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的暖婚新妻

第366章 陸薄言的方式

晚飯後,蘇簡安接到沈越川的電話:

“手機我已經幫蕭大小姐找回來了。放心吧,她沒事了。”

“謝謝你。”頓了頓,蘇簡安突然想起來問,“對了,她之前的手機裏到底有什麽?”

“聽受理她案子的民警說,是一張她和她奶奶的照片。”沈越川笑了笑,“看不出來,她會為了一張照片在警察局裏哭。”

“聽我哥說,芸芸是她奶奶帶大的,她來A市之前,奶奶突然去世了。那可能是最後一張她和奶奶的照片,對她來說比什麽都重要。”

“……”

沈越川是孤兒,18歲之前一直呆在美國的孤兒院,他隻知道被拋棄是什麽感覺,親人間的感情和聯係,他從來不能理解。

至於蕭芸芸的眼淚,他就更不能理解了,隻有掛了電話。

沈越川從來沒有這麽失禮過,一聲不響的就結束了通話,蘇簡安正想著是不是通訊網絡出了問題的時候,看見陸薄言臂彎上掛著外套,穿戴整齊的從樓上下來。

她好奇的問:“你要出去?”

“去辦點事。”陸薄言單手圈住蘇簡安的腰,吻了吻她的眉心,“在家等我。”

蘇簡安下意識的攥住陸薄言的衣襟:“什麽時候回來?”

陸薄言說:“很快,你睡覺之前我一定回來。”

今天是周末,陸薄言的語氣也不像要去應酬,蘇簡安預感到什麽,不安的問:“你是不是要去找康瑞城?”

陸薄言神秘的揚起唇角:“準確的說,是去給康瑞城找點麻煩。”

看著這個男人遊刃有餘的樣子,蘇簡安心頭上的不安漸漸散去:“確定不會有危險吧?”

“該擔心自己有危險的人,是康瑞城這種罪犯。”陸薄言揉了揉蘇簡安的臉,“我們永遠不會有危險。”

蘇簡安踮起腳尖吻了吻陸薄言的唇:“我等你回來。”

她送陸薄言出去,看見開車的人是錢叔,有些疑惑:“越川不和你一起去嗎?”

“他在市中心等我。”陸薄言摟緊蘇簡安的腰,“怎麽突然提起他?”

“我剛剛在和他打電話。”蘇簡安把他和沈越川的電話內容大致說了一遍,“後來電話就突然斷線了,越川是不是有什麽事?”

過去許久,陸薄言輕歎了口氣:“越川是孤兒。”

“……”每個字蘇簡安都聽得懂,可這些字連成句,她卻有一種不可置信的感覺。

愣怔良久,蘇簡安隻能吐出一句:“怎麽可能?”

陸薄言看了看時間:“我回來再跟你詳細說,先跟劉嬸進屋。”

蘇簡安遲鈍的點點頭,跟著劉嬸往屋內走去。

直到看不見蘇簡安的身影,陸薄言才上車,吩咐錢叔:“開車。”

一個小時後,轎車停在A市最著名的酒吧街。

和一些小資情調的酒吧街不同,這條酒吧街熱情奔放,來這裏的人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獵|豔的、買醉的、搭訕的……一些在平時看來有些出格的舉動,在這條街上,統統會得到原諒。

沈越川五分鍾前就到了,過來替陸薄言拉開車門:“Mike和他的手下已經在裏麵了。”

陸薄言深邃的眸底掠過一道鋒芒:“進去。”

酒吧經理帶路,陸薄言和沈越川很快來到Mike開的包間門前。

裏麵的幾個外國人一來就是很不好惹的樣子,可眼前的兩位雖然斯斯文文,卻更不好惹,經理的手有些顫抖:“要不要敲門?”

沈越川笑了笑:“敲什麽門?”

話音剛落,“嘭——”的一聲巨響,門被沈越川狠狠的踹開了。

經理打冷顫似的整個人抖了一下,沈越川往他外套的口袋裏插|進去一小疊鈔piao:“放心,就算出事了,也不會有你什麽事,你可以走了。”

經理逃似的跑掉,沈越川邁進包間,看了看受到驚訝縮在沙發上的女孩:“你們也可以走了。”

包廂裏的四個外國男人才是客人,女孩們一時間拿不定主意,麵麵相覷。

這時,Mike的手下怒了。

在G市被穆司爵打擾,他們忍了,畢竟在G市惹穆司爵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

到了A市,又被一個不認識的人打斷,這次他們無論如何不能忍。

“砰——”的一聲,男人敲碎了一個酒瓶,女孩們尖叫四起,而他拿著酒瓶直指沈越川,“你他媽算哪坨狗屎?”

沈越川也不怒,隻是朝著女孩們聳聳肩:“不走的話,接下來你們的看見的恐怕就是血了。”

女孩們被嚇得臉色煞白,尖叫著逃出包間,Mike的三個手下一拍桌子站起來,凶神惡煞的指著沈越川:“誰派你來的?你他媽到底想幹什麽!”

