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放下手機那一刻,蘇簡安一顆心安定不少。
自從知道相宜和周森的事,她好幾次半夜裏醒來,看著陸薄言的臉默默難過。
現在西遇也知道了,他比她想象中冷靜很多,她終於有了一個可以商量的人。
那個小小的孩子,已經長大了,可以在她茫然的時候給她力量,她覺得很欣慰。
轉而一想,蘇簡安又覺得惆悵——
她和陸薄言兩個孩子,一個太理智不談感情,一個一談就挑了一個不合適的人。
難道陸家的人,注定要情路坎坷?
都怪陸薄言起了個不好的頭!
另一邊,陸相宜正滿心期待。
她是突然想帶周森回家過年的。
年關越近,年味越濃,她越舍不得周森一個人過年。
她對著哥哥的頭像,虔誠地許願:“哥哥,你一定要幫我說服爸爸媽媽,我相信你可以!”
她長這麽大,還沒見過有什麽事情是她哥搞不定的!
就在這個時候,陸西遇給她回電了。
許願也太靈了吧!
陸相宜一接通電話,就興奮地哇哇叫,“哥哥,你也太厲害了!”
陸西遇過了片刻才說:“相宜,媽媽的意思是,不用這麽急。”
陸相宜眨巴眨巴眼睛,半晌才回過神,“媽媽……真的是這麽說的嗎?”
“嗯。”陸西遇心似鐵,“媽媽覺得,這個人還需要再考察考察,你不需要急著對他好。”
陸相宜不想傷媽媽的心,“嗯”了聲。
她沒想到哥哥都不幫她爭取一下。
甚至於,明知道她現在有多失落,他也不安慰她。
不談感情的人,真奇怪啊!
陸相宜決定自己爭取,問道:“哥哥,那你會見他嗎?”
也許是妹妹的語氣太可憐,也許是他自己也覺得該見周森一麵……
總之,陸西遇鬆口了,說:“如果能讓你開心一點,我可以見他。”
陸相宜多少得到一點安慰,擠出一抹笑,“那你確定回國的時間,記得告訴我,我來安排。”
“嗯,我上課了。”陸西遇說完就掛了電話。
陸相宜看著手機發呆。
這個點,m國那邊是深夜吧,西遇還去上課?
難怪念念吐槽他,明明是圈子裏最優秀的,還要當最卷的,一點活路不給別人留!
想著,陸相宜的思緒還是回到了周森身上。
媽媽的話沒有錯,她得聽。
而哥哥願意見周森,大概就是家裏人的妥協,代表著他們願意初步接納周森。
到時候,她安排哥哥和周森見麵就好,至於家裏人拒絕周森的春節拜訪……還是不要讓周森知道比較好。
“相宜!”
易歡歡的叫聲,打斷陸相宜的思緒。
陸相宜回頭,看見易歡歡咬著一個包子跑過來,問她要不要吃。
她搖搖頭,“你怎麽跑去學校外麵吃早餐了?”
“吃膩學校食堂了!”易歡歡太熟悉陸相宜了,很快就察覺出異常,“情緒這麽低……跟周森吵架了嗎?”
陸相宜還是搖頭,“他剛才跟我說了一件事。歡歡,我覺得你也需要知道。”
易歡歡有預感——不會是什麽好事!
聽完,她發現事實比自己的預感還要糟糕。
不過,趙思霈和駱凱洋卷土重來,她倒是不意外。
她早就猜到了,這兩個蠢貨不會善罷甘休。
易歡歡神色擔憂,“相宜,我們得做些準備,萬一趙思霈和駱凱洋喪心病狂……”
陸相宜沉吟了片刻,“應該不至於,趙思霈還想要畢業表演的第一名呢!”
“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概率,我們也不能賭。”易歡歡認真地說,“你的安全最重要。”
陸相宜想想也是。
她開始考慮周森的建議。
知道她的身份之後,如果趙思霈還敢動歪心思,那就是自尋死路。
話說回來,如果她不是陸家的人呢?
或者說,那些沒有身份背景的女孩子,是不是隻能忍受趙思霈這種人的欺淩?
陸相宜改了主意,“我要保護好自己,也要讓趙思霈得到教訓!”
易歡歡隻能說,陸相宜的格局比她大。
她想破腦袋,也沒法教訓趙思霈,最後無奈地表示:“相宜,我實在沒轍。不過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隨時找我。”
陸相宜抱住易歡歡的手臂,臉上笑意盈盈,“你等著看趙思霈和駱凱洋的下場就好了!”
她忙了一會兒,就給周森發消息,問他怎麽樣了,他遲遲沒有回複。
她又找徐助理,這位秒回說周森正在開會。
下午,周森才趁著喝咖啡的功夫給陸相宜回電話。
他的鼻音明顯更重了,但聲音聽起來還算精神。
陸相宜故意問:“有沒有人問你是怎麽感冒的啊?”
