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妤聯係上了A市最大的一家律所,向他們谘詢了吳新月的這種情況。
律所給她的回答,錢可以追回。
紀思妤和對方律師約好了時間,明天具體詳談。
紀思妤盒上筆記本,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她看了一眼手表,已經晚上十一點鍾了。
她站起身,拿過手機,沒有短信沒有來電,葉東城沒有任何回複。
心,一下子變得空洞洞了起來。
葉東城到底在忙什麽?就算是為了和陸氏集團合作,他也不至於忙到連一個電話都沒時間打吧?
紀思妤直接撥打了葉東城的電話,如之前一樣,葉東城的電話照樣沒人接。
紀思妤一下子就慌了,按理來說,他隻需要回一句,他要工作不能回家,她都可以理解的。
現在他連電話都不接?難道他出事了?
紀思妤又想給薑言打電話,但是她沒有打,她放下手機,直接換上了一身衣服,她要去公司看看,葉東城到底在忙什麽?
紀思妤剛下樓,傭人便迎了過來。
“太太,您需要吃點東西嗎?”
“不用了。”
紀思妤說著就往外走。
“太太,您去做什麽?現在已經很晚了。”
傭人一說完,紀思妤便停下了腳步,她轉過身來。
她上下打量著這個傭人,年約三十,看起來太年輕了,而且還是個陌生麵孔。
“你什麽時候來的葉家?”紀思妤看著傭人起了疑心。
“上周。”傭人麵無俱色的與紀思妤直視著。
紀思妤又看了看她,沒有再說話,又要往外走。
“太太 ,很晚了,您要去哪兒?”
紀思妤聞言怒從心起,她轉過身來,麵帶慍色,“我去哪裏需要向你報告嗎?”
“呃,這倒不用,太太,先生來過電話了,他說讓您早些休息,他明天一早會回來。”傭人又繼續說道。
“什麽?你說什麽?”紀思妤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葉東城不接她電話,不回她短信,他卻給家裏來了電話?
“先生說他今晚不回來了,明天一早他就回來。”傭人又重複了一遍。
紀思妤聽完繃起臉,她向傭人走過去。
她直視著傭人,“你是誰?”
“太太,我是您家的傭人,合同製五年。”
“你和葉東城是什麽關係?”
“太太,葉先生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您是這個家的太太。”傭人對答如流。
但是她越是這樣,紀思妤越是起疑,這個人不像是女傭,更像是來監視她的。
她在這個家待的時間太少了,她對這些傭人都不熟悉。所以此時此刻,她隻有任由女傭擺弄的份兒。
女傭說的這些話,像是知道她要出去做什麽一樣。
葉東城為什麽不讓她去找他?
“你給先生打個電話,用家裏座機。”紀思妤說道。
“現在嗎?太太,已經很晚了。”
“打電話,不要再讓我重複!”紀思妤耐心有限,葉東城跟她玩藏貓貓,她沒那麽多閑心逸致在這跟一個陌生的女傭廢話。
傭人見紀思妤要發脾氣,她走到了座機前,拿起話筒,撥了葉東城公司的電話。
紀思妤一把按住她的手,她按下了免提。
電話響了兩聲,那麵便接通了,想起了葉東城的聲音。
“有什麽事?”葉東城的聲音低沉冰冷。
傭人看了紀思妤一眼,紀思妤示意她說話 。
“先生,太太問您什麽時候
回家?”
葉東城似沉默了一下,他回道,“過幾天。”
“嗯。”
“在家看好太太。”
傭人又看了紀思妤一眼,此時紀思妤的臉色已經變了。她用力攥著女傭的手,此時手背處已經露出了青筋。
“是的,先生。”傭人說完,葉東城便掛斷了電話。
紀思妤一把奪過傭人手中的話筒,直接一下子摔在了座機上 。
“說,你是什麽人?”
“太太,我隻是個傭人,隻是先生昨日出門時,叮囑我好好照看您。”
“放屁!”紀思妤大急,直接說了髒話,“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是不是?其他傭人都不能直接給葉東城打電話,為什麽你可以?”
紀思妤是老實,但是不代表她是傻子。
她的電話,葉東城置之不理,現在一個傭人的電話,他立馬就接了。
他到底在瞞著她什麽?
“葉東城為什麽派你來監視我?”
“太太,你誤會了,不是這樣的。”
紀思妤憤怒的瞪著女傭,“好,你不說是吧,葉東城說過幾天就回來,行,那我就等著他。等他回來,我跟他當麵對質。
“太太……”傭人臉上似有為難。
“還有,葉東城特意派你來盯著我,如果我出了事情,你肯定就完了,是吧?”
“太太,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啊,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傭人一聽紀思妤說這話,立馬急了。
“如果不想看我出事,那今天的事情,你就不要告訴葉東城,你就裝作不知道。葉東城什麽時候給你來電話,你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
“這……”
見女傭猶豫,紀思妤一下子衝到了廚房裏。
“太太,太太!”女傭緊忙跟了過去。
紀思妤在刀桶裏拿出一把刀,她將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太太!”
