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薄言和蘇簡安的吻,還在繼續。
一開始,心安因為好奇,目不轉睛地看著。
看了片刻,突然覺得不好意思,目光開始四處掃視。
最終,跟穆念對上。
這時候的心安,是個漂亮活潑的小姑娘,很少像沈幸那樣叫穆念“哥哥”,喜歡跟大人一樣直接叫“念念”。
今天,念念看她的眼神,好像不太一樣。
她歪了一下腦袋,遠遠給念念一個疑惑的目光。
穆念坐在
心安最吃穆念這套,粲然一笑,幾乎忘了自己在台上。
家裏大人不用看別的,一看心安的笑臉就知道,是穆念在逗她。
蘇一諾輕輕“咳”了聲,“念念,這是姑姑和姑父的婚禮。”
穆念隨即做了個“噓”的手勢,悄悄指了指陸薄言和蘇簡安。
洛心安這才想起自己是花童,低頭確認了一下手上的戒指。
賓客裏麵,顏雪薇對著丈夫微笑,說:“念念長大後,肯定會把心安變成你的侄媳婦。”
穆司神雙手插兜,“也是你的。”
顏雪薇改口道:“對,心安會是我們的侄媳婦!”
穆司朗夫妻在他們隔壁,正在感慨陸薄言和蘇簡安,怎麽看都很般配,就連接吻的樣子,都給人一種天生一對的感覺。
季玲玲夫妻表示讚同,並且愛看!
不過這個浪漫綿長的吻,終究是到了尾聲。
陸薄言鬆開蘇簡安。
蘇簡安漂亮的臉,染上了一抹動人的緋紅。
乍一看,的的確確跟很多年前、那個從不出現在社交場合、卻能風靡A市上層社交圈的少女,沒什麽兩樣。
主婚人宣布,接下來請新郎新娘交換婚戒。
兩個小花童送上婚戒,看著新郎新娘交換了戒指,帶頭鼓掌。
陸薄言在蘇簡安的唇上落下一個吻,賓客們又開始歡呼,比剛才更大聲,現場的氣氛被推到最高點。
接下來,是自助式的午宴。
蘇簡安換了一身禮服,在賓客們的起哄聲中,跟陸薄言一起跳舞。
在他們的帶動下,賓客們也成雙成對地跳起來,每一對都舞步歡快,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意,氣氛足以感染所有人。
洛心安有點餓了,去自助區找吃的。
剛吃了一塊甜品,一個金發碧眼的小男孩,走到她跟前。
小男孩跟她差不多高,變戲法似的變出一塊巧克力,問道:“你想要這個嗎?”
洛心安看了看,“你打算給我嗎?”
男孩子一臉認真,“我想給你,我還想親你一下!”
蘇亦承早就教過心安,洛小夕也時常提醒女兒,女孩子該如何保護自己。
心安知道小男孩沒有惡意,或許他隻是想跟她交個朋友,但還是被這種直接大膽的表達嚇到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小男孩上前,要拉過心安的手,把巧克力放到她手裏。
心安已經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了,正要拒絕,穆念就走過來,擋住小男孩。
穆念這時候還有點小奶音,洛心安一直覺得,他跟哥哥,還有西遇哥哥不一樣——他比較可愛,不會嚇人。
但今天,穆念突然變成了哥哥,還有西遇哥哥的結合體。
她站在他身後,都能聽出他的小奶音繃得很緊,對著小男孩說:“她是女孩子,你不可以這樣對一個女孩子,走開!”
小男孩被穆念嚇到了,但還是壯起膽子,“我喜歡她。”
“喜歡也不可以,她是女孩子!”穆念真的生氣了,氣呼呼地擺出準備動手的架勢,“你再來找她,我就把你打哭!”
小男孩不用挨打,已經快被嚇哭了,灰溜溜地去找爸爸媽媽。
洛心安扯了扯穆念的後衣擺,“念念哥哥。”察覺到穆念生氣,她就會叫哥哥。
穆念調整了一下,才轉回身,盡量平靜地看著心安,“嗯!”
洛心安端詳著他,“你為什麽生氣?”
“心安,男孩子想親你就是想欺負你。”穆念一本正經,看起來竟然比陸西遇還要嚴肅,“你不能被欺負,女孩子都不能被欺負!”
“不會的。”洛心安點點頭,“爸爸媽媽教過我。”
穆念拉起心安的手,“心安,你還是跟著我吧,我保護你。”
洛心安沒有拒絕,乖乖牽著穆念,拉著穆念去找吃的。
吃飽了,看見大人們都在跳舞,洛心安有點向往。
她指了一下大人們,大眼睛看著穆念:“唔!”
穆念已經懂了,伸出手說:“來吧,我教你。”
於是,在一扇色彩斑斕的玫瑰窗下,在溫暖搖曳的燈火裏,穆念牽著心安,扶著她的腰,親呢但絕對紳士地教她跳舞。
他不是很熟練,心安就更不會了,兩個人磕磕絆絆,心安一個不小心,總是會踩到他。
但是,心安知道他不會生氣,每次踩到,就不好意思地衝他笑笑,問道:“念念,疼嗎?”
一次兩次不疼,三次四次不疼……就奇了怪了。
但是穆念嘴硬啊,說:“不疼!”
洛心安看出來,他沒有說實話。
接下來,她小心多了,但也跳的更加四不像了。
最後,兩個人變成了手拉手,在玫瑰窗下蹦蹦跳跳,有說有笑。
他們沒有跳出大人的優雅,也沒有大人那份沉穩成熟,但是這一刻的時光,對他們而言,有無與倫比的單純美好。
蘇亦承發現心安不見了,直接開始找她,看見穆念在帶著她玩,放心地折回去找洛小夕。
洛小夕以為他會把心安帶回來,問道:“心安呢?沒找到?”
蘇亦承指了指一邊,“念念帶著呢。”
洛小夕透過人群,也看見蹦蹦跳跳的心安了。
家裏人都對穆念提過“娃娃親”這件事,還跟穆念開過玩笑,說心安是他的小新娘。
穆念一直表現得懵懵懂懂,似乎不太理解,但他對心安明顯格外愛護,比一諾這個親哥哥還要寵心安。
每當這種時候,他也總是陪在心安身邊。
洛小夕隔著人群,看著兩個孩子,也覺得這一幕很美好,不由得笑了笑,說:
“或許,當初我們半開玩笑說的一句話,是一個正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