周森不假思索,“當然。”
陸相宜已經開始笑了,“你不好意思說吧?”
周森也笑,隻是笑聲分外愉悅,“我說女朋友太纏人!”
陸相宜被狠狠噎了一下。
她以後還怎麽去周森的公司?
在徐助理他們眼裏,她不是成了一個纏人精?
周森感受著陸相宜的無言以對,感覺大半天的疲憊都消失了,笑聲也愈發愉悅。
陸相宜硬生生轉移話題,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周森。
周森首先肯定了她的想法,接著問她,有沒有什麽可以執行的辦法。
“還沒有,不過我會想到的。”陸相宜對自己信心滿滿,又要求周森,“你有空也幫我想想啊。”
“嗯,等我有空吧!”
周森漫不經心地逗著陸相宜,又跟她聊了幾句然後掛掉電話。
陸相宜覺得,周森不會對這件事上心。
不要緊,她自己來!
另一邊,周森一放下手機,就讓徐懷安進來,問他駱凱洋在哪裏。
“在郊區一家酒吧駐唱。他長相不錯,歌唱的也還行,已經又在那家酒吧聚集起一批粉絲了。”徐懷安猜到周森的意圖,“周總,你要去找他?”
“今天晚上。”
周森示意徐懷安去安排。
他告訴陸相宜晚上有個應酬,八點多就和徐懷安開著車去了駱凱洋駐唱的酒吧。
他們抵達的時候,酒吧的氣氛正好到了最高|潮。
駱凱洋在台上演唱,很賣力也很激|情,台下的人配合地吼叫,整個酒吧的人好像在進行一場末日狂歡。
周森穿過噪音,直接走到最前麵。
駱凱洋幾乎是一眼就看到周森,渾身一冷,倏地停止了演唱。
周森耀眼,且氣場壓迫。
如果此刻的酒吧是一片夜空,那麽周森,毫無疑問是最閃爍的一顆星,隻不過對他而言,周森的光芒象征著危險。
駱凱洋就像被凍住一般,上一秒還在瘋狂的觀眾,也跟著停下來,莫名其妙地看著駱凱洋。
周森淡定地坐下,仿佛掌控了這個世界的王者,冷冷的淡淡的看著駱凱洋。
駱凱洋感覺到一股寒意穿透了他的骨髓,掩飾著慌亂對眾人說抱歉,示意樂隊休息一下,主動下來走到了周森身邊。
眾人注意到周森,一個兩個“哇”出聲。
這個男人,看起來就器宇不凡,而駱凱洋這個反應,更讓他們確定了這個男人來頭不小。
酒吧老板以為周森是來搗亂的,氣勢洶洶地過來,被徐懷安攔住了。
徐懷安的言行舉止,很像大佬身邊那種神通廣大的助理,說:“我們周總隻是想跟駱先生談談!這位先生,你最好不要打擾我們周總!”
駱凱洋的眼神,明顯有遲疑,以及恐懼。
酒吧老板也怯於周森的氣場,想了想,說:“那你們聊。凱洋,控製一下時間。”
周森抽出插在口袋裏的手,“駱先生,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
駱凱洋把周森帶到露台上,是酒吧用來堆空酒瓶的地方。
隔著一扇門,酒吧裏麵又傳來樂隊演奏的聲音。
而露台上的氛圍,彌漫著古怪。
駱凱洋摸不準周森來幹什麽,也不確定周森是不是知道了。
周森開門見山地問:“趙思霈的計劃是什麽?”
駱凱洋臉色煞白——他和趙思霈不過是剛開始聯係,周森就知道了!
周森語氣淡淡,卻透著一股駭人的森冷,“不奇怪,我一直盯著你。”
駱凱洋想不明白,“你隻是盯著我,怎麽知道我跟趙思霈有聯係?”他和趙思霈聯係的時候都很小心,趙思霈也說了絕對不會有人知道他們的計劃。
周森笑了笑,笑意裏盡是譏嘲,“你辦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別人也辦不到。”
他沒有耐心耗下去,“你不說,我也查得出來。駱凱洋,我是在給你機會。”
駱凱洋依然處於震愕中,“你為什麽要給我機會?”
周森冷笑了一聲,“因為相宜的一句話,讓你有了一點用處。駱凱洋,你最好是珍惜你這點價值。否則,你就是跟趙思霈一樣的下場。”
駱凱洋沒有理由不相信周森。
他顫抖著聲音,說出趙思霈的計劃。
周森聽完,渾身的氣場沉下去,他身後一大團黑夜,仿佛成了他的背景板,他仿佛一個從地獄走出、來人間索命的惡魔……
徐懷安默默倒吸一口氣。
這個計劃,太惡毒了,足以毀了陸相宜的一生。
這次,趙思霈和駱凱洋,算是徹底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