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慕夏,羅洋馬上又放開了她,然後道:“行了,你去吃飯吧,我去看看那家夥。”
“他……”慕夏知道她說的是誰。“哎呀,你和他立場不一樣,但我無所謂啦!怎麽說也是朋友嘛,雖然那家夥有時候讓我挺討厭的。”不自然的撓撓臉,突然要說這樣的話羅洋還真覺得難為情了。
慕夏笑出來,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謝謝你洋洋。”
“行了,老謝謝啊,對不起啊,你也不覺得糟心,朋友幹嘛那麽客氣!”翻著白眼,這種話羅洋都快聽膩歪了,一拍她肩膀道;“既然你都決定了,就好好打起精神麵對吧!至於其他人怎麽想怎麽做,那是我們不能左右的,順其自然吧!”
沒想到平時她沒心沒肺,卻能在最關鍵的時候給自己說出這樣的話,慕夏覺得自己平時是太小看這位姑娘了!
動了下唇,謝謝兩字卻在舌尖上咽了回去,然後變成給自己鼓勵的姿勢重重一握雙拳:“我會努力的!”
“這還差不多!”給她一個點讚的眼神,羅洋準備去找嚴司。隻是兩人還沒分開,就被走來的顧董事等人瞧見了,“哎呀,哎呀,這不是慕總麽?怎麽有空來這裏了?”顧董事一看到慕夏,一張老臉上就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賊一樣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慕夏,看得她很不舒服。
輕輕顰眉,慕夏剛想開口身邊羅洋已經發揮了她助理該有的作用:“笑話,這樓上樓下,慕總去哪兒還得提前匯報一聲嗎?”
沒想到一個小丫頭助理居然敢這樣和自己說話,顧董臉上的笑容頓時陰沉起來,但還勉強掛著所以更加陰測測的。
慕夏不動聲色的打量過顧董事以及他身邊站著的幾個人,如果沒認錯,這些都是今天會議上的董事,也就是站在顧董事這邊的人。
“羅助理,這話你就錯了。這邁旗上上下下我看著是哪兒都能去,但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有些地方恐怕還得和顧董事通報一聲,雖然這道理我也不懂,但下麵似乎都是這樣說的。看來我們提前過來是見不著嚴經理了。”慕夏故作惋惜的和羅洋搖搖頭但一字一句全都砍在顧董事心上。這不是拿話罵他是地頭蛇,結黨營私麽!
陰測測的臉上橫肉抽出,看著這兩個加起來歲數還不一定有自己大的小丫頭,顧董事居然不能在她們麵前發作!不過顧董事畢竟是久經殺場的人,哪能被慕夏這兩句話就給懵了過去。
“慕總剛才說,要見嚴經理啊?”重新露出笑意,顧董事眼神陰測測的盯著慕夏,猶如伺機出動的獵犬,死死盯著獵物看身上是否有什麽破綻。
慕夏淡定以對,點頭道:“是,想之前我在台灣和嚴經理也是認識的,甚至稱得上是朋友一場,隻是沒想到他是默梵的弟弟,這命運真是弄人。”
陰測測的眼底忽地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顧董事露出似笑非笑,但慕夏緊接著道:“不過……想必當時嚴已經應該已經知道我和默梵的關係了吧。真是可惜……”後麵的語調變得惆悵了幾分,慕夏微微低頭但餘光卻留著顧董事的表情變化。看到他剛才的興致變成了另一種表情,她便滿意了。趕緊恢複常態道:“我一時多言讓顧董見笑了。既然顧董和大夥兒還有事談,那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輕輕一點頭慕夏對羅洋使了個眼色。反正現在也見不著嚴司了,羅洋也就馬上跟上了她。
“慕總如果找嚴經理有事,何不和我們一起進去聊聊呢?”
沒想到顧董居然還能攔住她們。
目光凝視顧董一眼,慕夏帶著莞爾的笑容:“這不好吧,萬一顧董和嚴經理有什麽事商量,我們在終究是不合適的。況且……”語調一頓,慕夏頗有意味的朝嚴司的辦公室看了眼:“恐怕我和嚴經理也沒什麽好談了。顧董,那我就告辭了,下次見。”再次朝顧董點了下頭,慕夏大步的走了。
顧董轉身目送她離開,雖然是個女子可這一言一行哪裏像個女人。簡直……就和褚默梵如出一轍!
“哼,給你三分顏色,還敢跟老子開起染坊來了!”顧董事陰狠道。
“顧董,您看要不要給她點顏色瞧瞧?反正就一女流之輩,還怕我們搞不定她!”有個董事低聲建議道。但被顧董事狠狠瞪了一眼:“風口浪尖你想做什麽?想讓他們都知道是我們做的?”
