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的時候,遊艇返航。
蘇簡安下午的時候有些困,在房間裏小睡,醒來時,一眼看見蔚藍大海被夕陽染成了金色,海麵上就像撒了一層碎金,金光粼粼,景致美不勝收。
翻身起來,看見床頭櫃上壓著一張紙條,上麵是陸薄言力透紙背的字跡:我在甲板上。
她笑了笑,把紙條壓回去,整理了一下衣服,上頂層的甲板。
不止是陸薄言,其他人也都在甲板上。
陸薄言和穆司爵坐在一旁,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麽;沈越川懶懶散散的趴在圍欄上在釣魚,腳邊放著一個釣魚桶,裏麵已經有了好幾條活蹦亂跳的魚。
最舒服的莫過蕭芸芸和許佑寧了,她們帶著墨鏡躺在躺椅上,吹著風聊著八卦,手上捧著一杯冒著涼氣的冷飲,這另不能喝冷飲的蘇簡安十分羨慕。
最先注意到蘇簡安的人是陸薄言,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起身,走向蘇簡安:“醒了怎麽不叫我?”
“又沒什麽事。”蘇簡安笑了笑,“你繼續和司爵說你們的事情,我去找芸芸和佑寧。”
“小心點。”陸薄言叮囑道,“不要喝冷飲。”
“唔。”蘇簡安乖乖點頭,“我知道。”
陸薄言笑了笑:“去吧。”
蘇簡安走過去叫了蕭芸芸和許佑寧一聲,蕭芸芸忙起來扶著她坐到椅子上:“表姐,我們正好說到你最喜歡的那個英國演員呢!”
“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他了。”蘇簡安托著腮幫子說,“因為他沒有你表姐夫帥,還沒有你表姐夫有眼光!”
蕭芸芸秒懂蘇簡安的意思,讚同的點點頭:“沒錯,而我表姐夫最有眼光的事情,就是娶了我表姐。”
蘇簡安終於憋不住了,笑出聲來,偏過頭看向許佑寧:“佑寧,你有沒有喜歡的演員?”
許佑寧毫不猶豫的點頭:“當然有啊!”
許佑寧不像那種喜歡看電影追星的人,因此蘇簡安十分好奇:“你喜歡誰?”
“我自己!”許佑寧一本正經的說,“不開玩笑,我去演戲,絕對能抱一個奧斯卡小金人回來!”
蘇簡安很想嚴肅的配合許佑寧,很努力的忍了忍,卻還是沒忍住,噴笑出聲,蕭芸芸也笑了。
後來,她們才明白許佑寧不是在開玩笑。
“哇啊——!”
蘇簡安和蕭芸芸還沒笑停,圍欄那邊突然傳來沈越川的聲音,幾個人循聲望過去,看見沈越川滿臉喜悅的抱著一條小鯊魚。
“哇!”蕭芸芸拋過去,不可置信的指著小鯊魚,“沈越川,你釣到的啊?”
“嗯哼。”沈越川彈了彈小鯊魚的頭,“是不是想說特別佩服我?”
蕭芸芸怕水,卻很喜歡海裏的生物,平時隻能在海洋館一睹海上生物的真容,她承認沈越川釣到一條小鯊魚讓她很驚喜。
但是離佩服還遠著呢好嗎!
她忍不住吐槽:“瞎貓碰上死耗子而已……”
“嘖,小丫頭懂不懂怎麽說話?”沈越川把小鯊魚抱過來嚇唬蕭芸芸,“咬你信不信!”
蕭芸芸下意識的後退,整個後背貼到圍欄上防備的擋著沈越川:“無聊。”說著目光忍不住投到小鯊魚身上。
跟凶猛龐大的食人鯊相比,小鯊魚可愛多了,不時在沈越川懷裏掙紮兩下,想掙脫卻又無力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倔強的小孩子。
沈越川注意到蕭芸芸的目光,把鯊魚遞給她:“喏,借你玩五分鍾。”
蕭芸芸抱過來,不知道什麽原因,小鯊魚張了一下嘴。
她摸了摸小鯊魚的頭:“把它放了吧。”
沈越川揚了揚眉,有些別扭,但還是說出來了:“你不是喜歡嗎?可以多玩一會。”
“可是它離開水會死吧?就算不死,也會因為缺氧難受。”蕭芸芸鬆開手,“算了,讓它回家吧。”
沈越川來不及阻攔,隻聽見“噗通”一聲,小鯊魚已經重新回到海裏,一溜遊沒影了,蕭芸芸的盯著它遊走的方向,表情像是放生了自己的孩子。
“你是不是傻?”沈越川戳了戳蕭芸芸的腦袋,“我這兒放著一個這麽大的桶呢,還怕它會死?”
蕭芸芸瞥了眼沈越川的桶:“你讓一條鯊魚活在桶裏?也太傷人家自尊了!”
沈越川:“……”
他還想誇一誇蕭芸芸有愛心,連一隻小鯊魚的痛苦都體諒,但是誰來告訴他……蕭芸芸連鯊魚的自尊心都體諒到,是不是有點過了?
