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
也就是說,其他男人隻要幫了她,不論提出什麽要求,馮璐璐都會答應。
所以,昨晚他和她的親吻,早上他和她的激情,並不是她愛他,而是她在感謝他。
高寒的麵色冷了下來,此時的他看起來,冷漠疏遠。
馮璐璐看著高寒,心裏被狠狠紮了一下。
“馮璐璐,你就這麽低賤?”
高寒不再叫她“馮璐”了,而是全名全姓的叫她。也代表著,她在他心中,已經和其他女人無異了。
馮璐璐抿起唇角,“人,不得不向生活低頭。”
她連被迫嫁人這種事都經曆過,和高寒發生點兒男女之間的曖昧事,這又算什麽呢?
“馮璐璐,你真現實。”
馮璐璐隻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酸透了,現實嗎?
她想要這現實嗎?她又能拒絕得了嗎?
“高寒,這就是生活。”
馮璐璐突然一把抓住高寒的手,直接拉著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她眸中的淚水晃晃悠悠,似落非落。慘白的小臉上凝上幾分笑意,隻見她的唇瓣微啟,“高寒,如果你喜歡,我可以陪你睡覺。”
馮璐璐用力的抓著高寒的手。
她胸前的柔軟,早上高寒已經感受過。他還為她激動,如果不是在醫院,他們也許就水到渠成了。
早上感受到她的柔軟,讓他激動不已。
而此時——
高寒冷漠的看著她,他的手依舊按在她的胸前,但是他的臉上沒有任何反應。
隻聽高寒緩緩說道,“馮璐璐,你讓我覺得惡心。”
眼淚,毫無預兆的落了下來。
高寒直接將手抽走。
馮璐璐依舊抿著唇角看著他。
高寒直接站起身,他不再看她。
“起來,我送你回病房。”
馮璐璐低下頭,在高寒看不到的地方,小臉上滿是痛苦。
她的手撐在椅子上,她緩緩站了起來。
高寒走在前麵,馮璐璐跟在他身後。
剛剛的聊天,已經斷了高寒對馮璐璐所有的念想。
馮璐璐是他的初戀,他對馮璐璐賦予了很多神聖的美好。
但是現在,全部破滅了。
高寒覺得自己很傻|B,當時的他們不過十幾歲的小孩子,什麽都不懂。他卻把這種感情,當成了非她不娶的情意。
在馮璐璐眼裏,他不過就是一個給她提供幫助的工具人。
她沒有原則,更沒有底限,在麵對男女感情上,她太隨便。
為了區區一個學區房資格,她居然可以出賣自己。
在馮璐璐沒有說這番話時,高寒夢中都在和馮璐璐做|愛。
然而,現在,他對馮璐璐隻感覺到了厭惡。
**
高寒還是很紳士的,即便他已經憤怒到極點兒,已經十分厭惡馮璐璐,他還是把她送到了病房。
馮璐璐回到病房,高寒一句話都沒有說,便離開了。
馮璐璐怔怔地坐在病床上,她突然笑出了聲。
——馮璐璐,你讓我感到惡心。
她永遠也忘不了高寒對她那厭惡的眼神。
嗬嗬,被自己愛的男人厭惡,那是什麽感覺?心痛,痛得快不能呼吸了。
馮璐璐的雙手緊緊抓著床單,她放聲大笑,眼淚肆意的流著。
即便她家破人亡,即便她被迫嫁人,即便她被人懷孕時拋棄,她都沒有恨過,怨過。
但是她現在好恨啊,她恨這老天爺,恨這命運。
為什麽要讓她這麽苦?為什麽要讓她的生活這麽難?
馮璐璐無助的笑著,痛苦的哭著,這一切都是她的命,無法改變。
**
馮璐璐和高寒如今走到這一步,無非就是進展的太快,雙方沒有更深入的了解對方。
馮璐璐不知道高寒情深,高寒也不知道馮璐璐受過多重的傷。
高寒以為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馮璐璐好,但是他不知道,“安全感”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麽重要。
對於現在的馮璐璐來說,能給她“安全感”的就是小車攤。
高寒,是她普通生活中的奢侈品。
奢侈品對於上流人士來說,隻是普通的裝飾;但是對於普通來說,卻是非常珍貴的寶貝。
然而,普通人沒有奢侈品照樣可以活。
**
下午,白唐把小朋友帶到了醫院。
小姑娘穿著一件新羽絨服,頭上戴著一頂鵝黃色的棉帽子,手上還有一雙同色係的手套,就連腳上的雪地靴都是新的。
“媽媽~”小姑娘一見到馮璐璐,便激動的跑了過來。
馮璐璐站起身,一把抱住孩子。
“笑笑!”
小姑娘開心的伏在媽媽肩頭,“媽媽,你的病好了嗎?”
