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同皺眉,他特意學了一招的……當女人坐在你的摩托車後座,但又不願抱著你的腰時。
他不知道的是,符媛兒對那些招數很了解,特意沒給他施展的機會。
摩托車破風往前,吹起符媛兒的鬢角的碎發。
她應該思考的問題很多,腦子裏卻一片空白。
大概是思緒繁多,無從想起吧。
於是她就什麽也不去想,整個白天下來就隻做好采訪這件事,盡量忽略程子同在身邊的事實。
傍晚時分,他們回到了郝大哥家中。
郝大嫂笑眯眯的迎出來,見著程子同和他們一起,她不由地愣了一下。
接著才說:“累一天了,快進來吃飯吧。”
屋內蚊香早已點好,桌上菜肴飄香。
比昨天更加豐富,有四菜一湯,誇張的是中間還放了一隻烤鴨。
郝大哥的兩個孩子站在房間門口,望著桌上的菜肴默默咽口水。
“你們來一起吃。”符媛兒招呼他們。
郝大嫂趕緊攔著,“昨天你沒吃的螃蟹已經讓他們吃了,主要是怕壞了浪費,今天不能讓他們再吃了。”
“今天吃不完同樣要浪費。”符媛兒笑了笑,“反正帶來的也挺多。”
說著,她瞟了程子同一眼。
郝大嫂神色有點尷尬,大姑娘好像看出什麽來了。
符媛兒:我再不看出點什麽,我就是傻子。
程子同一臉淡然的說道:“大家都坐下來吃飯吧。”
桌子是四方桌,每一邊都有一條長凳,本來很好分配的,符媛兒和程子同各坐一張長凳,郝大哥夫婦各帶一個孩子坐一張長凳。
偏偏程子同拉著符媛兒,要坐在同一張長凳上。
符媛兒想掙開他的手,郝大嫂開口了,“夫妻倆坐一起挺好的。”
符媛兒一陣無語,這下郝大嫂不裝不認識了。
她不分辯,就和程子同坐在同一張長凳上。
累了一整天,既然有美食當前,她可不會虧待自己的胃。
她先將烤鴨撕開,兩隻鴨腿給孩子,兩塊鴨翅放到了郝大哥夫婦碗裏。
“這可不行,”郝大嫂連連擺手,“這可不行……”
鴨腿和鴨翅算是鴨子身上最好吃的部分了,是程子同給符媛兒準備的,他們怎麽能吃!
但食物已經到了他們碗裏,郝大嫂也不好冒然往回放,一時間不禁舉足無措。
“郝大嫂別客氣,我們的記者每次過來都要麻煩你和大哥,這點吃的不算什麽。”符媛兒微笑著說道。
“村長說了,記者來采訪,是增加我們村的知名度,好好招待是我們分內的事。”郝大嫂的話很淳樸。
“你做得很好了,”符媛兒點頭,“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吃飯。”
她拿起鴨脖子津津有味的啃起來。
郝大嫂一家見她吃得香噴噴的,也不再客氣,跟著一起吃起來。
“好好吃啊!”孩子發出由衷的感慨。
“其實很容易做的,有時間阿姨教你們。”符媛兒愉快的說著,心裏卻不由地深深一歎。
晚飯吃好了,郝大嫂立即說道:“你們休息一會兒,洗澡水很快燒好。”
“不用麻煩了,”符媛兒站起來說道,“回來的時候我看到不遠處有一條小溪,我想去小溪裏洗澡。”
“溪水
晚上涼。”郝大嫂擔心城裏人受不住。
符媛兒一笑:“我在家遊泳用的也是涼水,水質還沒這裏一半好呢。”
郝大嫂聽她誇獎這裏,也很高興,便不再客氣:“程先生陪著去吧,晚上溪水得照著點光,怕有蛇。”
符媛兒:……
郝大嫂這麽說,她都沒法拒絕程子同跟著了。
兩人走出院門,往小溪邊走去。
山中寂靜無聲,唯有月華如練,在這片寂靜上又灑落一層清輝。
“你怎麽不問我怎麽知道你在這裏?”程子同打破沉默。
符媛兒好笑:“這還用問?”
他跟報社的人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至於昨天和今天發生的事就更不用問了。
郝大嫂用來招待她的食物,浴缸一樣的木桶,都是他提前送來的。
今早李先生會主動過來,當然也是他安排的了。
隻是,她不想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以這裏的交通條件,做到這些是很費力氣的。
如果她問,他無非也是回答,我想讓你舒服一點,程子同的女人不能受委屈這種答案而已。
“今天那個鋤地的李先生,你似乎對他很感興趣?”忽然他轉開了話題。
鋤地的李先生?
“拜托,人家在種蘑菇,而且李先生是為了建設家鄉特意回來的。”她糾正他。
程子同眸光輕閃,她話裏的敬佩之情濺到他眼裏來了。
驀地,他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拉到自己麵前,俊眸狠狠的盯著她。
她不明所以,自己怎麽就惹到他了?
