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真是個傻缺,他怎麽和陸薄言說來著,紀思妤可能得糖尿病了。
此刻葉東城看著陸薄言,他在陸薄言眼裏明顯看到了笑意。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葉東城大步來到陸薄言麵前。
陸薄言笑了笑,“簡安經常在家裏說你們的事情,我隻是偶聞,並不確定。”
陸薄言一句話就把自己摘幹淨了,他不確定自己聽到的是不是真的,所以紀思妤懷孕這事兒,他不算知道。
身為葉東城的兄弟,葉東城不能怪他。
“葉總,你這也太突然了,你自己老婆懷沒懷孕,你還不清楚?”
沈越川這句話紮心了。
葉東城直接無話可說了,像陸薄言沈越川他們肯定是一直陪著老婆,老婆懷孕自己第一時間得知,哪像他!
葉東城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人渣。
說句題外話,咱們陸總一開始還真就不知道自己當爹的事情,當初蘇簡安差點兒流產,陸總差點兒沒悔死。
當然,這種糗事,陸薄言是不會和葉東城說的。
“薄言,宮星洲這邊的事情,就麻煩你們了。我去把思妤接回家。”
“嗯。”
葉東城深深看了陸薄言一眼,眼裏滿是對他的信任。
葉東城大步離開了會議室,原本他還不是百分百確定紀思妤懷孕,如今聽陸薄言這麽一說,他完全確定了。
紀思妤懷孕了,他要當爸爸了!
葉東城離開公司,坐在車上時,他整個人依舊還是懵的。
怎麽形容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呢?
葉東城就像魯濱遜飄流記裏的魯濱遜,獨自一人在孤島生活了幾十年,突然有一天,他看到了遠方開來的船。
他得救了,他終於不用再與孤獨為伍。
葉東城手扶在方向盤上,此時他的心情依舊不能平靜。
他拿出手機,看著最近通話欄裏紀思妤的名字。他的內心無比激動。
紀思妤為了他付出了所有,他何得何能擁有這樣一個愛人。
葉東城抿直了唇角,他靠在椅背上,抬起頭,單手捂在臉上。
他深深歎了一口氣,他做得事情真是太扯淡了。
如果這期間紀思妤出了什麽岔子,他真無論如何都彌補不了。
葉東城不再想了,以前的事情已經不能再更改,現在他能做的就是和紀思妤過好每一天。
葉東城按下了紀思妤的電話,第一遍沒有打通,葉東城又打了第二遍,直到第三遍時才打通。
“思妤?”
“東城,我……我……”
“發生什麽事了?”聽著紀思妤猶猶豫豫的聲音,葉東城一下子坐直了身體。
“我好像被綁架了。”
“什麽?”葉東城立馬驚了,“誰綁的你,你現在在哪兒,你的處境安全嗎?”
葉東城直接下了車,他用備用手機給薑言發了條消息。
“宮明月說有事情和我說,我跟她的人出來後,她就讓人把我綁到了車上。我現在在一所大宅子裏,不知道在哪兒?”
“宮明月?”
“嗯,宮星洲的大姐。她派人來陸家找我的,說要和我聊一下有關宮星洲的事情,沒想到我一出來之後,他們就動粗了。”紀思妤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聽著紀思妤的聲音,她的情緒還算平靜。
“她有沒有對你做什麽?”葉東城又問道。
“沒有,他們就是不讓我走,可能是因為我和宮星洲傳緋聞的事情吧。”
“你不用怕,我現在馬上去找你,保護好自己,不要和對方硬碰硬,明白嗎?”
葉東城此時的心已經完全吊了起來,紀思妤現在懷有身孕,稍有不甚就會有危險。
而對於宮家這些人,葉東城了解的更是少之又少。
“把電話放下!為什麽不把她的電話收走?”
“別搶別搶,我給你們就是了!”
“看你老老實實的,心機還不少。”
就在這時,紀思妤那邊傳來一片嘈雜聲,沒說兩句電話就掛掉了。
葉東城再打回去,已經關機了。
紀思妤不能出事情!
葉東城立馬又給陸薄言打電話,把紀思妤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
“宮明月?”聽著這個名字,陸薄言麵帶疑惑。
沈越川在一旁說道,宮星洲的大姐,一直在國外負責宮家的海外事業,很少回國。
陸薄言點了點頭,“我們在電梯裏,你在哪兒,見麵說。”
“我在公司門口。”
“好。”
三分鍾之後,他們三個人就碰上頭了。
“你們能不能找到宮明月的住處,思妤在她手裏,不知道是什麽情況!”葉東城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暴躁。
現在他對宮家一無所知,他能做的就是看陸薄言怎麽做。
“別急,宮明月敢去我家抓人,她自然會知道後果。我現在聯係宮星澤,問一下情況。”陸薄言沉聲道。
沈越川見狀拍了拍葉東城的肩膀,“放心,思妤不會有事的,我們不會讓她有事!”
