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指著的圖片是一款翡翠手鐲。
“哎,”服務員忽然發現新大陸,“您手上的鐲子跟圖片裏的很像。”
祁雪純想起司媽送她手鐲時的情真意切,再想想現在,心頭有些唏噓。
“酒會幾點開始?”她問。
“晚上七點。”
晚上七點,祁雪純來到酒會現場。
隻要是酒店在住的客人,都可以進來參觀沒限製。
酒會現場的珠寶展是一家新珠寶公司舉辦的,是為了宣傳品牌。
祁雪純來到價值千萬的翡翠手鐲麵前,透過透明展櫃打量,它通體翠綠,的確跟她手腕上的一隻很像。
“你還是來了。”傅延忽然靠近她,“你的禮服沒我準備的好看。”
她從酒店租了一條小黑裙。
“但你今晚仍然很美。”傅延的目光肆無忌憚的將她打量,俊眸裏的興味已經十分明顯。
祁雪純對男人的調趣天生免疫,“這個是你今晚的目標吧。”她往展櫃裏的翡翠玉鐲看了一眼。
傅延目光複雜,挑了挑眉,算是默認。
祁雪純笑了笑,轉身離開。
傅延跟上她,“你是準備阻止我,還是跟我一起?”
“我什麽也不會做,傅先生請自便。”她徑直穿過側門,往洗手間走去了。
成功甩掉傅延。
她再回到酒會現場,便十分低調了,而且脖子上多了一條山茶花墜子的項鏈。
山茶花墜子的花蕊是微型攝像頭。
她要將傅延偷竊翡翠的過程錄下來,她爸的事情裏,因為證據不足讓他跑了,這次絕不能讓他跑!
酒會裏人來人往,她一直緊盯著翡翠的展櫃。
然而,傅延卻待在另一個角落,非但沒再靠近展櫃,距離展櫃甚至有點遠。
傅延也不是手臂可以伸長縮短的變化,他打算怎麽做呢?
疑惑間,酒會的燈光驟然熄滅。
全場靜了一下,接著混亂起來。
祁雪純知道不對勁,趕緊穿過人群往展櫃走。
又是忽然之間,燈光轟的又亮了。
前後不過短短的兩秒鍾時間。
眾人的慌亂很快平息,“大家不要慌,剛才隻是開關跳閘而已!”工作人員的聲音傳來。
但祁雪純知道,事情絕對沒那麽簡單。
她立即朝展櫃看去。
與此同時,另一個工作人員驚惶的聲音也響起來:“丟了!翡翠丟了!”
沒錯,展櫃空了!
就在剛才停電的短短兩秒鍾,翡翠鐲子就不見了,但展櫃卻完好無缺!
祁雪純腦海裏浮現傅延說的話,我為錢工作。
她立即在人群中捕捉到傅延的身影,令人意外,他竟仍站在原地沒動。
雙眼也朝她看來,帶著若有若無的一絲笑意。
“保安,立即關門,誰也不準出去。”
“不準放任何人出去。”
“在這裏的人都有嫌疑!”
工作人員手忙腳亂,七嘴八舌,最後商量出一個辦法,控製住人群,然後報警。
但有些人不願意,自己明明沒幹什麽,憑什麽被當成小偷圈在這裏。
“你們憑什麽關門,我要出去!”
“對,我要出去!”
“……”
“你們別吵了,你們看這個是丟了的翡翠嗎?”混亂中忽然響起一個不一樣的聲音。
祁雪純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一瞬間,在場的人竟紛紛轉頭,目光齊聚在她的手腕上。
她心頭一驚。
是了,她手腕一隻翡翠玉鐲,不正和展櫃丟失的那一隻很像麽。
“真的是那一隻哎!”
“她是小偷嗎?”
“不可能吧,她怎麽不跑,還把贓物戴在手腕上?有這麽囂張的小偷?”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沒聽過嗎,最危險的地方其實最安全。”
“……”
麵對眾人的議論紛紛,祁雪純鎮定沉默。
她隻是在想,傅延究竟在玩什麽套路。
直到工作人員來到她麵前,將她團團圍住,目光緊盯她的手腕。
“這位女士,你這隻手鐲是展櫃裏的?”工作人員臉上帶著微笑,“我猜您是因為太喜歡,所以忍不住拿出來試戴一下吧。現在可以還給我們了嗎?”
祁雪純用“你是智。障”的眼神看他一眼,“這是我自己的手鐲。”
工作人員臉色漸漸難看,他在心頭暗罵,已經給足了麵子,也因為你是酒店客人才這樣,但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們就不客氣了。
“女士,大家都看得很明白,這就是展櫃裏的手鐲。”工作人員說道:“如果你不方便摘下來,我們可以幫你。”
便有兩個工作人員要上前抓她的手。
祁雪純後退一步:“你們要搶嗎?”她質問,語調也是淡淡的。
工作人員不耐:“我們隻是拿回自己的東西。”
然而近身的兩個大男人,被祁雪純敲了幾下,竟砰砰倒地。
眾人一愣,看祁雪純的目光瞬間發生變化……她拳腳功夫這麽好,偷走翡翠更有可能了。
“原來碰上大盜了,”工作人員冷笑,“警察還沒來,我們先抓你!”
