者若是來做大爺的,一律趕走。凡是不接受藍星城城主府管製的,一律趕走。
陳羲的境界穩固在靈山境六品,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在鑽研【龍脈精魄】的力量。
現在【龍脈精魄】最大的弊端就在於,無法離開【玄武三叉戟】或者是藤兒。要想讓【龍脈精魄】為陳羲提升修為,必須通過藤兒的半神之力才能做到。也就是說,【龍脈精魄】的啟動需要的是神力,普通的修為之力是無法做到的。這對於陳羲來說就是製約了,陳羲隻能在藍星城五十裏範圍之內才能使用【龍脈精魄】的力量。
一旦遇到什麽危險的話,隻能在藍星城附近來想辦法解決。
“我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
藤兒坐在石頭堆砌而成的矮牆上,一邊晃蕩著修長的雙腿一邊說話。這是空間裏的一片小小的草地,綠幽幽的看著格外舒心。藤兒她們那些女孩子找來石塊堆砌了一堵矮牆,石頭牆綠草地,看著更加的漂亮自然。
她晃蕩著小腿,紗裙飄起來,露出白生生漂亮的小腿,白的有些晃眼。
“【龍脈精魄】隻能安置在【玄武三叉戟】上,那是因為【龍脈精魄】必須依靠神力,你的修為之力縱然特殊也無法成為精魄的載體。要想解決這個問題目前好像隻有一個法子,那就是你的體質再一次改變,變成神體才行。當然這也隻是一種推測,到底行不行我也不知道。”
她看著陳羲說道:“因為我這次境界提升比較大,所以分身暫時閉關融合本體的力量,所以我必須守著【玄武三叉戟】。等過一陣子分身可以出現的話,那麽這個問題就有法子了。我來做【龍脈精魄】的載體,我的空間在你的身體裏,這樣一來我就能隨時隨地為你提供【龍脈精魄】的力量。”
陳羲點了點頭:“就算有【龍脈精魄】,還是沒有把握去東海啊。”
藤兒白了他一眼:“這件事你就暫時放下吧,就算是提升到了滿界境,也依然不是勾陳的對手。他性子變成了那樣,十之七八會殺了你的。”
陳羲搖頭:“未必,他說過希望贏的是人類,而不是淵獸。再等等吧,早晚都要去試一試。”
正在這個時候,外麵忽然有人通報,說是藍星城外來了一群人,格外的跋扈。放言如果陳羲不親自出去迎接,那麽就按照大楚的律法將陳羲拿下法辦。這段日子以來藍星城什麽樣的無賴都見過,陳羲自然也不會生氣在意。不過聽聞這些人是兗州總督李白眉派來的,陳羲忽然來了興致,起身朝著城門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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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人是個看起來官職品級不低的將領,身上那件神輝將軍的鐵甲新的能反射出太陽光。兗州廂兵其實從一開始到現在也沒有和淵獸真正的交過手,因為淵獸基本上都被藍星城吸引住了,還因為他們做過一些極不光彩甚至可以說無恥的事。
前些日子陳羲為了將兗州的力量團結起來,派人聯絡了兗州總督李白眉。這個人是林器乘繼承聖皇之後才升任總督的,之前的總督因為那些說不得的內幕黯然離去。
其實這也造成了李白眉現在所處環境的尬尷,他上任總督之後不久,手裏的權利能接過來的不多,還沒來得及培植自己的實力,結果淵獸來了。如果不是藍星城基本上把兗州的壓力全都抗住了,他的處境會更尷尬。所以李白眉死死的把近十萬廂兵抓在手裏不放,也是情理之中。
現在天樞城鎖成自閉,對其他地方不聞不問不管,這個新上任的總督大人除了把身邊的力量牢牢抓住來穩固自己的地位,似乎也沒有什麽可做的了。可是偏偏他這樣一個隻想著自保的人,一個身份為兗州總督的人,居然在兗州的影響力遠不如一個年輕人,一個流放之地的城主,他心裏怎麽可能會舒服?
