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媛兒驅車開進程家的車庫,既然回來了,她打算先洗個澡吃個飯。
在遊艇上待三天,待得也不是很舒服。
然後再找子吟好好聊一聊。
“媛兒,你回來了。”進門後第一個看到的是媽媽。
符媛兒覺得奇怪,媽媽在程家不是一直圍著子吟打轉的嗎,這會兒怎麽這麽悠閑,坐在沙發上織毛衣……
“子吟呢?”她問。
“出去見子同了,還沒回來。”符媽媽說道,“這子同也真是的,子吟的情況跟一般員工不一樣,他應該酌情考慮一下,不應該讓她加班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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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媛兒心裏冷笑,媽媽是真不知道,子吟忙著陷害她女兒呢,她還心疼著子吟。
符媛兒也不想多說,反正媽媽也不會相信。
她淡淡應了一聲,抬步往樓上走去。
“媛兒,你和子同在搞什麽,”符媽媽叫住她,“聽說子同競標失敗,其中沒你什麽事吧?”
“媽,你懷疑是我幹的?”符媛兒停下腳步。
“我隻想提醒你,胳膊肘別往外拐。”
符媛兒真是氣悶,她想起子吟對程子同說,她準備將底價泄露給季森卓後,程子同出乎意料的將她帶去了公司。
她這時才忽然明白了,程子同這麽做,並不是想要考驗她會不會泄露底價。
他是在保護她。
比如現在又出現子吟陷害她的事情,但在程子同那兒,就不可能再理會這一套。
她以前以為沒人相信她,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所以,對媽媽的話她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帶著歡喜走上樓去了。
回到房間裏,她脫下衣服準備洗澡,衣服口袋裏那種咯人的感覺又出現了。
口袋裏分明就有個硬物!
她伸手往口袋裏一掏,再拿出來,一下子愣了。
紅寶石戒指。
她的口袋裏為什麽會有這個?
她仔細的看了看,又放在燈光下看了看,確定就是之前她在C市珠寶店看到的那個!
是誰放進她口袋裏的,這就不用猜了吧。
她站在窗戶前,舉著這枚紅寶石戒指,傻傻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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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媽媽在沙發上坐了一個小時,毛衣的小半截袖子織出來了。
這是一件粉色的毛衣,但不是純純的粉色,上麵還有大紅色毛線織成的心形圖案。
圖案不是後加的,而是織的時候一體成型,這是需要技術的,也正是符媽媽厲害的地方。
忽然,她聞到一陣茉莉花香水的味道。
轉頭一看,符媛兒又下樓了。
她穿了一件紅色的魚尾裙,長發微卷搭在肩膀上,妝容雖淡但恰到好處,金色的線條耳環更添韻味。
“你去哪兒?”符媽媽看了一眼時間。
現在是晚上七點。
這個時間出去,又是這樣的打扮,總不會是去工作吧。
“等會兒子同也許就回來了。”符媽媽皺眉。
她什麽時候能不做這些容易讓人誤會的事情。
“我給他打電話了,他在公司加班。”符媛兒回了一句,頭也不回的離開。
符媽媽望著她離去的身影,一臉的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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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辦公室裏好好待著,我來有事跟你說~
符媛兒打來電話已經是二十分鍾
以前的事情了,程子同仍手握電話,坐在椅子上發愣。
剛才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看字麵意思像生氣了,但她的語氣裏並沒有生氣的感覺……
他絲毫沒察覺自己對一個女人的幾句話分析了足足有二十分鍾,反而津津有味,再來二十分鍾也不算多~
“程總。”這時,助理小泉敲門進來了。
程子同很不高興被打斷,如果小泉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他一定會被“公派”。
“子吟來了,我先讓她在會客室等您。”
程子同微愣,他給她三天時間,她怎麽現在就來了。
“她說什麽事?”
