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鎮仙魔

第六百一十九章 血流成河

陳羲在林器平轉身就走的時候讓那顆不能更小的雨點消失了,而國師就算再怎麽強大,也不會預想到陳羲能夠靠這樣的方式來觀察他。當然,如果靠陳羲自己的話他也做不到這一點,這一切都基於玄武的能力。為了瞞住國師那樣級別的強者,看起來一直沒有動作的玄武,其實傾盡了全力。

此時的玄武也已經一頭的汗水,不僅僅是因為全力以赴的緣故,還因為緊張。陳羲借助他的布雨觀察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一切,玄武也看到了國師的強大。曾幾何時......半神之尊的玄武怎麽可能把一個洞藏境至高峰的修行者看在眼裏。在那個時代,天府大陸的天元濃鬱,人類的修行者又不止一個萬劫神體,所以看到滿界境的修行者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即便是滿界境的修行者,難道玄武會放在眼裏?如果不是後來他們被擒住帶走,之後發生的人類與神獸之間的遠古大戰,勝負真的猶未可知。因為他們這些半神,對於神獸和荒獸的感情比對人類還是要親近一些的。事實上,玄武他們四個當然就是最強大的神獸。

如果他們四個還在的話,人類沒有任何取勝的機會。所以說放佛一切都是天定,人類得到了一個完全自由的發展空間。然後在這個空間裏,人類無可阻擋的崛起了。

“確實很強啊。”

玄武收回自己的天賦能力,皓月城那邊的雨估計過一會兒就要停了。他微微歎息一聲:“我們的境界跌落的太大了,不然怎麽會把國師那樣的人放在眼裏。最可恨的是......現在的天元太稀薄了,稀薄到人類之中都不可能出現滿界境的高手,更何況我們這樣的半神之軀?如果天元如最初時候那麽濃鬱的話,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恢複到巔峰時期的修為境界,虐一個國師,簡直是易如反掌。”

白虎在旁邊說道:“英雄不提當年勇啊,那個時候我們強,可是不也沒打得過神仆嗎。”

玄武語塞,瞪了白虎一眼後沒有再說什麽。白虎看著他認真的說道:“你最大的毛病就是不能正視自己,要謙虛,人類有句話怎麽說來著,要虛懷若穀明白嗎?自己不行就是不行,找那麽多借口幹嗎。”

陳羲笑了笑,腦子裏想到的確實國師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和林器平在對話的時候,國師眼神裏有一種好像什麽陰謀即將得逞的得意。陳羲現在想的就是國師到底圖謀的是什麽......在一秒鍾之後,陳羲就找到了答案。

“林家要滅了。”

他忽然說了這樣一句話,玄武白虎和坐在一邊緊張看著他的子桑小朵全都愣了一下。

陳羲解釋道:“如果我推測的沒有錯的話,國師根本就不會把林器平這個級別的人物放在眼裏。他要的也不是一個國家,他如果想要一個國家的話幾百年前就已經做到了。他要的應該是林家藏起來的實力暴露出來......國師的能力在於可以吸收一切修為之力,可是放眼當今天下,還有幾個人能被他看在眼裏?”

陳羲道:“屈指可數......佛陀,道尊,鴉首,七滅。之前我曾經推測過,也許七滅已經死在國師手裏了。他這次在皓月城裏閉關,可能正是因為吸收了七滅修為之力後的消化融合。現在國師得到了七滅的力量,但是他自己應該也受了傷,畢竟七滅是當今天下人類修行者的五個至強者之一。”

“正因為如此,國師如果想要把目標定在另外那幾個至強者身上的話,就必須盡快修補好自己的傷勢。那麽最快的途徑,當然就是繼續吸收別人的修為之力。而修為境界太低的人,哪怕就是一般但洞藏境的修行者對他來說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所以他的目標是林家暗地裏藏著那些老人。”

陳羲繼續說道:“一個皇族,統治了大楚這樣的強國千年之久,怎麽可能沒有隱藏起來的實力。而這些隱藏起來的老人,修為境界應該都很可怕了。國師就是想把他們逼出來,然後吸收這些人的修為之力,再去挑戰佛陀,挑戰道尊和鴉首。”

他看了看子桑小朵說道:“其實從一開始國師的目的就格外的明確,他是假的萬劫神體,不具備的東西很多。所以他吸收了子桑家族的星辰之力,為的是能讓自己具備恢複的能力。隻有具備自我恢複的能力,他才有把握去挑戰道尊那些人。然後他吸收了關家的召喚能力,必然也是有著什麽很大的打算。”

“然後他想去吸收龍脈精魄,那是為了得到融合淵獸力量的能力。但是龍脈精魄已經在我身體裏了,他沒有辦法得到淵獸的力量。這種情況下,他的目標就隻能是那些和他修為差不多的人。”

陳羲的臉色凝重起來:“也許這個時候,皓月城裏已經血流成河了吧。”

......

......

