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成霜。
王紗涼靜靜坐在望清宮內,聽著遠處斷斷續續的琴聲,叫來碧辭去查探。
碧辭的回複,那人是自己久未曾在意過的李夙鈴。
“李夙鈴……”王紗涼吐出口氣,“樓他……還在忙麽?”
“公主啊……剛才碧辭聽說,南邊在鬧事兒呢。驚渡國好像在滋擾崆明的邊境。”
“是麽……”王紗涼眼裏滑過片刻的訝異,複又恢複如常,“他該很容易對付的吧……”
“啊……”碧辭皺了下眉頭,又道,“對了,公主,那幾個妃子,你就真的不擔心啊……我知道皇上對你也是極好。不過碧辭也覺得你對李良人也太過好了……”
王紗涼搖搖頭,“現在又不想對她好了。嗬……我到底是自私地麽……”
“公主……”
王紗涼起身摟過碧辭,“之前是沒察覺……碧辭你告訴我,在你心裏,皇上是個什麽樣?”
碧辭不解,“公主怎麽忽然這樣問?皇上……皇上自是應當受我們萬分的景仰。我……”
“你覺得……他是極好的男子吧?模樣……氣質……武功才學……”
碧辭不知,王紗涼落在她身後的手,握成了拳。
“公主你……你不會以為……碧辭,碧辭絕對沒有……”
“要是沒有,我才會覺得奇啊……”王紗涼歎息般說道,“那麽,我不對李夙鈴好了。屆時……也不放心外人啊。”
“公主這是何意啊?”碧辭緊張。心忍不住紛亂狂跳。
“碧辭,不要告訴外人。我對你說的,都不要告訴別人,答應我嗎?”王紗涼一字一頓道。
“我不會……公主,碧辭不會……”
“好。”王紗涼道,“那現在,我說了。若我有不測,幫我照顧念念,幫我……照顧好樓。”
“公主……”碧辭倒吸口涼氣。
“我隻是擔心會有這麽一天。碧辭,你應我麽?本來,我是看李夙鈴人還不錯,本想讓她……現在,卻的確不敢輕信任何人了。碧辭,你記住我說的話就好。還有,不管是韓茹,還是什麽人,給你說任何話,你都不要相信。答應我啊?”
“是。是!公主。碧辭答應……可是……可是你也一定要答應碧辭,你要好好的啊!”碧辭說著說著,眼中又有了淚水。
“這樣的話……好像說了很多次呢。罷,沒關係的……那麽多人來了又走,其實我們早該想開不是?”王紗涼淡淡地笑著。
還欲說甚,幾個嬤嬤進屋,幾乎是以爬著的方式。
而她們的臉上,無一例外都是巨大的慌亂神情。
“出什麽事了?”王紗涼凝眉問道。
“公主……公主不見了!”嬤嬤們都磕頭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啊!!”
王紗涼放在碧辭肩上的胳膊立刻垂下,整個人立馬癱軟沒有一絲力氣。
“怎麽回事?”她神色張皇地喊。
“奴婢們也不知如何就暈了過去……醒來時,公主就……就不見了……”
難道是哥哥。不……哥哥會殺了她的……哥哥會殺了她的……
王紗涼捂住了臉,開始絕望地哭泣。
碧辭也著急不已,忙對嬤嬤們說道:“皇上在紫鸞殿,你們快去找皇上!”
“是……是……”嬤嬤們麵上驚懼更甚。本來想著,先告訴皇後,比親自去告訴皇上好得多。如今直接去見了皇上,她們也不知,自己的命到底還保不保得住。若是靳念真出了什麽岔子,她們就是每人有十個腦袋也不夠賠,會不會株連九族,誰也不知道。
正欲離開,王紗涼在倒地地前一刻被厚實的肩扶住。
——正是靳樓。
他的臉亦是極為鐵青,但穩穩抱住了王紗涼,“不要擔心。我會處理。念念絕不會有事。”