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羲笑著拒絕:“你們打得過勾陳嗎?如果觸怒了現在根本無法按照常理揣測的勾陳,你們可能也會死。”
白虎低著頭說道:“本來也打不過,這些年我們被困在水晶球裏,接觸不到天地元氣,修為其實一直是在消耗的。如果我們不是半神之軀,可能早就已經因為消耗幹淨而死了。因為接觸不到天元,我們的修為不進反退。最主要的是......當初那個神仆抓住我們兩個之後,是把我們兩個封印了的。”
玄武嗯了一聲:“這麽多年過去了,封印也在不斷的鬆動。可是一邊是大量的消耗,一邊是沒有補充,我們的境界其實跌落的很厲害。現在回到這個世界,一開始也挺不適應的。”
白虎道:“也許給我們一段時間恢複,等到體內被封印的經脈都通順起來重新吸收天元修行......媽的我們還是打不過他。”
其實不用他們兩個說,陳羲也已經感受到了他們倆境界上跌落的程度。超過幾萬年的時間沒有接觸到天地元氣,能夠還活著還保存一定的修為已經殊為不易了。陳羲現在都有些想不明白,他們倆是怎麽保存實力的。
似乎是感覺到了陳羲的好奇,玄武解釋道:“我們倆知道想要出去並不容易,總不能在希望到來之前先把自己耗死吧。所以我們倆想了個辦法,輪流休眠。每個人休眠一定時間後,醒著的一個把休眠的叫醒,然後換另一個休眠保存生機。這樣輪換了好多次之後,還是沒有出去的希望,我們倆索性也不再休眠了,心想著與其這麽死掉,還不如兩個人說這話死去呢。”
這話有些沉重,雖然玄武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很輕鬆,可誰也無法想象這麽多年他們倆是怎麽熬過來的。
“去藍星城吧。”
陳羲想了想說道:“藤兒現在在藍星城,我一會兒給你們倆把方向找出來,再給你們一個地圖指引。你們倆現在雖然修為跌落的太多,不過比我還是強大不少的,去藍星城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到藍星城之後你們去求一位叫做子桑小朵的姑娘,她應該有辦法疏通你們的經脈,在這之前,我先把你們倆體內深淵之力的封印去掉。”
陳羲伸出手,分別貼住白虎和玄武的身體,他有融合萬物的能力,也擁有無盡深淵之核的精純深淵之氣,所以解開本來就已經鬆動的封印並不是什麽難事。陳羲一邊為他們倆解開封印一邊說道:“解開你們倆的封印之後,你們倆也不要修行不要吸入大量的天地元氣。你們現在的身體已經幾乎適應了沒有天元的環境,一旦突然之間吸收大量天元的話,可能會發生什麽很不好的事。等到藍星城之後,請子桑小朵給你們倆疏通經脈之後,再恢複修行。”
白虎看向玄武道:“他很仗義。”
玄武點了點頭:“要不咱倆拜他當大哥吧。”
陳羲噗的一聲險些噴出來:“兩位前輩,你倆加起來有十萬歲了沒有?你們倆拜我當大哥,你們覺得合適嗎?”
白虎道:“有什麽不合適的,你連藤兒老板都能娶了當老婆,為什麽不能把我們倆當成小弟?我們倆沒有什麽別的長處,就是尊重講義氣的人。藤兒老板講義氣,青龍老大講義氣,那個時候的勾陳老大其實也很講義氣,最主要的是......當老大不好,什麽事都要衝在前麵。”
陳羲哈哈大笑,這兩位真的有些可愛。他們倆不奸詐不虛偽,想說什麽就說什麽,而且性子都有些單純。這麽多年在水晶球裏困著也沒發瘋,多半就是因為這種大大咧咧的性子。
“對了。”
玄武說道:“你剛才不是說你要去一個叫名冠城的地方嗎?那些修行者好像要找你麻煩?對付勾陳我們可能不行,對付一般的修行者我們還是沒什麽問題的。說實話,我們真的很想感謝你把我們從下邊救出來,總得讓我們幫你做點什麽吧。”
白虎也道:“先不說你也不是外人,就算你是個外人,這恩情就是恩情,我們不能不報。”
陳羲想了想,自己現在對駐守在東越國的大楚軍隊一點兒也不了解,更不了解為什麽趙懷理要派人尋找自己。這一切都來得有些莫名其妙,一切都不在陳羲的預計和掌控之中。白虎和玄武的境界雖然跌落了不少,可是放在人類修行者裏麵那也是絕對恐怖的存在,帶著這倆幫手去一趟名冠城的話,倒是多了一分穩妥。
所以陳羲點了點頭:“那就有勞兩位前輩了。”
白虎道:“什麽有勞不有勞的,回頭你在藤兒老板麵前替我們多多美言幾句那就好了。”
那張胖臉啊,那叫一個猥瑣。
......
......