現在多少眼睛看著他們,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會看出端倪,怎麽對付慕夏!
被他這樣一說,對方也知趣的不說話了。顧董心有不甘道:“先去看看二少爺,回頭再想辦法收拾這個女人!”
“是是是……”所有人附和,隨後匆匆隨他走向嚴司的辦公室。
一進電梯,慕夏剛才的氣勢便垮了下來。甚至有點緊張的發抖了。
“怎麽樣,我剛才……還行吧?”按著自己突突直跳的心,麵對顧董慕夏能做的鎮定也就那樣了。
“必須棒極了!你沒看那顧董事的臉色麽,簡直比吃屎了還難看!”羅洋忍不住笑道。
慕夏是沒留意,反正應付過去就行了!
“不過夏夏,你為什麽要告訴顧董事你和嚴司認識?”這讓羅洋不解,如果被他們知道。那他們不就會調查她這六年的事嗎?事實上她這六年過的並不好。
慕夏默了會兒,鬆開壓在胸口的手:“就算我不說他們也會去調查,況且我那樣說最起碼他們能明白我和嚴司已經沒有關係了,不必在他和我的關係上費心思。至於這六年,如果他們要查就去查吧,不過那要查得出來才好。”
說到這裏她露出一點點自信,早已經聽騰威提起過,褚默梵將她的蹤跡掩蓋的很好,連那些狗仔記者都挖不出的東西,他們能挖出什麽?至於她和嚴司的關係,她剛才的那些話應該就已經告訴嚴司該怎麽辦了。
顧董事來到嚴司這裏,一進門便說在門口遇到了慕夏,隨後偷偷觀察嚴司的表情。
嚴司心中雖然緊張了一下,但表情上並沒有什麽變化,笑盈盈的桃花眼始終是讓人猜不透的。
在嚴司臉上看不出表情,顧董索然的聳了聳肩,然後道:“隻可惜啊,沒想到這個女人還很忘恩負義,聽說二少爺在台灣可是照顧過她的,她居然說那時候不知道您的身份,不然是怎麽都不會接近您的。不知道二少爺當時知道她是誰了嗎?”
胸口一緊,表麵不動聲色,“看來顧叔叔是和她聊了會兒的。”嚴司將話題引到其他。
顧董也不否認,點了下頭:“是啊,畢竟是新上任的,雖然是個代理但這個薄麵我還是要給的,麵對的他們以為我們有什麽意見不是?不過這女人也太不識好歹了。想想二少爺您什麽沒有,居然選了個短命的褚默梵,還在我麵前說當初……”
“當初我接近她就是因為褚默梵,若是她不選褚默梵,不是枉費了我的這番心意?”笑盈盈的打斷顧董,嚴司知道他想知道什麽,而且也明白了慕夏和他說了什麽。
顧董嘎然語塞,一雙野狗般的眼睛滴溜溜停留在嚴司笑盈盈的臉上:“二少爺果然早有計謀,那不知道您在她身上可得到什麽有利的消息嗎?”
“顧叔叔覺得呢?不然我何必坐在這裏是不是?”
“嗬嗬……”顧董事了然的點著頭,心裏盤算著難怪慕夏剛才不願意進來,還會說出那麽惆悵的話,原來嚴司利用過她。
這種問題也是適可而止,問明白了就好了。顧董輕輕一咳,正了正身子又道:“先不提這女人了,二少爺現在事情進展成這樣,您可有什麽計劃嗎?”
說著朝身邊幾個人看了眼,幾人微微上前都看著嚴司,準備聽他派遣。
嚴司笑盈盈的臉上逐漸冷冽下來,那雙桃花眼底更不見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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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天氣過冷,機場有了冰霜,機場的飛機延誤了,晚了兩個小時才到。
從炙熱到寒冷,隻是十幾個小時的轉換。南風攏了攏衣服從機場出來,看到外麵黑壓壓密不透風的天空,心微微顫了一下。
“嗶嗶!”一輛準備拉客的的士停在他麵前,因為已過深夜,的士和旅客都相對的減少,出門就能碰見等客的車,那就再好不過了,更何況現在那麽冷。
本來就沒通知家裏人,南風自然也就不會拒絕。上前一步他打開了車門,隻是在他進去之前身後有人叫道:“等下!讓我先……”
剛剛輕顫的胸口又一次顫了起來,南風微微僵硬的轉頭看向急匆匆跑來的人。
對方並沒有看清他了麵容,等看清已經到了他麵前。
她穿著黑色的羽絨大衣,臉上裹著圍巾帶著絨線帽和墨鏡,但就算這樣密不透風,南風還是能認出她是誰。而她也因為叫住了他而後悔不已,最後選擇往後退了步道:“那個……還是,還是你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