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快走!”
他們的人來了!
司俊風也已扶住了程申兒,目光卻在飛速尋找。
忽然他目光微怔,瞧見了萊昂拉著祁雪純往前跑。
“快走。”程申兒則拉起他逃命。
然而,對方人多勢眾從四麵八方將他們包圍。
強龍難壓地頭蛇,他們四個就像掉進鱷魚池的肉。
祁雪純怒喝:“你們想幹什麽!這是什麽地方,沒人管得了你們了?”
為首的中年男人嘿嘿陰笑兩聲。
一陣冷風吹來,司俊風瞬間清醒過來,不禁一陣後怕。
他這樣不管不顧,隻帶了兩個助理,跟著祁雪純跑過來。
萬一被人丟進河裏喂魚,從此蹤跡難尋……他的一切計劃化為泡影。
“你們想幹什麽?”他冷靜的問。
中年男人多看了他兩眼,他強大的氣勢不容忽視。
“不要慌張,”男人說道,“既然來了,去我那兒坐坐再走。”
說完他大手一揮,示意手下將他們分別帶走。
“誰敢動!”祁雪純亮出證件,事到如今,隻能這樣了,“你們都想好了,對我動手,罪名不一樣。”
中年男人微愣,眼中放出凶狠的殺機。
忽然,司俊風低喝一聲,“你就別拿那東西嚇唬人了,萬一被識破了,你還有冒充警察的罪名!”
中年男人轉動眸子。
司俊風則看向他:“這位大哥,我們隻是普通遊客,不小心上了你的船但又沒錢押注,這才要跑,你放了我們,我們就算教個朋友。”
祁雪純咬唇,司俊風在幹什麽,跟他們稱兄道弟,垂首求和?
這不是助長他們的氣焰嗎!
“司俊風你閉嘴!”祁雪純也怒喝:“我告訴你們,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違法犯罪,聚眾脅迫,一個也別想跑。”
話說完,她一腳踢開身邊站著的男人,便和他們動起手來。
“程申兒,你躲好。”司俊風隻能加入她。
萊昂一邊護住程申兒,一邊施展拳腳,忽然,他注意到不遠處停著一輛車,車門是敞開的。
“你會無鑰匙啟動車子嗎?”他一拳打開最近的人,抽空詢問。
程申兒點頭,和司俊風從樹林裏九死一生後,她特地去學過。
“看到那輛車了?”萊昂問。
程申兒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借著他的掩護,溜上了車。
然而本事到用的時候,才發現學會是一回事,實踐又是一回事。
她倒是把線扯出來了,但怎麽也打不著。
驀地,一個男人趕到了車邊。
程申兒驚恐的睜大雙眼,覺得自己被抓無疑……那個男人忽然又被踢到,白唐的臉映入她的視線。
“白警官!”程申兒如蒙大赦,渾身鬆了一口氣。
白唐帶著阿斯和小路趕來了,還有當地幾十名警員。
這個窩點也是當地警方盯了一段時間的,今天正抓了一個現場。
一個小時後,犯罪現場基本被清理幹淨。
該抓的抓,該封的封。
祁雪純、司俊風、程申兒和萊昂坐上了警車,沒有一個人說話,車廂裏安靜得出奇。
“咚咚”腳步聲響起,白唐坐上車來。
他的目光從他們每個
人臉上掃過,“不錯,都受傷了。”
他略帶譏嘲的挑起眉毛:“這要是拍電影,得是一個超級警察,帶著三個超級英雄。”
程申兒有點不自在。
“白隊,”祁雪純撇嘴,“我是為了破案。”
“你現在是停職期間,哪來的權利查案?”白唐嚴肅的喝問,“回去後先寫一份檢討!”
祁雪純垂下眼眸,她一直沒說,江田已經聯係她的事情。
幾人被送到醫院做了檢查,祁雪純和司俊風受傷嚴重些,但對他們來說,也不算什麽。
祁雪純從檢查室出來,抬頭瞧見萊昂在前麵,立即快步追上:“你怎麽樣?”
萊昂搖頭,“沒事。”
祁雪純打量他:“你……是程申兒的哥哥?”
除了這個,她想不出來,他為什麽會跟著程申兒跑。
“我的老板是程木櫻。”萊昂坦言,“她交待我保護程申兒。”
祁雪純一愣,忽然發現,這次的事情沒那麽簡單。
“司俊風,你怎麽樣?”程申兒的聲音傳來。
前麵,司俊風從另一間檢查室裏走出來,程申兒快步迎上,頭發絲裏都充滿焦急。
“我沒事。”司俊風說著,目光朝這邊看來。
祁雪純也看著他,但腦子裏浮現的,卻是在車裏,他鬆開她的衣袖,急著去救程申兒的畫麵。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不介意搭你一段順風車?”萊昂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
她回過神來,“走吧。”
她和萊昂一起轉身離去。
司俊風皺眉,那女人見了他,竟然掉頭就走,還跟別的男人一起……
他抬步便想追上去,卻聽程申兒“咳咳”猛咳。
他收起腳步,“你怎麽樣?”
