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悄悄退出房間,來到走廊的角落裏。
“準備好了?”程木櫻問道。
符碧凝點頭,眼神裏透著興奮:“東西早就準備好了,你想好怎麽支開程子同了嗎?”
“我有辦法。”
“那我們分頭行動。”
兩道人影從走廊角落裏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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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感冒,沒什麽大問題,”醫生稍頓片刻,“不過程太太的腸胃需要調理,她的消化功能不太好。”
“這有什麽影響?”
“當然,不能很好的吸收食物裏的營養,身體抵抗力怎麽增強?”
所以才會出現一吹風一淋雨就感冒發燒的情況嘛。
程子同若有所思的點頭,目送醫生的車子離去。
“你很關心你的老婆。”忽然,台階上響起一個譏誚的輕笑聲。
程木櫻站在台階上:“我怎麽聽說你最愛的女人在C國呢。”
“最愛的女人?”程子同麵帶譏笑,仿佛這句話本身就存在很大的邏輯漏洞。
“告訴你一個道理,”他走上台階,“期望男人有最愛的女人,不如期望明天太陽從西邊出來。”
程木櫻嘖嘖出聲,“真是無情,不知道符媛兒聽了,會有什麽感想。”
“這話我不是說給她聽的。”程子同看向她。
意思很明白了,這話他是說給程木櫻聽的。
程木櫻微愣,臉頰不由地泛紅,他看上去似乎知道一點什麽。
“你……你什麽意思……”她的語氣有些吞吐了。
“沒什麽意思,隻是有人需要提醒,不要被人騙了。”
“他不會騙我的!”程木櫻忽然低喊著出聲。
程子同的話戳到她的痛處了。
她的確有個男朋友,兩人交往三年,已經第五次被發現出軌,而且對象是五個不同的女人……
但每次男朋友都告訴她,都是誤會一場,他最愛的人是她。
而每一次,程木櫻都能相信他的話。
久而久之,便沒人再提這茬了。
程子同淡淡的“哦”了一聲,繼續往台階上走去。
程木櫻回過神來,她還有任務沒完成呢。
“程子同,”她叫住他,“你憑什麽說這些,你認識他,還是找人查我?”
程子同眸光微閃,她這是要找茬的架勢,這個點找茬而不去睡覺,可能是有目的的……
“明天晚上我在家辦酒會,”他答非所問的說道,“你覺得要不要邀請他過來?”
程木櫻愣了,“你胡說,他根本不在A市。”
他跟她說出國談生意了。
程子同微微勾唇:“不如等到明天,你看他會不會過來。”
程木櫻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她的心思被攪亂,哪裏還管得著什麽拖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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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媛兒,符媛兒?”
隨著符碧凝的輕喚聲響起,一杯衝劑類的藥物擺放到了床頭櫃。
符媛兒對她的聲音沒反應,她正在退燒藥的作用下沉沉睡著。
符碧凝冷冷一笑,將她扶起來,正拿起床頭櫃上的杯子,一個男聲忽然響起:“你在幹什麽?”
符碧凝轉頭看去,發現站在門口的人是程子同,心
頭暗自吃驚。
程木櫻不是說好拖延時間嗎,怎麽他來得這麽快!
“我給她喂藥啊。”她不慌不忙的說道。
她的計劃分兩步,第一步是給符媛兒灌點安眠藥,第二步是把符媛兒送到程奕鳴的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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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木櫻是對她打了包票的,程奕鳴絕對不會對這件事說個“不”字。
他剛剛被程子同搶了生意,基本上能打擊到程子同的事,他都會去做。
所以,雖然程子同現在過來了,她還是先完成第一步,再去想第二步怎麽做。
程子同走上前,盯著她手裏的藥:“醫生沒有開這類藥。”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是治感冒的土方法,非常管用,”符碧凝說道,“我們家誰感冒了,都用這個辦法,很快就好了。”
話沒說完,她手裏的杯子忽然被他搶過去了。
“程家不用這個辦法。”他毫不猶豫,將藥倒入了垃圾桶。
“子同!”符碧凝眼眶一紅,這是真紅了,因為嫉妒和吃醋。
“你什麽意思啊,怎麽,怕我在藥裏下毒嗎?”符碧凝直接說破。
程子同沉默的看著她,空氣裏的難堪已經回答了她這個問題。
“你跟我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符碧凝憤恨的低吼著,衝出了房間。
程子同想了想,他跟她說了什麽話?
讓她去公司給他當秘書?這的確是假的。
他走上前,將被符碧凝弄亂的被子整理平整,接著大掌探上符媛兒的額頭。
還是很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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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碧凝快步走下樓,透過客廳的大窗戶,她瞧見程木櫻的身影,正在花園的長椅邊。
她不假思索的走出去,要跟程木櫻討個說法,為什麽說好的打配合,到頭來卻不給力。
然而,還沒走近,便聽到程木櫻氣惱的說話聲:“……你什麽意思,你也不看好我們嗎?去年他還幫你在我爸麵前圓謊!”