名冠城
這是當初東越國的第二大城池,排在第一的就是東越國的皇城親天城。之所以大楚聖堂將軍趙懷理把自己的駐地放在名冠城而不是親天城,正是因為名冠城四周都是那種窮山惡水之地,當初東越國逃走的修行家族,大部分都藏身其中。
親天城裏也是重兵把守,而且還有戰統司的兩位大符師坐鎮,再說這麽多年來的剿殺之下,東越國已經幾乎快要找不出修行者來了。相對來說,防範這些隱藏起來的家族,比守著那座已經失去了大部分意義的皇城要重要的多。
趙懷理其實很喜歡自己在做的事,更喜歡自己現在這種生存環境。遠離了大楚,遠離了各種壓力各種陰謀詭計。他很慶幸,自己要是在皇城天樞城的話,可能早就已經不得不麵對站隊的問題了。自從聖皇昏迷,兩位最有實力爭奪聖皇之外的聖皇子就爭的你死我活的,多少家族被卷了進去?
在東越國這個地方,他就是個土皇帝。這裏他最大,什麽事都是他說了算。比起在大楚國內,這裏也不知道舒服了多少倍。如果不是大楚聖庭不允許的話,他甚至早就想把自己的家族全都遷移過來了。在這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不需要考慮任何問題,他就是一切,他可以做人是的主。
能夠在那樣的亂局之中保存家族實力,而且不管兩位聖皇子爭的多厲害,也不敢輕易調回來一位駐守邊疆的大將軍,所以沒有誰比他更安心更踏實了。
在淵獸危機爆發之後,趙懷理越發覺得自己的運氣好。當初他被派駐在東越國的時候還有些不滿,遠離了大楚的繁華,遠離了權力中心,他擔心自己的家族會被逐漸排斥出去,再也無法融入那個權力的圈子裏。雖然他手握重兵,可是又有什麽意義呢?
他手裏的兵力,震懾東越國足夠了,可是想對抗大楚,根本就是個笑話。
現在,他最開心的就是自己當初被派駐到了這。淵獸肆虐,東越國現在還沒有被淵獸襲擊。而且就算是淵獸來了,東越國這特殊的地理環境下,很多大城都能夠不戰而自保。那些沼澤,對於淵獸來說也是難以逾越的險關。趙懷理此時坐鎮的名冠城更是如此,易守難攻,是絕佳的根基之地。
相對來說,東越國的皇城親天城交通就稍顯發達了些,還不如名冠城穩固呢。
趙懷理覺得,隻要自己沒有什麽大野心,不去考慮什麽亂七八糟的事,也不去參與什麽亂七八糟的事,就踏踏實實在東越國做個土皇帝挺好,一直這樣下去就更好了。然而,這種好日子在不久前的一天好像到頭了......那個人出現在名冠城,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趙懷理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瞎了眼出現了幻覺。
因為出現在他麵前的不是別人,正是應該已經昏迷了十幾年將近二十年的老聖皇林驥麟!他是不會看錯的,知道不可能是有人假扮。林驥麟身上那可怕的強者氣息,是任何人都假扮不來的。他隻是想不明白,為什麽林驥麟醒了之後不去管管自己打的不可開交的兒子,不去督促和淵獸-交戰的大軍,偏偏跑來東越國幹什麽!
他想不明白,還不敢問。在林驥麟麵前,他必須足夠的恭敬。因為他很清楚林驥麟的實力,那可是大楚之內,隻有國師才能打贏的人。那個號稱天下第三的關三已經很可怕了,可是關三在林驥麟麵前,應該連最強一擊用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陛下......您吩咐的事已經交代下去了,隻要這個人到了東州,應該就不會避開臣部下的天羅地網。”
他垂著頭,態度極為謙卑。
林驥麟似乎很滿意趙懷理的姿態,坐在趙懷理的帥位上,他品嚐著東越國商人送大海另一側的國家運過來的美酒:“這個人對朕來說很重要,所以一定要找到他,但是你記住,不許殺了他。隻要他活著,不管你把他打成什麽樣都沒有關係。”
趙懷理連忙點頭:“陛下放心,臣記下了。”
林驥麟道:“不過這個人雖然年輕,但是修為境界已經不低,你手下那些將領應該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所以一旦有了他的消息,你立刻就親自出發。這麽多年來你替朕守著大楚的東疆,朕心裏對你是十分信任的。朕也知道你的能力,隻要你用心去做一件事,也沒有做不好的。三十六聖堂將軍中,朕最看重的還是你。”
趙懷理心說放屁,可是表麵上還是謙卑恭敬的回答:“陛下謬讚了,臣隻是盡為臣者的本分。”
就在這時候,外麵有個親兵急匆匆的進來,行了一個軍禮後說道:“陛下......大將軍,吩咐下去查的那個人找到了!”
趙懷理立刻站直了身子轉身問道:“在哪兒?!”
那親兵臉色變了變,有些難看:“在......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