程申兒捂著腹部,“醫生說肋骨位置被傷到,有點疼。”
他立即扶她坐下來,湊巧一個護士從旁經過,他即對護士說道:“馬上叫醫生過來,這裏有人不舒服!”
護士被嚇了一跳:“是需要急診嗎,我馬上通知急診室。”
說著,護士蹲下來查看程申兒,看到的卻是程申兒黑白分明的靈活雙眼,麵色正常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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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醫院大樓,祁雪純才想起自己沒開車。
萊昂當然也清楚,她沒有開車,所以他說搭順風車,是找理由將她叫出來而已。
“謝謝。”她感激的看他一眼。
萊昂不以為然,“人家演戲,你沒必要看戲。”
祁雪純一笑,說得真對。
兩人坐上同一輛出租車。
“你是警察?”萊昂問。
祁雪純點頭,“可以問一下你的職業?”
“程木櫻的公司,你應該知道。”
祁雪純知道,頗負盛名的谘詢公司,實際擁有各種信息,隻要你出得起價格。
“所以,你平常做的事情,跟我差不多?”祁雪純問。
萊昂笑了笑,“隻有一半是一樣的,我不負責正義。”
祁雪純以職業的目光審視萊昂,這個人帶著一定的危險性。
不久,到了萊昂住的小區。
他彬彬有禮,下車後即退到一邊,目送祁雪純離去。
“我覺得,我們一定有機會合作。”分別時,他這樣說。
雖然萊昂救了她
一次,但祁雪純還是感覺,他神神秘秘,充滿危險。
她收回心神,拿出手機撥通了江田的電話。
“祁警官,我等你很久了。”江田在電話那頭說道。
“臨時發生了一點事,”祁雪純回答,“我現在過來。”
“好,我等你,祁警官。”
掛斷他的電話,祁雪純馬上給白唐打電話匯報。
“什麽?江田約你見麵?”白唐聽得有點懵,“他既然找警察,為什麽不來局裏自首?”
“他說有些話想跟我單獨談,”祁雪純猜測,“我估計他不懂哪些行為可以減刑,所以不敢冒然自首。”
“你確定他是江田?”
白唐始終覺得不妥,“你發個位置給我,我跟你一起去。”
“我擔心他見到你,被嚇跑了。”
“他是犯罪嫌疑人,我是警察,他怕我是應該的,”白唐堅持,“祁雪純你想清楚,原則上你是不被允許去見他的。”
她知道,她正在停職期。
她將地址發給了白唐。
江田給的地址是一個小區,祁雪純進到樓下的咖啡廳裏等著白唐。
她也需要一點時間,梳理一下在遊船上發生的事情。
程申兒為什麽會去?
司俊風為什麽會下到暗室裏?
好端端的,程木櫻為什麽會派人保護程申兒,她憑什麽預見到了危險的發生?
忽然,她對麵坐下一個男人,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江田!
她看過他的照片!
“你……”她心裏琢磨著白唐起碼還要半小時才能趕到。
“我在樓上看到你來了,既然你不上樓,我隻好下樓了。”江田說。
“按照規定,我不能一個人去見你。”祁雪純坦言。
江田無所謂了,“隻要能見到你,跟你單獨說幾句話就行。”
“你想說什麽?”
江田穩了穩神,“那兩千萬都是我挪用的,全部現金,沒有轉賬。”
祁雪純搖頭:“沒有兩千萬提賬記錄。”
“螞蟻搬家,聽說過嗎?”江田淡笑:“公司經常有大額現金出入,我每次截取一點,然後做平賬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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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雪純大概能明白他說的。
“一共多少次?”她問。
“記不清了,”他搖頭,“但賬目是做不平的。”
“所以你休年假跑了?”
他點頭,“我以為我能跑,但你們的布防實在太緊……而我也沒錢跑了。”
祁雪純疑惑:“錢呢?”
“堵船,你去過的。在那裏玩隻收現金,像流水一樣,嘩嘩的走了,再也回不來。”
祁雪純心裏一沉,他說的是實話,進了那種地方的錢,無法查了。
“這些都可以在警局裏交代。”他何必單獨約她出來。
江田的目光忽然變得認真:“祁警官,我進去之後,你可不可以保護我媽和弟弟?”
“誰要傷害他們?”
“我!”一個熟悉的聲音陡然響起。
江田頓時臉色大變,抽身就跑。
然而司俊風的助理早堵在前麵,一抬腳,江田便被踢倒在地。
司俊風則從後走來,要抓住江田。
“住手!”祁雪純怒喝。
司俊風有沒有把她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