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俊風腳步不動,“她是我老婆,有什麽事理當我來處理。”
他堅持與祁雪純、程奕鳴一起到了走廊。
“雪純,”程奕鳴神色凝重,“事已至此,我顧及不了校友的關係了,這不隻是申兒和你的恩怨,事關整個程家的聲譽。”
“我做的事我認,程家要使招盡管來,”祁雪純神色鎮定,“但我也有言在先,我不會坐以待斃,事情會鬧到什麽地步,我說不好。”
“你在威脅我?”程奕鳴問。
“我隻是實話實說。”祁雪純回答。
司俊風站在一旁,一句話也沒說。
“既然這樣,我隻能祝你好運了。”說完,程奕鳴轉身離去。
等他走遠,司俊風立即出聲:“我已經安排好了,你馬上走!”
“走去哪兒?”她問。
“離開A市,越遠越好。”
她不以為然,“我哪裏也不會去,程家人想要報複盡管過來……你想為你的小女朋友報仇,也盡管過來……”
他猛地扣住她的胳膊:“不要不知好歹!”
祁雪純衝他輕蔑一笑,使勁甩開他的手,轉身離去。
他忽然感覺到手掌有點粘,翻開一看,掌心竟有淡淡血痕……他剛才一時情急,抓著她的傷處了。
再抬頭,她已不見了蹤影。
……
“司先生,”程奕鳴的助理快步跑來,“申兒小姐情緒很不穩定,不停喊你的名字……”
司俊風一隻腳剛踏入病房,便聽“砰”的一聲,一隻電熱水壺重重摔在了他腳下。
緊接著,床頭櫃上的其他東西也紛紛落地,都是被程申兒砸的。
她一邊砸一邊喊,整個人處於癲狂狀態,申兒媽想拉住她,但也被她推開。
“俊風呢,俊風,我要見他……”她嘴裏大聲喊著。
司俊風上前,精準的扣住了她的胳膊,適當的力道不至於讓她感到疼痛,但又平靜下來。
“俊風……”她呆呆看他一眼,忽然哇的哭出聲,一把將他抱住了。
“申兒,你冷靜點……”
“俊風,是我不對,”程申兒打斷他的話,楚楚可憐的哭喊:“我不該對她起壞心,這都是我的報應,是我應得的……”
“申兒!”申兒媽亦哭喊:“不關你的事,是她存心報複!你還小,做點錯事又怎麽了,是她的錯,她欺負你沒法反抗……我可憐的女兒啊……”
說著,她一把抓住司俊風:“司俊風,我女兒變成今天這樣,都是因為她太喜歡你……你要為她討個公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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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別難為俊風,不關他的事,都怪我自己沒用……”
母女倆抱作一團,放聲大哭。
司俊風悄然退出了病房。
申兒媽止住哭聲,壓低聲音說道:“你做得對,事到如今,你隻能示弱他才能同情你可憐你。”
“我不要他的可憐,他的同情,”程申兒眼裏掠過一絲陰狠,“我要祁雪純的命!“
……
祁雪純回到她和司俊風的“家”,她並不是想回到這裏,而是不得不回來拿證件。
然而拉開抽屜,原本放在裏麵的證件袋不見了。
“太太,先生安排的直升飛機馬上就到……”騰管
家匆匆走進。
祁雪純馬上明白是怎麽回事,“證件還給我。”
騰管家一臉為難:“這是先生的安排……”
“以為沒有證件,我就走不了?”祁雪純越過管家,奪門而出。
她回來一趟拿證件,隻是想省事而已,司俊風以為證件能困住她?
她走出別墅大門,一個女聲叫道:“雪純!”
司俊風的媽媽站在門口,一臉擔憂,“雪純,你要去哪裏?”
祁雪純想到司媽平常對她多有維護,略微停步。
“雪純,”司媽苦口婆心,“俊風送你出國是為了你好。”
又說:“司家沒怕過事,但有些人防不勝防,我們不能冒險讓你出事。”
司家能在不到一百年的時間裏,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躋身A市十大家族之一,自然有超乎常人的地方。
但對方是程家,沒人敢說有十足的把握。
司家不怕事,那祁家呢?
程家動不了司家,動祁家,那還不是一個手指頭的事?
祁雪純相信司媽的苦心是真的。
但司俊風的苦心,可不是為了她。
“告訴司俊風,我自己辦的事,我會解決。”祁雪純抬步離去。
……
消息還沒傳到祁家。
祁家人正在經曆一個尋常的夜晚,祁父泡了一壺茶坐在書房的電腦前,查看公司賬目表。
與司俊風合作的項目盈利可觀,等到項目完成,祁家公司當之無愧成為C市之首……
哎,他的確沒想到,曾經他最不看好的小女兒,竟然最有價值!