尤其是,陳羲居然還派人去聯絡,商議形成抗擊淵獸聯盟的事,李白眉絕對不能忍受了。如果李白眉是一個正常人,那麽陳羲表達出來的善意他一定會把握住機會。廂兵和藍星城聯手,兗州之內的態勢就能控製住,李白眉也能最大限度的保持自己的力量。可惜,李白眉不是一個正常人。
在他看來,陳羲這樣一個後生晚輩,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的小人物,這樣一個出身寒門之人,這樣一個在流放之地做城主的卑微家夥,居然派人去聯絡他......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羞辱啊。李白眉堅持認為,這是陳羲對他兗州總督地位的挑釁。
他派來的這個人叫周尚武,名字很規矩周正,但性子和李白眉倒是相差無幾。都說人以群分物以類聚,這話倒是大部分時候都不會錯。
似乎是為了彰顯總督衙門的力量,這次周尚武帶來了六百名精甲武士。這些武士都騎著一種叫做極地鐵狼的荒獸,比禦林軍所騎乘的飛虎要低一個級別,屬於低階荒獸的一種。
極地鐵狼的速度遠比一般的戰馬要快,而且塊頭體型比戰馬也要大,看起來特別雄壯威武。最主要的是極地鐵狼的毛皮格外堅韌,就相當於披掛了一層皮甲一樣。
能配備這樣的一支騎兵隊伍,可見兗州廂兵的實力確實不容小覷。
來的時候周尚武就有些不理解,藍星城他以前來過,這個被稱為流放之地的卑微的地方,在他眼裏就是一個垃圾堆。這個城裏的人都是垃圾,肮髒且腥臭,踩一腳都會髒了自己的鞋子。就正如當初距離藍星城不過六百裏的孤山上那支大楚軍隊一樣,他們不屑於和藍星城裏的人為伍。
這次來,周尚武是一種我來瞧瞧你們這些下三濫到底能搞出什麽花樣的心態來的。
“按照大楚的律例,藍星城這樣的流放之地,城主的級別不算高,最多和雲麾將軍齊平。也就是說,藍星城裏原來守著驛站的兵衙將領,就和城主是一個級別的。”
周尚武騎著一頭飛虎,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我是大楚神輝將軍,在大楚軍製之中僅次於聖堂將軍......藍星城的城主這樣遲遲不肯出來接我,若是我按照大楚的律例來把他的城主免了,似乎也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吧。”
他回頭瞟了一眼自己帶來的六百驃騎:“你們都給我聽清楚了!你們每個人都代表著咱們兗州總督府的臉麵。不管這是哪兒,什麽狗屁的流放之地,不管這地方的人是龍還是蛇,是虎還是狼,都得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藍星城再怎麽特殊,也是總督府治下的地方。誰要是違背了總督府的規矩,你們知道該怎麽做嗎?”
“殺無赦!”
六百名甲士整整齊齊的喊了一聲,顯然是經過事先訓練的。李白眉認為陳羲派人過去聯絡是羞辱他的,那麽他這樣性子派人過來羞辱陳羲居然就這麽實現了。在到藍星城之前,周尚武腦子裏都在幻想著藍星城是個什麽樣子。破破爛爛的城牆,一群破破爛爛的人,聚集在一起叫花子一樣勉強活著。
李白眉也好,周尚武也好,他們都認為陳羲派人過去所謂的聯盟,隻是堅持不下去了,是去尋求庇護的。李白眉在派周尚武來之前還說了這樣一句話:“一群土匪流氓,現在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向我大軍求援,居然還敢提什麽聯盟......你去讓藍星城裏那些土匪流氓看看,什麽叫軍威!”
就在周尚武騎著飛虎站在城門外等著的時候,城門吱呀一聲開了。
然後周尚武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難看的好像剛親手喂了自己一口屎一樣。
藍星城門大開,周尚武看到了整整齊齊的讓他心裏發麻的黑決隊伍。之前那種我是有錢人我來了的感覺,瞬間就變成了我是土鱉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