說完他們便要一起圍攻。
“我司俊風的老婆,什麽時候變成大盜了。”忽然一個冷若寒霜的聲音響起。
司俊風高大的身形站到了祁雪純身邊,像一座山似的,一下子將場子鎮住了。
在場的認識司俊風的沒幾個,但這種強大的氣場,猶如滾滾烏雲遮天蔽日,頓時壓得人喘不過氣。
“是司家!”有人想起來了,“A市的司家!”
“這個女人是司家的兒媳婦?”
“我想起來了,他們上過八卦新聞的,跟那個一線女星嚴妍有點關係。”
“那就是司家和程家關係不錯嘍。”
“何止跟程家關係不錯!”
“……”
工作人員們臉色微變,他們是一家新的珠寶公司,難道剛運營就要得罪大佬嗎!
“司先生是嗎,”工作人員裏的小領導硬著頭皮說道:“丟的手鐲價值千萬,如果追不回來,公司就破產了!請你理解一下!”
司俊風冷笑:“我告訴你,她手上的鐲子是司家的東西。”
小領導咬牙:“不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啊!我們的東西的確丟了!”
“跟我有什麽關係?”司俊風抓起祁雪純的手,準備走。
祁雪純腳步沒動,這會兒走了,難堵悠悠眾口。
司俊風看她一眼,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是不屑去解釋的,隻要騰
一給這家公司的負責人打個招呼,所有事情都會解決。
但她想解釋,他便暫頓腳步。
“你們公司的手鐲什麽樣?”他示意負責人拿來圖冊。
照片裏的手鐲,的確跟祁雪純手上的很像。
“你們的珠寶上麵,沒裝追蹤器?”他又問。
“裝了,”負責人回答,“但盜賊手快,我們已經追蹤不到信號了。”
說著,他下意識的往祁雪純手腕上瞟了一眼。
“你好好說話,眼睛別亂瞟。”立即惹來司俊風冷聲嗬斥。
“追蹤器沒了信號,但金屬外殼一時半會兒弄不下來,”這時,人群裏響起一個男聲,“金屬類探測儀在場內走一圈,也許會有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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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延走了過來。
司俊風看他一眼,眼裏敵意微不可辨。
負責人立即讓人拿來了探測儀,隨著探測儀開始工作,卻沒有人神色驚慌。
負責人越看越詫異,這種時候盜賊還能做到鎮定如常,難道他已經手快到已經將金屬殼取下?
探測儀從祁雪純身邊經過,眾人的情緒像坐了一次過山車,從低點衝至最高點,再衝到最低點,然後緩緩平穩……
探測儀沒有發出報警聲,圍著祁雪純繞三圈也沒發出。
然後去了別處。
負責人頓時麵紅耳赤。
“滴滴!”忽然,探測儀發出了警報。
它停在展櫃邊。
負責人立即招呼工作人員將展櫃打開,裏外找了個遍,竟然在展櫃的縫隙裏,找出了那隻手鐲。
再看手鐲內側的跟蹤器,已經被縫隙壓得變形。
“明明是你們工作不仔細,展櫃邊上裂開這樣的一條縫隙都不知道。”傅延譏嘲。
負責人抹汗,“司先生,司太太,真的非常抱歉。”
司俊風又看了傅延一眼,帶著祁雪純離去。
到了莊園的小路上,祁雪純將手掙脫出來。
“在這躲五天了,還沒消氣?”司俊風挑眉。
“我沒有生氣,”祁雪純回答:“犯錯的人是你,你還沒有認錯而已。”
司俊風氣結,“最起碼將你騙到那個房子的人是萊昂,利用你哥做苦肉計的也是他。”
“我沒說不是。”
“既然如此,為什麽說我護著程申兒?”
“你護著程申兒,也是事實。”
司俊風雙手叉腰,轉開臉深吸好幾口氣。
他很久沒這樣情緒激動了,祁雪純夠本事。
沒事,沒事,自己的老婆,自己縱容。
“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事?”他問,“他們會不會是故意的?”
祁雪純微怔,“你不隻要汙蔑萊昂,連程申兒也要拉下水了?”
司俊風:……
“為了撇清自己,你還能做得更過分嗎?”祁雪純扭身離去。
走了幾步覺得不對勁,她又轉頭:“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她被他氣劈叉了都,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事。
他剛張嘴,話頭被她搶了過去,“你可別說是巧合,說了我也不會相信。”
“那你說是為什麽?”司俊風問。
“你跟蹤我!還是找人查我!”她質問。
司俊風一腳踢在樹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