“我隻是覺得你們不合適。”回答她的人,是程奕鳴。
符碧凝立即放輕腳步,偷偷聽他們說話。
“程子同看我的笑話,你也看我的笑話,”程木櫻更加生氣了,“你讓我幫你對付程子同,我答應了,你現在倒好,站到他那邊去了!”
“我沒有。”程奕鳴簡短但堅定的否認。
“那你幫我,明天一定要阻止他來家裏,”程木櫻恨恨的說道:“程子同一定會邀請很多人來看我的笑話,我不能讓他得逞。”
程奕鳴沉默片刻,說道:“這還需要阻止?他既然騙你自己去了國外,明天就一定不會出現。”
“……你別管那麽多,總之一定要阻止。”
程奕鳴冷笑:“其實你很清楚他是什麽人,他就是那種不惜巴結程子同,也要讓你難堪的人。”
她知道他會來,因為是程子同邀請的,冒著被她戳破謊言的風險也要過來。
程奕鳴不明白,這種男人,她還有什麽可留戀的。
“總之你幫我做到,否則我可能會幫程子同對付你。”程木櫻已經沒有臉麵了,丟下狠話之後便匆匆跑開。
程奕鳴站了一會兒,也轉身離去。
符碧凝琢磨著,她現在還不知道那個“他”是誰,但她知道,如果明晚上他出
現了,事情一定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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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媛兒緩緩睜開雙眼,窗戶的紗簾外,天色已見明亮。
她知道自己感冒發燒了,昏睡一陣醒一陣的,懶懶的不想動。
但她是知道的,有一隻手探了她的額頭好幾次,中途還有人給她喂水喂藥。
雖然沒睜開眼睛,但她能辨出他身上那淡淡的香水味。
此刻,他就睡在旁邊,眼圈下泛起一抹青色。
是為了照顧她,熬出了黑眼圈嗎?
她不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清楚的看他。
記得十幾歲的時候,她跟著季森卓和一群朋友去野生植物園露營。
有一天晚上她和一個女孩鬥氣,不小心喝了一杯白酒,沒多久就醉了。
之後發生了什麽,她不記得了,但第二天早晨起來,她卻發現自己躺在程子同身邊。
當時他也還睡著,年輕的臉不算頂英俊,卻已經菱角分明,暗含鋒芒。
她看後嗤鼻,心裏暗自吐槽,就這樣的顏值,還想追著那些富家千金後麵跑呢。
不知道那些富家千金,都喜歡季森卓那樣的帥哥嗎!
現在在看,他依然不是頂英俊的模樣,但輪廓卻更加淩厲,仿佛堅硬鋒利的岩石。
這世上有沒有人,能讓他屈服?
忽然,他的眼皮動了一下。
符媛兒趕緊閉上雙眼,不能讓他看出她在偷看。
他的確是醒了,聽這動靜,他先是坐起來,然後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額頭。
接著進浴室洗漱去了。
符媛兒鬆了一口氣,這才睜開了雙眼。
她渾身還是沒力氣,先拿起電話往報社裏請假。
“今天不是你主管社會版第一天嗎,”小小立即“嘖嘖”出聲,“我明白了,你不想和主編對麵剛,所以故意請假是嗎?你還是很有策略的嘛!”
符媛兒對她自以為的猜測有點無語。
“別多想,我就是真的感冒了,下午如果好點,我會來報社的。”
“但我聽說今天幾個新股東會來報社,”小小總也要說點正經事,“他們都是耕讀文化的投資者,其實也算真正的老板了。”
符媛兒點點頭,想起程子同跟她說過的那些投資的事情,他說的還挺對。
“我不需要見這些大老板,以後用業績說話了。”
“符大記者果然是最牛的。”小小衝她豎起大拇指。
話說間,外麵忽然響起敲門聲。
符媛兒放下電話,程子同已經上前開了門。
“子同少爺,”管家在外麵說道,“晚上的聚會已經準備好了,賓客名單也已經確定,你看一下。”
程子同接過賓客名單看了一眼,說道:“符媛兒沒法參加。”
“那您的舞伴……”
“我自己解決。”
程子同送走管家,回到衣帽間換衣服。
符媛兒轉動著眼珠,心想程子同為什麽要在符家組織聚會,是為了讓圈子裏的人知道,他的確已經名正言順的住進了程家?
“你怎麽樣?”這時,換好衣服的程子同來到床邊,淡漠的神情讓符媛兒感覺是她弄錯了。
昨晚那個給她額頭探溫度,給她喂水喂藥的人,根本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