“Mike。”沈越川並不理會怒火攻心的嘍囉,目光直視向Mike,“我老板想跟你談談。”

“你老板是誰?”

Mike話音剛落,陸薄言邁進包間。

和包間裏那些穿著軍褲和保暖夾克的肌肉男不同,陸薄言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裝,質地良好的外套,皮鞋一塵不染,整個人看起來和這種環境極度違和,他應該坐在西餐廳裏聽著鋼琴曲切牛排。

Mike的手下發出笑聲,用酒瓶指著沈越川的男人嘲笑道:“這種臉上寫著‘我事業有成’實際上不堪一擊的男人,和我們老大有什麽好談?”

沈越川是有底線的,他關上包間的門,微笑著走到剛才說話的男人麵前,一拳揮出去,男人嗷叫一聲,鼻血頓時水柱一樣冒了出來。

他若無其事的抽了張紙巾遞出去,男子狠狠打開他的手就要還擊,他敏捷的躲過。

對方當然不甘心,正要衝出來和沈越川扭打,Mike突然吼了一聲:“住手!”

從陸薄言進來,Mike就一直盯著他。在別人看來,陸薄言可能隻是空有一副俊美的長相,實際上不堪一擊。可他不這麽認為,他從這個男人身上看到了一種隱藏起來的王者鋒芒。

直覺告訴Mike,這個男人平時可能優雅紳士,但某些情況下,他比康瑞城還要極端,還要冷血果斷。

Mike示意陸薄言坐:“你敢來找我,就說明你知道我是誰。說吧,你想和我說什麽?”

“放棄和康瑞城合作。”陸薄言直截了當,“現在回去G市找穆司爵,你還有機會談成這筆生意。”

Mike先是一愣,隨即笑了:“看來你很清楚我的情況,那你知不知道,穆司爵得罪我了?”

陸薄言勾了勾唇角,笑意卻未達眸底:“跟帶給你巨額利潤的生意比,你和穆司爵之間的恩怨不值一提。”

“你到底想說什麽?”Mike失去了耐心,目光發狠的盯著陸薄言,“你的助手身手很好,但我們有四個人,如果我要教訓你們,你們占不了便宜。”

“我太太在等我回家,我沒興趣和你們動手。”陸薄言把一個文件拋到Mike麵前,“康瑞城是個殺人凶手,就算A市的警方不調查他,我也會把他送進監獄。所以我勸你,回G市,跟穆司爵合作。”

Mike猛然意識到什麽,看了看沈越川,又死死盯著陸薄言:“你和穆司爵什麽關係?”

關於穆司爵的傳言,他聽過不少,據說穆司爵這麽年輕,卻在G市隻手遮天,他不是一個人,在暗地裏,他有實力相當的盟友。

這個說法從未被證實,穆司爵身邊也沒什麽實力相當的朋友,久而久之這個說法就被人們認定為流言。

如果現在有人告訴Mike,他眼前的這個男人實力就和穆司爵相當,他會毫不懷疑。

因為真正的王者,他們的身上有一個共同之處:無論去到那裏,不管那個地方和他身上所散發的氣質符不符合,那個地方終將被他踩在腳下。

他們在哪裏,哪裏就被他們主宰。

陸薄言來找Mike之前就料到Mike會起疑,但還是隻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我們認識很久了。”

“也就是說,你們是朋友?”Mike小心翼翼的試探,“你剛才那番話,我完全可以懷疑你隻是為了幫穆司爵挽回合作,所以恐嚇我。”

“我確實想幫穆司爵,不過——”陸薄言笑了笑,卻沒人能看懂他的笑意之下藏了什麽,“我不會這樣恐嚇一個人。”

“是嗎?”Mike攤了攤手,“讓我看看你恐嚇人的方式。”

沒有人看清楚陸薄言的動作,不過是一秒鍾的時間,桌子上的水果刀已經到了他手上,而刀鋒抵在Mike的咽喉上,Mike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隻是聽見陸薄言說:“我喜歡這樣恐嚇人。”

Mike勉強笑了笑,推開陸薄言的手打量了他一遍:“看不出來。”

陸薄言把刀拋回茶幾上,擦了擦手:“你最好聽我的話,不要逼我用我的方式。”

說完,他帶著沈越川離開包間。

一直到停車場,沈越川才活動了一下手指:“靠,那家夥的骨骼也太結實了。”

陸薄言掃了眼四周,旁邊就有一家酒吧,問沈越川:“進去喝一杯?”

“老婆是孕婦,你不可能會喝酒。”沈越川想了想,立刻聯想到了,“簡安跟你說了?”

“……”

“我沒事。”沈越川笑了笑,坐上車,“你也早點回去吧,我知道你已經歸心似箭了。”

尾音剛落,車子發動,黃色的跑車轟鳴著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