……
天色擦黑的時候,遊艇回到岸邊,一行人下船,沈越川心血來|潮,提議道:“我們在海邊燒烤吧,試一試我今天釣到的魚!”
“好啊。”許佑寧第一個支持,“我也想試試。”
見狀,蕭芸芸也加入了響應的隊伍,陸薄言打了個電話,廚師和島上的工作人員很快把一切備好,剩下的工作,無非就是把食材放到燒烤架上,烤熟,然後吃掉。
穆司爵無意參與到燒烤這件事裏去,事不關己的坐到沙灘椅上,視線落在遠處的海平麵上,像是在想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有想。
蘇簡安看著沈越川幾個人忙活,躍躍欲試,陸薄言果斷把她拖走按到沙灘椅上:“不要亂跑,我讓人把你的晚餐送過來。”
“我還不餓呢,而且——”蘇簡安指了指處手忙腳亂的沈越川和蕭芸芸,“我覺得他們需要我。”
她是六個人裏唯一會下廚的人,提議燒烤的沈越川和許佑寧都是小白,如果任由他們擺|弄,相信他們會讓陸薄言吃到世界上最難吃的燒烤。
陸薄言問:“你想過去?”
“想啊。”蘇簡安眼巴巴的看著陸薄言,“我試過給人當廚師的感覺,但還沒試過指導別人燒烤是什麽感覺呢,讓我過去玩一會吧?”
“哎,孜然粉是幹嘛用的來著?燒烤先刷油還是先放調味料啊?”遠處傳來沈越川的聲音,“陸總,借用一下你老婆!”
這邊,蘇簡安朝著陸薄言無奈的笑了笑,眸底藏著一抹小得意。
陸薄言隻好送蘇簡安過去,也無法再置身事外了,在一旁看著蘇簡安指揮。
麵對和廚藝有關的事情,蘇簡安是絕對的權威,安排起來得心應手,遊刃有餘。
她先給三隻小白詳細分了工,又說了一下各種調料的作用,以及什麽時候放才能調出最好的味道。
三隻小白雖然在廚藝方麵是小白,但腦子絕對好使,蘇簡安一點他們就通,在蘇簡安的指導下,他們烤出來的東西雖然賣相一般般,味道卻出乎意料的好。
吃吃喝喝中,夕陽光完全消失在地平線,夜色籠罩了整個島嶼。
蘇簡安抬起頭的時候,發現頭頂上的夜空布滿了繁星,一輪下弦月高掛在天際,在海麵上灑下一層朦朧的銀光,如夢似幻。
她把頭靠到陸薄言肩上:“真美。”
陸薄言沒說什麽,隻是把外套披到了蘇簡安的肩上替她擋著夜晚的涼風,靜靜的陪了她一會才問:“累不累,我們先回去?”
“好啊!”
蘇簡安挽著陸薄言的手,兩人沐浴著朦朧皎潔的月光,慢悠悠的走回小木屋。
洗完澡後,蘇簡安才覺得渾身都乏力,躺在床|上一動都不想動,薄言從浴|室出來,正好看見她隨意的把腿擱在被子上的樣子。
懷|孕後,蘇簡安的體重飆升了不少,臉上身上都長了些肉,摸起來舒服極了,唯獨那雙|腿,一如既往的勻稱修長,保持著一直以來的美|感,絲毫不見變化。
此刻,她穿著寬鬆的孕婦睡衣,再加上姿勢的原因,她的長|腿毫不掩飾的展示出來,光潔潤澤,有一種不經意的誘|人。
陸薄言的喉結動了一下,走過去拉過被子:“會著涼,把被子蓋好。”
如果是冬天,蘇簡安一定會乖乖聽話,但現在大夏天的,陸薄言應該擔心她中暑才對吧?
蘇簡安懷疑的看著陸薄言,在他的眸底找到了一抹不自然,瞬間明白過來什麽,不動聲色的“哦”了聲,“你幫我蓋。”
陸薄言鋪開被子,俯下|身去正想蓋到蘇簡安身上,卻不料蘇簡安突然勾住了他的後頸。
他呼吸一重,動作僵住,眸底掠過一抹什麽:“簡安?”
蘇簡安手上施力,硬生生把陸薄言拉下來,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謝謝。”說完,不但沒有鬆開陸薄言的跡象,還一個勁盯著他的唇看。
她想捉弄陸薄言不是一天兩天了!
陸薄言已經意識到蘇簡安想做什麽了,聲音低沉了不少:“簡安,我勸你不要。”
“啊?”蘇簡安一臉茫然,“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說著又在陸薄言的唇上親了一下,“我最近好像忘記怎麽接吻了……”
陸薄言眯了眯眼:“沒關係,老師帶你複習一下。”
既然蘇簡安想玩,他配合一下也無妨。
蘇簡安眨巴眨巴眼睛:“唔,那我們從哪一步開始?”
陸薄言勾了勾唇角,撥|開蘇簡安臉頰邊的長發,最後指尖若有若無的落在她的唇上:“先從這裏開始……”
“哦……唔……”
蘇簡安來不及說更多,陸薄言的吻已經鋪天蓋地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