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佑寧“咳”了一聲,一臉認真的看著穆司爵:“你真的想多了。”
“……”穆司爵打量著許佑寧,處之泰然,遲遲沒有說話。
許佑寧突然地覺得——穆司爵好像可以看穿她。
她突然一陣心虛……
哎,打這種沒有硝煙的心理戰,她真的不是穆司爵的對手啊……
許佑寧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先發製人——驅逐穆司爵:“你出去吧。你呆在這裏,我覺得自己很危險。”
穆司爵挑了挑眉,俯下|身曖昧地逼近許佑寧:“如果我想對你做什麽,你覺得我出去,你就安全了嗎?”
安全……安全個P啊!
許佑寧欲哭無淚,一臉絕望:“穆司爵,你到底想怎麽樣?”
再玩下去,許佑寧估計就要崩潰了。
穆司爵見好就收,拍了拍許佑寧的頭:“好好休息。”
許佑寧還沒反應過來,穆司爵已經走出房間。
哎,他不是要留下來搞事情嗎?
許佑寧沒有想下去,舒舒服服的躺到床上,安心閉上眼睛。
什麽家在哪裏、蘇簡安的話不太對勁,她統統都忘了,一心沉入香甜的夢境。
穆司爵一回到客艙,神色就恢複了一貫的冷靜淩厲。
阿光趁著這個空隙跟穆司爵匯報了幾項工作,穆司爵一一做出處理,末了,叮囑阿光:“我和國際刑警的交易,暫時不要讓佑寧知道。”
阿光心裏的好奇不停膨脹,忍不住問:“七哥,為什麽?”
“回到A市之後,我馬上就會安排她接受治療。在她好起來之前,她不需要知道太多。”穆司爵言簡意賅,說完,目光沉沉的看向阿光,“明白了嗎?”
阿光當然明白——穆司爵是想讓許佑寧毫無心裏負擔地接受治療。
等到許佑寧好起來,經受得起意外之後,再告訴她真相也不遲。
阿光點點頭:“七哥,你放心,我會跟其他人交代。”
穆司爵淡淡地“嗯”了聲,想起另一件事,又說:“把我的電腦拿過來。”
私人飛機上有網絡,穆司爵用電腦處理事情很正常。阿光沒有想太多,直接把電腦拿過來,遞給穆司爵。
穆司爵操作了一下,進入遊戲的管理員後台,修改許佑寧賬號的密碼,一係列行雲流水的動作之後,輕輕鬆鬆地拿回許佑寧的遊戲賬號。
他順手登錄許佑寧的賬號,發現好友列表排上排著一百多個名字。
沐沐不是說過,她和許佑寧的賬號隻有彼此一個好友嗎?
這些多出來的好友,是拿走許佑寧賬號的人添加的?
穆司爵沒有考慮太多,三下五除二開始刪好友,最後隻剩下沐沐一個人。
沐沐的頭像一直暗著。
穆司爵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刪掉沐沐,讓他留在許佑寧的好友列表上。
這是沐沐和許佑寧最後的羈絆了,他總不能連這一點都剝奪。
穆司爵退出遊戲界麵,準備開始處理工作,卻發現自己完全沒辦法投入工作裏麵,他滿腦子隻有——
許佑寧。
以前,他想念許佑寧的時候,許佑寧遠在康家,他見不到她,更觸碰不到她,隻能空想。
可是現在,她在他身邊,他們隨時可以見麵。
穆司爵沒有浪費這種大好機會,起身回房間。
許佑寧已經睡著了,而且睡得很沉,呼吸輕輕淺淺的,薄被草草蓋到她的胸口。她側臥著,臉不深不淺地埋在自己的臂彎裏——這是一種疲倦而又缺乏安全感的姿勢。
穆司爵換上睡衣,在許佑寧身邊躺下。
許佑寧似乎是感覺到異動,皺了皺眉,沒有血色的唇緊緊抿著,仿佛隨時可以從夢中驚醒過來。
穆司爵側過身,撫了撫許佑寧的眉頭——他想用這種方式,撫平她在睡夢中的不安。
事實證明,他的方法是奏效的。
許佑寧的眼睫毛像蝶翼那樣輕輕動了動,眉頭隨即舒開,雙唇的弧度也柔和了不少。
穆司爵輕輕把許佑寧圈入懷裏,看了她一會兒,隨後也閉上眼睛。
很多人喜歡探討生命的意義。
這一刻,他想,他也找到他生命的意義了。
外麵客艙——
阿光去駕駛艙嘮嗑了幾句回來,發現穆司爵已經不在座位上了,筆記本也已經進入休眠狀態,像一隻被主人遺棄的小動物一樣可憐兮兮的蹲在桌上。
“唉——”阿光長長地歎了口氣,“我也好想去找個人談戀愛,這樣我也可以偷懶了。”
可是現在還沒有人跟他談戀愛,他還不能偷懶。
阿光認命地打開自己的電腦,開始工作。
穆家幾代流傳下來的祖業,已經被國際刑警控製了,以後他再也不用打打殺殺,而是像一些穿梭在寫字樓的年輕人那樣,過朝九晚五的生活。
這樣好像也沒什麽不好。
就是……他有些不習慣。
最關鍵的是,穆司爵要怎麽跟那些看著他長大的叔伯交代這件事?