“砰”的一聲巨響,硬生生將他的遐想打斷。
“雪川!”緊接著祁媽的淒聲厲叫劃破了別墅。
祁父跑出去一看,隻見妻子蹲在地上,摟著渾身是血的兒子祁雪川,而幾個高大威猛的光頭男人闖入了他的家,如同幾隻凶殘獵豹對他們虎視眈眈。
“你……你們是什麽人!”祁父心底發顫。
為首的男人一道長疤從左邊眼角嘴角,滿麵的殺氣,“你的寶貝兒子欠我們錢,什麽時候還?”
祁父懊惱,祁雪川惹這事不是一回兩回了,這次竟然惹到了家裏!
“你欠了多少?”他衝兒子喝問。
“五……五千萬……別打我了!”祁雪川說完馬上抱住了腦袋。
“快想辦法吧!”祁媽喊道。
祁父無奈的跺腳,“慈母多敗兒!”
他拿了一張五千萬的現金支票,止不住手發抖,半小時前他還在電腦前歡喜,原來是空歡喜一場。
“拿來吧!”刀疤男伸手要拿支票,祁父卻忽然將手收回。
“債還了,你們得寫一張收條吧!”他說。
刀疤男冷笑:“收利息還要寫收條,沒聽說過。”
什麽!利息!祁父大驚失色!
祁雪川也愣了,不服的爭辯:“我……我沒欠你們這麽多……”
“複利啊知道嗎?”刀疤男一腳就踢過來,忽然,不知什麽東西砸中了他的膝蓋。
他慘叫一聲坐倒在地。
其他幾個大漢紛紛驚訝的轉頭。
隻見走進來一個神色清冷的女人,雙目不怒而威。
這個女人身上帶著一股濃烈的正氣,令人不敢輕易造次。
但再怎麽樣她也隻是一個女人,要真怕了她,豈不是笑話一樁。
“你敢傷我大哥!“一個男人怒喝。
“雪純!”祁媽認出來人,“你快救救你哥!”
祁雪純猜測程家會從她的親人下手,所以用最快速度趕回家。
但祁雪川經常惹事,她得先判斷,這些人是不是程家派來的。
“我阻止他繼續傷人行為,有問題?”祁雪純喝問,“還是你們想繼續動手,直到警察趕到?”
刀疤男大喊:“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們還怕一個女人,給我打!打到他們把錢還清為止!”
男人們衝上來。
“你們躲後麵去。”祁雪純說了一句,隻身上前迎戰。
隻是她雖然受過訓練,但拳腳功夫不是長項,以一敵百的身手是斷然沒有的。
她看準為首的刀疤男,虛晃幾拳將其他人騙過去,直接抓住了他。
她習慣性的往後腰抓,本想拿手銬將人鎖住,猛然想起自己正在停職期間……情急之下,她隻能鎖住刀疤男的脖子。
“額……”刀疤男立即呼吸困難。
“誰敢動!”祁雪純怒喝。
其他幾個男人都停下了。
“你們老板是誰?”她接著喝問。
沒人回答,她便在手上加幾分力道,刀疤男更加難受。
“……周老板,祁雪川認識的!”一個男人回答。
“他叫你們來幹嘛?”她繼續問。
“當然是來收賬!”男人回答。
“你……你哥已經欠周老板……很多錢了……”刀疤男難受的扯著脖子喊。
祁雪純判斷,他們沒有撒謊。
“告訴周老板,明天我會去找他算清賬務。”她將刀疤男往外重重一推。
幾個男人扶著他快步離去。
聽說祁雪純是A市司家的兒媳婦,具體怎麽做,他們還得回去請示。
他們匆匆趕回周老板的辦公室,匯報了情況。
“祁雪純?”周老板是個幹瘦的長著一對三角眼的男人,“聽說她是個警察,還是司家的兒媳婦……”
“不好惹。”刀疤男摸著脖子,到現在還覺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周老板點頭,“可以等她回A市……”
“一群大男人,竟然還怕一個女人,丟不丟人!”驀地,一個女人推門走進。
女人帶著帽子和口罩,但從身形和聲音判斷,是個中年婦女。
“你是什麽人?”周老板喝問。
“給你送錢來的人。”女人上前,戴著蕾絲手套的一隻手伸出,將一個箱子擺上了辦公桌。
箱子打開,裏麵竟然是滿滿一箱金條,金燦燦的光芒令周老板眼前發亮。
“你想讓我做什麽?”他問。
“明天祁雪純不是要來找你?”女人回答,“我要你把她引到一個地方。”
“然後呢?”
“之後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女人說道,“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麽事,都跟你沒有關係。今天過後,我們就當從來沒見過麵。”
眼前的金條讓周老板露出貪婪和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