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唐追上高寒,“高寒,不是我潑你冷水啊,對馮璐璐……(某人眼中冷光一斜)哦,不,是嫂子這種騙來騙去的做法,究竟行不行啊,真的不會有穿幫的那天?”
高寒臉色凝重,沉默不語。
好片刻,他才說道:“這是目前對馮璐來說傷害最小的辦法。”
“難道沒有徹底解決這件事的辦法?”白唐問。
“有,”高寒回答,“抓到傷害馮璐的那個人,將一切弄明白,再利用MRT技術還給馮璐一份真實和快樂的記憶。”
白唐忽然不想說話了,這個解決問題的辦法和唐僧西天取經有什麽區別呢?
高寒堅定的目光看向遠處:“我會抓出那個人。”
這時,他的電話響起,看了一眼來電號碼,他嚴肅的目光裏浮現一絲溫柔。
“馮璐……”他接起電話。
“我要報警!”馮璐璐在那邊無比認真的說,“有人破壞了我的貴重物品!”
高寒一怔,馬上回答:“把你的位置發給我,我馬上過來。”
“白唐,跟我走,記住,守住你的嘴巴。”高寒鄭重的吩咐。
白唐認真的點頭,與高寒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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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璐璐一手收起電話,一手使勁揪著徐東烈的耳朵,就怕他跑掉。
剛才她追出小區後,正發愁去哪兒逮徐東烈,沒想到這家夥仍在別墅區的馬路邊,倚著他的跑車。
破壞了她的婚紗還能這麽囂張,真不怕她來逮人嗎!
馮璐璐氣得直衝過來,一把揪住徐東烈的耳朵。
“徐東烈,我還以為你不是個君子,但也算是個男人,沒想到竟然是個卑鄙小人!”她氣得大罵。
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馮璐璐本身也是按照千金小姐的標準養的,那段窮苦卑微的記憶被拿掉後,她真正的性格慢慢顯露出來。
徐東烈不明白,他怎麽就卑鄙小人了?這女人真要揪著他的耳朵才能說話嗎!
“你別想美事了,我放手你不就跑了!我已經報警了,等著被抓吧你!”馮璐璐嗬斥。
徐東烈也不惱,反而很享受被她這樣揪著。
他靈機一動,嘿嘿笑道:“我不跑,我絕對不跑,被你揪著我高興還來不及。”
馮璐璐譏嘲:“你傻了吧,被人揪還高興!”
“有的女人這輩子隻揪兩個人,老公和兒子,你說我高不高興?”
馮璐璐一愣,本能的想放開他,但腦子很快就轉過來:“是啊,兒子不聽話,今天當媽的好好教訓你!”
徐東烈:……
徐東烈忽然抬頭叫了一聲:“警察?”
馮璐璐本能的轉頭看去,徐東烈這時挪動了身體,馮璐璐立即回過神來,以為他要跑,趕緊伸手抓他另一隻胳膊。
沒防備腳步不穩,重心失衡,身體朝前摔去。
徐東烈及時伸手扶了一把,她毫無防備,撲入了徐東烈懷中。
陌生的男人味道頓時侵入她的鼻息,她不禁俏臉一紅,急急忙忙往後退開。
“你……”徐東烈怕她不穩,又伸手想扶她。
“你別過來!”馮璐璐紅著臉嗬斥,“咱們有事說事。”
徐東烈心頭閃過一絲失落,剛才指尖的觸感真好……
“你說吧,我怎麽卑鄙你了?”他問。
“你把我的婚紗剪爛了,你還不承認?”
“婚紗?你真準備跟姓高的結婚,你有毛病沒毛病啊,自己推自己跳火坑……”
“停!”馮璐璐喝住他,好啊,跟她玩失憶是吧。
馮璐璐將這件婚紗的來龍去脈全都說了一遍,看徐東烈還怎麽抵賴。
卻見他臉色一沉,驀地打開車門:“上車。”
嗯?
“上車,我知道這件事是誰做的。”
馮璐璐心裏想,看他一臉認真的模樣不像是在開玩笑啊。
徐東烈已經上車發動了車子,他打開駕駛位的窗戶:“現在是我要為自己洗冤,你別拖延時間。”
馮璐璐一咬牙,上了徐東烈的車,她倒要看看他怎麽給自己洗冤。
路上徐東烈打了幾個電話,都是詢問有關楚童下落的。
打完電話,徐東烈的表情更加自信。
馮璐璐猜出了幾分:“婚紗是楚童剪的?”
徐東烈挑了挑濃眉:“你很不錯,能激將楚童刷了三千萬的信用卡,她幾乎被她爸趕出家門了,不恨你才怪。”
馮璐璐疑惑:“她家不是很有錢嗎?她爸還因為錢趕她?”