“說她有新的發現。”
程子同看了一下時間,符媛兒趕來這裏估摸還有二十分鍾。
但他不能保證那時候自己和子吟就已經談完了。
“你去楓葉大道的路口接太太,”他交代小泉,“接到之後直接帶她去於總的餐廳,老位置。”
小泉點頭離去。
程子同來到會客室,子吟聞聲回過頭來,這時候,窗戶外的天空劃過了一道閃電。
“子同哥哥,我等你好久。”子吟不無委屈的說道。
程子同是故意的,過了十五分鍾才來。
他想讓子吟多冷靜冷靜,也許有些不應該做的事,說的話,她就不會做出來了。
“你有什麽新發現?”他不慌不忙的坐下來,問道。
外麵開始下雨了。
子吟站起來,將打開的電腦遞給程子同。
她的新發現全部在顯示屏上。
她之前查到的那個人隻是幌子,真正將底價泄露給季森卓的人,仍然是符媛兒。
符媛兒的手法很高明,還特意找了一個人遮掩,如果不是子吟深入查找,這件事也許就被符媛兒遮過去了。
豆大的雨滴在狂風之下,狠狠拍打著窗戶,仿佛野獸在怒吼。
程子同心頭的怪獸差點也要跳出來了。
他深吸一口氣,有些話,他本來想留著三天後再說的。
但子吟非逼得他現在說。
“子吟,我給過你機會了。”他放下電腦。
子吟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我告訴過你,競標之前的二十四小時,符媛兒都跟我在一起,她沒有機會操作。”
“她可以讓別人幹。”
“但你的調查結果顯示,發送底價給季森卓的,是符媛兒的手機。”
子吟懵懂的神色中出現一條裂縫。
百密一疏。
她太恨符媛兒了,太想嫁禍給符媛兒了,導致她忽略了一個常識性的問題。
一個但凡智商在線的人,都不會用自己常用的手機號去幹這件事。
“說吧,為什麽要這樣做?”他問。
子吟麵色慘白,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還記得嗎,”程子同開口了,“之前我給你三天時間,並不真的需要你去找泄露底價的人,而是給你機會彌補。”
“彌補……”子吟唇瓣顫抖。
“你答應過我的,永遠不窺探我的私人信息,但你這樣做了。”
“別否認,我敢用你辦事,就會有辦法監督你。”
“我給你三天時間,等於給你一個機會……畢竟你對我有恩,我等著你向我坦白,或者給我一個理由,但你給我的是什麽?”
一份捏造出來的證據,滿滿的都是程序編造的痕跡。
“可我還願意給你一個機會,於是我再給了你三天,希望你能收手,但是你……”
“子同哥哥,”子吟打斷他的話,“你在說什麽,我一句話也聽不懂。”
“哦,不好意思,一個小時之前,我剛和麥可醫生通過電話。”
子吟一愣,再也忍不住,鬢角流下一滴滴的冷汗……
她曾經從麥可醫生那兒偷換過好幾份檢查報告,而程子同特意提起麥可醫生,就證明麥可醫生已經發現這件事了……
她的病情早已好轉,能夠像正常人那樣生活,在7年前的檢查報告上就注明了這件事。
“子同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裝下去了。
“你再給我一個機會……”
程子同輕輕的,但堅決的搖頭,“本來給不給你機會都無所謂,但你已經越界了。”
“越界?越了什麽界線?”子吟眼裏迸出一陣憤恨。
程子同冷笑,“看來你清楚得很。”
“不,我不清楚,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會客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走進來一個穿著紅色魚尾裙的女人,頭發和衣料都被雨水打濕,臉上的胭脂粉底也被雨水糊成塊狀,好在眼線是防水,總算沒讓她完全狼狽。
程子同看清來人的模樣,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冷峻的目光瞬間變得柔和。
“符媛兒,你來唱大戲?”他譏誚的說道。
符媛兒抬手抹了一把臉,憤恨的吐槽:“程子同,你幹嘛派人去攔我,不想讓我聽到你和子吟說話嗎,你們又在想什麽壞主意想陷害我?”
程子同疑惑的挑眉:“誰陷害你?”
“除了你還有誰!”符媛兒衝到他的辦公桌前,雙手往辦公桌上一拍:“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讓子吟做局陷害我,想讓我承認給季森卓泄露了底價是嗎!我告訴你,你想離婚就直說,不用搞這些偷偷摸摸的事!”
程子同聽懵了,他這正在“審問”子吟呢,她倒把他們當成一夥的了。
子吟一時間沒說話,她還沒弄明白符媛兒想幹什麽。
“子吟,你先出去,”程子同發話了,“這件事以後再說。”
“沒錯,”符媛兒轉頭怒瞪子吟一眼,“咱們倆之間的賬,過後再算!”
“出去,出去。”她將發愣的子吟推出去了。
接著“砰”的關上門。
她摁著門鎖,忍不住深呼吸好幾次。
演戲,真累!
轉身過來,卻見程子同已經來到她身後,眼裏帶著慣常的譏誚。
“頭發卷了,還化了妝……沒淋雨之前,應該很漂亮。”他上下打量她。
最後目光落在領口處……
符媛兒:……
她不是故意將領口開這麽低的,這條裙子她第一次穿,她不知道淋濕後,布料會往下扯……
她趕緊抓住自己的領口,美眸狠狠瞪著他:“眼睛別亂瞟。”
“看自己老婆算眼睛亂瞟?”他悠悠然反問。
說著,他抓起她的手,打開門走出去。
穿過半條走廊,到了他的辦公室,他又推開門,帶著她進去了。
走廊的角落裏,探出一雙目光陰冷的眼睛,緊緊盯著兩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