阿光越想越覺得頭大,索性不想了,處理完工作倒頭就睡。
飛機在夜空中穿行,朝著A市的方向逼近。
第一縷曙光透過舷窗照進來的時候,穆司爵就睜開了眼睛。
他睡的時間不長,卻比睡夠了八個小時更加滿足——因為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他清楚地看見許佑寧就在他身邊。
這種感覺,有一種無與倫比的美妙。
穆司爵抬起手,略有些粗礪的指尖撫過許佑寧蒼白的臉,唇角抑製不住地微微上揚。
許佑寧從昨天傍晚一直睡到這個時候,早就睡飽了,很快就察覺到臉上的異樣。
她一時反應不過來,但是潛意識清楚地告訴她——她可能有危險!
許佑寧的動作快如疾風,攥住穆司爵的手腕,睜開眼睛,想用擒拿的招式製服穆司爵。
可是,穆司爵哪裏是那麽容易就可以製服的?
穆司爵見招拆招,輕而易舉地反壓住許佑寧。
他慵懶閑適的打量這許佑寧,笑得意味不明:“一早起來,你用這種方式跟我打招呼?”
許佑寧這才看清楚,居然是——
“穆司爵?”
哎,
也對啊,她已經回到穆司爵身邊了。這個世界上,其實已經沒有人可以威脅到她。她剛才的反應……太過激了。
隻能怪她在康瑞城身邊待了太久,習慣了提高警惕和小心翼翼。
穆司爵注意到許佑寧眸底的詫異,挑了挑眉:“不是我,你以為是誰?”
許佑寧摸了摸鼻尖:“我以為是康瑞城派來的人……”她看了眼外麵,強行轉移話題,“我們到哪裏了?”
穆司爵看了一下時間,說:“快到A市了。”
許佑寧這才發現,穆司爵還保持著剛才那個壓著她的姿勢。
她掙紮了一下:“你能不能先放開我?我們好好說話。”
穆司爵看著許佑寧,輕而易舉地反駁回去:“是你先開始的。”
許佑寧欲哭無淚:“我隻是沒反應過來是你啊……”
她也是無辜的,好嗎?
穆司爵最終還是放開許佑寧,過了片刻,說:“佑寧,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敢傷害你。”所以,許佑寧大可不必當一隻驚弓之鳥。
許佑寧明知故問:“為什麽?”
穆司爵也不扭捏,直截了當地說:“因為以後有我罩著你——這個答案,你還滿意嗎?”
許佑寧的唇角微微上揚。
她剛才就猜到答案了,但是聽見穆司爵親口說出來,感覺是很不一樣的。
她從來沒有過安全感。
但是,因為穆司爵這句話,迎麵撲來的安全感幾乎可以將她溺斃。
許佑寧坐起來,捧住穆司爵的臉,果斷親了他一下,然後就要逃開——
穆司爵眼明手快地攥住她,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說:“你還可以更過分一點——我允許。”
許佑寧掙紮了一下,試圖抽回手,可是論力氣,她真的不是穆司爵的對手,隻好強調:“我沒興趣!”
“沒關係。”穆司爵曖|昧地逼近許佑寧,“我很有興趣。”
許佑寧:“……”
就在穆司爵快要吻上許佑寧的時候,敲門聲突兀地響起來——
“扣扣——扣扣——”
所有的一切都被迫中止,空氣裏為數不多的曖昧也化成了尷尬。
許佑寧看著穆司爵不爽的樣子,幸災樂禍地抿著嘴偷笑。
穆司爵的神色陰陰的沉下去,死神一般的目光盯著門——如果目光可以穿過門,門外的人,已經被他用目光殺死了。
“誰!”
不難聽出來,穆司爵的聲音裏含著十萬斤炮火
站在門外的阿光抖了一下,顫聲說:“七哥,是我。那個……很快到A市了。你和佑寧姐準備一下吧。”
“知道了。”穆司爵的聲音依然彌漫著騰騰殺氣,“滾!”
阿光不敢再廢半句話,麻溜滾了,回到駕駛艙的時候還拍著胸口壓驚,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飛行員斜睨了阿光一眼,搖搖頭,恨鐵不成鋼地說:“我就叫你不要在這個時候去找七哥吧?你偏這個時候去,找虐了吧?”
阿光重重地拍了拍飛行員的肩膀,一臉後怕:“我以後一定聽你的!一大早起來欲|求|不|滿的男人,實在是太恐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