徐東烈不以為然的撇嘴:“他家有錢沒錯,這三千萬也不是真付不起,但她爸眼裏隻有她繼母那一家。”
馮璐璐詫異,原來性格囂張的人不一定都是受寵的。
徐東烈將車開到了婚紗店,他打聽到楚童當眾被她爸在電話裏嗬斥後,破天荒沒有離開婚紗店,這裏麵就很有問題了。
徐東烈已經腦補他逮住楚童、逼問出真相,馮璐璐一臉崇拜的看著他的畫麵,然而,車子開近後,才發現已經停了兩輛警局的車。
馮璐璐和徐東烈疑惑的迎上去,白唐和幾個同事帶著楚童走了出來。
馮璐璐看著白唐,眼神十分陌生。
白唐心底一沉,雖然已經知道了情況,但當馮璐璐像看一個陌生人似的看著自己,他還是深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他很能理解高寒的決心了。
“徐東烈,救我!”楚童看到徐東烈,立即向他求救:“跟我沒關係,不是我幹的!”
徐東烈走上前,楚童的眼裏燃起希望。
“徐東烈,我爸已經很煩我了,我不能再出事,否則真的會被趕出家門……”
“楚童,我真的很同情你,”徐東烈看似憐憫,然而,他的目光瞬間轉冷:“但當你針對馮璐璐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沒有朋友之情了。”
楚童怔怔的愣住,徐東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馮璐璐也很意外,沒想到自己在徐東烈心裏是這樣的存在……忽然,她感覺有兩道灼熱的光朝自己看來,像要把她看穿兩個洞。
她順著這兩道光看去,熟悉的俊臉立即映入眼簾。
“高寒!”她開心的跑過去,自然而然的摟住他的胳膊。
高寒眼中的不悅稍稍褪去。
“高寒,我給你發的是別墅位置,你怎麽來這裏了?”她好奇的問。
高寒勾唇,淡聲說道:“局裏辦案有自己的辦法。”
“這不僅是局裏的辦法,更是高寒的辦法,”白唐不知又從哪裏竄出來,“高寒根據事實情況一推理,斷定嫌疑人在這裏,果然一逮一個準。”
“白唐,你的話太多了。”高寒不悅。
馮璐璐笑了:“白唐?你的名字好甜啊。”
白唐微愣,他發現馮璐璐不一樣了。
雖然還是溫柔端莊的氣質,但其中又多了一份俏皮和爛漫,這份俏皮的濃度剛剛好,可以讓高寒苦悶了十幾年的心得到更多的快樂。
“就
憑馮璐璐給你打的一個電話,你就推斷出嫌疑人在這裏?”徐東烈走上前,唇邊掛著冷笑:“你這是辦案厲害,還是辦案草率?”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這個問題的答案,多少也關係到一點局裏的臉麵啊。
“對啊,沒辦法,高寒就是這麽厲害!”馮璐璐揚起俏臉,自豪的回答。
尷尬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
徐東烈臉色十分難堪。
“徐東烈,謝謝你幫我好幾次。”馮璐璐卻又主動跟他說話,他的眼底浮現一絲期待。
但見她微笑著說,“我和高寒很快就要舉辦婚禮了,到時候請你來參加啊!”
徐東烈聽到自己心頭有什麽碎了。
婚紗店的事情還沒了結,高寒還得帶著馮璐璐回局裏錄口供。
馮璐璐上了車,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低著腦袋悶悶不樂。
“馮璐,你怎麽了?”高寒的聲音裏透著一絲著急。
馮璐璐搖頭:“我感覺很可惜。”
可惜什麽?
可惜徐東烈興致勃勃帶她前來抓真凶,沒想到被他捷足先登嗎?
嗯,事實證明,男人吃醋的時候也會智商掉線胡思亂想。
馮璐璐要是替徐東烈感到哪怕一絲的可惜,剛才也不可能大大方方的請他來參加婚禮。
高寒的腦子還停留在一根單線上,他的疑惑還很多。
“馮璐,徐東烈怎麽會來?”高寒順著這條單線往上,“你打電話給他,也讓他幫你逮人?”
空氣裏的醋味兌點水可以蘸餃子了,絕對的正宗山西老陳醋。
馮璐璐被他這些問題搞懵了,一臉懵懂的看著他,像迷路的孩子需要人保護和幫助。
這樣的馮璐璐,讓人忍不住想要擁入懷中,細心嗬護。
想到這一路過來徐東烈也有可能見過她這個模樣,也曾想過要擁她入懷保護疼惜,高寒心口就像堵了一塊大石頭。
“高寒,你怎麽會問這個?”馮璐璐疑惑的反問。
“算了,當我什麽也沒說。”高寒別扭的撇開臉,發動車子。
馮璐璐有點著急:“你問都問了,怎麽可能什麽都沒說。”
“馮璐,你這是在埋怨我?”高寒反問。
“沒有啊,我怎麽可能埋怨你,我隻是覺得可惜。”
“你可惜什麽,還是為徐東烈覺得可惜,隻要快來一步,就能找出嫌疑人?”
“嗯……其實來的路上徐東烈已經猜出嫌疑人是楚童了,沒想到你已經把人給抓到了。”
“看來這個徐東烈也很厲害,馮璐,你以後再碰上什麽問題,找徐東烈就夠了。”
馮璐璐疑惑:“你幹嘛讓我找他,你才我的老公啊,我有事當然找你了。”
高寒一愣,心裏堵上的那口氣忽然間就順了,懸在嗓子眼裏的心也瞬間落地。
“老公”這兩個字的魔力不僅如此,它還讓他覺得,剛才自己是不是在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就是啊,你剛才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