沈越川目光堅定的看著葉東城,現在他們已經把葉東城當成了兄弟,葉東城的事情就是他們的事情。
葉東城看著沈越川,重重點了點頭。
這時,陸薄言已經去一旁打電話了。
“放心,宮家做事正派,宮明月想必是誤會了些什麽。”沈越川繼續安慰著葉東城。
此時葉東城無能為力,隻得聽他們的。
他點了點頭。
這時陸薄言走了過來,“宮星澤那邊已經派人去查了,思妤不會有事的。”
“謝謝!”
陸薄言伸出手拍了拍葉東城的肩膀。
**
紀思妤坐在沙發上,除了手機被拿走,她的人身還算安全。
沙發後麵站著兩個身穿黑風衣,戴墨鏡的保鏢,她的麵前站著一個穿女式西裝,短頭發的女孩。
紀思妤在這裏已經坐了三十分鍾了,短頭發女孩什麽也不說,就這麽直愣愣的瞅著她。
就在這裏,紀思妤的肚子傳來一陣“咕嚕”聲。在此時此刻嚴肅的場景,肚子叫的特別突兀。
短發女孩有些詫異的看著紀思妤,紀思妤臉上劃過一抹尷尬,“抱歉,我沒有吃午飯,現在有些餓。”
紀思妤以為短發女孩會接話,比如給她點兒吃的。然而,她說完,短發女孩什麽都沒有說。
紀思妤的唇角抽了抽,還真是尷尬呢。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高跟鞋聲。
紀思妤
側耳輕聽,這時短發女孩和兩個保鏢已經齊齊站在一起。
就在這時,不遠處走來一個身材高佻,穿著紫色旗袍,燙著頭發的女人。
來人大概三十歲,一張臉蛋兒帶著得天獨厚的精致,身材凹凸有致,一條紫色旗袍被她穿著搖曳生姿。
來人正是宮星洲的大姐,宮明月。
宮明月漂亮的臉蛋兒上,眉眼裏滿是冰冷與疏離,麵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她整個人就像傳說中的冰山美人。
她身後還跟著兩名穿著皮衣皮褲的女保鏢,她們和宮明月的表情如出一轍,冰冷的沒有感情。
“大小姐。”
短發女孩和兩個保鏢齊聲叫道。
宮明月微微頷首,便坐在了紀思妤對麵的沙發上。
隻見她雙腿交疊優雅的靠在沙發上,她抬起眼眸,目光冷淡的看著紀思妤。
“你和星洲是什麽關係?”宮明月開口了,她的聲音和她的人一樣,滿是禦姐的味道。
紀思妤看宮明月看呆了,她從來沒見過哪個女人可以冷漠的如此高貴。她的高冷是與生俱來的,讓人看著就不由得想臣服在她的腳下。
紀思妤此時就像一隻小鵪鶉,她微微縮下身子,“宮先生是我的相親對象。”
“相親對象?”顯然,宮明月不相信這副說詞。
“是,我和宮先生也不過隻見了幾次,目前關係是朋友。”紀思妤沒有說她和宮星洲之間是演戲,她擔心宮明月知道自己的弟弟被拉來擋槍,她可能更生氣。
“朋友關係?你對星洲印象如何?”宮明月的聲音依舊淡淡的。
她雖然高冷,但是說話的方式卻沒有那種令人壓抑的高高在上的感覺。
宮明月和紀思妤的對話,不像是綁架,更像是——見家長。
“宮先生是個很優秀的人,他能成為娛樂圈內的頂流,絕非常人。”
聽著紀思妤的話,宮明月似是勾了勾唇角。
“你對星洲的評價很高,你喜歡他嗎?”
“……”
“我和宮先生現在隻是朋友,談喜歡,可能太早了。”
“你不喜歡星洲?”宮明月臉上剛剛凝起的那點兒笑意沒了,隨之而來的是更深的冷漠。
這什麽情況?宮星洲的大姐哪裏是興師問罪,此時看起來更像是——逼婚。
一想到這裏,紀思妤整個人都傻掉了。
她必須讓宮明月討厭她!讓她知道,自己根本不適合宮星洲!
“與其說不喜歡,不如說我配不上他。我是個離過婚的女人,感情上受過創傷,而宮先生是這麽優秀的人,我……”
“這些都不是問題。”
宮明月直接打斷了紀思妤的話。
“……”
這還不是問題?那什麽是問題?像宮星洲現在這種身份,他這一表人材的模樣,那對象不是可著勁的挑?
紀思妤有自知之是,她深知自己還沒有完美到任人喜歡。
“宮小姐,你可能弄錯了,我……”
宮明月抬起手,示意紀思妤不用再說。
“星洲第一次接你參加舞會時,我就注意到你了。”
“……”
不是吧,這大姐當得這麽到位?可是你家那優秀的弟弟,不愁娶不上媳婦兒啊。
紀思妤整個人完全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