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媛兒看完資料,心越來越沉。
“於家在出銀行之前調換了保險箱”的謠言傳出去之後,於父受到了極多的困擾,為了撇清關係,他甚至上傳了自己取得保險箱的視頻。
但有人又跳出來說,視頻是可以造假的。
於父沒辦法了,隻能暗中讓於輝將生意往國外轉移,隨時做好離開A市的準備。
但這個消息不知為什麽會被泄露,銀行開始向於父催款,於家的股價也大受波動。
這些本是於父應該得到的懲罰,符媛兒並不愧疚,但於輝到底還是幫過她。
“你覺得我能為於輝做點什麽?”符媛兒問露茜。
露茜搖頭,她怎麽能想明白這麽複雜的問題。
這時,屈主編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露茜知趣的離開。
“符主編,你回來得太及時了,”屈主編與符媛兒抱抱,笑著說道:“我就等著你回來,去應付那些高檔聚會。”
符媛兒故作生氣:“你怎麽說得我像個交際花似的。”
“這些聚會不去不行,但除了你,真沒法派別人了。”屈主編送上一張請柬。
符媛兒一看,竟然是季森卓辦的酒會。
“這是季森卓第一次辦酒會,”屈主編說道:“各大報社各種媒體的人趨之若鶩,如今這一張請柬的價格已經炒到六位數了。”
符媛兒愕然,有沒有這麽誇張。
“季總把控著各種消息,對我們這些媒體人來說,那就是多少錢也買不來的資源啊!”屈主編感慨。
所以,“今天你去沒問題吧?”
符媛兒笑笑:“請柬你拿去賣了,我有辦法進去。”
屈主編一愣:“這麽給力啊,”她對著請柬大大的親了一口,“賣了錢分你一半。”
她的辦法不是跟季森卓套交情,而是給程木櫻打了一個電話。
說她想參加季森卓的酒會,但因為沒有請柬被人攔在外麵。
不出半小時,程木櫻就過來了。
“我可以進去嗎?”程木櫻問保安。
保安立即垂下雙眸,一個字也不敢說。
程木櫻挽起符媛兒的手往裏走。
“第三次看見你了,”忽然,不遠處另一個入口傳來叫罵聲,“再讓我看見你,我就揍你了。”
符媛兒立即看清楚,被趕的人是於輝。
他不放棄,繼續往裏衝,“砰”的一聲,肚子上真著了保安一拳。
“那不是於家少爺嗎?”旁邊有人議論道。
“什麽於少爺,”有人不屑輕哼,“於家現在是破船漏水了。”
“是啊,連保安都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了。”有人哀歎。
程木櫻咬唇,便要上前。
符媛兒拉住她,“你去招人閑話,我去吧。”
符媛兒騙著她過來,是想撮合她和季森卓的。
讓季森卓看到程木櫻護著前男友,她豈不是闖禍。
“於先生和我一起的。”符媛兒走上前朗聲說道。
保安看看符媛兒,再往前看看程木櫻,沒說話了。
符媛兒將於輝帶到了酒店的休息室。
見於輝有話想說,她先讓他打住,“你平複一下情緒,我去打個電話。”
她來到走廊,撥通了程子同的電
話。
“怎麽,”那邊接起電話,響起沉啞的笑聲,“想我了?”
符媛兒心頭一軟,她是挺想他的。
不過她打電話,是要告訴他,自己碰上於輝的事。
剛才在門口好多人看著,她才不想讓別人有機會在他麵前嚼舌根。
“心疼他?”聽完她的說明,程子同的語調裏還是滿滿醋意~
她早該了解,這個男人的醋意有多大。
唯一的辦法,就是誠懇的說出自己的想法了。
“他畢竟幫過我,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人欺負。”
程子同頓了一下,才點頭,“我來安排。”
說完掛斷了電話。
符媛兒對著電話撇嘴,其實她還想問,他在那邊怎麽樣,會不會按時回來~
她走回休息室,於輝迫不及待的站起來,說道:“我要見季森卓!”
“你等等!”符媛兒雙臂疊抱,“你先說說現在什麽情況?”
於輝皺眉:“於家現在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都為了逼我爸交出真正的保險箱,但我爸根本沒有保險箱。”
“你不是挺煩你爸的,怎麽又想起幫他了?”她問。
“我是挺煩他,但我改不了自己的出生,他的麻煩不解決,也會讓我跟著受牽累!”於輝一臉懊惱。
符媛兒知道這是借口。
他大可跑去國外逍遙自在,他以前也不是沒幹過這事兒。
他還是因為放不下他爸。
“找季森卓能解決這個麻煩?”符媛兒問。
於輝點頭:“我敢確定保險箱是存在的,隻是我們找到的是假線索!我要讓季森卓幫我找到真正的保險箱,這樣才能讓於家從麻煩中解脫出來。”
“真正的保險箱?”符媛兒覺得他們一家可能是魔怔了,對保險箱的執念放不下了。
“我的想法沒錯,”於輝很堅持,“令蘭為什麽要放出假消息,費這麽大功夫就為耍人玩嗎?”
