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晨光越過窗沿灑在地毯上,在寒意襲人的深秋裏,顯得溫暖又慵懶。
蕭芸芸賴在床上不願意起來,還拖住了沈越川。
沈越川無奈的揉揉她的腦袋:“再不起來,我上班就要遲到了。”
“唔。”蕭芸芸無尾熊一樣纏著沈越川,在他堅實溫暖的胸膛上蹭了蹭,“再給我5分鍾。”
5分鍾過去,蕭芸芸還是沒有起床的跡象,沈越川擰了擰眉,把她抱起來。
蕭芸芸睜開一隻眼睛,偷偷看了看沈越川,抿起唇角,又繼續睡。
嗯哼,她就是故意耍賴!
沈越川察覺到蕭芸芸的小動作,也不生氣,把她抱出房間,好整以暇的問:“你還打算繼續睡?”
“嗯……”蕭芸芸的聲音還帶著睡意,更多的卻是挑釁,“你要是有辦法的話,把我叫醒啊。”
沈越川當然有辦法。
他記得很清楚,蕭芸芸最敏感的地方是腰。
他不輕不重的在蕭芸芸的腰上撓了一把:“這個方法可以嗎?”
“啊!”蕭芸芸沒想到沈越川這麽損,叫了一聲,笑著在沈越川懷裏掙紮閃躲,“我說的不是這種方法!沈越川,你這個笨蛋,你犯規了!”
“哦?”沈越川把蕭芸芸抱得更緊了一點,兩人之間幾乎沒有距離,“你說的是什麽方法?”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沙啞卻也性感,空氣中突然多了一抹曖昧。
蕭芸芸看著沈越川的眼睛,被蠱惑得找不著北,眨了眨眼睛:“什麽方法——你不知道嗎?”
沈越川當然知道,於是他低下頭,吻上蕭芸芸的唇,順勢把蕭芸芸放下來,讓她靠著牆壁站著,他緊緊圈著她的腰,避免她因為單腿站立而體力不支滑下去。
蕭芸芸抓著沈越川的衣服,主動打開牙關,尋找他的舌尖。
唔,這個家夥總算沒有笨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兩人正如膠似漆的時候,劉嬸提著一個保溫食盒,推門進來。
前幾天,沈越川和蕭芸芸備受爭議,蘇簡安為了減少他們和外界的接觸,讓家裏的廚師準備他們的三餐,劉嬸每天按時送過來。
廚師不知道沈越川和蕭芸芸的事情已經平息,照例準備了他們的早餐,蘇簡安說,做都做了,就給他們送過來吧。
劉嬸和往常一樣推開門,才發現這個世界卻已經變樣了。
老人家忙忙移開視線,放下早餐,說:“廚師做了表小姐最喜歡的小籠包,你們趁熱吃啊。”
聽出劉嬸的聲音,蕭芸芸渾身一僵,整個人瞬間石化,恨不得把自己縮成隻有螞蟻那麽小,然後藏到沈越川懷裏,讓劉嬸看不見她。
沈越川看著蕭芸芸囧得通紅的雙頰,笑了笑,把她的腦袋按在懷裏,若無其事的偏過頭看向劉嬸:“謝謝劉嬸。回去後,麻煩你轉告簡安,以後不用這麽麻煩了。”
“好好。”
劉嬸幾乎是奪門而逃。
聽見關門聲,蕭芸芸才小心翼翼的從沈越川懷裏抬起頭。
她咬著唇,糾結的看著沈越川:“劉嬸看見沒有啊?”
“嗯?”沈越川挑了一下眉,“你指的是什麽?”
蕭芸芸小貓似的撓了撓沈越川:“明知故問什麽的很討厭!”
“哦——”沈越川突然記起什麽似的,吻上蕭芸芸的唇,慢條斯理的輾轉了片刻才鬆開她,欣賞著她飽|滿潤澤的唇瓣,“你指的是這個?”
他分明是找借口占便宜!
蕭芸芸實在氣不過,恨恨的咬了沈越川一口。
沈越川笑了笑,好整以暇的說:“你咬我也沒用,劉嬸什麽都看見了。”
蕭芸芸捂住臉。
她發誓,以後再也不輕易玩火了——太危險,一不注意就引火燒身!
吃完早餐,沈越川去上班,公寓裏隻剩下蕭芸芸一個人。
蕭芸芸把平板電腦架在茶幾上,上網瀏覽她和沈越川的消息,幾乎所有的攻擊都消失了,隻剩下少數的道歉,還有大部分祝福。
那三天的狂風暴雨,就像隻是一場噩夢,夢醒後一切都歸於平靜。
不過,她和沈越川在一起了,是真的,不是夢!
想到這裏,蕭芸芸抿起唇角,笑出聲來。
風雨已經過去,接下來,彩虹會出現了吧?