“說,答不答應我?”
女傭被紀思妤的行為嚇到了,她以為紀思妤是個溫柔賢惠的女人,沒想到她氣性這麽大,為人如此剛烈。
女傭怕她傷害到自己,緊忙連連點頭。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隻見紀思妤將刀“啪”地一下子扔在了流理台上。
女傭嚇得一哆嗦。
紀思妤憤怒的大步回到了樓上。
回了屋裏之後,紀思妤依舊不死心,她再次撥打了葉東城的電話。
然而,結果還是一樣,葉東城不接。
紀思妤又給薑言打電話,然而這一次,薑言不接了。
紀思妤越發的覺得葉東城有事兒,索性她直接給薑言發了一條短信,“明天早上我去給東城送早餐。”
剛發完短信,薑言那邊便打過來了電話。
“大嫂,公司會安排早飯的,您這一來一回的送飯,太麻煩了。” 薑言笑著說道。
“我給我男人送飯,不辛苦,我給他做了大半年的飯,我也沒覺得辛苦過。”紀思妤冷冷的說著。
“大嫂……”
“少廢話,明天早上我必須把早飯親自送到東城手裏。”
“……”
薑言被紀思妤的氣勢震住了。
“那……那好吧。”
紀思妤隨後掛斷了電話。
紀思妤實在是看不透葉東城,知道吳新月的真麵目後,他那麽心疼自己,他那麽後悔。
知道孩子的事情後,他痛苦的大吼大叫傷害自己,連連對她說對不起。
然而,這
才兩天。
他居然開始躲著不見她。
她暫且把這稱為“躲”。
葉東城接女傭的電話,不接她的電話,這已經說明很多事情了。
紀思妤一直壓抑著自己的火氣,現在已經快淩晨了,她要明天再去找葉東城問清楚。
但是人往往在睡前,心裏存著事兒,這一夜都不會睡好的。
紀思妤做了一整晚的惡夢,她夢見自己回到五年前 ,吳新月的詭計得逞,她被人玷汙,她被葉東城拋棄。
葉東城最後娶了吳新月,而她孤苦淒慘的無人理會。
紀思妤夢裏一直流淚,她哭著找葉東城,可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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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氏集團。
葉氏大樓,第17層燈火通明,辦公室的人都在加班加點的幹著活。
辦公室內,葉東城在處理著一些文件。
薑言站在葉東城旁邊,他似欲言又止。
在葉東城這裏站了快半個小時了,他還沒有說出來。
“有屁就放!”葉東城低著頭,冷冷的說道。
“大嫂說,明天必須把早飯送到你手裏。”
聞言,葉東城抬起頭,英俊的臉上戴著一副無邊框眼鏡。
他的眸中清冷一片,他摘下眼鏡,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你不會拒絕嗎?”
“大哥,我拒絕了,但是大嫂不聽啊。她說她以前給你做了半年的飯,現在給你送一次早飯,隻是一件小事兒。”
聽著薑言的話,葉東城疲憊的眸中露出一絲溫柔,但是這份溫柔轉瞬即逝。
“我不見她。”
“大哥,你和大嫂不是已經和好了嗎?你們之間又出了什麽事啊,你怎麽說不見就不見了?”薑言完全不知道老大是怎麽想的。
之前老大在醫院裏粘著大嫂,人趕都趕不走,現如今說不見就不見了,這也太冷酷了吧。
“你懂個屁!”葉東城直接粗魯的罵道。
“大哥,我必須說一句,我現在也有女人了,我知道什麽是愛情!”
以前薑言是個單身狗,是個鐵直男,在感情這方麵他沒有任何發言權。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葉東城看了他一眼。
薑言麵上染了幾分可疑的紅,“大哥,我覺得愛情就是,你生活中多了一個不可缺少的陌生人,她懂你的快樂,懂你的悲傷,當你無論多晚回去時,她都會給你留盞燈。”
“她可以是囂張的,霸道的,調皮的,也可以是溫柔可愛的。無論她的哪一方麵,都剛好是你喜歡的點。你無法拒絕這種喜歡。”
葉東城冷冷瞧了他一眼,“你剛破、處吧?”
“哈?”薑言愣住了。
“剛被女人吃過,就來我這顯擺,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懂?”葉東城沒好臉色的說著薑言。
薑言倒是不在意,隻見他略帶害羞的笑了笑,“ 大哥,我沒覺得我特懂,但是吧,我覺得我特別幸福。”
“滾!”
“大哥,你聽我……”
“滾,趕緊滾!”
葉東城抄起桌子上的文件夾作勢就要朝他扔過去。
薑言見狀,像兔子一樣快速地溜走了。
葉東城有些氣不順的將文件夾摔在辦公桌上。
這時,門口又探進薑言的腦袋,“大哥,那我就先回家了,我女人怕黑。”
“滾!”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