他搖頭:“她一定是為了掩飾真正的保險箱所在,才會這樣做。”
符媛兒微愣,他這樣說,似乎也有點道理。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也不會幫你找。”季森卓推門走進。
於輝咬牙:“你開個價,隻要於家能拿出來,我都會答應。”
季森卓不屑:“我差你那點錢?”
“季……”
季森卓大手一揮,打斷於輝的話:“你不用再說了,我不會幫你找的。”
另外,“你也不要再想通過符媛兒聯係我,這件事到此為止。”
說完,他拉上符媛兒的胳膊,離開了休息室。
符媛兒和他走上酒店的草坪,她側頭打量了他好幾眼,忍不住抿唇微笑。
季森卓皺眉:“想說什麽直接說。”
“我就是想知道,你怎麽那麽不待見於輝?”她問。
“剛才程子同打電話過來,讓我這麽做的。”季森卓回答。
又說,“繼續找保險箱,隻會將你和程子同再次卷入這件事情裏,就讓於家為之付出代價不好嗎!”
符媛兒沒得反駁,他說得很對。
而她也無意再起波瀾。
不過她沒想到,程子同所說的安排,是打電話給季森卓,讓他來安排……
“那你想辦法把於輝打發了吧。”符媛兒不再討論這件事。
季森卓點頭。
“這次我來,有沒有什麽大事件線索?”她轉而問道。
季森卓意外的挑眉:“符大記者,也有主動找人要線索的時候?”
她以前做出的那些轟動的頭條,哪一個不是她自己去挖掘發現的。
符媛兒聳肩:“屈主編對我那麽好,我不能讓她失望。”
季森卓看她兩眼,目光頗有深意。
符媛兒變了,不再像從前那樣寧折不彎。
程子同讓她改變了。
“事件很多,我已經讓助理匯總了,發到你的郵箱。”季森卓正拿出手機,前麵一個身影匆匆忙忙朝他走來。
符媛兒看清來人是程木櫻。
而她身邊的季森卓,很明顯愣住了。
符媛兒偷偷捂嘴一笑,非常識趣的閃開。
他們倆的談話,一定不想要別人知道吧。
但符媛兒還沒走多遠,卻聽季森卓憤怒的聲音傳來:“讓我幫他,永遠不可能。”
她忍不住回頭,又見季森卓特別憤怒的對程木櫻低吼:“孩子的事,找律師來談。”
說完,他邁步離去。
別說程木櫻,符媛兒都有點被嚇到了。
季森卓對她冷過,無視過,但從來沒這樣發怒。
“怎麽了?”符媛兒趕緊跑回程木櫻身邊。
隻見她美目含淚,卻又倔強的忍住。
符媛兒不禁自責:“都怪我不好,我不該把你叫過來……看我這事辦的。”
“跟你沒關係,”程木櫻使勁咽下淚水,“是於輝……我想讓他幫於輝……”
說著,她含著淚自嘲一笑,“我是不是有點不自量力。”
符媛兒不知道該怎麽說。
她隻是沒想到,於輝當年傷程木櫻那麽深,為什麽程木櫻還會想要幫他。
“你別擔心我了,”程木櫻擠出一個微笑,“我再想別的辦法……”
話沒說完,隻見季森卓去而複返,什麽話也沒說,拉上程木櫻就走了。
“季森卓,程木櫻……”符媛兒傻眼了。
後來符媛兒想明白了,其實季森卓是吃醋了吧,所以才會那麽生氣。
生氣完了又後悔了,所以跑回來將程木櫻拉走了。
符媛兒倒不擔心程木櫻,但於輝說的話在她心裏長草了。
一定有一個真的保險箱。
“你說令蘭會不會留東西給程子同?”回到家,她問令月。
令月應該很了解令蘭。
令月點頭,“子同是她的兒子,她但凡有什麽留在世上的東西,一定會留給他。”
符媛兒忽然想起來,“她有留的,一條項鏈!”
那條裏麵有母子照的項鏈。
“那就對了,”令月了然,“令蘭還是牽掛著兒子的,你把那條項鏈收好,以後程子同想媽媽了,還有一個念想。”
至於保險箱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如果真的有,該冒出來的時候,它就會出來的。”
聽令月這麽一說,符媛兒也不再想這件事了。
而且,她現在最應該關心的,難道不是兩天後,程子同能不能趕回來給她過生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