周四,沈越川特地請了半天假,帶蕭芸芸去醫院拍片子。
不到十分鍾,片子就出來了,張主任特地叫了兩個經驗豐富的主治醫生到辦公室,幫忙一起看蕭芸芸的片子。
結果,張主任和主治醫生的結論都是,蕭芸芸的傷勢不僅恢複得比他們想象中快,最重要的是,從現在的檢查結果來看,蕭芸芸右手康複的幾率是百分之百。
或者說,蕭芸芸的手已經在康複了,隻是還沒進行到百分之百而已。
專家團隊對蕭芸芸的診斷,被宋季青推翻了。
“真是奇跡。”張主任不可置信的看著片子,“蕭小姐,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幫你做治療的宋醫生,到底什麽來頭,我能和他聯係嗎?”
蕭芸芸來醫院之前,宋季青特別叮囑過,不能泄露他的名字,他不太喜歡和其他醫生打交道。
宋家世世代代傳下來的那套醫療方法,宋家之外的人根本無法理解,他不想和人爭論什麽。
蕭芸芸答應了宋季青幫他保密,隻是告訴張主任,她接受了中醫治療,隨後離開辦公室。
回到公寓,蕭芸芸迫不及待的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宋季青。
宋季青對自己家的醫術還是很有信心的,因此並沒有很意外,隻是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
蕭芸芸和別人不一樣,她是穆司爵交給他的病人,要是出了什麽差錯,他可能再也回不了G市了。
“宋醫生!”蕭芸芸的眼睛都在閃閃發光,“謝謝你!你相當於救了我的命!”
宋季青看了看一旁的沈越川,故意說:“用我們的話來說,我對你是救命之恩。在古代,你知道救命之恩要怎麽報嗎?”
蕭芸芸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怎麽報啊?”
沈越川在美國長大,對國內一些傳統的東西同樣不是很了解,但多虧了他一幫狐朋狗友,接下來宋季青要說什麽,他完全猜得到。
“現在是21世紀。”沈越川繞到蕭芸芸身前,嚴嚴實實的把蕭芸芸擋在身後,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宋季青,“宋醫生,很謝謝你。以後有我們幫得上你的地方,盡管提出來,我一定幫。”
宋季青扶了扶眼鏡框,“這個……以後再說,我先幫蕭小姐換藥。”
換好藥,蕭芸芸先撥通了蘇韻錦的電話,“媽媽,你到機場沒有?”
蘇韻錦在澳洲的事情還沒處理好,她需要回去一趟,沈越川幫她定了今天一早的機票。
“差不多要登機了。”蘇韻錦並不知道蕭芸芸去醫院拍片子的事情,疑惑的問,“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嗯!有一個好消息!”蕭芸芸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剛才去醫院拍片了,醫生說,再過一段時間,我的手就可以完全複原!”
“太好了!”蘇韻錦激動得無語倫次,“要好好感謝宋醫生,你爸爸也不用擔心了,這太好了。”
蕭芸芸笑了笑:“我也很開心。”
蘇韻錦才反應過來:“你這個孩子,今天要去拍片子,怎麽不告訴我?我可以訂晚一點的機票,陪你一起去。”
“唔。”蕭芸芸捧著手機,看了旁邊的沈越川一眼,緩慢而又甜蜜的說,“沈越川陪我去就好啦。”
蘇韻錦是過來人,自然明白蕭芸芸此刻的心情,無奈的說:“你好好養傷,我處理好公司的事情就回來。”
掛了電話,蕭芸芸才發現沈越川已經換上一身正裝,她好奇的問:“你要去公司了嗎?”
“嗯。”沈越川說,“你想待在家,還是去簡安那兒?”
“送我去表姐那兒吧。”蕭芸芸的眸底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昨天發生了太多事情,我都沒來得及看西遇和相宜,今天正好把結果告訴表姐。”
還有一件事,蕭芸芸沒說。
沈越川也沒看出來蕭芸芸還有所隱瞞,直接把她送到了丁亞山莊,才又讓司機送他去公司。
到了公司,沈越川處理好幾份文件,送到辦公室給陸薄言,才發現陸薄言在接電話。
陸薄言似乎是沉吟了很久才做出決定,對著話筒說:“算了,不要嚇到孩子,等下次機會。”說完,掛掉電話。
沈越川疑惑的問:“你在跟誰打電話?”
陸薄言說:“穆七昨天聯係我,讓我留意許佑寧的行蹤,他想把許佑寧接回去,今天許佑寧外出了。”
“好機會啊。”沈越川說,“下手吧?”
陸薄言沒有說話,把平板電腦遞給沈越川,讓沈越川自己看。
平板電腦上顯示著剛發回來的照片,許佑寧牽著一個四五歲大的小孩在逛街,小男孩粉雕玉琢的,不停的蹦蹦跳跳,笑起來可愛得跟相宜有的一拚。
沈越川蹙了蹙眉:“康瑞城的兒子?”
陸薄言:“嗯。”
“康瑞城居然能生出這麽可愛的孩子?”沈越川想了想,說,“基因突變?”
“不管什麽原因,現在都不是控製許佑寧的好時機。”陸薄言說,“我不想嚇到孩子。”
沈越川想,陸薄言果然是當爸爸的人了。
而他……
能和蕭芸芸在一起,已經是最大的幸運。
更大的,他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