“種蘑菇有什麽難的,我也能種蘑菇。”他惡狠狠的說出這句話。
符媛兒美眸圓睜,實在忍不住噗嗤笑了。
原來他不喜歡她佩服李先生,在跟這個較勁呢。
“那你慢慢琢磨怎麽種蘑菇,”她扒開他的手,“同時幫我把個風。”
小溪已經到了,她準備下溪洗澡。
她先脫掉薄外套,正要脫去裏麵的短袖時,察覺有點不對勁。
轉頭看來,隻見程子同雙臂交疊,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你不給我把風嗎?”她問。
“我看過了,這裏沒人。”他眼珠子都不轉一下。
“你應該在我脫衣服的時候打量四周,因為你的注意力在我身上的時候,你就看不到其他人了。”
程子同的臉頰浮現一抹可疑的紅色,“誰說的!”
“我說的。”她很堅持的看著他。
程子同緊抿唇角,接著大步上前來到她身邊,刷刷幾下把自己的衣服脫了。
“我陪你一起下水,幫你擋著。”他說得好像她吃了多大虧似的。
符媛兒送給他一個無語的眼神,縱身一跳“噗通”下了水。
說是小溪,最寬最長的地方比家裏泳池要大。
最開始水有點涼,但當符媛兒適應了之後,這裏比家裏泳池舒服很多。
因為這裏的水涼滑甜潤,跟做一個山泉水SPA差不多。
終於,她遊得盡興了,從水中探出腦袋。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抬眼看去,程大總裁靠在水中的一塊大石前站著,氣定神閑,硬生生的將山泉泡成了溫泉。
她遊到他身邊,問道:“你不冷?”
程子同不以為
然的挑眉。
有點冷,但他扛得住。
“你悠著點吧,這裏交通不方便,感冒了很麻煩。”說完她又準備去遊泳。
胳膊卻被他一拽,她直接撞到了他懷中,他的大掌順勢往下,摟住了纖腰。
“表達關心光用嘴是不夠的。”他的眼角噙著壞笑,硬唇不由分說壓了下來。
她掙紮著推開他:“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隨時有人經過的。”
“這個時間點,山裏的鳥兒都睡著了。”
他不容她掙紮長驅直入,讓她感受他忍得有多辛苦。
月光下她在水中暢遊的身影如同一條美人魚,早已喚醒了他深處的渴求。
她想要躲開,偏偏身體有自動自發的意識,一點也不抗拒他的靠近……她隻能攀著他的肩,任由他胡攪蠻纏。
漸漸的,她的思緒變成一片漿糊,眼前隻剩下晃動不止的星空。
劇烈的動靜好久才停下來,小溪中無處可依,她隻能靠在他懷中喘氣。
月光下,水珠在她瑩白的肌膚上閃光,濕潤烏黑的長發散落在臉頰,紅腫的唇瓣上都是他的痕跡……
他眸光轉深,剛被滿足的渴求又聚集上來,他想也沒想,放縱自己再次低下臉。
“程子同……”她嬌弱的低呼了一聲。
“嗯?”
“不要……”
“要。”
潺潺流水中再次帶著膠著難分的喘起聲遠去。
她是被他抱回到床上的,雙腿實在無力,尤其那個地方火辣辣的疼,好像有點受傷。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一陣清涼的痛意。
勉強睜眼一看,他竟然在給她那個地方上藥……她本能的縮起雙腿。
他扣住她的腳踝不讓她亂動,“有點破皮,抹點藥很快就好。”
“不要……”她難為情到滿臉通紅。
他好笑的看她一眼:“你還有什麽地方我沒看過?”
“你閉嘴!”她低聲嗬斥他。
他將藥膏放到一邊,也趴到床上來抱住她,“符媛兒,你別對我撒嬌。”他的聲音裏帶著忍耐的意味。
她的俏臉更加紅透,“我哪有!”
她明明是嗬斥、指責他好不好。
他重重的親吻她的額頭,親吻他發怒的小兔子,“下次別把子吟推到我身邊來。”他說。
那天晚上他滿心期待的等著她的出現,可來的人卻是子吟。
子吟還拿著隻能她擁有的身份卡。
她聽出他語氣裏的委屈,既奇怪又好氣,“你有沒有搞錯,她和你什麽關係,還需要我把她推到你身邊?”
他明明是自己金屋藏嬌了。
“我在等時機。”他告訴她。
“什麽時機?”
“那麽多人都認為孩子是我的,等到可以驗DNA的時候,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就能確定了。”
聞言,符媛兒驚得瞌睡都沒了。
“你……你把子吟照顧起來,不是因為你對她……”
“我對她能有什麽?”他目光冷冽。
“你現在不能找出孩子的父親嗎?”她問。
他垂下了眸光。
符媛兒懊惱的吞了吞唾沫,她真不該問這句話,誰會是萬能的。
他能想出這樣的辦法,忍著惡心和子吟周旋,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