馮璐璐吸了吸鼻子,她真沒出息,一見到女兒,忍不住就要流眼淚。
“媽媽好了,一會兒我們就可以出院了。”
“太棒啦~~”
“老板娘,高寒呢?他不是在醫院陪著你嗎?”白唐左看右看沒有見到高寒,便忍不住問道。
馮璐璐努力抿起笑容說道,“局裏有事,他先回去了。”
“局裏有事?我一直都在啊,能有什麽事?”白唐相當不解啊,這高寒一開始急人老板娘急得跟什麽似的,現在就算有事兒,那也可以告訴他啊,把人一人留在醫院算怎麽回事兒。
白唐內心裏把高寒狠狠鄙視了一把。
“媽媽,我有爺爺和奶奶了。”就在這時,小姑娘奶聲奶氣的說道。
馮璐璐麵露不解。
小姑娘直接在馮璐璐麵前轉了一個圈,“這是奶奶給我買的新衣服,我的書包裏還有一對小金魚兒,是爺爺給我的。”
馮璐璐聽得不明不白,她不由得看向白唐。
隻見白唐笑道,“我這兩天把笑笑帶到我爸媽那邊去了,小姑娘挺招人喜歡的。”
“白警官,真是太麻煩你了。你能把你父母的地址告訴我嗎?我回頭帶著孩子一塊過去看看他們。”
“老板娘,你不用這麽客氣。”
“媽媽,我知道爺爺奶奶住的地方。左拐,一條大馬路,還有一隻小狗,走啊走,就到了。”
白唐:……
馮璐璐:……
小姑娘一臉認真的說著,“媽媽,你聽明白了嗎?”
“那……老板娘我把地址發到你手機上昂。”
“好的。”
馮璐璐將孩子抱起來坐在床上。
“老板娘,你什麽時候出院?出院手續辦了嗎?”白唐又問道。
“我在等一項檢查結果,出院手續還沒有辦。”
“那行,一會兒我送你們回去,我現在去給你辦出院手續。”
“白警官,這太麻煩你了,我自己弄就行。”
白唐直接朝她擺了擺手,“這個醫院,我門清兒。”
他在這家辦了兩次住院,一個高寒一個馮璐璐。
“白叔叔
,你還回來嗎?”小姑娘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叔叔一會兒就回來,乖乖等我。”
“好的呀~”
馮璐璐心中實在不落忍,從沒被人關心過的人,現在有人這麽幫她。
她竟覺得十分不安。
受慣了苦日子的人,日子突然好過了,還有點兒不適應,這就是馮璐璐現在的狀態。
過了沒一會兒,白唐就回來了。
“高寒已經給你辦完了,一會兒拿了報告,直接走就行。”
聞言,馮璐璐的心越發的疼了起來。
她強按抑著內心的疼痛,對白唐說道,“哦,好。”
白唐把馮璐璐母子送回來時,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白唐直接將她們母子送到了樓上。
“老板娘,你現在也有穩定的收入了,其實可以換個地方租。這個地方,對於你們母女來說,不太安全。”
一條長巷子,連個路燈都沒有,馮璐璐一個女人家帶著孩子,住這種地方,真不合適。
馮璐璐也開始在想白唐的話了。
她現在住的這個地方,路不好走,還是個六樓,每天她搬著東西上下樓,就很費事。
她現在也有了積蓄,可以考慮換房子了。
“白警官,進來喝杯水吧。”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如果有什麽事情,就打電話。”
馮璐璐感激的點了點頭。
回到家中,小姑娘把書包摘下來,趕緊把書包裏的玻璃瓶子拿了出來。
“媽媽,你看,這是爺爺送我的小金魚兒。”小姑娘獻寶似的將玻璃瓶子遞到馮璐璐麵前。
馮璐璐一看,瓶子裏裝著兩條一指長的金魚,確實好看。
“明天媽媽給你買個魚缸,把它們養在魚缸裏。”
“好呀!”
小姑娘歡喜的看著小金魚,她自言自語,“我現在多了好多朋友,有高寒叔叔,有白唐叔叔,有爺爺奶奶還有小金魚兒。”
聽到小姑娘的話,馮璐璐的心裏哽了一下,如果不是高寒,小姑娘根本不會有這些“朋友”。
她快步走到洗手間,不想讓孩子看到她的異樣。
別人欺負她,她欺負高寒。
她欠高寒的,要怎樣才能彌補?
**
另一邊的高寒,沒有回局裏,他是去了酒吧。
白唐接到電話時,已經是淩晨了。
酒吧的人給白唐打的電話,說高寒在酒吧裏醉倒了。
白唐一下子起了床,這是什麽情況?
等白唐開車趕到酒吧,便看到癱在卡座上的高寒。
他的桌前擺著一堆酒瓶子,他整個人也神智不清了。
“他這是喝了多少?”白唐皺著眉問道。
“不知道啊,這位先生從下午過來,就一直喝。”
“你們不知道勸著點兒?這人如果喝出問題,你們跑得了嗎?”白唐聲音帶著幾分不悅。
“先生您別生氣,我們勸了啊,不僅不管用,我們還挨罵。這位先生忒豪橫,我們也不敢管啊。”酒吧侍應生苦吧著個臉,他們這一晚上可沒少挨這位先生的罵。
“行吧行吧,叫倆人來,把他扶我車上去。”
“行行。”
白唐走上前去,“高寒,高寒。”
他連著叫了兩聲,高寒沒有任何動靜。
白唐看著醉酒的高寒麵露不解,陪完自己心愛的女人就來喝醉酒?
這是什麽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