陳羲說的沒錯,皓月城裏確實已經血流成河了。

林器平跪倒在地上,看著麵前的一切,他的眼神無比的空洞,好像已經被徹底抽光了生元。他跪趴在那,看著麵前的血從遠處緩緩的流過來,流到他的身前。很快,他支撐著身子的雙手就被血圍繞起來,然後有浸濕了他身上華美的衣服。

國師好像一個狂魔一樣,頭發飛散著站在他身前大概幾十米遠的地方。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婦被國師掐住脖子舉起來,老婦的兩條腿還在拚了命的踢打著。國師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他的眼睛裏隻有貪婪。此時的國師如此的猙獰,一直都知道國師很可怕的林器平也終於知道了,國師的可怕之處在哪兒。

國師戰勝了林城晚,吸收了林城晚的修為之力,當著他的麵做了這一切,那地宮就成了林城晚的墓地。林城晚本來打算靠自己的力量哪怕擊傷了國師也好,這樣能為其他人爭取撤走的機會。然而他失望了,因為國師的強大根本不是他可以抗衡的。

國師殺了林城晚,也僅僅是吸收了林城晚的修為之力,他還檢查了林城晚的腦海,看到了林家那些老人藏身的地方。最可怕的是,國師離開地宮的時候居然一把將嚇軟了的林器平提了起來,對林器平說了一句無比隱身恐怖的話:“來吧,我讓你看著我是怎麽做的,讓你看著林家那些老家夥是怎麽被我所殺的。”

國師拎著林器平,找到了林家那些老人藏身的地方,然後激戰開始了。事實上除了林城晚之外,在皓月城裏隨著林器平來的強者一共有三個人,兩個老者一個老婦。林城晚被殺之後,剩下的兩個人更加無力抵抗國師了。

殺戮來的這麽突兀。

國師吸光了老婦最後一絲修為之力,老婦整個身軀都變得枯萎下來,好像一條已經暴曬了好多天的茄子。國師一鬆手,老婦的屍體隨即摔落了下去,掉在國師的腳邊。

國師轉頭看向林器平,他嘴角上的笑在林器平眼裏是那麽的可怕。在以往某個夜深人靜的時候,林器平不是沒有想過也許有一天林家就會毀在國師手裏。然後他又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在他有生之年一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又或者,一定有別的辦法可以阻止國師。

這樣想法的又何止是他?林器平是這樣想的,林城晚他們當初也是這樣想的。他們就好像把頭縮進了殼裏的烏龜,覺得這樣就安全了。接過國師最終還是找到了他們,粗暴的卸掉了他們的外殼,吃了他們的肉喝了他們的血......此時的林器平已經不再是一個活人了,而是一具還在呼吸的屍體。

心死了。

國師拍了拍手,真會道人從遠處掠過來,然後跪倒在地:“拜見師尊,恭喜師尊。”

他顯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國師吸收別人的修為之力了,所以他的臉上那種恐懼都被他自以為是的藏起來。他不敢讓國師發現自己一丁點表情上的不對,他擔心自己就是下一個國師屠殺的對象。因為國師殺人,完全沒有征兆,他想殺就殺,誰也阻止不了。

“去告訴皓月城裏的各大家族,就說林家已經不再是皇族了。讓那些家族自己表現給我看,哪個家族表現的最好,哪個家族就是新的皇族。天機府會輔佐新的黃組成重新統治天下......告訴他們,我已經找到了對付淵獸的辦法,不久之後將會將淵獸徹底滅絕。”

真會道人當然知道這些話都是假的,國師根本就沒有辦法滅掉淵獸,他隻是有辦法滅掉任何一個家族任何一個人。

“弟子遵命。”

真會道人以頭觸地,然後迅速爬起來轉身離開。

國師緩步走到林器平身前,低著頭居高臨下的看著林器平說道:“心在疼嗎?在疼的話那麽我很失望,說明你還是一個人。我記得以前我就教導過你,要想成為真正的強者,最先要做到的一件事就是忘記自己是一個人。如果你始終記得自己是一個人,那麽太多的情感就會把你約束住,讓你根本沒有辦法為所欲為。”

國師伸手將林器平拎起來:“看你的樣子像是已經心死了,現在我帶著你去看看皓月城裏正在發生的事,也許你的心就會死的更透徹了呢。”

國師拎著林器平一閃即逝,下一秒出現在皓月城的城牆上。此時的皓月城裏已經徹底亂了,得到了國師承諾的各大家族都瘋了。他們也許並不是真的想成為皇族,享受那虛偽的榮耀。他們隻是想盡快成為國師身邊新的一條狗,因為隻有這樣才能暫時保全住自己的家族。

這是何其可悲的一件事,為了生存,他們居然在爭著搶著做狗。

站在城牆上的國師好像整個天下的主人一樣,如此的得意。他看著在城裏大打出手的各個家族,忍不住笑起來:“看到了嗎,他們為了做狗已經瘋了,這隻是第一步而已。接下來如果這麽打下去的話,各家族都會身不由己的把潛藏的實力拿出來。我多想再找到幾個可以吸的人啊,這真是很難的一件事了。”

他低頭看向林器平:“現在知道,所謂的皇族所謂的各大家族,在我眼裏隻不過是一條狗了吧。不要覺得憋屈,因為你們林家是我的第一條狗,我會念舊的,以後會時不時的想起來,然後笑笑......愚弄你們這樣自以為是的白癡,真是一件開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